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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弘毓与愉嫔香玉执手在长春宫外遛弯,弘毓对香玉柔情蜜意,含情脉脉,躲在阴暗处的嘉妃看见皇上只与愉嫔情投意合,不由得气得咬碎银牙。
紫禁城,虽然它表面上好像飞檐斗拱,壮丽雄伟又气象万千,但是它却是一个又一个悲剧用鲜血刻下的古碑,这块古碑虽然表面是给那些建立了宏图伟业的皇帝建的,但是,在这些炫舞扬威,所谓的伟大和一手遮天的皇帝脚下,却是千万无辜百姓被没有任何理由牺牲的尸体与血河。所以,紫禁城这座帝王所谓的伟大功业古碑,其实是百姓的古碑,是千万百姓被皇帝牺牲的墓碑,也是后宫那些昔日芳华韶华的所谓三千粉黛的墓碑!
表面珠光宝气,在奴才的面前风风光光,但是这些进入后宫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幸运逃过这些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悲痛,因为一名天真活泼的少女,自打进去后,最后的结局,就是被黑暗,被丑恶彻底地笼罩,所以,后宫在红楼梦元春的口中,竟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去处。
虽然知道进宫后最后的结局,就是被禁锢在这个大鸟笼里,最后到死,而且,是在被虐待,被折磨,被恐吓中,慢慢地到死,虽然在表面,她们都那么盛气凌人又雍容华贵。
大清皇朝,只是一个禁锢的大监狱,后宫却是禁锢女人的一个大鸟笼,不管你曾经是多么美丽又十分名贵的鸟,你都永远不可能飞出这个鸟笼,去自己追求自己喜爱的家,在蓝空自由飞翔,你只是一只断了翅膀的宠物,被人们笑,被主子随便地玩弄,若是你乖,还能给你一点很好的鸟食,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那些被禁锢在鸟笼里,已经忘记自己还被禁锢的一些鸟,竟然还用主子们那一点点很好的施舍而狐假虎威,炫舞扬威!
愉嫔香玉心如刀割,悲痛欲绝,每日眉尖若蹙,抑郁寡欢,不是因为她只是病恹恹,而是现在的她,比后宫那任何一只鸟笼内禁锢的所谓金丝雀都十分清醒!
这个世界,人人都醉,只有你一个人清醒,那别人不但不会与你一同清醒,还会残忍地歧视你,凶恶地排挤你,认为你是怪胎,是妖怪!
大清的皇帝,似乎要把这个表面太平的社会,完全真空,让这个大帝国全部的亿兆臣民,只会吃喝,只会乖乖听皇帝的话,那个脑袋,只需要知道听话和循规蹈矩,那些所谓的知识,脑袋全部都不需要知道太多,脑袋只需要知道不能以下犯上,不需要什么东西。
于是,大清真空了,人们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每天都是那些割了牛头砸了罐子的事。
但是,大清的皇帝却忘了,不管大清皇朝怎么欺骗,这个天下,原来就是亿兆百姓的,历史上的乾隆也似乎忘记了孟子的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虽然乾隆不许百姓干预朝政,但是朝政正是完全关系到百姓生死的事,所以乾隆与大清皇朝所谓的康乾盛世,只是中国现代黎明前最黑暗的恶魔时代!
香玉才华横溢,她之所以每日似乎目无下尘又孤高自许,似乎特别的高冷,但是,就是因为她能看懂,所以她才旁若无人,在人们面前沉默寡言。
弘毓正在竭尽全力治理他心中理想的尧舜国家,他正是意气风发又热血沸腾的年龄,所以对朝政,对治理国家,特别的兴趣盎然,这半年,他已经全力地把自己的全部精神,都投入了治理国家与治国安民中,对于后宫的情爱,他慢慢地似乎全忘了,但是让高贵妃高霁月与皇后富察宝卿全都暗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正在励精图治的弘毓,却一天都没有忘了愉嫔!
因为在弘毓心里,愉嫔香玉就是弘毓的理想,每次看到这个伟大国家的地图时,他似乎都看到了香玉的罥烟眉与那弱柳扶风又腰如束素,飘逸精致的身影。
在他的眼里,江山就是美人,这是统一的。
紫禁城,暮鼓晨钟,弘毓眺望着这壮丽的皇宫,看着那些红墙金瓦,在苍茫旭日中十分广袤又气势磅礴的伟大宫殿,不由得感到心中十分的悲壮。
要想治理好一个帝国,让天下百姓都可以太平地生活,都有饭吃,有衣穿,历史书中历代的皇帝,都是这么对文武百官理直气壮又正气凛然地说着这些似乎都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在这现实中,弘毓才完全明白,要想保持这颗初心,有多么的难。
延禧宫,愉嫔香玉就一直在做着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保持初心,让自己的心真正宁静淡泊,所以愉嫔在延禧宫,从来不与朋友谈前朝的事,对那些现实的所谓功名经济,似乎全都若无其事又无动于衷,她只与安宛静,苏云,宁贵人陆紫苏,谈着唐诗宋词,诗经乐府与那些春花和秋月。
“主儿,最近这个愉嫔是要吃素了吗?不但对那些传得交头接耳的朝政,一句话不谈,还索性把延禧宫关了,与朋友闺蜜,也之谈些友谊与春花秋月的事,奴婢猜,这愉嫔是不是想学三国演义的刘备,唱一出府邸种菜?”钟粹宫,暗中一直监视延禧宫愉嫔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的宫女梅香,向高贵妃高霁月欠身禀告道。
“愉嫔被本宫这半年骂得垂头丧气,整得焦头烂额,现在躲在延禧宫,每天春花秋月,悠然见南山的,就是为了向本宫暗中求饶,公然表示自己已经对争宠争位万念俱灰,想躲在延禧宫继续委曲求全又与世无争了。”高贵妃高霁月一脸的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忘乎所以地对梅香与永禄得意忘形道。
“贵妃娘娘,愉嫔虽然不是一个暗中野心勃勃,每日心机深沉,企图与我们争名夺利的女人,但是她现在装傻,装淡定,装在延禧宫万念俱灰又心灰意冷,是故意欺骗我们,让我们饶她一命,所以贵妃娘娘,为了免日后夜长梦多,我们只有对这个愉嫔继续追杀,最终釜底抽薪!”嘉妃锦瑟却与高贵妃的盛气凌人与忘乎所以大相径庭。
“嘉妃,要把愉嫔逼死吗?这愉嫔在后宫毕竟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若我们真杀了愉嫔,皇上会不会痛恨我们?”高贵妃一脸的犹豫。
“贵妃娘娘,要想取代富察宝卿,就一定要杀伐决断,这愉嫔十分狡黠,她一定是在延禧宫故意委曲求全,暗中韬光养晦,所以贵妃娘娘,若放了愉嫔,我们就是养虎遗患,这次一定要暗中暗杀,置愉嫔死地而后快!”嘉妃煽动高霁月道。
再说高贵妃高霁月,与嘉妃舒嫔庆贵人,慎嫔等妃嫔暗中联合,继续派奸细在延禧宫外骚扰辱骂,还到处制造假象,恐吓愉嫔,并四处埋伏,用朝廷的名义,把愉嫔的名声丑化与妖魔化,竭尽全力为自己害人的丑行进行歪曲和辩护,遮盖,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也认为这些罪行都是在替天行道,全都是光明的与合理的。
“虽然愉主儿在延禧宫已经忍辱负重又与世无争了,但是高贵妃与嘉妃等人,还是颐指气使,如狼似虎,奴婢看她们那凶相毕露的样儿,似乎不把愉主儿等人赶尽杀绝,誓不罢休。”长春宫,宫女菡萏与养心殿女官荣儿,来到皇后富察宝卿的面前,向皇后欠身,一脸愤愤不平地禀告道。
富察宝卿对荣儿也为愉嫔打抱不平十分的惊诧,她凝视着荣儿,不由得兴趣盎然地问荣儿道:“荣儿,听说你是嘉妃与舒嫔推荐给皇上的,怎么还没几个月,你就为愉嫔说话了?”
“启禀皇后主儿,奴婢在皇上身边,每日侍候,也对皇上与愉主儿的真情,十分感动,这些日子,奴婢对皇上与愉主儿的才华与理想都耳濡目染,愉主儿确实是好人,而且是皇上在后宫唯一的红颜知己,奴婢特别的感动。”荣儿一脸真挚地向富察皇后欠身道。
“你这丫头,在宫里也是个真性情的,果然是我们富察家的人,愉嫔在后宫与人为善,现在本宫才明白,怪不得她与谁都是姐妹。”富察皇后凝视着郑重其事的荣儿,粲然一笑道。
再说高贵妃高霁月,指使对愉嫔十分嫉妒的慎嫔与庆贵人,对延禧宫进行了凶恶的骚扰与长期的侮辱,每日愉嫔在辰时去长春宫请安的路上,都可以听到一些宫人恐怖的冷嘲热讽,而且似乎愉嫔香玉耳边一直是那么的喧哗嘈杂,似乎一直都有人在嘲笑她,讥讽她,辱骂她。
“主儿,这半个月,任凭我们怎么指使奸细对愉嫔进行骚扰,暗中制造假象威胁恐吓愉嫔,但是愉嫔竟然就是不相信,不上我们的当!”钟粹宫,灰溜溜的梅香,跪在高贵妃高霁月的脚下,焦头烂额地禀告道。
“贵妃娘娘,对愉嫔这种狡猾的女人,我们只有煽动她,压迫她,暗中用谣言诱导与刺激她,大骂朝廷,大骂皇上,再搜集一些罪行,到处传播,只要我们有证据,再一口咬定,愉嫔想谋反,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惩治愉嫔,让这个不要脸的最终死到临头!”蛇蝎心肠的嘉妃金佳锦瑟,对高贵妃高霁月,龇牙咧嘴地献计道。
“好,本宫一定要逼这个贱人发狂,再给她一个谋反的罪名,哈哈哈,得罪了老娘,以后谁也不能救她!”高霁月凤目圆睁,凶相毕露道。
后宫,为了逼愉嫔说错话,狡猾的嘉妃慎嫔,开始故意在愉嫔身旁旁敲侧击,讥笑讥讽,嘉妃又用钱收买了几个御史喉舌,在愉嫔的文章里找茬,把一句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的诗嫁祸给愉嫔,暗中买人举报愉嫔与愉嫔的娘家与反贼勾结,妄想反清复明!
养心殿,弘毓看到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这句诗,也看傻了!
“这是愉嫔的诗吗?”弘毓舒然一笑,询问大学士孙家金道。
“启禀皇上,有的人已经知道愉主儿的娘家是汉军八旗,所以暗中嫁祸愉主儿,陷害愉主儿是反贼,这句诗臣一看就明白,不是愉嫔作的,而这句诗说的是黑牡丹,作者应是江南的一名文人。”孙家金向弘毓拱手道。
“哈哈哈,这真是让朕也啼笑皆非又暗中忍俊不止,挑拨离间的小人不但心狠手毒,还是个自作聪明的蠢货!这人是高贵妃吧?”弘毓不由得一脸的淡漠。
再说愉嫔香玉被弹劾举报,侍卫迅速进了延禧宫,抄了愉嫔的家,高霁月与嘉妃锦瑟果然找到了一些似乎是在讽刺朝廷的文章,不由得得意洋洋。
“贵妃娘娘,愉嫔这个狐媚子姓珂里叶特氏,而那北方的准格尔蒙古叛军里,也有新珂里叶特的,我们就收买几个文人,暗中编造谣言,说愉嫔与准格尔的大汗尔萨拉是亲戚,要在准格尔等蒙古草原自己割据称帝,若这谣言传得人尽皆知,脍炙人口,我们就可以派人名正言顺告愉嫔是准格尔奸细,把她名正言顺又顺理成章地在大庭广众下明正典刑!”嘉妃娥眉一耸,那眸里露出了残忍的杀气。
“嘉妃,你所言甚善!”高贵妃高霁月喜出望外道。
再说为了向文武百官昭告自己的一秉大公,皇太后命弘毓派侍卫抄了延禧宫的家,弘毓看了奏折,不由得怒火万丈,拍案大骂道:“愉嫔是准格尔叛军的奸细,这是谁呈上的奏折,胡言乱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上,朝廷里有小人秘密地拉帮结派,四处搜集与罗织愉嫔的罪名,竟然出了愉嫔是准格尔奸细这种血口喷人又十分荒谬的谣言,臣认为,这是朝廷一些奸佞,又在暗中沆瀣一气了!”大学士于敏中,一脸愤愤不平,向弘毓拱手道。
“安姐姐,这几日,一直有钟粹宫的奸细,公然威胁恐吓,要把妹妹的黑材料全部泄露出去,这高贵妃也真是恬不知耻,仗势欺人,还欺人太甚,妹妹都已经让了,但是她却仍然故意抓妹妹的一些牢骚话,疯狂歪曲迫害,若高霁月再这么到处兴风作浪,胡作非为,妹妹真是活不了了!”延禧宫,罥烟眉颦的愉嫔香玉,伤心欲绝又落落寡欢地对安太嫔安宛静说道。
“这后宫,都是一些墙头草,慎嫔嫉妒你,庆贵人方贵人等人又全部是见风使舵的小人,高霁月害怕皇上专宠你,所以一定要把你在后宫赶尽杀绝,就算妹妹在后宫循规蹈矩,想两面都不得罪,高霁月也会继续找茬,并收买一些喉舌,故意对你暗中从鸡蛋里挑骨头,辱骂你是反贼奸细。”安宛静不由得也被香玉的凄楚和悲惨很深地暗暗感染了。
“这后宫紫禁城也这般的黑暗,那宫外就更让人不寒而栗了!”愉嫔香玉不由得满怀悲痛道。
再说前朝,拼命为愉嫔和户部侍郎林海鸣冤辩解的,只有海兰察,军机大臣愕尔泰与怡亲王弘仪等人,对海兰察都恨之入骨,指使御史,争先恐后地弹劾海兰察,还派奸细到处传播海兰察的丑事,秘密想方设法把海兰察搞臭。
大学士傅恒是海兰察的朋友,但是现在他只有进宫,求姐姐富察宝卿为海兰察求情,但是,富察皇后害怕有人攻击她暗中干预朝政,对傅恒故意婉转说道:“傅恒,一年前你福晋的事,闹得我们富察家鸡犬不宁,现在我们若再自己跳进这个后宫的波澜,一定会山穷水尽,所以傅恒,这次为了我们富察家,姐姐不许你再为了一个海兰察去多管闲事!”
傅恒心中特别的焦急,出了长春宫。
再说养心殿,愉嫔香玉,一脸的毅然,步进了大殿,跪在弘毓的脚下。
弘毓惊讶地凝视着只穿一件素色大氅,跪在地上,一张素颜,梳着小两把头的愉嫔香玉,不由得痛心疾首,立刻站了起来,把愉嫔搀扶起来:“兰儿,为什么在这刀光剑影的时候,自己跳进这谣言的风口浪尖中?朕相信你,你在延禧宫不用担心,朕会为你平反的!”
“皇上,臣妾不是为自己鸣冤,而是为了海兰察,在这京城,那么多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竟然只有海兰察一人,可以侠肝义胆,向皇上为臣妾打抱不平,却受到小人的围攻,所以臣妾求皇上,放了海兰察。”香玉娥眉一耸,郑重地对弘毓说道。
“兰儿,你,你竟然帮海兰察?”弘毓凝视着香玉那罥烟眉,那十分憔悴的脸,不由得泪眼婆娑。
“皇上,不要怕小人的威胁,海兰珠不但可以一身是胆,为臣妾在朝廷孑然仗义执言,而且对皇上忠心耿耿,他是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才,所以臣妾这次,就是冒着干预朝政又母鸡司晨的骂名,也要求皇上!”香玉向弘毓叩首道。
“好!”弘毓执着香玉的芊芊柔荑,泪如雨下又热泪盈眶。
“愉嫔这个贱人,竟然为了海兰察向皇上求情,她这是公然干预朝政,是造反!”钟粹宫,果然高贵妃高霁月听说愉嫔去养心殿的事后,就大动肝火,到处大呼小叫,搞风搞雨道。
“贵妃娘娘,这愉嫔真是有点侠肝义胆,但是我们可以趁这个事,再造出谣言,到处传说愉嫔与海兰察私通,一定要把愉嫔传得丑态百出,让这天下人知道,愉嫔珂里叶特氏,哈日珠拉兰儿,是一个坏女人!”嘉妃瞥着高霁月,面目阴险道。
再说愉嫔为海兰察求情的事,传到了长春宫,富察宝卿都不由得对愉嫔心中心悦诚服。
“这愉嫔真是后宫的一名奇女子,竟然可以这样!”富察皇后凝视着菡萏与翡翠,不由得十分的感动道。
“主儿,愉嫔确是一名德才兼备的女子,若主儿与愉嫔联盟,以后就定能与那高贵妃嘉妃舒嫔等人旗鼓相当!”菡萏笑靥如花地向富察皇后欠身道。
延禧宫,纯妃苏云,娴妃檀香,听说愉嫔被慎嫔舒嫔等人围攻,都来了延禧宫,在大庭广众下宣布支持愉嫔香玉,香玉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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