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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洛阳几百里的路上,走的是快是慢,在路上想怎样,还不都是由老弟你决定?”锦衣公子大喜道:“妙极!妙极!吕兄真真智赛隋何,机强陆贾,到时我就走它个三五月,待到洛阳之时,那妖女的每分每寸里里外外怕是俱给玩残啦!哈哈!”中年人笑道:“到时只求老弟莫忘了做哥哥的,也分上一杯羹哦。”
锦衣公子面肌抖颤,咬牙切齿道:“一定一定!到时我们哥俩的深仇大恨一块儿还,千百倍地还,定要将那妖女玩腻玩透玩残!
老哥知道么,那小妖女的模样我至今依旧记得清清楚楚,这两年来,每想起她一次便要干一个女人,每干一个女人就玩个新花样,到时候呀每样都要叫她尝尝,哈哈!”中年人只是阴恻恻地笑:“恐怕那妖女至今仍守身如玉,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嫩瓜儿哩。”两人放声秽笑,互拥着走到马槽,跨上各自的坐骑,朝马股上狂鞭了数下,风驰电掣般绝尘而去,原来中年人正乃当今四大青楼之一“点花楼”的副楼主吕坤,锦衣公子却是“慕容世家”的“倚梅公子”慕容慕雪。
而先前那姓周的大胖子就是苏州巨富“死人说活”周彦璋,三人当年皆对沈瑶起过歹念,因而吃了大亏,一直怀恨于心日夜思报,近来不知从哪里得到沈瑶入都的消息,便四处煽风点火兴风作浪,联手筹划了今次的“诛妖大会”宝玉早已面无人色,浑身打摆子似地战栗不停,心中阵阵发悸:“万一阿瑶落入他们手里,那还了得!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色人虽然十分害怕,但想起心爱的老婆,蓦地勇气百倍:“就是丢了性命,我也得去救阿瑶!”
忽尔想道:“反正眼下不知该到哪寻阿瑶,我何不先去那柔水庄上瞧瞧,看那些人打算如何为难阿瑶,也好有个计较。”
当下离开酒肆,施展轻功往紫檀堡方向疾奔而去。过不一会,宝玉便已追赶上那十几骑人,他生怕给人发觉,于是脚下放轻放慢,只在道旁的树梢叶面上点踏纵跃,平行地紧紧跟着。
沈问星与吕怡璇、黄语伶二女并骑而行,一路言语并不多,这时忽笑道:“你俩常说武当派的轻功极妙,有一招叫什么梯的是不是?”“叫‘梯云纵’呀,你老是故意忘记,是不是瞧不起人家武当派呢?”吕怡璇瞪了他一眼道。
沈问星道:“岂敢啊,只是听你们说得太神奇,有点儿不信罢了。”黄语伶天真道:“不是哄你的,我们曾亲眼见冷然师兄施展过,真真棒极了,在没任何东西借力的情形下,居然能在半空中拐弯哩。”沈问星露出个夸张的表情,咋舌道:“真的么?如此说来,那个武当冷然的轻功定是比我好啦。”
黄语伶心直口快道:“真的真的,没有哄你,师弟你的剑法绝对能与冷师兄相媲美,轻功可就不一定了。”沈问星微微一笑,道:“两位师姐,你们瞧仔细了。”
树梢上飞奔的宝玉突见底下的人群中多了一匹没人骑的奔马,心中甚是纳闷:“怎会如此?适才好象都是有人骑的呀”
眼前倏地一花,身子骤然麻软。众人听见枝叶声响,一齐抬头朝上望去,已见沈问星提着个人从树丛中飞出,先在半空不可思议地拐了个大折。
然后才飘飘落下,身姿优雅且美妙。二女瞠目结舌,她们与这师弟同门多年,却不知他竟有这么俊的轻功。
沈问星神定气闲的把手中之人掼摔于地,轻轻弹去衣襟上的一片枫叶,朝“惊虹双剑”微笑道:“我派的轻功也不算差吧?两位师姐切莫妄自菲薄哦。”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大声喝采,吕坤更是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为十大少侠之首,不愧叫做‘逍遥小半仙’,这等轻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沈问星面色一沉,朝地上的宝玉喝道:“你是谁?为何跟踪我们?”
宝玉给摔得七荤八素,额角还给树枝刮破了一道,鲜血沿着脸庞淋漓而下,心中犹稀里糊涂的弄不明白是咋回事,才要爬起,却给沈问星一脚踏住胸口,又听他喝道:“没听见么?小爷问你话呐!”
宝玉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又急又恼道:“快放我起来!”沈问星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宝玉少爷脾气一硬,梗着脖子道:“你先放我起来!”沈问星道:“还嘴硬是么!”
踏在宝玉胸口上的脚微微加力,顿把他压得眼冒金星几乎闭过气去。吕坤道:“这小子适才也在那酒肆里,当时听见我们要围诛妖女,神情便慌慌张张的,此刻又来跟踪我们,莫非他是白莲教的眼线?”
吕怡璇与黄语伶一听“唰”的齐从腰中拔出剑来,交叉架在宝玉的脖子上。宝玉恐惧道:“官府拿住犯人,尚需仔细审问才定罪,你们随便就要杀人么?”
吕怡璇咬牙道:“白莲教的妖孽无恶不作,叫姑奶奶碰上,从来就是一剑杀了,又有什么好问的!”宝玉立时蔫了,面如白纸道:“我不是白莲教的,你们若胡乱杀人,就不是英雄好汉。”
沈问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一脚改踏到他脸上,喝道:“快说!你为什么一路跟踪我们?”宝玉大怒,在底下闷哼道:“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么?”
他原本对这位小侠感觉甚好,此际印象立时大为改观,只觉他那张俊脸无比可憎起来。吕坤想起适才与慕容慕雪从茅厕出来,这小子依稀就在旁边,料想当时的谈话多半已给他听去,心中恶念顿生,阴恻恻地对沈问星道:“这小子犹在狡辩,定是白莲教的人无疑了,我们还要赶路,不如一剑解决了爽快。”
吕怡璇素来嫉恶如仇,应道:“好!”手腕一抖,剑刃已无声无息地割入宝玉脖子鲜艳的血珠子刹那从肌肤里迸涌而出,在明媚的阳光下欢快地跳跃着。但听“铛”的一声,割入肌肤中的利剑弹跳开去,吕怡璇怒喝道:“做什么!”
黄语伶嗫嚅道:“真要杀了他么?万一他不是白莲教的怎么办?”原来是她挑开了那致命的一剑。吕怡璇挑眉竖眼道:“这小子贼眉贼眼,又一直狡辩抵赖,若不是白莲教的恶徒,也定非什么好人!”黄语伶道:“没弄明白就这样杀了,小心回去捱师父骂哩”
吕怡璇不耐烦道:“白莲教的邪魔无恶不作,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杀一个便是积一份功德!”
黄语伶犹不肯让,转首望向沈问星,道:“沈师弟,你怎么说?”宝玉吓得半死,心里边对这位小姐姐感激万分:“同是美人儿,怎就一个心肠这么狠,一个却是这么软,这么好,这么善良,皇天在上,我贾宝玉日后定要好好报答她。”
沈问星见一时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终究不能真的这样轻率杀了,否则他日传到江湖上,可有点对不起“侠义”二字,便道:“我们先赶路,把这小贼带着。
等到了柔水庄再慢慢审问,他若当真是白莲教的恶徒,到时再杀也不迟。”说完将宝玉从地上提起,打横抛挂在自己的坐骑后面。他在这群人里武功最高,又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人之子,既然作出了决定,别人自然不敢多言,当下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不到半个时辰,路上往紫檀堡方向的行人渐多,且大多随身带着兵刃,显然俱是江湖中人。宝玉给横挂在马背上,胸腹贴着马脊,一路颠簸起伏,差点没将午饭呕吐出来,头发脸面均给马蹄扬起的尘土包了厚厚的一层,头昏脑胀地想:“这回真真变成泥做的了!”
心中不知把沈问星痛骂了多少遍:“泥猪土狗!木头脑袋!枉你称做名门正派的侠义之士,却是这等不分青红皂白!”旋又一想,此端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