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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首鼠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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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钟山和他的三个儿子,手下的几个武士就被一群人押了过来。像扔石头一样,扑通一声推倒在林总管脚下。

    韦青松上前一步,大声说:“钟山,这位是大师府的总管林大人,有话问你。敢不老实,我立即捏下你几个人的脑袋。”

    钟山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我一定老实回答,一定老实回答。”也不敢抬头,只是求饶。

    “钟山,我林云是什么人你也应该听说过的。我只需要问你一件事,再让你做一件事。只要这二件你做的老实,我也不为难你一家,放你全家回去,你还做你的领主。如果想在我面前耍心眼,我就在这里挖个坑将你一家埋了。”

    “林总管、林大人,我一定老实,一定。”

    “上次长洲城的人你掳到哪里去了?”

    钟山张大了嘴愣了好一阵,只听见林云又说了:“你不会说不是你做的吧?”

    “啊!不、不、不,林大人,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林总管,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求大人饶命。”

    “我问你人在哪里?”

    “我把人掳到了兴山城西边给我干活,现在都还在那里,大人,我愿意送回,全部送回。”

    林云沉吟了一阵,然后对他说:“我也不为难你,毕竟你也是身不由己,主子命令你,你也不敢不听。不过就这样让你回去,恐怕你要反悔。这样吧,我放你一个儿子先回去,等他将长洲的人口给我送回长洲边界时,我再放你们都回去。”

    “多谢大人,我们一定送回来。”

    “叫你这个小儿子回去吧。你给我记好了,二个月之内,我如果在长洲和兴山边界上见不到人,我马上将你们这些人砍成肉酱。”

    香南城东一百里远的小路上,一队人马急速前进。虽然已近黄昏,他们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队伍排成整齐的队列,在快要落山的夕阳照耀下,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们大约有一万多人,人人都带着佩刀,手执盾牌,扑面而来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显示出他们都是浴血沙场的勇士。

    石敢率领着亲卫队一千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二天前出发,一路急行,基本上没有休息。得知香南大捷的消息之后,大师下达了命令,任命他石敢为香南领总管,全权负责香南管理事务。韦将军亲自从兴山的俘虏中抽出了一万人,亲自率领陪他一起赶往香南城。

    又走了一个时辰,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士兵们也已经很疲惫了。石敢快步向后军方向跑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韦青松所在的队列。

    “报告大将军,天黑了,士兵们连续行军两天了,大家很疲倦。能不能就地休息一下,请大将军示下。”

    韦青松看了看四周,沉吟了一下:“我们这次行动,按照林总管的策略就是出其不意,一定要快。所以我们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走了钟山他们八天的路,告诉大家,趁着还勉强能看见一点路,我们再摸黑前进一个时辰,然后就地休息一晚上。我们一定要明天上午就进入香南城。”

    “是,大人。前进一个时辰,然后休息一个晚上。小的马上去传令。”

    香南城在微微的晨曦中飘起阵阵的炊烟,经过了上次钟山的洗劫,城里一片萧瑟。周家的少主虽然已有二十岁,但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领里的事务都由王总管在负责,一大早王总管就和少主商量事情。

    “老总管,你说这派往宜陵府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啊。”

    “小主人不要着急,通过近期兴山的行动,完全可以确定纪家三少主的心思。他绝对想暗中蚕食大师府的力量,而江陵府首当其冲。我们香南领与他们边界相连,只要我们表达归顺之意,他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我最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你说这事要是让大师府的人知道了,如何了得啊?”

    “小主人不必担心,还不说派出之人是我们多年的心腹,不可能让大师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现在我们不是过去了,老主人在的时候,我们香南领怕过谁?现在我们什么力量都没有了,对江陵府来说周家没有什么价值了。更不用说这个新的大师和周家一点交情都没有,就是对我们好一点,也不过让你当个小头目,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听差。诺大的一个香南领,他会继续给我们?不投向纪家,我们一点出路都没有,纪老三现在还不至于直接吞并了我们,只不过是在边界上抢了奴隶和财物。我们只要有纪家暗中撑腰,就这样拖上一些时间,你们三个弟兄都是武士了,说不定还有些转机呢。我们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小主人不要犹豫了。”

    “唉!现在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尽量不要走露了消息,也好有些回旋的余地。”

    “那是,我会注意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撕破脸皮的。小主人尽管放心。有人向我报告,说是前些时间江陵府派出了一支军队前往长洲,好像有几千人。看来这个大师也没有什么力量,听说他到江陵时也不过三万军队,倒是从贵陵府带了不少奴隶过来。要守住宜陵府的骚扰抢劫,我看难啊,光是兴山就有三万精锐,江陵府拿什么来守?”

    两人正在叹气,外面有人高声大喊:“急报!急报!”只见一名奴隶不待主人通传,径直冲了进来:“启禀总管大人,城外出现了一支军队,后面还有军队过来。”

    王总管正要训斥下人的无礼,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大吃一惊,也忘记了责罚他。

    “你说什么?哪里来的军队?是不是钟山又回来了?”

    “禀告大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他们行军速度太快,等我们的人发现他们,已经离城里不到八十公里了。他们前锋部队行军速度跟我们报信的人都差不多,不是一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