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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的声音是那么刺耳，他脸上的残忍和讽刺是那么的伤人，可是顾雨汐却什么都顾不上了，纤白的十指死死的扣在手心，刺进肉里，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她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与他的平齐，努力压下心中的耻辱，用最平静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道：“楚昀逸，一百万，我把自己卖给你。”
楚昀逸嘴角的哂笑瞬间便凝固了，冰冷的眸子里像是聚集了极寒的风暴，一瞬间便让周围的空气冻结住了。他的眸子死死的锁着眼前的女人，咬着牙，字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说、什、么！”
“一百万，我把自己卖给你，”她昂着头，倔强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汽，却又被她生生的压了下去，“楚昀逸，你要吗？”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原本喧闹的俱乐部门前，眨眼的功夫，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哈，”楚昀逸突然笑出了声，但是下一秒，他的神情瞬间暴戾，大手猛地钳住了她纤细的脖子，“顾雨汐，你已经下贱到这种地步了吗？卖自己来换钱？”
他用了很大的力，顾雨汐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正在被挤出，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看得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眼睛里的愤怒，不耻和鄙夷，一点一点，都化成了最钝的刀刃，在她的心头割着。
如果可以，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可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攀着他的手臂，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却依然没有退缩一步。“要，还是不要。”
“如果你不要，我再去找其他人，以我的条件，总会有人要的。”顾雨汐又说道。
她在赌，赌楚昀逸还不能完全放下自己，不管是因为爱，还是恨。
楚昀逸的眼眸越发的阴寒，耳边还能听到他牙齿咬合在一起的“咯咯”声。
下一秒——
顾雨汐像是破布一般被摔在了地上，空气争先恐后的挤进了胸腔，她抚着胸口，咳了好几声，大口的喘着气。
“一百万。顾雨汐，明天我会让人来接你，希望你……别让我的钱白花。”他半弯下身子，一只手捏起支票的一角，而后轻轻松开。
雪白的纸片，在空中打着旋儿的落下，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