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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大封后便是处处皆了喜气,现如今苏蝶已是充媛,一宫之主到也该有自己的寝殿,内侍省的心思也是足的,这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就等着苏蝶应点。
璃清后宫妃嫔不多,空出的寝殿也是多的,虽说这妃嫔寝宫之事应是由皇后钦点,可是郑皇后并不愿多加约束,加之这太明宫内空着的寝殿也是多的,便是由了那新晋位份的梦修媛和苏充媛自行做主。
既是自己做主,当是要寻一处自己瞧得顺心的,如意宫地处较暖最适合苏蝶这等惧寒之人,苏蝶自是选了这样一处称心的地方。再加之这儿宫名如意,人生在世自是事事如意方才得以活得顺心。
既是苏蝶瞧上了这处,内侍省当是立即安排,说来也是巧了,苏蝶是瞧上了这如意宫,而同是晋升为九嫔之位的梦修媛到也喜如烩宫。这两处宫邸虽是离得近,中间却隔了一处竹林,到也林分左右各是一面好风景。
在钟碎宫的这段时日虽是位于偏殿,主位乃是廖昭容,纵然廖昭容终日潜心礼佛不曾与她们有何深交,却也该叩拜其关照之恩,苏蝶便是入了正殿行礼拜谢,而后说上几句话便是离了钟碎宫。
秦疏酒素来与苏蝶感情深,现如今苏蝶乃是一宫主位,自当是邀了秦疏酒同住,却是叫秦疏酒谢绝了。便是这一番谢绝叫苏蝶觉得疑了,也是惑然问道:“疏酒不愿与我同住,莫不是生分了?”
问后便闻秦疏酒笑道:“姐姐说的哪话,我怎会与姐姐生分呢?只是疏酒素来是个念旧之人,现如今在钟碎宫也是住惯了,一时半会儿若是搬去其他的寝殿总觉得不太适应。”
便是听了秦疏酒的笑回,苏蝶说道:“这住着住着终归也就惯了,这宫里头我就与你感情最深,自入宫以来也是一宫而下,素来整日黏在一块。现如今你却不愿搬去我那,那往后岂不是不能天天一处聊自天明了?”
分为两处宫寝来往也是麻烦。苏蝶便是诚了心望秦疏酒过去,倒是连着一旁的翁师师也是忍不住劝道:“是啊,窈姐姐还是搬去与苏姐姐一道吧,这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话音落下便见苏蝶一劲应点着头。只是秦疏酒定下的心思却也不是一两句话便可改的,当下便是笑着说道。
“姐姐与师师的心思我懂,这姐妹们住到一块也好彼此相扶,只是我实在是个念旧之人,钟碎宫的一切也是熟得很。住在这住久的地方有了感情却也不好割舍。昭容姐姐虽是不善往来却也待我们极好的,钟碎宫是我与姐姐住惯的地方,整日听着宫内熙熙吵吵,现下姐姐搬去如意宫这儿便已静了大半,若是我在随着姐姐过去。昭容姐姐却不是嬉闹之人,这钟碎宫怕是又得冷冷清清了。”
这宫内有着太多心思和过往,若是因她们的离去而重归清冷,秦疏酒这心里头总觉不是滋味。便是听她这一说苏蝶却也觉得有了几分道理,廖昭容的确不是那闹性之人,终日的礼佛有时整日也不见其出过一趟寝殿。便是这钟碎宫的熙熙囔囔乃是她二人的笑声,如今若是两人都搬离了,倒是又得空静下来。
莫说秦疏酒心中有所不舍,便是苏蝶叫她这样一说难免起了不舍之意,当下便说道:“叫你这样一说我倒也不舍了,若不然我便不搬了,求个机会禀明陛下准了我继续住在钟碎宫。”
倒是寻了个法子,苏蝶道了出来,却是这个法子叫人听了无奈,便是看着苏蝶而后摇头。秦疏酒应道:“姐姐便是如此,总是说些不着调的玩笑,姐姐现在可是充媛位份,九嫔之位一宫之主。怎可没了自己的寝宫却住于旁人的偏殿内。且不说姐姐仍住在钟碎宫会惹得旁人笑话,便是这乱宫规一事就足够叫姐姐受罚,便是莫说这些胡言了,免得落入皇后耳中到得招来责罚。”
宫规森严却是不是样样都由了心性,这一次郑皇后开了恩由这她们顺了心性自选宫寝,可是这一样开恩却不是事事都可开恩。若是苏蝶任性妄怕是必遭重罚。
性子起了便是连那森严的宫规都给忘了,好在秦疏酒提醒才免了苏蝶的随性而为,虽是心中不如愿却也不得不忌惮的宫规,便是只得顺了。可算是劝得苏蝶定了性,秦疏酒这才得以略舒口气,如意宫,不论如何她都不会随了苏蝶过去,在钟碎宫住惯了旁的地方怕是不习惯,这话不过是秦疏酒的托辞,事实上不肯随去那是因秦疏酒心中不信那一处。
新入的宫中新见的宫人必然多的,一旦周遭有了诸多新人自己的危险便是多了数分。廖昭容不喜吵烦,宫中宫人一贯都是少的,加之这儿秦疏酒也是熟清,便是仍住于这儿她心里头安生。再说苏蝶搬出去,必然又要带出些许宫人内侍,如此一来这儿更静更是叫她觉得安全。
宫中要寻一处安全之地可不容易,她怎会在这关键之时叫自己置于不定的环境中。便是为此,她只能谢绝苏蝶的邀住,倒也叫苏蝶失望了。好在苏蝶的性子也不是那心思过细事事都搁在心中之人,虽然眼下是露了几分失望,不过很快的便自个想开了,倒也不再多思什么反道记得多来往走走才是要紧。
宫中位分大易,这后宫怕是也安宁不得了。
贺了苏蝶位于九嫔之位,而后离了如意宫,翁师师这才往回自己的宫寝,那一路上翁师师倒也未开口便是一路行着,面色愁淡不知心中记想什么。倒是身后侍奉的宝奁,不知因是何事叫她心中不快,倒是不悦着一张脸,瞧看着心中很是不爽快。便是越想越觉得心中愤了一肚子的火气,宝奁随在身后说道。
“这苏充媛也真是的,窈婕妤是她的姐妹难道美人便不是?这一次晋升位份位于主宫,倒是只记挂着邀了窈婕妤同住,倒是将才人忘得一干二净,便是那窈婕妤冷高着性子不肯她还苦劝着,怎就劝时就没将心思放到美人身上,才人可在边上坐着呢。”
皆是姐妹她便想不通了,那秦疏酒有何好的。怎就苏蝶待她那般的用心,便是翁师师这儿每每都叫人不记挂心上。便是听着宝奁的抱怨,翁师师苦笑说道:“窈姐姐,苏姐姐自当头一个记在心上。我们三人虽互道姐妹,可终归她二人的情分要远深于我。不过也是,论家世我可比不上窈姐姐,窈姐姐的父亲既是刑部尚书同时也兼任大理寺卿,而我的父亲呢?不过是个小小的衡州刺史。那样一个苦寒之地谁人会瞧在眼中。便是恩宠我也不及她二人的万一,与我相称姐妹,那不过是怜我罢了,这心中怎可能真将我当成姐妹。”
现如今也是瞧透了,到也是瞧得清透才叫人心中更是冷得发寒,也不知是心中发了寒还是这外头的天又冷了,这越是前行越是觉得身子发了寒,那森森的寒气都快渗进骨髓,冻得翁师师的面色都发了白。翁师师的不适叫宝奁忧了心,便也是恐了她的多思愁怨会伤了自己的身子。宝奁不禁劝道。
“才人莫要伤心了,想多了终归伤的还是自己的身子,才人待她们已是极好了,只是她们自己没了心并非真姐妹情分才会这般。才人也不用多想了,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贴身宫人自当事事都为主子的利益着想,宝奁会屡番为翁师师感到也是也属常事,便是这一番的宽慰叫翁师师的心略着顺了。虽面色还未缓过来,不过翁师师却也不在觉得心揪得难受,便仅是觉得还有几分冷,当下也是说道。
“这外头真是越来越冷了。连个暖和的地方都寻不到,宝奁,我们回宫吧。”
“喏。”
便是听了翁师师这一番感叹,宝奁忙是上了前搀扶。谨慎的免得翁师师踩了空滑了足,宝奁搀扶着翁师师回了兰莞宫。
入宫也是冷的,虽说如意宫那儿也算是个暖和之处,不过外头仍是冰雪封了天的冷,倒也叫苏蝶入了住便不肯再踏出如意宫半步。这样畏冷的姐妹倒也苦了秦疏酒,这一整个冬日倒也都是她上了如意宫去探望苏蝶。姐妹之间相互着聊天说说话,到也清闲。
也是连着好些时日都未见过翁师师,心中也是觉得惑了,可是再一想这样的风雪交天怕是除了自己也没几个人肯出宫门,便也不在多思全当了翁师师也是畏了寒,于那宫中不肯出行。
便是这样生生的撑过一季深冬,等至了雪化开后朝叫人将心中那一股子寒气全数吐出,便是厌烦着冬日,皑皑沉沉的雪加上冬得都入了骨子的天,满色过去的白连带着都快觉得自己如了雪般也是凉的。倒是开了春好,雪融之后大地也回了颜色,纵然那风迎面拂来也不觉像冬日那般刺了骨,人也是回了几分精神。
在那宫里头可是足足呆了一季冬日,苏蝶也是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僵了,便是雪褪后天气回了些暖,她便闭呆不下而是频出了宫上钟碎宫寻秦疏酒说话。这一次便也如此,如意宫的小厨房刚做了一款酥糕,因是连着璃清都赞了着酥糕口感酥脆她便巴巴的命了小厨房在制一份,而后一块带来送与秦疏酒。
便是尝过连着秦疏酒也是颔了首笑赞,苏蝶这才说道:“如何,我便说了这一款酥糕口感甚好?怎么,方才还不肯信呢,现在可是点了头赞了。”
便是瞧看这苏蝶这一副自傲得意,秦疏酒不禁笑道:“是是是,姐姐那宫里的一切都是好的,都是疏酒不懂事没个见识,倒是险些错过了这等珍馐美味,只是姐姐带来的酥糕。”便是看了那盘中的糕点,秦疏酒说道。
“这酥糕瞧看着以往不曾见过,口感也是新颖独特,倒是未曾在姐姐宫内尝过,这可是姐姐那宫内小厨房里哪位御手的新作?”便是笑着打了趣,秦疏酒也是顺带问了,便是问后苏蝶答道。
“这酥糕你当是没尝过,它可不是我宫内小厨房原些那些厨子的新作,而是新来的厨子刚制的。”
“新来的厨子。”这一听秦疏酒也是惑了,便是略有深意又扫了一眼盘内的酥糕,随后问道:“姐姐小厨房里的厨子不够?可是又添了新厨子?”便是问后苏蝶说道:“倒也不是我那儿的厨子不够用,只是近来尚食局那儿新入了好些厨子,皇后娘娘怜了众姐妹担心宫内小厨房里厨子不够,来来回回那总是那几样菜系,便是恩赐了各宫一名新厨。你也是知道的,我自幼随着父帅长在西南便,饮食上也是偏于甜腻,那尚食局的膳食虽然精致可口,可总觉得不慎喜欢。虽说现有了自己的寝宫也是得以开了小厨房,可是小厨房里的厨子也都是尚食局的人,来来去去终归还是那个味。不过也是巧了,近来新进的厨子中竟有个西南来的妙厨,皇后娘娘也是怜了我,便是将那厨子赏于我。这不,你现下吃的便是他的手艺。”
想来这位新厨可是极得苏蝶之心,到也叫苏蝶赞时面上都带了笑,终于可以品尝自己一贯熟习的菜系,苏蝶自当心神愉悦,只是这新入宫的厨子毕竟不是用惯的,当下秦疏酒便是多留了一份心思开口叮嘱道。
“这厨子的手艺还真不错,只是人是新入宫的,姐姐还是多留些心思较好。”便是轻了声的叮咛一句,秦疏酒也是忧了苏蝶。倒是苏蝶,都入宫这样久了竟然还是没个警惕之心,非但未将秦疏酒的叮咛记于心上反倒说道。
“放心吧,这人我信得。”
“姐姐心纯没有心思自当是好的,只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非知根知底之人还是谨慎些好。”还是得再加上一句,只是这一句加上后倒叫苏蝶觉得她多思了,当即看着她,苏蝶正色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总不是担心他是旁人的人,会在饭食之中对我不利?疏酒,虽然你心思是细的,可这世上总不至于有那样多的恶人,再说了那个厨子可是西南过来的,虽与我不是老乡却也甚是半个老乡,他,我还是信得过的。况且你的担心和谨慎我也是有的,忽的入宫新人我也查过,的确是西南那处来的,因是极好的厨艺才被召入宫来,为人也是老实敦厚脸都没同别人红过,放心吧,这是个可信之人。”
既是都细查过了,想来这人应是没有问题,虽说秦疏酒这心里头还是忍不住的多思,可苏蝶不乐听这些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盼着她身边服侍的人可以多留些心眼,免得叫主子遭了旁人的算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