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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插入,轰隆隆的声音,便从头上传来,接着碎石、渣土,如狂风暴雨般下落,身子一下便摇摇欲坠,一个趔趄,抱住不太牢靠的树干,险些掉下来。[燃^文^书库].v.om硬着头皮承受石砸脑袋之苦,修士嘛,一般情况下,普通的石头是砸不死的,就当洗了个石头浴好了。
石头雨很快过去,没有多大的损伤,君宝明白,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肯定有后招,这不,满树的铃铛,在石头雨过后,摇摆起来,幅度越变越大,可能是守此太久的缘故,还是有重大未知事项要见天日,树巅坍塌出一个正圆小洞,极为规范,绝非人力形成。
“赤乌明轮!”震惊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比起刚才被石头雨所砸,这个发现,让人吃惊是正常的,让你顶礼膜拜是应有的,“咔嚓咔嚓”,不远处地面响起的地裂之声,在眼中是实景的地面,豁然一道巨大的裂缝绽现,而两边的土石,犹如地陷一般,通向地底的坡道凭空出现。
“不好!”妈的,这不是阵法应该有的变故,也不是王昌德这个化真修士能布得出来的阵法,因为此时天地间,似乎要合二为一,发生令人不能阻挡的摇晃,君宝发誓,这绝对不是化真能对抗的,更别说自己小小的玄珠修士,这样的能量,化真绝对搞不出来。
才裂开的通道,又慢慢合拢,仿佛本就不该打开,到处是塌陷,到处是地震,在树上的君宝,也无法再抱树干了,因为树干也随之陷入了地底,此时不可能御空而逃,引力太大,连挪动手脚都成问题,想做别的大幅度动作,想都别去想!
想要进珠暂避,是出于本能的想法,以前也是这样干的,并且多次化险为夷,不过这次却不行,以前要进珠,只要脑海里有意识,宝珠便会与自己建立牢不可破的联系,在第一时间就能进去。
但这次却是不能!脑海里发出了进珠的意识,可人却一动不动,没法入内,君宝大窘!难道还有比乾坤两仪珠这样已是先天至宝的宝贝,更为高级的宝物出现,能截断我与宝珠的心灵联系?
不过已没时间给他思考了,这株孔惜树,竟然化为一团白光,将君宝裹了进去,不由分说地进行传送!妈的,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王昌德也不知此树有传送阵入口,自己居然手痒,乱去插,乱去试,这下好了,净心莲没指望了,搞不好传到灵兽堆里去,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灵!
脑袋晕晕的,什么真气也提不起来,只能听天由命,任由它摆布。当自己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站起时,周围大风肆虐,不逊于当初刚到落风岛时所遇的龙卷风,甚至还更加猛烈。
就地盘膝打座,这个传送实在时间太长不说,还让自己十分虚脱疲惫。喷火的身体,在类似混沌空间里,相当不舒服,与蒸桑拿没多大区别。
不过这时的龙卷风吹体,对于灭火却有奇效,舒爽劲就别提了,干脆脱了棺材服,让浑身外冒的火气得以最快速度释放,如此练功恢复,可谓一举两得。在如此凌厉的狂风环境下,想必不会有什么灵兽或修士出现吧?
三个时辰的打坐恢复,修为居然还升了一级,玄珠二层!现在的升级,不像以前升级那样动静很大,可谓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中便成功,没有最先那样惊天动地,让人欲仙欲死。
君宝再次起身后,感到好受多了,拿出太乙始初盘,定了个位后,得找人问问这是到哪儿了,传送阵太神奇,把自己给弄到那里,不会传到地府中去了吧?
不远处果真有人,就去看看吧,两个外边罩着宽大的白袍,体形呈扁平状,宽宽的四肢,与身体相联的部份呈翼状扇,这四肢与身体是一体,头部也是扁的,简直就是个怪物,修为也看不出来,不正是落风岛叶风族人吗?自己被传到了落风岛,倒没多大危险了。
后边两个追杀者,也是如此怪异打扮,只不过他们罩的是黑袍。双方胜负已分,白袍者显然不敌,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本来不想管这事的,但白袍人的打扮和以前盘丘谷的叶风族人,十分相似,那就去看看再说。
黑袍人看到这个以谷内态出现的修士,在肆虐地狂风中闲庭信步,若无其事,红红的脸蛋,与叶风族人迥然不同,敢于这般出场,没两刷子是不可能的,定是某个不世出的大能,今天出来散心,恰好碰上了我们,可是不敢得罪的。
四人罢斗站定,看着飘飞而来的君宝。白袍人的眼神烈烈生光,绝处求生嘛,能不欣喜吗?且这来人,越看越有些印象,还未等君宝问话,他却主动发问了“高人莫非是霍日成霍丹师吗?”,哦,好像有点印象了!
“你是....?”,能以这样的称呼,来叫自己的,只能是落风岛的叶风族人,当初自己在落风岛时,可是蓝黑面孔,现在红红的面孔,这样也能认得出来?
“霍丹师,你是霍日成霍丹师?”,黑袍人听闻此名字,大为震惊,手中的长枪,微微发抖,“霍丹师,他们立云谷,要霸占我们盘丘谷,你的刘晓云就是被他们逼走的,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呀!”,君宝此时认不清他是谁,但是提到刘晓云,可是自己亲口许诺过要娶的,为了献身,费尽心思,末了还是差了临门一脚,临走时的一幕,瞬间在脑海里出现,那悲伤的场景,令人心酸。
刹时脸色变得狠厉无比,“这是真的吗?”,那架势,就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刘晓云做为自己女友的事,想必落风岛上有心人都知道,至少葫芦谷的孙光煃,他是不可能让刘晓云及其家人受伤害的,而现在却被人所逼,中间没出事,那是打死也不信的。
“霍丹师,借我们一万个胆,我们也不敢对你的女人下手,刘晓云在葫芦谷呆着,我们可没敢逼她,更不敢去动她,这姓刘的在说假话!”,黑袍人明显被吓坏了,霍丹师的眼光太犀利了,完全有洞穿身体的趋势,再说这等高人,本身就是不能得罪的存在,况且我谷本就没对刘晓云有过不利的举动,解释清楚是必须的。
“哦,那你们为何要追杀他们呢?”,君宝长舒一气,口气温和下来,“霍丹师,现在的落风岛已不是当初的落风岛了,石釜台发生剧变后,我们立云谷的日子过不下去,只好全谷迁移,这不占了盘丘谷,权当容身之地,这是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可这姓刘的死抱他谷主之位不放,就是不肯让贤,奉过谷主之命,将其驱逐出境,我师兄弟二人这才对他下手的。”为首的黑袍人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了,好歹还是避重就轻,说出了主要意思。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们立云谷,就是鸠占鹊巢?你们活不下去,就抢别人的地盘,那别人又怎么活呢?”,君宝讥讽道,“是不是力量大,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我力量大,可不可以让你去死呢?”。
扑通一声,黑袍人跪倒在地,“霍丹师,我们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这石釜台剧变之后,整个落风岛完全变样,龙卷风更猛烈,靠近它的各谷,无不饱受摧残,谷里所有有灵之物,均遭吹走,连人站立都不稳,换形泉也枯竭了,在谷内也得用谷外态才行,如此恶劣,除了举谷迁徒外,别无它法。不仅是我立云谷,靠近石釜台三千里之内的各谷,纷纷外迁,但落风岛就这么大,不去占别人的地盘,那又能到那呢?”,说到后边,已是声泪俱下。
刘谷主也没对他所说予以反对,也就是说大致属实。这事怎么管?人呆不下去,只好去抢资源,这不涉及对错,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事还是因我而起,要不是自己把首案红果和蓝光果母树给移载了,岂能让天象异变?没因就没果,不能不说自己,才是造成这样局面的如作俑者。
“刘晓云的家属还在谷里吗?”,“在,我立云谷虽占据了盘丘谷,但那仅是暂住,对原住民以礼相待,并无仗势欺人,赶尽杀绝之事。毕竟我们早晚还得回老家。”黑袍人急中生智,说了通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
“带我去盘丘谷,刘谷主,你可愿与我同去?”,想想还是去看看刘良荣他们全家,如果没受什么欺负,那也就算了,如果过得很糟,就得好生说道说道了。至于谷内其它人,那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没发生大屠杀之类的惨剧,就听之任之吧。这样的事情,不论是修真界还是世俗界,抢夺生存空间,乃是应有之义,换我怕也会这样做。
刘谷主当然一万个愿意,狐假虎威嘛,黑袍人虽然极不情愿,但多年前霍丹师力压群雄,毫无争议夺得终比头名,并为各谷练丹的壮举,全岛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他到谷内来看看也好,过谷主说不定还有求于他,坏事变好事。
四人便向盘丘谷而去,最先从布莱尔岛来此时,自己才化虚一层,可现在已是玄珠二层,在这落风岛上也算极高的存在,安全性上应没问题,又是突然造访,想必过新安过谷主,就算有歹意,也奈何不了自己的。
路上君宝问及异象的危害之处,黑袍人和刘谷主,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诉龙卷风祸害之烈,那石釜石的天雷更猛,狂风从此处四散开来,在赤平山练体的很多化虚、金丹,躲避不及,纷纷被吹得身体开裂而死,就算离得远见机不妙而逃者,也是各各带着轻重不等的外伤。从那儿刮来的龙卷风,与平时在谷外所遇之风相比,在威力上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也就是说落风岛本就不多的高手,遭此一劫后,已是所剩不多了,君宝没打听上月谷的消息,因为当初和龙冠英同回上月谷时,其它各谷应接到葫芦谷的通知,上月谷在自己进珠后被吹离石釜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必他们不会相信,也没亲眼所见,至于他们最原始计划,也不敢对外乱说。
翻过进谷的界山,满目苍荑,以前入谷时,岛语花香,树繁枝密,满目苍翠,流水潺潺,好一处洞天福地,而眼下破败凋零,死气沉沉。下到山脚下换形泉时,泉水下降厉害,都快深不及腰了,他们四个以蹲下的姿势,勉强才把谷内态转换过来。而看到的盘丘溪,溪边的小塘,亦随溪水的下降而下降,
假如溪水枯竭,那么溪边小塘也会随之枯竭,谷内之人没法泡,就得成谷外态,那样在谷内就会如晓文之兄刘显文所说,活不过三月。盘丘溪溪边小塘,是必须泡但又不能泡久,是保持谷内态的必需,生命之泉在这里,而看样子快保不住了。
心情沉重的几人,无心谈话了,命都快保不住了,越往上走,越是触目惊心,大片大片的灵田已然荒芜,只有靠溪水边的还有少量生长,而森林退化了许多,再无当初郁郁葱葱之像,可想而知里面的药材,怕是大量枯萎失效了。
这样的地盘,不可能再呆得下去,但其它各谷的状况,与它相比,应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对比。谷中众人见着红脸君宝,没有看稀奇的目光,就当他们不存在,哀莫大过心死,诚不我欺也。
到了当初刘谷主召见自己的大厅,黑袍人便去通报。稍顷,从屏风后边闪出过新安过谷主,两人见面,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唏嘘不已。
终比时作为裁判团成员的过新安是化虚九层,君宝是50岁的化虚一层,现在20多年过去,前者修为原地踏步,并且内观其气,十分虚弱,这是没得到灵气补充的后果,并且要不了多久,还会加速衰退。而君宝已是玄珠二层,真气十足,灵力充沛,如日中天,真是天壤之别呀。
在终比时有过几次见面,但君宝当时以霍日成名义参赛,完胜其它丹师,在参会众人中留下深深印像,而蓝黑的面孔变为全红,也让他啧啧称奇,修为没有外显,根本看不出多高层次,但举手投足,无不令人有如沐春风,心悦臣服之感。
过新安早无复当年意气风发之态,更多苍凉之意,原来自君宝终比给各谷练丹后,大伙还为有机会再高升而高兴,可没料到没几年,石釜台便出了事,现已是全岛最头痛的事,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咱们叶风族人看来要灭种。
至于风光一时无二的霍丹师杳无音讯,比起这件事来说,份量就低多了。葫芦谷派人询问过霍丹师动向,上月谷的回答是他早已自行离去,不知所踪。想不到失踪了二十年后,这时又回来了!
君宝对自己这20年动向,含糊其词,推说自己到了海边某处神秘所在修练。这也是没办法,一时半会想不出好的借口,看着一脸失望的过新安,君宝向他求了个情,也就是让刘谷主还是回谷养老,不要再赶他出谷。
对于君宝的求情,过新安在得到刘谷主保证不再叛谷的承诺后,予以照准。看着他还在东拉西扯,君宝只好给了些细褐鳞珍丹、金露莉丹等化虚高级丹药,当做对刘良荣全家照顾的回报,并借此告辞。
独自一人向刘良荣家而去,大厅中来了贵客,并且是霍日成霍丹师,这个消息还是让众多原盘丘谷的老谷民,感到振奋,当初分丹分物资,霍丹师的大气可是从未见过,后来听说扬名于终比,再后来便再无消息,时隔20年再度相见,能不有故人之思吗,当然还有一点,心照不宣,看看能不能得些吃的喝的,或者是丹药之类的,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