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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奇想:自己这么多年究竟挣了多少稿费,盘点了整整一下午,弄得头昏脑胀也没有整出个大概眉目来,但在盘点稿费的过程中,发现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发表90多篇文章竟然颗粒无收
从初中二年级开始,我就开始在老家所在的地区(现在叫市)日报、电视报、广播电台发表文章,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讲,那时写的文章是称不得文章的,充其量也就叫作文。据不完全统计,到大学毕业时,在这三家媒体共计发表作文90多篇,但却没有见到过一分钱的稿费。那时写作文是爱好,发表作文也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以赢取别的同学羡慕的目光。如果当时写作文考虑稿费的话,也发不了90多篇。现在想来,那时在地区日报、电视报、广播电台发表的90多篇作文,在写作上给我打下了牢固的基础,没有那时的那90多篇作文,今天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盘点自己的稿费收入。
最有价值的一笔稿费
现在填各种各样的表格或者别人问起我的处女作时,我每次都会把收到生平第一次收到稿费的那篇文章,称作是自己的处女作。
我愿意把她看作处女作的那篇文章发表时,我还是个处男。那篇文章发表在安徽的农村孩子报,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好像是刚刚上高中的样子。这篇文章的发表让我习以为常,但我高兴的是,我生平第一次收到报社给我寄的样报。读着散发着墨香的样报,我心想报社的叔叔阿姨可真心细呀,还给寄样报。在此之前发表作文,同学们或者老师看到了告诉我,我才知道自己的文章发表了。这一次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收到了样报,看着那一份报纸在同学之间传来传去,我心里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即使现在想来,仍旧回味无穷。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张10元钱的汇款单。我拿着自己的学生证去邮局领稿费,那时,我还不到办理身份证的年龄,又瘦又矮,踮起脚尖才勉强把稿费通知单递给那个至今记忆犹新的女营业员。她拿着稿费通知单和我的学生证翻来覆去地看,又打量了我两遍。和蔼可亲地对我说:“不错呀,小同学,这么小就挣稿费了。真不错,以后好好写!”她的一番话说得我心里比蜜还甜,总觉得写文章真好啊,不仅能得到别人的赞扬,而且还能挣钱。
实物抵稿费
可能是高二吧,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个办给中学生的一个节目举办“我忘不了”主题征文活动,征文启事说,文章发表后可以得到“市场售价88元的可调式课程表一个”什么课程表呀,要88元钱。抱着对这个课程表的好奇心,我把自己新写的三篇得意之作寄了过去。两个月后,我接连收到了三个“可调式课程表”这在当时可真是个稀罕物,造型新颖而又别致,即使生在县城的同学也没有见过,我可真风光了一把。那些看不起像我一样从农村出来的孩子的同学,整天像个尾巴似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知道他们的心思:这么多你也用不完,送我一个。可是我还是没有把“可调式课程表”送给这些城市里的孩子,我把其中的两个给了两个和我一样从农村出来的同学。后来我想,他们之所以寄三个稀罕物给我,很可能是因为我的三篇文章发表了。那时课程紧,也没时间听收音机,但我能确认自己的三篇文章都发表了,要不人家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寄给我呢?
这是我至今为止,收到的惟一一次实物稿费。
最少最精明的一笔稿费
大二开学后第一天,我收到了一笔至今为止最少的一笔稿费:2元钱。本身不想去领,可后来想想2元钱也是钱,还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当我去学校里的邮电所取这笔稿费的时候,营业员看了一眼,又把稿费通知单退了出来:“过期了。”我说:“怎么会呢?我上午才收到的。”营业员说:“过期不过期,不管你是不是上午收到的,而是从寄出到领取之间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月,超过两个月,自动退回。”我拿着汇款单出来,真丢人,两块钱的稿费当初就不应该来领,我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看这张稿费通知单:可不,通知单明明写着是暑假放假前五天寄出的,按当时的汇款速度,一个星期后才能到达学校,这个时候已经放假,等两个月的假期过完,稿费通知单已经过期五天。这是一家教育报寄出的稿费,他们知道学生什么时间放假、放假多长时间而有意为之,稿费又不多,也不值得你专门写信或打电话索要,多精明呀。
阴差阳错的一笔稿费
前几年,在河北的一家政法报纸上发了个头题,后来收到稿费,却只有可怜巴巴的60元钱。名字还写错了。没法去,找出报纸一看,这家报纸的工作人员可真够粗心的,原来是二题的作者名字、我的地址。打电话过去,人家说:“你退过来吧,再给你补寄过去,不过要扣掉两块钱。”我问:“为什么?”人家说:“因为给你寄了两次,我们要多交两块钱的汇费!”我说:“这又不是我造成的,是你们工作粗心大意造成的”尽管我据理力争,最后收到的稿费还是被扣了两块钱,不过,数字还挺吉利:58。
最负责的一笔稿费
几年前,我在另外一家单位上班,单位的门牌号是188号。我在中国化工报商海周末发了一篇文章,几个月过去了不见稿费,打电话过去问,人家说已经寄过去一个月了,我说我没有收到,人家说那我们就不管了。你说气人不气人。一个星期后,我去单位所在的邮局取其他文章的稿费。营业员说:“是你呀,你经常来取稿费,我对你很熟悉。这儿还有你一笔稿费呢?报社给你寄到187号去了,邮递员在187号没有查到你,正说给你退回去呢,我一看是你的,就给你留下了。”我连声“谢谢”在意见簿上写下了这位极负责任的营业员的事儿。
最不及时的一笔稿费
除了那些赖账不寄的稿费之外,这应该是一笔最不及时的稿费了。前年我在北京的百姓信报发了一篇头题转二版的纪实文章,收到样报之后,迟迟不见稿费,也懒得打电话问。去年的某一天,当初发我这篇文章的编辑打电话约稿,我跟他提及此事,他连称不好意思,稿费会有的,只不过会晚一点儿。天,都一年过去了,还能晚到什么时候!没想到的是,今年上半年,我竟然收到了这篇文章的稿费,尽管姗姗来迟,但终归还是来了,掐指算来,已经将近三个年头。
最救急的一笔稿费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买了一套期房,按当时售楼小姐给我报的面积,手中的积蓄除去交天然气集资费、配投设施费等各种杂费之后刚刚好。两三个月后,房子主体盖好,售楼小姐打电话给我说:“经过房管部门丈量,你的房子面积比预计的多出了两平方米”这可怎么办?正当我着急之际,救急的一笔稿费来了。
原来是我采访的一篇纪实文章在华西都市报发表了,他们的稿费是在文章见报后一周内寄出,所以我就非常及时地收到了4119。8元人民币,可真是救了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