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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给学生们留了一个作文,主题是关于过年的。一提到作文,我就得万分留神了,因为每当给他们留一个就相当于也给自己留了一个呢,所以我还得记得跟他们一起完成这项寒假作业。
由于带毕业班,正月初六就开学了,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是我的语文课,当我要他们交作文的时候,心里就在打鼓呢,因为我的作业还没有按时完成呢,结果是只有少数的同学按时交了,我对其他的同学也没有苛求,只是严格要求他们过两天必须交。当然我和他们同题作文的事情我没敢公然在班上宣布,我就是怕自己不能实现自己的承诺,都是写完后才读给他们听。
自我感觉年味是越来越淡了。尤其是今年又赶上女儿出水痘,整日闷在家里,除了看电视还是看电视,幸亏女儿是个玉米,幸亏新搬了家看的是有线电视,幸亏湖南卫视重播了超级女生的选拔赛,多少给我们娘俩带来了一些快乐和温馨,否则女儿整日愁眉不展,而且焦虑不安,好几次带着哭腔问我“妈妈,出水痘会死人吗?”我抚摸着孩子的头非常肯定的说“看你想哪儿去了?不会,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没有的事儿。”女儿看我说得这样肯定才放心的睡去了,之后再没哭过。不用说,女儿这个年是过的很不像个年了,那么其他的小孩子是否就很开心很知足呢,通过走亲访友我发现年龄偏小的孩子们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他们正处在无忧无虑的阶段,只要过年给买了新衣服,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给了压岁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拿着这些钱就可以到街上去跳蹦蹦床了。跳得满身大汗淋漓,欢声笑语振翻天,这些热闹非凡的场面会留存在他们的记忆中。作为初中生们反映过年没意思的就越来越多了。
尽管现在的孩子们能够到网吧里面尽兴的玩电子游戏,能够不断升级,但这只限于少部分学生,绝大部分学生还很听家长的话认为网吧不是什么好地方,坚决不能去,对他们来说,过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最大的好处恐怕就是能够不上课了,不上课还得写作业,也着实让他们不开心。这不由得使我想起小时候过年的情形。
过年最让我向往的就是能够吃到白面儿饺子,穿上崭新的衣服,还有很多小伙伴们在一起尽情的玩耍,三十的晚上,我们能够组织到大约八九个同龄的孩子,我们各自提着自制的小灯笼,走街串巷的吆喝着更多的同伴,嘴里唱着:“出来,玩来打冰凉船儿来,牛犄角,钻牙儿来,大小孩儿们都玩来!”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这几句童谣的腔调儿呢,婉转轻快,从里到外的透着么一种随意和快活。可别小看这几句儿歌,他的魔力绝不亚于生产队里那口吆喝人们出工的“铛铛儿”(一种用铁做成的类似铜钟的打击器皿)我们拉着长长的队伍绕着附近的人家一转一唱,不一会的功夫便会有大的小的男孩子女孩子加入,每个人手里都会提着自制的灯笼,现在想想还真是一道靓丽无比的景观呢。十几个小孩子围成一个圈圈儿由大点儿的孩子指挥着做游戏,当时最火的游戏好像是编花篮儿,老鹰捉小鸡,摔元宝,抽陀螺。偶尔也打上几个灯谜。玩到开心处笑声就像那海浪一样连绵起伏,一浪高过一浪。在这欢声笑语中没有一丝的睡意,最后不知道是谁家的爸爸妈妈着了急出来找自己的孩子回家时,大家才依依不舍的散去。喧闹的大街一下子变得无比静寂,连路灯都耐不住霎时的静寂,显得有些倦怠了。
大年初一到了,大人们要去拜年了,男孩子也要由哥哥带着去本家拜年,我们女孩子就留在家里看家,等着大人们拜年回来后,叫上胆子大一些的男孩子,集合在一起借着微弱的曙光(其实光线仍然很暗的)到各家各户去拣炮,也就是拉鞭放炮时没有充分燃放的遗漏下的部分,有捻儿的就放响炮,没捻儿的就当呲哩锅子放。说也奇怪,在这样的队伍里,男孩子和女孩子们都有着同样高的兴致。在人家的院子里面扒着俩小眼儿一个劲儿得找啊找啊,没找到一个就会兴奋的大声叫喊起来,生怕别人听不见,那种激动和兴奋绝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的心情。有时候,碰到不友善的人家就有可能被轰出来。尽管这样我们还是乐此不疲的去找,这哪里是在爆竹啊这纯粹就是在找年味儿找快乐呢。
接下来的几日仍然是纠集好多好多的小孩子一起做游戏,五个人一组,大家都伸出自己的右腿一上一下的编在一起,左腿着地搁着啷啷。一边唱:编——编——编花篮,花篮里面有小孩,小孩的名字叫花篮。有的小孩子腿软了花篮就散了,引来一片开心的笑声。要么就六个人一组跳皮筋三个人架着三个人跳“学习李向阳,坚决不投降,敌人来抓我,我就跳高墙,高墙不管用,我就钻地洞,地洞有片纸,单打小日本儿。”节奏是这样的哒——哒——哒哒哒。因为没有电视,所以我们小孩子整天凑在一起就是做游戏,一般的游戏都是就地取材,不用花很多钱去置办。皮筋除外,总的有个比较富裕一点的小富翁才能买得起,像老鹰捉小鸡,摔元宝都是用一些废弃不用的旧书叠制而成的。还有一些折纸的游戏,把一片32开得制裁成正方形,就可以叠成一件上衣稍加变通就可以变成一条小裤子,再一变化就成了一只小船,还是双船,还能变化成一个方桌。四四方方的纸还能剪出美丽的雪花,做成百遍无穷的照相机,你说有趣不有趣。当然还有一项刺激而又冒险的游戏,就是在结成尺把厚的冰上滑冰凉船子。冰凉船子是用竹板或木板做成的,一个人坐在上面,两个人在两边拉,悠起来以后就把手放开,哧溜一下,坐在冰凉船子上面的人就划出去很远很远,不巧的话,也会弄个人仰马翻的。几个人轮番拉与被拉。快活极了。也可以一个人自己划,就像滑雪撬似的自己的准备两个尖尖的助滑器,就是满把的木头棍儿下面钉进去一个钉子,自己坐在冰凉船子上面,两手握紧助推器一起用力,借助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向前划。在找不到同伴的时候这种方法就可以自得其乐了。
抽陀螺我们也往往喜欢到冰上去玩。既干净又刺激。几个小伙伴进行比赛看谁的陀螺转的时间长而且快。围观的人就在一旁呐喊助威。一轮一轮的比下来无论是抽得还是看得全都大汗淋漓,红光满面了。
如果是在夏天,我们还会去芦苇荡里捉水鸟,用苇叶做成苇笛儿,用泥巴包饺子,扣包子,摔窟,扣印版。总之不用花一分钱就能玩的昏天黑地,不亦乐乎。那种感觉相信掉进游戏厅里的孩子们是无法领略得到的。 可见平时我们也很会就地取材玩中取乐。过年的时候我们玩的更充分一些罢了。那时候,我们简直就是天天盼望着过年。一进腊月门就掰着手指头数啊数的。感到心中特有盼头。又能吃好,穿好,还能玩的痛快,谁不愿意早点过年呢。
而现在呢,随便问一个孩子,你觉得过年有意思吗,就会回答你说,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过年还跟不上不过年呢。非但我们大人觉得年是越过越没劲,连小孩子都是越过越麻木了。
可见年味是越来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