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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东南
有些被迫的光阴里
黔东南远了，远得
象长河的远方
一点帆影
但是在梦里
在安静的想象里
她的巴拉河
她的清水江
一再地絮絮滔滔
讲述着欢乐的时光
和美丽的情节
不用苗家的米酒
不用侗寨的年饭
黔东南，你的一支飞歌
足以把我灌醉
足以让我
在你月亮山的神秘里
大胆地扎寨安营
巴拉河
巴拉河，一个美丽的名字
在秋天的清波里
倒影着苗语
粒粒卵石
垒起了苗乡
一朵清波
萃取苗岭的青翠
湛蓝了蜡染
在蓝白之间
在针和布的对话里
苗女的心
绽放了
一寸一寸的风景
因此
巴拉河更丰润了
一弯火蓝火蓝的月芽
在苗歌里
在河水的念叨里
嵌满了记忆
雷公山
雷公山，我常梦见
在你的云海里泅泳
一个“猛子”扎下去
触到了你
那浓绿的底部
和红白杜鹃
鲜艳的胸脯
一个古老的部落
和你对话已有千年
从你的山涧里
舀一勺白露
在柴禾燃烧的噼啪里
酿一壶米酒的浓烈
再用刚直的竹节
吹奏笙歌和芒筒
在一面铜鼓的激昂里
和牛角的庄严里
膜拜你，雷公山
雷公山，一个民族
栖居在你的鸟声和炊烟的深处
吊脚楼的屋檐和美人靠
流淌着千年的苗歌
苗乡的希望向你的山顶升腾
和你终年的云雾汇合而成
雄浑的大河
而你春天的红玉兰
点亮了回家的路径
西江
青瓦的鳞片
叠起西江的村落
西江的河载着苗乡
流淌了千年
赤脚的石径
蜿蜒如歌，唱着
一个民族的古老
和铜鼓的传奇
朵朵恬静的笑容
在风雨之外
驮起一顶顶斗笠
和西江的彩虹
西江的流水
曲折到海，一声声
敲打桥下的石鼓
西江的河里
有苗家的泪
苗家的米酒里
流淌着西江的河
苗女的心事
在水里荡漾
爱情的种子
在枫树下发芽
一次斗鸡
一段笙歌
一圈歌舞
就把西江河推向
大海的早潮
在大海潮起的前夜
西江的春
早已破土涌出
苗岭飞歌
以流水为律
以大山为辞
从山岭，飞来
一支支苗歌
小鸟在密林里唱和
小草在章节里低吟
苗乡的炊烟舞起了
小蛮腰
节日在柴禾里燃烧
牛羊在雨檐下驻足
苗家的心事和爱情的芽孢
都在米酒的浓烈里
找到了节奏
苗家的苗歌
已唱了千年
从初生婴儿的倾听
到垂死的眼里
一滴浊泪的回声
从禾苗深处秧鸟的轻和
到民歌的半坡
一对情人的下坠
从姊妹节的三月
到牯藏节的祭典
苗岭飞歌、飞歌
苗岭飞歌
唱绿了田野
唱黄了稻谷
唱白了早晨的露
唱醉了情人的眼
唱红了苗家的脸
唱尽了
一个古老的民族的
悲和欢，泪和笑
以流水为律
以大山为辞
从山岭，飞来
一支支苗歌
2005/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