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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空旷的林子，放飞了小鸟
我顺着一张北京地图，一路打听科大
实在不敢奢望，在一只手指的方向
一栋陈旧的实验楼会裹着你消逝五年的踪影
暗暗的走廊，象我们五年前的宿舍
我的一声轻叩，居然跳出了惊喜，你
你仿佛蜗居在这里等待
我无法通知的来访
你把我招待所的行李拿回
扔进了书籍和纸的混乱之中
还找来了牛皮，我们青春痘的老乡
他把一首嫩芽一般的情诗
递给一个诗人的目光
一个校园诗人的名声，就通过你
传递到了北京，把我从五年的逃亡里
收留在科大的林荫里。就凭这个
我永远记住了给牛皮打扮的情诗
它的名字：孤独的牛仔包
重逢的激情热烈而持久
颠覆了昼夜。凌晨三点，一个清秀的北大男生
敲门进来，向我们挑战围棋
我先出马，你在上铺观战
牛皮的目光还在那些诗行的嫩绿里徘徊
这是1990年，北京的大街
我们的嘴唇喷涌着北冰洋汽水明亮的雪花
我们忙于快乐，你陪我去北京最大书店的诺言
永远不能兑现了，在北京站的检票口
你，孤独的牛仔包的作者，把我和我们
送进了远去的记忆
十年以后再到科大，我领着妻儿
寻访林荫里的足迹。你已经去了美国
在纳斯达克跌落的潮水里挣扎
而那些嫩绿的诗行和那个夏天火热夏天的阳光
再也无迹可寻了
2006/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