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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凌乱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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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当是一场普通的绯闻不放在心上,恶劣的继续同林望舒好好在一起。

    偶尔他也觉得自己肮脏,认为自己配不上林望舒不敢触碰她。

    但也仅仅是如此。

    直到,林望舒跟家里提出要同他订婚,结婚。

    就如同此刻的月亮,冰冷冷无私的照耀着他,望着他,纯净洁白,却参不透他的龌龊晦暗,显得他是如此的不堪。

    他不敢,犹豫,纠结,却还是浑浑噩噩的听着林望舒满怀期待的计划着他们的未来,憧憬着他们的婚礼。

    他想,也能这么瞒过去吧,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过一辈子。

    可林妄找上了他。

    费心藏匿的阴暗终究是被人发现。

    萧束无地自容,看着林妄丢在他面前的照片。

    林妄让他想办法处理好,然后同林望舒分手。

    那晚,他本就是想坦白,可在看见林望舒亮晶晶的眸子,月牙般的勾人,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喉间又疼又涩,萧束吞咽了下,疼的他想要流泪。

    他没想到,林望舒哪怕是知道他跟人已经发生了什么,却还是不死心的同林妄反抗,不打算跟他分手。

    那晚她从林家出来,他跟了她一路,看着她抱着江祁安无助的哭泣,他的心也跟着疼。

    江祁安给他发的午餐地址,他也去了,不过这次,他带上了苏凝。

    他是故意让她看见。

    那么好的林望舒,他是真的,配不上。

    林妄说的对,他如果在一开始,就主动承认不隐瞒,好好商量不逃避,他或许还会认可他这个妹夫。

    可惜萧束没有。

    他连闹绯闻的热度消息,过错都全是堆在苏凝的身上。

    自私懦弱胆小,说的就是他了吧。

    他自嘲的笑笑,在看向那轮月亮时是满目缱绻留恋。

    永别了,独属于他的月亮。

    ——

    清晨的闹铃作响,江祁安不情愿的翻了个身摸到手机关掉,又赖了会儿床后才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坐起身。

    越入夏,白昼时间越长,阳光穿过窗帘缝隙透进来,照亮整个房间。

    手机在床头柜上充着电。

    江祁安疑惑的拔掉充电线,摁了开机后翻身想要下床。

    踩到一半柔软的地毯脚底传来后知后觉的疼刺激的她又缩了回去。

    忘了,她现在是伤残人士。

    脚底是重新缠好的纱布,江祁安晃了晃脚,又看见了自己身上的懒羊羊睡裙。

    昨晚再后来的记忆已经断片,她记得,她似乎妆也没卸,衣服也没换就没了意识。

    总不会是周时晏给她换的吧?

    江祁安呆了半晌,本就没睡清醒的脑子越发迷茫,耳尖更是在看见自己连胸贴都摘了后发烫,从脖颈出发到脸,红的彻底。

    怎么可以这样?

    她,她还怎么有脸见时晏哥,换衣服这种事也太过了吧?

    门被轻声扣响。

    江祁安脑袋充血,桃花眸瞪圆,警惕的盯着门口,连呼吸都谨慎了几分。

    “醒了吗?”

    把锁拧开,门露了道缝隙。

    江祁安慌得把薄被往身上遮,“醒了醒了!”

    得到回应,房门被彻底推开。

    周时晏今天穿的随性,灰色长袖和休闲的黑色阔腿裤,家居日常平日近人了几分。

    他没戴眼镜,发型也还没来得及整理,垂顺在额前,因着长期偏分有些定型,类似于括号刘海。

    江祁安将自己缩成一团,看着走进来的周时晏,觉得自己此刻弱小又可怜。

    身上发热,周时晏都凑了过来摸她额头了她才堪堪回神。

    “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江祁安摇头惊的往后躲,“没有!”

    “真的吗?”周时晏忧心的看着她不自然的神色,眉心凝重,昨晚她穿的少,是容易着凉,也可能是伤口引起感染发热,无论哪一个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去拿温度计。”

    “真没有。”

    江祁安小心缩着,怀着周时晏气息的空气都温烫起来,压得江祁安迷糊发热。

    她昨晚好像,做梦梦见她抱着周时晏不撒手,还想亲他。

    还有,听见周时晏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以喜欢可以在一起。

    片段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江祁安脸更红了。

    她怕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周时晏都被她给乱想了。

    可是,哪怕是这样,他也不该给她换衣服啊。

    羞耻又难堪,周时晏这样,不好吧?会被说是变态吧?

    江祁安大脑飞速运转的时间,周时晏又出去了。

    江祁安松了口气,视线在房间里搜罗了圈没找到昨晚那件短裙。

    倒是触及到了桌面上放着的耳坠。

    隐隐有记忆浮现,江祁安努力抓住回想,想起昨晚周时晏好像是扶起她,为她摘了耳坠,用湿巾擦脸卸妆,然后再是热毛巾,擦了她的手跟脸。

    更深的似乎没有。

    那她的衣服?

    好像是周时晏叫了她,将睡裙丢给她让她自己换。

    但她那会儿太困了,意识混沌,甚至记不清后来怎么换下的衣服。

    周时晏再回来的时候江祁安已经恢复如常,绯红的脸色降了下去,只有耳根的红还未彻底褪去。

    体温计在江祁安额前扫过,温度是正常。

    周时晏紧绷的神情这才松缓下来。

    江祁安不好意思去看周时晏,庆幸自己断片不算真断完了,不然周时晏一直以来的形象不保。

    “饿了吗?我煲了海鲜粥,洗漱完可以吃点。”

    闻声,江祁安抬起头,视线不自觉触及周时晏的唇瓣,一张一合,与昨晚的梦相联。

    已经分不清是梦或是现实,真实的过分。

    但只可能是梦,周时晏不可能对她说那样的话,也不可能在她做出了那些出格的事后现在还能如常的出现在她面前。

    周时晏张开双臂,江祁安反应过来她需要被人抱着后多了些不好意思来,

    “时晏哥,其实我觉得我伤的也没多重,可以自己走试试,你扶着我就好了。”

    她跟周时晏到底没有血缘关系,这种亲密的行为多少需要注意。

    江祁安之前能任性,如今她知道了周时晏有喜欢的人,她也成年不是小孩了,男女有别这个道理不是不懂。

    江祁安坚持,周时晏也拿她没办法,答应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