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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比她想象中来的更快,江祁安松了口气。
她现在可以直接去街区,不用冒险去清吧叫人了。
摸着冰冷粗粝墙壁的指尖颤抖,江祁安终于碰着了墙壁转角处,正想小心跨越过去,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
心脏刹那间骤停,本能的要发出声,嘴却被人先捂住。
腿弯发软,脑子里闪过的是自己将要死亡的念头。
身体的求生意识达到顶峰,江祁安发了狠的咬住那人的虎口。
“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江祁安愣了瞬,嘴上力道松解,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见了手背处的两道细微疤痕,以及她刚留下的牙印。
鼻尖后知后觉传来好闻的松木香,温暖又心安。
江祁安眼眶发热,转过身抬头,果然是周时晏。
泪花情不自禁的冒出来,江祁安咬着唇,还没从刚才那阵紧张与提心吊胆中抽离。
“时晏哥。”
后面传来阵杂物被推开的声响。
周时晏将江祁安护到一边,接过她手上的废弃花盆。
江祁安发颤的指尖轻捏住他的袖口,眼泪生生憋了回去,现在这个节骨眼,还不是她放松委屈的时候。
“他手上有刀,我们从这边出去,不要硬碰硬。”
“别怕。”
发顶被轻轻揉了揉。
江祁安还是怕。
她知道周时晏的出现代表她足够安全,但她担心周时晏的安危。
后面传来机械的重复声,“警察来了,撤。”
那人似乎只是想从这边离开,但没想到转角后回有人。
花盆碎片飞到江祁安脚边。
刺耳的声音惊开了一只正在墙壁上打盹的橘猫。
亮白的刀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冒着凛凛寒光。
江祁安朝四周望了望,看见外面放了截塑料水管。
她往外走了两步,就看见周时晏开的那辆熟悉的车在巷子里来回,警笛的声音就来自这辆车,而车里的人,正是之前在清吧门口招待他们进去的小哥。
警笛是假的。
周时晏一直在这周围。
两个认知不知道哪个更惊人,江祁安来不及想,利落捡起水管打算回去帮周时晏。
原本还在跟周时晏打斗的人往后跑了,他不敢恋战,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都没来得及捡。
周时晏也没追,过来查看江祁安的情况。
小姑娘精心化的妆也不知道在哪儿蹭花了,发丝凌乱贴在脸颊上,两只手死死抓着水管一边,指尖都隐隐发白,那模样是怕极了。
“没事了。”他伸手揽住江祁安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小姑娘浑身都还僵着,周时晏心底不好受。
原本理性保持着的点距离,没克制住,将人彻底揽进怀里。
周时晏也在后怕,如果,如果林望舒没给他发定位信息,他连江祁安在哪儿,连她遇到这样的危险都不知道。
他原本就是来接她的,车还没来得及开过来,先让他见到前面那幕。
他看的分明,江祁安在推开关随时,那刀离她的手臂不过几厘米。
他急得开车要冲过去,小姑娘却已经跟关随分开跑了。
“时晏哥。”哭腔再也忍不住,江祁安怕死了。
从小到大,哪怕真打架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动真刀的。
脚底火辣辣的,痛感蔓延,江祁安桃花眸里蓄着泪水,可怜巴巴的仰头望着周时晏,微音颤着,
“抱~”
她脚下踩着花盆碎片了,好痛。
真正的警笛声现在才出现,江祁安被周时晏熟练的公主抱起,放在了车的副驾驶位上。
他又去捡起了小姑娘的高跟鞋,一并放在了车里。
一直等到关随在人群的保护中安全出来,江祁安才肯放心。
“安安,你没事吧?”
“我没事。”简单修整后,江祁安看着好了不少,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抱歉,这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先陪警察走一趟。”关随抿着唇角,对上周时晏对他不善的目光,心虚的敛下眸,“对不起时晏哥,安安先交给你了。”
周时晏眸色深沉晦暗,冷意骇人,
“安安本来就是我的,在我这儿,她很安全。”
他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更生出了反感来。
抛开安全问题去接近江祁安,致江祁安与他自己都于危险之中,是没能力的表现。
哪怕他只是江祁安兄长,这件事后,他也绝不会容忍关随再和江祁安有任何发展可能。
周时晏是在江祁安要求下才留在这儿等关随。
现在见人没事,他也不做停留,开车走人。
江祁安脚底踩了些碎石,有些地方被磨破了,伤口最严重的是脚踝处被高跟鞋划出的伤痕。
一路无言,直到周时晏开着车停在一家药店前,嘱咐江祁安在车上等他后下了车。
店铺的灯光晕出周时晏的身形,在人来人往杂乱的街景中,周时晏的出现让原本普通的景物高级了不少。
江祁安翘着脚缩在座椅上,腿根盖着周时晏的西装外套。
淡淡的松木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尖,江祁安用力吸了吸。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周时晏的味道。
每次在她遇到危险时,这香味就足够令她心安。
周时晏提了两包东西回来。
一包是矿泉水和零食,另一包是在药店买的药。
身旁车门拉开,周时晏将东西放在前车窗后,先拿出了瓶矿泉水拧开。
“脚,我先帮你清洗一下然后处理伤口。”
“好。”江祁安听话的伸出去。
她能看出来,周时晏有情绪。
一路上车里沉重的压迫感,她不是没察觉出。
此刻,周时晏周身的气势凝重,眉眼压低,再没了多的话。
脚踝被温热的掌心握住,酥痒难耐。
江祁安后悔的想抽回,
“时晏哥,我还是自己来吧。”
他却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在江祁安要抽回时,手上用了些力,没放开,
“别乱动。”
冰凉的矿泉水滑过皮肤,江祁安刺激的往后缩了缩,脚尖蜷起。
“刚开始有点不适应,忍一下。”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周时晏借着水流,指腹细致擦过粘在脚底细小的石子与灰尘。
脚底心本就是敏感的位置,酥麻感蔓延至全身,江祁安想哭又想笑,趁着周时晏没握住她的脚踝连忙收回,
“有点痒,我,我自己来。”
江祁安学着周时晏的模样,也翻出了一瓶矿泉水。
“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