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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第一个把自己比喻成狗的人,唉,真没出息!
不过不是有个词叫‘忠犬’吗指的是对自己女神忠心耿耿的男人,我可不就是宋佳音的忠犬么所以我这个比喻十分恰当。
我和宋佳音又腻腻歪歪的聊了几句,心情豁然开朗,也不去想陈江河的事情了,挂了电话之后,去洗了个澡,回来躺在床上,将手机里的音乐软件打开,然后就开始闭目休息。我并没有睡觉的打算,这才十一点,而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知道,三爷他们都去找陈江河了,他们必须确定一下,之前我们担心的事情,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我们瞎猜的。
要是瞎猜了,那么我今天的那一场场冒险的爆炸,就制造的有点冤了,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即便不能保证我猜对了,我也不敢拿陈江河的性命来赌,我赌不起。想到这里,虽然不敢承认,但我心里清楚,虽然我依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经过这次‘生离死别’,我是真的已经不怎么恨他了,要说怨怪嘛,当然有了,所以我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听着悠扬的音乐,我取来桌子上的一本管理学的书,刚打开书,一张书签从书里面滑出来,带着一股子熟悉的香气,我一愣,寻思我可没在书里面夹书签啊,这味道,这书签的风格……我心头一震,恍然明白过来,这可能是苏若水临走时给我留下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捡起书签,翻到背面,只见背面用娟秀的小字写了这么一首现代诗。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说是寂寞的求的清愁。”
落款是“一个为爱痴傻的小疯子”。
我反复读着这首诗,这是一首藏着饱满的暗恋情绪的悲情的现代诗,名字叫‘烦忧’。悲伤的题目,似乎预示了这场感情也会以悲剧收尾。
我想起苏若水,想起她在寺庙无助的,卑微的,甚至是低下的求我的样子,老实说,我真的于心不忍,但是,不忍又能怎样呢我以前已经给过她一次没有结果的承诺,不能再叫她傻下去了!水姐啊水姐,何必要做ài情的小疯子若我对你无感情,任你疯也好傻也罢,又有何用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那个你跪在佛前想求得的男人,不该是我。
想到这里,我将书签放到了床头柜,不再多看一眼,只是脑子里已经不由自主的想到,不知道苏若水现在去哪里了,但愿她不会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否则她怕是要担心我了吧,还有,我以为她已经放弃我了,没想到……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回头了。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来的人不少,看来三爷他们回来了。许是听到了我房间里的音乐声,三爷他们径直来到了我的房间,他们开门以后,看到我听着音乐,惬意的看着书,都松了口气,三爷和沈诺言示意大家在外面等着,他俩则进了房间,沈诺言说:“臭小子,我们一路上都在为你担心,没想到你小子活得这么滋润,看着书,还得听着音乐,看来我们真是白担心一场了。”
我笑了笑,将书放下,说道:“你们懂什么,我这是在用注意力转移法,转移我心里的痛苦和烦闷。”
他们俩一听,顿时乐了,沈诺言去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水道了谢,刚喝下一口,就听到三爷说:“心情这么好,你和宋大小姐通过话了吧”
我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说道:“你怎么知道”
三爷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还不了解你的德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好心情,没有高人给你开导是不可能的,这个高人,恐怕也只有宋大小姐能做了。”
沈诺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指着我说:“真是重色轻友,咱们说十句,估计也顶不上宋大小姐一句。”
我被他俩说的不好意思,笑了笑说:“知道就成,说出来干啥。”
两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我也忒不仗义不要脸了,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重色轻友的。
我说:“同志们,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你们还想重男轻女”
他俩摇摇头,我一摊手,颇为无奈的说:“既然如此,你们干嘛觉得我重色轻友不仗义呢佳音是‘女’,你们是‘男’,在男女平等的基础上,女士优先,所以我重佳音轻你们,怎么了有毛病吗没毛病。”
三爷和沈诺言颇为无语的看着我,异口同声的说:“歪理!”
说完,我们三个就都笑了。
这时,三爷和沈诺言对视了一眼,冲彼此点了点头,一看就是有话要说,我问道:“你们想说啥就说吧,咱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需要看对方脸色说话了”
沈诺言轻笑着说:“只是怕大半夜的,惹你不高兴而已。不过,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不高兴的。陈名,陈老爷子回京城了。”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即“哦”了一声,心里却骂了句“傻子”,发生了这种事,我其实是不想叫他回去的,因为我总觉得,他在南津要比在京城安全许多,京城那边的人这一次失手了,下次指不定还要用什么手段呢。只是,我碍于面子和矛盾的心理,没和陈江河说明这一点而已,但即便我没说明,他那么聪明,也应该知道回京城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啊。
想到这,我有些生气,寻思这老头,是不是以为自己有点功夫就天下无敌了啊,他都快八十了,还跑回去干嘛真以为自己一把骨头了,还能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对抗吗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三爷说:“你也不要太担心,老爷子让我们给你带句话,他此次回京城,再不是为陈家而回的,是为你而回的,你不是要他把耳大爷还给你吗他说,他今晚就将你的耳大爷还给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入一股难言的滋味,陈江河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说他再也不会为了陈家的人,做出伤害我的事情了,他从此以后就是耳东,不是陈江河,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但是高兴过后,我又有些无奈,即便他坚定了信念又如何他亏欠我父母和奶奶的事情,总归是发生的,是我不能轻易原谅的。
我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沈诺言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抓到陈云芳了。”
听到这话,我一扫刚才的阴霾,顿时兴奋起来,半眯起眼睛问道:“那家伙在哪还有,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沈诺言笑了,说道:“那家伙将手机关机之后,你知道他干嘛去了吗”
我摇摇头,他知道我急,也就不再卖关子了,说:“咱南津有一家地下赌场吗这家伙十分好赌,跑那里去了。听说他在京城的时候,曾经创下过一夜输掉两个亿的壮绩,据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爸发现并及时冻结了他的银行卡,这货可能已经把陈家的积蓄全输进去了。那次之后,这货差点被革去家主之位的继承权,是他演了场苦肉计,声称为了戒毒要砍掉自己的一只手,才让他自己度过危机的。我想,他也是在那时候把陈晓晓给恨伤的。”
我好奇道:“这关陈晓晓什么事儿”
沈诺言幸灾乐祸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陈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现任家主,也就是陈云芳的爷爷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可以说是门丁兴旺,妥妥完成了开枝散叶的大任,但是呢,除了陈云芳的父亲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之外,其他人生的孩子全都是女孩,哪怕是连生三个的,也是这样。所以陈云芳才无法无天,因为他觉得无论好歹,家里人都会把产业交给他来继承,全然忘记了他还有个妹妹。陈家也是一直重心培养他,对他那个妹妹倒是没怎么关心,毕竟整个大家族就这么一个男丁嘛,众星捧月也正常,可是,那次赌博事件发生后,气头上的陈家主却是说出了‘家主之位不一定非要传男不传女,你不行,还有你妹妹’这种话。”
说到这里,他没再说下去,我却是听明白了,顿时来火了,骂道:“草,你们的意思是,陈云芳听了这话,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妹妹有危险,于是乎,一怒之下就设计将自己的亲妹妹给搞死了”
沈诺言点了点头,有些无语的说:“事实上,陈家还真不怎么在乎陈晓晓,所以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家人唯一的念头是,如何让陈云芳和这件事脱离关系,只可惜你没给他们机会,于是,他们才用道德绑架,用以死相逼的方式,请了陈老爷子出来,想保住他们陈家‘唯一’的‘血脉’。”
我对此嗤之以鼻,冷笑着说:“女孩子就不是血脉了,这些个老腐朽,他们以为他们是皇帝啊留着血脉好干嘛再说了,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身体里不都流着他们的血,根本就是一样的,再说了,大家百年以后,尘归尘,土归土的,谁还有那个‘能力’在意有没有后代指不定他们一死,下一代就断子绝孙了呢。”
我是真看不起这种人,他们老一辈重男轻女,思想腐朽一点,对男孩子偏爱一点都无妨,可是,做不到像对儿子一样对女儿,至少也要把女儿当成自己的孩子吧可看看陈家,妈的,我真怀疑我太爷爷那样的人,怎么会生了这么一窝畜生!
我知道,沈诺言他们之所以会知道这些,肯定是陈江河说出来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陈江河却将这些事都说了出来,这是下定了决心要和他们撇清关系了不受他们桎梏了不被他们情感威胁,道德绑架了
想到这里,我是由衷的高兴。
只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道:“所以,是陈江河……”
顿了顿,我改了口,说:“是老爷子告诉了你们他好赌,所以你们才把目标定在了赌场,把他给抓了过来,是吗”
沈诺言点了点头说:“不错,现在就看你的了,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我看着他们,没说话,他们自然知道我是在问他们意见,沈诺言说:“我觉得你可以拿着他作为筹码……”
他没说下去,三爷和我都领悟到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叫我拿着陈云芳和陈家谈判,虽然说老爷子答应了我,会帮我登上家主之位的,但是现在他自身都难保了,我估计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所以这时候的陈云芳就有了一个很大的作用。既然陈家那么看重这根独苗,那么我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威胁他们。
三爷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他的想法,我却摇摇头,冷冷的说:“我要什么,不需要靠威胁他得到,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