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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的吕祥是个人才,他在与徐烈的交往中,敏锐地感觉到,徐烈并不主张他们这些商户之间互相打压,反而主动互相帮助,共同把生意做大,从沂州地界做到济南,做到京城,做到江南。
也因为如此,吕祥有意投徐烈所好,同时与各商家加强联系。曾经,这些商家在吕家面前不过小不点儿,现在,吕祥给予了足够的尊重。这样,吕祥竟然隐隐有抱犊寨商业首领的味道。
“哎呀,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这天,吕祥正在家里清账,准备于次日去鲵儿庄进一批货,没曾想家里的长随惊慌叫道。
“什么不好了,慢点说!”
“大少爷,我听衙门的兄弟说,朝廷大军就要来进剿抱犊寨了。”长随报告道。
“啊?”吕祥一下子懵了,尼玛,老子的生意才开张啊!
不一会儿,吕家老爷、家主吕平带着在县衙上班的一名族弟急匆匆找到吕祥,父亲吕平还没说话,吕祥便从其焦急的眼神中知道刚刚听到的消息是真实的。
“老大,你有什么想法?”吕平问道。吕平口中的“老大”,是指自己的长子,在过去,父母叫自己的儿女,也有老大、老二、老幺的称谓。
“这件事,是朝廷的机密,你们要假装不知道,同时绝不能外传!”吕祥突然义正词严地叮嘱道。
“是,大少爷。”围着的众人立即表态。
“大家都散了吧,我和家主还有点事儿商量。”吕祥把下人全部打发走。
“祥儿,你都知道了?”现在,吕家老爷子对这个长子是愈加满意,在与抱犊寨商业交易中,果断出手,一次性获得了两种商品的销售权,这在蒙阴境内,完全是独一家呢。
“爹,刚刚二石给我说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
“爹,我觉得,我可以去抱犊寨一趟。我看那徐烈,不是早夭之人,说不定能击败朝廷大军!”
“你想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做,只是告诉那徐烈,听小道消息说朝廷好像在发大军!”
“风险大啊!”吕平感叹了一句,朝廷两千大军,哪怕是号称,也是不得了的。小小的抱犊寨,会是朝廷大家的对手么。
“富贵险中求!到时,如果真的有事,爹你可以将我从家族除名。”吕祥很坚定。
吕祥如此,当然是对徐烈实力的信任。县城里别人对抱犊寨的进人出入没关注,但并不表示吕祥也不关注。他几次去鲵儿庄,只是随意问了问,每天上山都有几十人上百人,这抱犊寨这段时间的人口加起来,岂不是要上千人了?
有了上千人的队伍,还有厉害的火器,还有对山寨绝对有利的地形,哪怕这些人只是新招的,也不至于输得太惨吧。再说,谁知道那徐烈还有什么手段没有用出来?仅说上次别人一个人就攻破了县衙的壮举,官兵会是其对手么?
当然,他在抱犊寨所见并未告诉自己的父亲,他不是不相信父亲,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吕祥是家主的嫡长子,看样子接班是一定的,但家族其他族兄族弟也看着这个位置的大有人才,而在这之前,也确有独挡一面,做得比吕祥更漂亮的,只是最近吕祥遇到了徐烈,让自己手上的生意大有起色。
吕祥不愿意让别人说自己是靠着有个好父亲而上位的,他必须要凭自己的实力上位,要让家族所有的人都无话可说。
或许,吕祥还有一个小小的野心,那就是吕家未来的家主之位,未必是他最好的选择。在他看来,如果此次跟随徐烈赌对了,此后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好吧,你自己小心一些。别人问起,我会说你与我置气,不知跑到哪儿去了。避过这几天风头再说吧。”吕平想了想,决定成全儿子的想法。
是啊,儿子说得对,富贵险中求!吕家在蒙阴地界努力了数辈,才有今天一个小小的局面,而且仅仅是与其他几家商人地位持平罢了,这点实力,如果放在沂州只能恭陪末座,如果放在省府济南,连给大户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谢谢爹!”吕祥有些感动,父亲这是全力支持自己了啊!
就这样,在朝廷大军进剿前夕,蒙阴吕家的吕大公子突然从公众眼中消失了。
……
吕祥带来的消息十分有用。徐烈当即回了一趟军火仓库,从后世查了一些资料。他发现这个时代的绿营兵,包括更厉害的袁世凯的新军,是拥有火炮的。
此前,抱犊寨安稳如山,是因为朝廷不屑于动大兵进剿,因为成本不划算,而抱犊寨包括整个蒙山地区的山匪,于地方政府而言,过疥癣之患罢了。
但是,朝廷一旦要动真格的,这抱犊山就不敢说安如泰山了。
所以,在接到吕祥消息后,徐烈采取的第一项措施便是修建防炮机枪工事。在最前沿的阵地上,建设三几个环型防炮工事,不需要太强壮,只要能防住75毫米山炮开花弹的轰炸就行。这样的工事,并不太复杂。最下面一层枕木,中间一层钢筋混泥土,最上面一层砂石泥土,总厚度以1米为限,壁墙以30公分钢筋混泥土为限就行。这样的防炮工事,只要修建三个,再配以战壕,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机枪,此时自然还没拿出来,但愿不要用上吧,那个东西,太恐怖了。
其实,徐烈有很多方法打退清军,譬如用炮对轰,徐烈手上大炮没有,但单兵火箭筒、105毫米以下迫击炮,却是数量多多的。不过,徐烈还是觉得,那些东西暂时不拿出来为好。最好是机枪都不拿出来,用一支05式突击步枪能打退清军最好。
修建工事,徐烈提供施工图纸及必要指导,余下的时间,徐烈则加紧练兵。自正月十五日成立第一排后,到了月底,徐烈又编成了两个排,也给授了枪。而最早的那个王长江的排,已经进行了半个月的实兵训练,徐烈所谓的实兵训练,就是包括射击、刺杀、投弹这三项训练。
因为穿越的时间并不短,徐烈在手榴弹问题上,已经有了新的替代品。那就是此时在非洲一些小部落还在生产的原始木柄手榴弹,这种相当于二战前的手榴弹,岂不正好适合徐烈的部队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