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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香的暑假似乎,渐渐的有了自己基本程序,就是尽量和自己呆在一起,不愿意主动地去找任何人。万一有别人来找她,她也会,先瞬间过一下心里的,那个指示灯,看看是亮的还是黑的,再做快速的回应。
可能就在,那个指示灯,闪烁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去反应到那种程度。她已经试过无数次了,屡试不爽,简直是超级得敏感精准,连白云香自己都吃惊地,在默默赞叹自己的神机妙算,天才神功。
哪怕给自己洗碗筷,剪指甲,刷鞋,用针线缝补袜子,她都会深深地,在那里亲密的和自己的心思,紧紧相连,从不让自己的心绪,被外力无遮拦的带走。这是她最无法妥协退让的。
好像连吃过饭后的擦桌子,端走这些餐具,白云香的心思,都会自然而然地沉积浸透,在这些动作里面。清亮亮的自己的神思,和光亮的思绪,都在那里,静静地朝着自己发笑。一个多么盛大的会应和开花,都是夺目的灿烂,绚烂的迷人风采。叫白云香的身心灵彻底到达,全新的陌生天地里。
让白云香常常不自知的被带走,进入到了一场,稀奇古怪的游戏里去了。她只是跟着,行进在那个,无比优美的风景画面里,被深深地陶醉。好像生命的全部形态和色彩,都在这里,变魔术般的朝她涌来,不是淹没,不是击沉,而是在那里,做一个弄潮儿。
好有圣洁的风姿绝烁!让白云香的飘逸迷人之处,随时都哗哗流水般的,潜滋暗长在某个角落。独享那份快乐,感知那一刻魅力和惊魂圣洁。
时间的流动,在白云香的身上,全都变成了一份,别人无法预知的,更不可能体验觉察到的,最隐秘的生命风景。
无人打扰,才是最贴心的存在,别人的接近,都是需要,再做一个自动化地回应,其中总是少不了,自己灵界的加工改造,和涂抹上的神秘色彩。
白云香的日子,从外表上,似乎看不出,和别人的差别,可骨子里的那份,坚不可摧的力量和全神贯注,那是藏在血脉里的,澎拜和激情。
外人永远不可看透,看明白,看出其中的玄机和奥妙。也许太不起眼了,才可以不受打扰地,坚守住那份秘密领地。给出自己内心,那个最怒放的潜质。
开学的日子,又到了,白云香顺利完成了报到、打扫办公室、各种开会、领取课表的简单程序。熟人和同事间的,点头微笑示意,匆匆而过,各行其事。
岁月静好的风景,美丽如画,沁人心脾的花香,活泼可爱的青春力量,在眼前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穿行在熟悉的生活工作场景,白云香渐渐地,加紧收回到,那个最隐秘的通道里去了。尽量持续在,自己的天地里,给自己的灵魂发威,让灵魂的风景图画,自动在更新,升级升华到了异样的程度。
走着自己别样的道路。这里风景独好,变成了一种,孤芳自赏的私密交替,自我更新的威力,也是默默加深,不可告人,也无需,让别人过多猜疑的秘诀,在自己的心田开花结果。
活人的境界,是生命体的铁律。到哪里都有一种穿透力,一种直击核心地带的点拨妙手。那就处处是风景了,事事都能打通了。
畅通无阻的无穷魅力,只有自己一个人,尽在掌握之中了,还这么随心所欲,还这么不起眼的,在平凡里栖身保存,让平常的外衣,来保护好自己的秘密,这样才足够的安全踏实可靠。
防护衣的功能,越来越强大,表面的不起眼,是最佳的防御效果。过分的激进张扬,吸引来了,灭顶的灾难,只能瞬间玩完,自己未达成的游戏。省着点资源,给到她基本的需求,就是平安无事。
白云香的日子里,一直就这么,悄悄地暗暗地,不动声色地闪着光亮,孜孜不倦地追求着,属于自己的,身心灵好风景的攀升。
一个人登山,脚下的自我清理功能,要让天宇能量来支撑。会当凌绝顶,哪有那么简单?只有攀登者的心思,是基石,外人看到的是,一双坚强有力的脚板,哪能看透其中模糊的血肉?挑掉了多少根刺,?流出了多少滴血?骨头都变形了,谁人能看出来?
脚板的外包装,其实很普通平常,可骨肉血汗,浸泡过的,根本上无人能看得见。身心灵一起飞,才可以奠定,这个巨大无比的基石,它在那里扩张蔓延,形成自己的最契合的外形,还是不起眼的存在物。
没人会多看一眼,没心思,没时间,没这个兴趣。各自处在,自己的老鼠洞里。深挖洞,广积粮,等待时机,自然生发。
那天中午,吃过饭,白云香在宿舍里看书,想着下午没课了,去书店转转,去买几本自己喜欢的书。
敲门声响起来了,白云香过去,开了门,是父母亲站在门外,她笑脸相迎,父母亲也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两位老人,坐在对面床上,爸爸没开口,妈妈笑着说:“我和你爸来你这里,是想告诉你,过一阵儿,我们到你小姨家,去一趟,顺便和赵雨农的父母亲,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你那天,从家里走了之后,一直也不见,你再回家。我和你爸,就只好到你这里来,告诉你,婚礼的形式,最好是新式的,不必要,太拘泥于传统。你俩可以,去旅游结婚。简单朴素,新事新办。”
“哦,我知道了。我倒是,无所谓了。那就和赵雨农父母亲,商量一下就可以了。我开学了,特别忙,根本没时间。那就下周六,你们去我小姨家,自己去商量就好。我没啥时间。我这儿忙得很。下午还有两节课呢。”白云香平静地说道。
父亲坐在在那里,一言不发,一脸的严肃。
白云香知道,这份平静里面,是无穷无尽的狂风暴雨。只是死死地,按住了那个开关,没有爆发而已。那就尽量,避开这个雷区,大家各自,回到一个安全地带,确保事态平稳过渡。
父母亲一块来,母亲反倒像个传声筒,心平气和地发言人角色。有意思啊。白云想心里觉得很值得玩味。有些是事情,是看破不说破,保持一份不动声色,保持住那个尊严和面子。
“那我们俩,赶紧走吧,孩子一会儿,下午还要上课呢。”父亲说。
俩人起身,要往门外走。白云香跟着,走出门,顺便把他们俩人,送出门,一直送到楼下面,妈妈说:“你赶紧,上去吧,准备上课去,别耽误了,给娃们上课。不用送我们了。”
三个人就此告别,各自离开了。
百瑞善和江明霞,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沉重,彼此话语不多。几乎一路,都很少说话。
到了家里,关上了家门,白瑞善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对江明霞说:“这女子,真叫人操心啊,赶紧把结婚手续,一办理,你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那咱们尽快,到我妹子家里去,尽快和赵雨农的父母亲,把这事情商量完毕,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白云香回到自己的宿舍,心里想着,父母亲的突然到来,是因为上次自己回家,面对父亲的狂暴怒吼,自己无力招架,就当场逃离了。
从此屏蔽了,这个心门,关闭了,再去父母家里的心思。想躲一阵儿,等等彼此都冷静平衡了,这场风暴,自然就会过去了。
哈哈哈,父母亲都是,做了一辈子的老师,说自己下午有课,这招最管用。不然的话,自己怎么好意思,赶走自己的父母亲大人呢。那可就,罪大恶极了,又要引起,超乎寻常的狂风暴雨了,还要担当各种骂名了。这是绝对不能做的。
必须找到适合的方法,彼此都舒服体面,都还能够接受。灵机一动,神来之笔,就此搞定。让自己回归到,最本真的能量,那里去了。真是妙不可言啊。
为了给自己的灵魂腾出足够多的自由,真是要把人逼疯了。原来人说谎,都是被逼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能伤害别人的面子和尊严,就只好冠冕堂皇的学会这些言不由衷的应酬。礼仪合乎规范的仪式感。
好了,该去解放路的图书大厦了。那里才是,自己的精神家园,那里有无数的大神级人物,随时和自己神交畅聊。带上干粮和水,就可以在那里,多待上一会儿,肚子饿了,吃饱喝好,是最容易满足的。可这灵魂的饥饿,却只能去,书籍里面和大神会晤。
白云香说走就走,立马动身出发,兴高采烈,坐公交车到达图书大厦。直接上到四楼,坐在那里,一本本的书籍,沁入心脾,滋养着自己,一直发育成长的心灵。好像一安顿好心灵,其他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天哪,为了灵魂的自由和滋养,自己也是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随时随地,变得轻松自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些把戏手段,都是人类自己,无师自通创造出来的。白云香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份执着到,痴狂的呆傻和笨拙劲儿。
到了自己的自由领地,白云香手捧着一本书,站着看,低着个头,长时间地,保持在一个动作里,难免有些僵硬劳累。
为了让自己舒服点,白云香干脆席地而坐,尽量让自己身体,更舒服些。一本尼采的《自由意志》,就够迷上一个下午了。
喝口水,吃点馒头,在看上一会儿,不行,明天上午,还有两节课,必须早点回去。算了,这本书,下次再买,直接买上,这套《尼采全集》吧。这次还真的,没这么多钱。攒够钱,再来买吧。回去了。太晚了,坐车会太挤了。
白云香坐在公交车上,心想,这个尼采四岁,父亲去世,哥哥不久,也去世,接连的亲人去世,小小年纪的尼采,体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宝贵,短暂和易逝。作为天才教授,他开始思考的,不是语言学的精妙逻辑,考虑的是人生的意义。用《悲剧的诞生》这本书,来让人,彻底看清楚生命的真谛。活着的真相。
“生者为过客,死者是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这是一千多年前,诗仙李白的诗句,表达的是一个意思吗?好像还有,更多的,不一样的认知。
人家尼采说“上帝死了”,是把人直接,推入到上帝的位置了,让每个人,做自己的上帝,别再找什么代理人了。自己就是自己的上帝,决定自己生命的节奏和方位。才毅然决然,辞去人人羡慕的,大学教授的职位,开始了十年的流浪、思考、着书立说的历程。
这十年,看起来,是在做自己的上帝,其实,在给每个人,做上帝般的定位和赋权。至于尼采身后的,每个人,谁能从中,对接到,这个强烈的暗示,只能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了。
希望我,白云香本人,在尼采这里,这鲜活的文字里,看清自己的使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来。
从生到死,就是个过程,这中间,还有各种的病痛,就算疾病少一些,还有个,老的自然规律。作为神一样的人,肉体上,是自然的一部分,和宇宙万物一样,就目前的科学发展来说,好像还没有人,能打破这个魔咒,长生不老,永世不朽。
前二十年的不懂事,后十年的老年痴呆,垃圾时间,只有中间这段时间,是身心灵和谐高能量的,那就别浪费生命吧。做你想做的事情,活你想活的人,就可以了。
白云香的心里,一直回响着,这些念头,心思从来都,停不下来,好像永远都在奔流着,在飞翔着,在奔驰着。
下了车,走到校园里,梧桐大道,依然是读书的大学生身影。你看看,每个人,保持在自己的节奏和动作里,呈现着一种,生机勃勃的,当下生命的状态。
你看看,打球的,跑步的,读书的,谈恋爱的,卿卿我我的,都在校园里怡然自乐着。
白云香走到宿舍里,一看表,哦,都九点了。
飞逝的时光,最让自己心疼,焦虑。甚至有些恐惧。那份恐惧,是要面对终点的,那一幕,死亡。
想到这个画面,白云香就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慌乱。不由自主地,剥离那些非我的因素和杂质。就想尽量让自己更单纯些,就像更大范围内,去寻找那个,自我的无边无际。
白云香刚要去,水房刷牙,赵雨农进来了,说道:“你整整一个下午,去哪里了?我来了三趟了,也没见,你的人影子。我问了一下,你单位的孙舒华,人家说,没看见你。”
“哦,我去解放路的图书大厦了,买了本书。在那里,多停留了一会儿。你有事吗?”
“下个礼拜二或者礼拜四,咱俩去领结婚证。你有空了,到你们单位,开个介绍信。”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下课后,就到校办去开。”
“那你赶紧,去刷牙吧。我走了。明天,我也有课,去听我指导老师,唐老师的课。”
“拜拜!”
“拜拜!”
白云香上完课,回到办公室,笑嘻嘻地样子,原来是被刚才的,课堂所逗笑,居然有人问道:“杨二嫂,那个被鲁迅称为,豆腐西施的美女,是不是现在所说的,美色招待啊?她家的豆腐,就比别人家的豆腐,卖得快,卖得多!”那个班上,最捣蛋的调皮男孩,王伟军天真地问。
“哦,你说的,很有道理,杨二嫂的美丽,肯定给她家豆腐生意,带来正面的效应啊。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看看现在的门迎小姐,个个都美若天仙。靠刷脸吃饭呢。”
“那她为什么,还要顺手偷走,作者母亲的,那双皮手套呢?这不是挺没面子的吗?”
“她就是个小市民,又不真的是像杨玉环、王昭君、貂蝉、西施,那样的美女。”
“是啊,作者的比喻里,把她叫豆腐西施,完全是一种讽刺,有点嘲讽,她以色诱人的味道。”
学生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各抒己见,好玩的很啊。直到下一节课,上课铃都响了,别的老师,都站在教室门口了,白云香才不得不,离开教室。
白云香一路走回办公室,笑声是没有停下来,坐到座位上,倒水喝水,心里一直想着,刚才课堂上,这些细节,这个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成了学生们关注的焦点。
学生们的理解,和教材上的那些解读,那可是千差万别啊。生命体的本质东西,才是最可爱的。最宝贵的。
这些考试的考题,这些问卷,这些分数,这些排名,都应该统统,扔到垃圾箱里去。就回归纯净圣洁的灵魂,是最迷人的。这样的书,我白云香一千个愿意教,这样的讲台,我才真心诚意的,愿意站。就怕那个僵死的,唯一标准答案,把一个个可爱的,鲜活生命给框死了,碾压成牺牲品了。她总是想起来,就胆战心惊的事情。
白云香想得美滋滋的,办公室门开了,田雨蓉进来了,她也刚刚下课。
一进门,就对白云香说:“哎呀,烦死了,我哥哥结婚,把我父母亲,从主卧赶出来,硬要我父母亲,住在次卧,他两口子,住在主卧,我老爸那可是,理工大学的老教授啊,你说我这哥哥,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简直都要,气死了。”
白云香知道,田雨蓉是理工大学子弟,父母亲是老教授,上面有一哥哥,下乡回来,给在理工大学安排了工作。家里有三室两厅的教学楼住着。
胖胖的小田,撅着小嘴,给白云香诉苦。白云香心里清楚,这样的理工大子弟还很多。自私自利,享受着父母亲,给的荣华富贵。她哥哥就是个公子哥儿,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找个媳妇,和他一样,能混吃混喝。把她妈都快要气死了。人家就是要啃老,自己一个人啃老还不过瘾,找个媳妇,两个人一起回家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变成夫妻双双把老啃啊。
是啊,挺可怕的,再生出孩子来,继续啃老,还要让她妈,给做老妈子,伺候人家三口人家。这老太太,还乐在其中呢。巴不得人家,快点生出孙子来,给他们田家续香火,传宗接代呢。
小田作为女儿,只是看不惯,但一点办法也没有。白云香只好安慰她说:“你哥哥嫂子的事情,你是管不了的,弄不好,你嫂子还会挑拨,你和父母亲的关系的。你还是多关注,你自己的事情吧。”
白云香说完,下楼到校办,找那个柳翠音,给自己开领结婚证的,介绍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