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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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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山洞,衣袖轻挥,昏迷的几人被放出来。将夙瑶和其他人身体里的腐蚀之力逼出来,又掐诀凝聚了一些月华之力在几人身上。淡淡的冷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几人体内,伤势顿时好了七七八八。

    见几人有转醒的迹象,嫦曦立刻与夙瑶交换身体掌控权。

    同样是刚醒的夙瑶站在那儿眼神有些茫然,随后回神看到渐渐转醒的几人腹诽:不等我彻底清醒就把我换出来了,嫦曦姐姐你是多不愿意和其他人接触啊?

    “哎?”云天青左右看看,高兴大笑道:“真的没死啊!看来我云天青果然命不该绝。”

    “太好了,太好了,没死就好。我还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果然是有主角光环吗?”夙韵也十分高兴,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自得。

    玄霄拧了拧眉,将疑问地目光投向夙瑶。

    玄震却直接开口问道:“夙瑶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夙瑶说什么,回到意识海的嫦曦就淡淡说到:“就说有人将你们救出后就走了,别的不用多说。”说到这儿语气顿了顿,又道:“自然一点,别那么没出息,遇到玄震就出漏子,他已经怀疑了。”

    夙瑶听到最后一句有些赫然,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地垂眸,不去看玄震注视着她的眼睛,“有人救了我们。”

    几人嘴角都是一抽,这不是废话吗?他们想知道的是谁救的啊!

    看到几人的表情夙瑶又补充道:“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女子,她将那妖怪除掉之后将我们救出后就离开了。”她这么说也没错,只是省略了一些事罢了。这么一想,夙瑶坦然对上玄震的眼睛。

    云天青抱怀说:“女子?现在的女子都这么厉害吗?是哪个门派的啊?”

    夙韵白了云天青一眼,“管她是谁呢,我们没事就好。”

    玄霄皱眉看向夙韵,“我等应该当面道谢才是。”他是个苛尽礼数之人,无法赞同夙韵的话。

    正说着,几人突然同时看向前方。只见那族长拄着拐杖颤颤悠悠走来,见到他们脸上划过喜悦:“你们没事,这么说那里面的妖怪真的除掉了?”

    云天青直视那老族长,摸着下巴道:“妖怪是死了,可那山洞里还有很多骷髅呢,是不是该让他们彻底魂飞魄散呢?”

    老族长摇头,“年轻人,你不用试探我,你们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我就告诉你们,但我有一事相求。”说到这儿,他抬头满含希望地看着他们,“请你们救救我的族人吧,至少让他们能入轮回,哪怕下辈子只能做牲畜也好过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玄震沉声道:“还请老丈先说明缘由,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话不可说得太满,毕竟他们现在修为尚浅。

    老族长明白玄震的意思,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眼神望向远方,似是在追忆什么,良久才道:“你们可听说过上古龙渊一族?”

    玄霄三人都面露疑惑,“龙渊一族?没听说过。”

    而玄震却沉思了一瞬,随后说道:“可是那锻魂铸剑的龙渊部落?”

    老族长听到锻魂铸剑几个字身体一僵,随后无力点头。

    “听说,魔皇蚩尤之弟襄垣所造之始祖剑可伤神,只是那铸剑之法要取生灵之命魂四魄才可,还要引万千怨煞铸剑,这其中要牺牲多少生灵,实在有伤天合。”说到最后玄震摇头,对此并不赞同。

    夙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从哪儿知道这么多的?

    玄震看到她眼神微微一笑道:“宗炼长老。”

    夙瑶了然,宗炼长老痴迷铸剑之术,知道此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其余人听到玄震的解说都是眉头一皱,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族长苦笑,“是啊,有伤天合,所以我族现在这样是上苍的惩罚。”

    随后老族长将上古龙渊部落的一切都娓娓道来,蚩尤欲与神族一争,其弟襄垣以血涂之阵将17610名俘虏的魂魄强制剥离注入剑中,最后襄垣又以身殉剑成为剑灵,‘始祖剑’方成。那是一把无往不利、无坚不摧,可斩天地裂河山的剑,那把剑甚至伤了天帝伏羲的神体。

    与神族的一战,最终以蚩尤入魔,始祖剑被夺结束。可龙渊族并不甘心,他们再次锻造七把凶剑,分别为绝云、彗蚀、不嗔、长目、煌灭、大矩、焚寂。皆有剑灵。威力虽不如始祖剑,却不容小觑,应足以与仙家之剑匹敌。

    可龙渊再次见识到了神之力远非人力可及,他们再次失败了。在天帝伏羲欲毁灭龙渊时,地皇女娲与天帝协商,定下封印七剑,龙渊族永待在不见天日的地界而结束。

    “你们是龙渊遗族?不是说永远待在地界吗?你们是怎么回事?”与其他人的震撼不同,夙韵在现代被神话小说熏陶出来,对于这个故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老族长看了夙韵一眼,“小姑娘倒是冷静。”顿了顿叹息道:“本来是这样的,可是在不久之后,龙渊族无数人都被一女子所杀,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是神族?天帝又毁约了?”夙韵又问道。

    玄震眉头一皱,“夙韵。”龙渊族和神族之间的事说不清楚,他们作为修仙之人怎能对天帝不敬?

    夙韵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老族长摇头,“听先辈们说,那女子很厉害,可以与女娲娘娘相斗,不过似乎并非神族。先辈提起此事十分恐惧,说那天,一阵哀伤凄婉的笛声毫无征兆的响起,无数族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最后直接化为血雾魂飞魄散。后来女娲娘娘到来相劝,她却直言是为了他人报仇而来,最后直接与女娲娘娘打了起来。”

    “就是在那个时候,一部分龙渊族人不甘心永远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界,趁着这个时候离开了。可是没想到,这却是痛苦的开头。刚开始龙渊族人的确过了一段时间平淡的日子,后来不知怎么身份泄露,招来无数的追杀,好在我族有女娲娘娘传下的法术,虽伤亡不少却依旧能自保。最后那些人渐渐离去,可一个年轻人却怎么都不放弃,最后眼见诛杀不了龙渊族人,他便以怨恨为引,灵魂为咒,为龙渊一族定下诅咒。”

    说到这儿,老族长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恐惧,几分痛苦,“他诅咒我族世世代代‘灵魂永困尸身,灵台清净’这成为了我族永远的噩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渐渐腐烂化为白骨,没有尽头的煎熬和折磨。”

    老族长痛苦地闭目,沙哑地声音继续讲述着,“最后族人心灰意冷地定居在此,却不想这里还封印着一个妖物,这里的封印也逐渐衰弱。而我族却再也没力气继续走下去了,只能凭借着先人传下的法术加强封印,但我族罪孽深重无法修仙,使用出来的法术威力也不强,很快那妖怪就操纵着那些死去却困在尸身的族人抓人供它炼血咒。”

    几人听到这儿都是默然无语。

    老族长此时老泪纵横,对几人下跪,“各位,求你们救救我的族人吧,给他们一个解脱。”

    玄震几人对视一眼,扶起老族长,玄震为难道:“这...并非我们不帮,只是这诅咒该怎么解我等也不清楚啊!”

    “封神陵降灵玉能解世界万咒,传说降灵玉乃是吸收了一滴神血演化而成。”说到这儿,老族长苦笑一声,含着一丝讽刺。

    到了最后,他们还是要用神血化成的降灵玉来摆脱诅咒,何其可笑。

    最后众人都答应了下来,不管龙渊族过去造了多少杀孽,都和后人无关,更何况他们已经受够了磨难。

    御剑飞行在高空中,身边是触手可及的白云,冷风吹过,衣玦飘飞。

    ‘嫦曦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嫦曦神色淡淡,“我平日话也不多。”

    ‘不,今天不一样......我感觉,姐姐不喜欢龙渊族。’因为嫦曦在夙瑶的意识海,所以嫦曦的一些浅显的情绪她也能感觉到一些。

    “嗯,不喜欢。”该杀的都杀了,对于这些人她没有杀念,却也没有好感。

    ‘因为龙渊族所造下的杀戮?现在这些人都是无辜的。‘灵魂永困尸身,灵台清净’这样的诅咒太过分了,被困在尸身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腐烂,最后成为白骨却灵台清净无法产生怨气,永远保持清醒,这该多痛苦啊!’

    “......这只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当初他们的祖先若不心怀侥幸离开,跟着女娲前往地界,在女娲神力庇护下必然无事,可他们选择留在外面,后果自然要自己承担。再说那个诅咒,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青年人不惜以自己灵魂为龙渊族下诅咒,这是为什么你想过吗?世人总是习惯怜悯弱者,岂不知,有因才有果。”

    夙瑶呆了呆,对于这种说辞她半晌无话。良久,夙瑶幽幽道:“这就是仙人的法则吗?一切只论因果?”

    “世事无绝对,但大部分的仙神都是如此。”

    夙瑶若有所思,她想,她有些明白仙界的生存法则了。

    几人很快就见到了那所谓的封神陵,看着那悬浮在空中无数的巨石楼宇,一时间都有些震撼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不知是谁将这几句诗喃喃念出,赞叹着这天空之城。

    嫦曦看到这个地方微微挑眉,竟然是洪涯境诸神的旧居吗?没想到这就是所谓的封神陵。

    几人进入封神陵找降灵玉,而嫦曦略带怀念的用神识扫射着这个地方。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前往洪涯境的时候......嫦曦想到这儿微微失神,也不知道长琴怎么样了?虽然知道他没事,却还是有些担心。

    玄震几人很快就在外围的一间石室中找到了将灵玉,众人松了口气,打算离开,待在这庄严肃穆之地,他们就像是来行窃般不自在。

    这时候夙韵无数次回望封神陵深处,眼底一抹不甘闪过。等着吧,等她能一个人出来之时,那宝物一定是她的,反正她对主角团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