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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士海与沈白玉夫妇二人,只是滞留了半日,就与他们告别了,不知去向。
沈白玉说,她与师兄在数百年之前的心愿,就是领略一下尘世间的大好河山。
当初,他们才来到旅程的第一站,就不得不宣告而终。
这已经形成了他们心中的一道执念。
如若不去完成,这道执念将会越陷越深,成为他们心中永远不可弥补的遗憾。
缪士海说,谁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且行且珍惜,不要等到走不动了,才后悔莫及。
于是,沈白玉与缪士海对视一眼,一瞬间就明悟了对方的心声,可谓是心有灵犀,开始了一段说走就走的旅程。
他们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不问归期,走到哪里,便是哪里,领略沿途的风景,见证大好河山,所谓神仙眷侣,便是如此。
至于会试,缪士海说,那是以前所愿,心境的变化,让他已然无心科举。
……
将近九月,易安开始踏上远行之旅。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他的行李很简单,大概一个包裹就全部都装下了。
内装有几件换洗的衣物,文房四宝,以及一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行走在人世间,这些黄白之物还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会袖里乾坤之术,那就方便许多了。”易安不禁叹息一声,对于此术,他可是垂涎已久。
顾名思义,袖里乾坤指的就是狭小的袖中能收纳天地之阴阳万物,神妙无比。
在此术的运用上,最负有盛名的就是上古时期号称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此术使得可谓是炉火纯青,掌中可收纳一切有迹可循之物。
除了袖里乾坤之外,还有这般功效的,也就只剩下各类空间法宝了。
可惜,无论是袖里乾坤还是空间法宝,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哪怕是放眼上古,都是稀缺之物。
各种事情做好安排,魏良又叮嘱了一些会试上的注意事项,才终于肯放心让他离开。
玄阳子来送,一直将易安与燕赤霞送到了城外,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他才转身向玉虚观的方向遁去。
他待在杭州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易安,既然人都不在了,他自然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还是回去继续青灯道祖为伴,回归以前的生活。
而李之河因为要护卫魏良的原因,所以自然没办法跟他们一起前往长安。
易安与燕赤霞二人,朝着长安所向,一路向北。
燕赤霞身为玄阳子的唯一传人,自然尽得衣钵,那五行道术,同样也是他入门的术法,修行至今,已有十数年了。
“易兄,你的土遁术,简直太精妙了,这般功力,只怕没有数十年的苦工夫,是达不到的。”燕赤霞惊呼道。
易安在土遁术之上的造诣,简直让他望尘莫及。
可是再看对方的年纪,不禁让燕赤霞哑口无言,难道对方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吗?
燕赤霞不禁这般想到。
易安笑道:“说起这地遁术,还是你师父他传我的。”
燕赤霞有些讶然的望向易安。
“易兄,实不相瞒,在下已修行此术十余载,可是仍旧成就有限,一知半解,还望指教。”
据他所知,自己师父下山也才半年有余,那岂不是说明,易安修行此术,也不过区区半载。
一念于此,燕赤霞顿时被打击的无以复加,自己苦苦修行十余载,竟然比不过别人半载之功。
难道是自己修行的方向与之不同?
所以才造成这偌大的差距?
燕赤霞严重怀疑,自己与之修炼的不是同一部法诀。
否则的话,差距又怎会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易安说着,就将自己对地遁术的感悟,全盘托出。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与燕赤霞所知道的,几乎大同小异,就算有着一些属于自己的独特见解,但总归脱离不了原本的修行之法。
燕赤霞闻言,不禁陷入了自闭,但还是道了声谢。
或许,这就是师父看重对方的原因吧。
这般惊人的天赋,简直闻所未闻。
燕赤霞又回想起自己曾经为了一点小小的成就而沾沾自喜之后,不禁面红,露出了一抹羞愧之色。
幸亏无人知晓,不然让他颜面何存。
易安说道:“燕兄客气。”
燕赤霞为了防止自己的心态不爆炸,连忙转移话题,道:“易兄,前面就是金华了,距长安尚有数千里之遥,不妨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恢复一番真元,然后明日再赶路,倒也不迟。”
“好!”
易安应了一声,对着燕赤霞笑了笑后就跟着燕赤霞的指引向金华的方向走去。
其实,他体内的真元,尚且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尤其是在突破出窍境之后,他明显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上升了一个档次。
金华,郭北县。
他们并没有入城,而是来到一座荒山,这里漫山遍野都是郁郁葱葱的竹林,一眼望不到边。
“易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面有一座荒废的古寺。”燕赤霞首先打量了一下周围,直到与他记忆里的景象完全符合之后,不由叫道。
这时,天色已晚,他们可不想露宿荒野,于是,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夜幕落下。
在一座荒废已久的古寺外,易安与燕赤霞的身影已然出现。
古寺虽说已经荒废了不知多少年,但外表却没有残破的迹象,仍旧保存完好。
燕赤霞道:“易兄,这里就是那做古寺了。”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明显有了几分黯淡,或许是触景生情吧。
在他幼年之时,他随父母流落到金华,而这古寺,就是他与父母当初的落脚点,后来父母寺于饥荒,他就离开了金光,后来被玄阳子搭救,并且传道授业。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燕赤霞的心中却仍旧难以忘怀。
他的目光深处掠过一丝悲切,父母生养之恩情,削骨难还,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尽孝,父母就离他而去了。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他最危难绝望之际,那双向他伸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