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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卑?这怎么可能呢?
耶律鸿自小在宫廷长大,宫中的那些嫔妃,哪个不是把容貌视为生命,只要稍微差了别人一些,就愁容满面,四处打听偏方,想让自己变的更美,以掳获君王欢心。
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女人?他没见过。
仔细瞧了眼满脸安然闲适的花小满,耶律鸿心里嗤笑。她八成是不想说实话,承认自己的自卑吧,既然如此,他也下必去拆穿她。
他索性不再谈这个话题,站到花小满身旁,瞧着她拿出一堆橘子,一个火炉,他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我最近好像有点风寒,想烤些橘子。”
花小满笑眯眯的在炉里升起炭火,并且细心的蹲在炉火旁,不时用手上的扇子轻扇,控制火候。
“烤橘子?”
花小满的动作很熟练,一点也不像没做过家事的千金小姐。若叫他去生火,他还没把握,不会弄的满头灰
“是啊!你吃过没有?滋味很特殊哦!苦中带甘,治疗风寒特别有疗效。我小时候生病,我娘都是烤橘子给我吃的。后来,寒露跟谷雨生病,我也依样画葫芦弄给她们吃,省下不少看大夫的银子。”
花小满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橘子皮拨开些许,将盐巴洒进,再放到炭火上烤,没多久,橘子特有的气味,便散布在空气中。
“花府已这么有钱,还省那几两银子?”
耶律鸿蹙眉问道,他听说花府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富人家,不至于连看大夫的银子都想省吧?若真是这样,花老爷也太苛了。
花小满摇头否定耶律鸿所说的话。
“有钱是这几年的事。我小的时候,家里没什么财产的,都要东省西省,成天跟著娘,待在家里等待爹做生意回来。
后来娘去世了,爹伤痛欲绝,除了生意再不管其他的事,努力再加上运气好,咱们花府才有今天这个局面。
我娘去世的早,爹又忙,寒露跟谷雨小时候都是我在照顾幸好她们聪明,长大了,爹可以把一些生意交到她们手上,不至于像以前那么劳累。”
这些话,耶律鸿已从管家的口中听过一次,再度从花小满口里说出,意义似乎又不同。说这些话的花小满,原本看来纯真的脸庞,竟有著不相称的世故。
她看起来呆呆笨笨、天真无邪,可是有时候又会说出很成熟的话。要了解花小满,或许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吧!
发现耶律鸿静静看着自己,深邃的双眼写满悠悠的凝望时,花小满有些慌了,她没有被人这样凝视过,不懂他的眼神意思为何,她只能低下头,找别的话题,消除这种尴尬气氛。
“那、那你呢?你的家庭是什么样的,说说看嘛?”
“我?”
耶律鸿开始思考,要怎么叙述自己的成长环境,而他的眼睛也如花小满所愿,望向别处,不再扰的她心湖波澜阵阵,这让花小满偷偷的吁了口气,她总算不用担心自己会因心跳过快而死。
耶律鸿沈吟了一下,斟酌用词后,缓缓开口。
“我家人丁众多。我爹光小妾就娶了十来个,我娘是第五房小妾。一年之中,我能见到我爹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他实在太过忙碌。”
十来个小妾?花小满听的头都昏了,这跟始终念著娘,不愿再娶的爹比起来,还真是相差甚远。
“那你会不会很寂寞?”
见花小满睁著大眼睛看自己,耶律鸿厌恶她看自己的神情,好像这种家庭很可怜似的,他狠狠的回答:
“少来同情我,我没时间感到寂寞,光是和那些兄弟争都争不完了,没空自怜自艾。”
这是真心话,耶律鸿从小到大,只能想着要如何比其他兄弟更出色,让父皇更信任自己,给自己更多的权力,甚至将皇位传给他这就是他生命的意义,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他若要胜过其他兄弟,就非要做到师父交代的事不可。
“哦,抱歉”
花小满被耶律鸿冷水一泼,愧疚的低下头去,这才发现刚刚太专注于和耶律鸿说话,连炭火上的橘子已烤到有点微焦,她都没注意到。
“呀!焦了!焦了!”
她连忙伸手去拿,才拿起一会,就吃痛的叫了出来。
“好烫!”
花小满喊烫,却又怕放开了手,橘子会掉下地弄脏,耶律鸿瞧她不知应变,连忙伸出手抢过。
练武之人,皮粗肉厚,他被烫总比花小满烫伤来的好。
“笨蛋!”耶律鸿将橘子放到一旁的篮中,接著便是破口大骂:“烫不会把橘子丢了?傻傻拿著干什么?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
花小满被骂的缩成一团,沮丧的呐呐道:“可是橘子掉到地上会脏啊,那多浪费啊”“橘子重要还是手重要引手伸出来我看看!”
耶律鸿拉过她的手,仔细看着指腹部分,纤小的手指被烫的有些泛红,才轻轻触碰,花小满便痛的整张小脸都扭曲起来。
“唉唷,好痛”
“你还知道痛?我以为你笨到不知道呢。”耶律鸿这句话说的辛辣又难听。
“我”花小满这下连叫痛都不敢了,只能低著头。
耶律鸿嘴里不饶人,但依旧站起了身,走到亭子旁蹲下,用衣摆沾些水再定回花小满身旁,将水挤在她的手指上。
“本来应该泡泡水的,会减缓疼痛。但是我瞧你这么笨,真叫你站到水旁边泡手,你可能会整个人泡进去吧。”耶律鸿冷冷的嘲笑花小满。“到时我还要把你捞上来,岂不累死我了。”
“抱歉、抱歉”花小满呐呐的不断道歉。
冷水沾在伤处,果真舒适许多,刚刚热辣的感觉都消失了。但是,一旦痛感消失,花小满便开始有了另外一种感觉。
耶律鸿的大手,始终握著她的纤纤小手,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又温暖、又火热,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粗糙的触感想到这,花小满突然无法克制,双颊越来越嫣红。
而耶律鸿感觉到,花小满一直局促的想把手收回,禁不住疑惑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通红的小脸。
嗯,泛红的小包子,挺不错嘛!
耶律鸿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的凑近花小满,沙哑低声询问:“你的脸怎么红了?”
花小满仿佛感觉有鞭炮在脑中爆炸,轰的她小脸泛红、脑子混乱,她慌张无措地大叫:
“什、什么?我脸红了?!可能是因为太热了吧,从刚刚到现在我一直觉得天气变热了呢”
现在秋风飒飒,哪有可能天气突然变热?
不过耶律鸿也不拆穿她的谎言,发觉花小满挣扎的更用力,一直想抽回手,他反而故意握紧,不让她得逞。
现在可不正是勾引花小满的好机会?耶律鸿就不信花小满能够抵挡他的魅力!
不过,当他的手握紧花小满的手时,发觉她的皮肤,滑嫩细致,若不论长相,光这肌肤,就不比任何他曾触碰过的女人逊色。
甚至靠近一闻,花小满的鬓边,还飘散著淡淡的花香,这应该是花府独家所调的薰香吧,不过分浓郁也不过分清淡,清香宜人,荡漾人心。
“请、请你放开我的手”
从刚刚开始,花小满讲话便是结结巴巴的,配上红扑扑、白嫩嫩的脸蛋,实在是—点魄力也没有,反而让耶律鸿更想戏耍她。
“不放又怎么样?”
发觉耶律鸿的语气戏谵又带著故意,花小满这才发觉自己给人调戏了,不禁大声抗议。
“你”话还没说完,花小满的下巴已被耶律鸿轻佻勾起,接著,两片冰冰凉凉的东西印了上来。
花小满的大眼整整眨了好多次,她才发现,印在自己唇上的,是耶律鸿的唇。
发现这件事实后,她眼睛睁的更大了,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耶律鸿发现他所吻的女人毫无回应,眼睛便张开一丝隙缝,赫然发现花小满又呆又楞的看着他,这让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连京城名妓都对自己的吻崇拜的五体投地,想不到竟会对付不了这个小丫头?
耶律鸿索性将自己的唇移开,然后,在花小满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整个人搂人自己怀中。
花小满这下真的惊吓过度,她的头靠在耶律鸿宽厚的胸膛上,动也下敢动,只有一双眼瞪的老大,而她的耳边,传来的是耶律鸿稳定的心跳声。
耶律鸿一手抱著花小满的纤腰,一手则轻轻抚摸著她的秀发。
花小满虽然没什么身材,?锹?牖忱锏母芯酰?u砣淼模?踔粱褂行**6叮?嬗行┫袷芫?男?铮?闪?挚砂**氲秸猓你珊璧托鹄础?
听到他笑,花小满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身子抖的更是如秋风中的落叶。
耶律鸿才低笑出声,接著便想起,自己这时候应该赶快行动,而不是忙著笑,于是轻咳了声。
“小满”
追女人的第一点,要用温柔的、低哑的、性感的声音,喊她的名字。耶律鸿向来信奉这点,所以,他故意把声音压的性感至极,让自己的气息吹拂在花小满的耳边,果然如他所料,花小满的心跳开始加快。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抱住你?”
“我、我不知道”花小满小小声回答,又觉得这样说话诚意不太够,只好勉强挤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答案。“是不是因为你很冷?”
笨女人!耶律鸿差点骂出声音来。
对付花小满还真是不容易,没见过女人像她这么迟钝的,耶律鸿叹口气,继续温柔攻势。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一直景仰著你,爱慕著你。”
“爱、爱慕?!怎么可能呢!”
面对花小满的尖叫,耶律鸿很不满的回问:“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从来没有人会爱慕我大家都是爱慕寒露、爱慕谷雨的啊怎么会怎么会”
“在我眼中,你比花寒露或花谷雨都要可爱多了。”
“比寒露和谷雨可爱?”
听到这句话,花小满站在原地,似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小脸上满是困惑。
耶律鸿见机不可失,决定再下一城,再度拾起花小满的下巴,见她又用圆圆的眼睛傻傻看着自己,耶律鸿唇边勾出俊朗的微笑,低声说:
“闭上眼睛。”
花小满很听话,乖乖的把眼给闭上了,瞬间,耶律鸿再度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以吻封缄。
这次不是先前那种骗骗小孩子的吻,耶律鸿很温柔的,用灵活的舌轻轻撬开花小满的双唇,攻城掠地。
“你”花小满惊惶失措的想要推开他,但双手才推到他的肩膀,便被强力制住,根本无法反抗。
而且到了后来,耶律鸿的吻,带给她又酥又麻的感觉,温柔且细致,像是在对待珍宝般的对待她
“小满”
好不容易,第一个长吻结束,耶律鸿稍稍放开花小满,满意的看着她红肿的双唇、湿润的眼睛,以及茫然的神情。
花小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耶律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羞窘的想避开他的凝视,小脸却又被转回来,再度被他吻住。
这次的吻,烧的花小满整个脑子部成了一团浆糊,无法思考。
当花小满的双腿一软,耶律鸿早有先见之明,大手一捞,便将她稳固的环在自己怀中。
他好整以暇的将花小满扶到石椅上坐好,刚刚的吻,显然在花小满身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似的,他照样游刃有余,闲适自然。
“还好吧?”
他带著笑意询问,而花小满还神游太虚,楞楞的用手指轻触自己的唇。
那就是吻?原来吻是会让人神魂颠倒、气血上冲、头晕脚软天啊!这实在太可怕了!
花小满的睑从嫣红变成一阵青一阵白,如果再多吻几次,她会不会因为那些症状死掉?
丝毫不知花小满,把刚刚的吻带来的影响,解释成可怕症状的耶律鸿,发觉一个嫩黄色的身影,正从湖边朝这走过来,后头还跟著一大群侍女,他便站的离花小满远些,回复成主仆的距离。
果然,嫩黄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分辨出,那正是花府的三姑娘,花谷雨。
她带著一大群侍女冲进车子,气冲冲的骂道:
“小满姊姊!你又偷溜出来!为什么不跟府里的人说你要去哪里?你知不知道大家会担心?”
才骂完,也没管花小满有没有回应,她又转向耶律鸿,火气更旺。
“你这家伙!难道你不知道小满姊姊的处境很危险吗?咱们花府是聘请你保护姊姊,不是要你陪姊姊游玩!”
耶律鸿对于她的斥骂,根本不痛不痒,只回以冷冷一笑。
难怪花小满会说,这府里的护院没人敢陪她走走。因为只要陪著她,就会被蛮横的二姑娘、三姑娘,冠上一个下负责任的罪名啊!
花谷雨走上前,拉著花小满的手。
“好了,姊姊,咱们回府!”
一拉,发现花小满纹风下动,花谷雨觉得奇怪,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花小满两眼发直,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说受惊嘛,不像。说生气嘛,花小满的表情,又没有气愤的感觉。
花谷雨猜不出来,索性往耶律鸿瞪去。
“说,你们刚刚住做什么?!”
耶律鸿耸肩。“烤橘子。”
“烤橘子会烤到小满姊姊神色不定?”她满脸怀疑。
“这我就不知道了。”
花谷雨见问他问不出名堂,又拉了拉花小满。“姊姊,你说。”
花小满被她拉回了神,面对花谷雨的问话,又想到刚刚的事,想说,又觉得难以开口,最后只是红透了脸,摇头低声说: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耶律鸿浓眉微蹙,花小满的说法,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她的态度,谁都会怀疑有鬼,何况是花谷雨?
果然,花谷雨根本不相信花小满所说的话,她知道,在她没来之前,这两人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耶律鸿!我警告你,以后不准靠近小满姊姊!若你再靠近她,我马上就请你离开花府!”
花小满闻言,惊愕的看看花谷雨,又看看耶律鸿。但花谷雨随即拉著她往石桥上走,一边走一边说:
“咱们先回屋子里吧,小满姊姊,在这待久了要受凉的。”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气势汹汹的走,而耶律鸿站在亭中目送她们,还不时看到花小满回头,担心的看着自己。
他云淡风清的挥挥手,意思是要花小满不用担心。
哼,花谷雨叫他别靠近花小满,他就不靠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耶律鸿嘴角勾出一丝不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