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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坠儿娘。
坠儿娘一看是晴雯,高兴的忙道:“难道这是你的铺子”
晴雯点点头。“大娘,最近家里一切可好”
“好,好,劳你惦记着。”坠儿娘高兴的说道:“我那死丫头也在庄户里找着了活计,虽说苦了一点,但是比那里强,勾心斗角的厉害,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人家当垫脚的了。对了,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别人说我还不信呢。”
“不都是为了过个踏实日子么。挤在那里有什么意思,也不是自己的家。”晴雯一边和坠儿里聊闲聊,一边脑袋里飞快的想着办法。
“大娘,你现在还在二门伺候着呢没因为你闺女儿的事,管事的牵连你吧。”
“那倒没有,反正就我那活也没人抢不是。”
“大娘您是干……”晴雯问道,自己还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坠儿娘苦笑道:“我是洗脏衣服的,还不是给主子们洗,给二层主子洗。”
晴雯故意叹了一口气,装作不在意的道:“林大管家家里人多事多,恐怕没少要您帮忙吧”
“唉,好几年开始就都是我洗了。”坠儿娘说道:“不怕你笑话,咱没别的东西,我就靠这把子力气,巴结巴结人家嘛。”
“笑话什么咱们都是一样的人,谁还不理解谁啊。”晴雯道。
“大侄女,你现在可不一样了。你不是奴才了,是平民,自己作主了,又有了这么大个铺面,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掌柜的了。”
“大娘,你怪会取笑我。小本买卖,糊口罢了。”晴雯笑道:“对了,大娘,你刚才要什么来的”
“我想买个抹额送人,我这手笨的厉害,送人拿不出手。”坠儿娘笑道。
“那正好,我这抹额样子还不少呢,我拿给你看看。”晴雯热情的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包袱来。“这都是精品,一般人我还不给看呢。”
坠儿娘用手小心的摸着包袱里的抹额赞叹道:“这都是你亲手绣的吧,这也太精美了,手可真巧。”
“喜欢哪个就拿去,咱们娘俩谁跟谁。”晴雯笑着道。
“啊”若说刚才坠儿娘是满脸的担心,那么现在就是满脸的震惊。“你让我白拿那可不行。”
坠儿娘直摇头。“这么精细的活计,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绣出来呢。再说光着针线,布料就值不少钱呢。”
“大娘,你这可就是看不起侄女儿了。”晴雯故意拉下脸来说道:“难不成大娘是害怕拿了我这东西,我赖上你不成”
“大侄女,看你说的,我咋是这意思,大娘就是怕你亏得慌。”坠儿娘看了看晴雯依然不高兴的脸,道:“那成,既然看得起大娘,大娘就拿着。以后你有啥事儿就来找大娘,大娘肯定帮忙。”
晴雯才噗嗤一笑。“这还差不多。对了,大娘你回去如果看得见小红的话,叫她没事来我这一趟,就说我给她弄了点小玩意,也给大观园的其他姐妹们分分。”
“好,没问题。”
当天晚上,小红就来了。进院时,正好赶上晴雯在换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地上还有好多染上血的白布。晴雯疼的满脸都是汗,咬着牙嘴里也传出一声两声的呻吟声,吓得小红脸色煞白,换完药后,忙问道:“晴雯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被狗咬了!”晴雯虚弱的道,边说边看小红的表情。
小红一脸的害怕,“怎么咬的这么重啊这是谁家的疯狗,找到人没”
“不碍事的,都是邻居,能怎么样。”
小红却愤愤不平的道:“那也不行啊,就得让他负责。”
“没事,不说这个了。”晴雯拉着小红的手,打开旁边的一个小箱子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天啊,是玻璃球,好精致,好美。”小红拿起一个,冲着光看去,“里面还有图呢。”
“喜欢吧。”晴雯笑道:“想着你就能喜欢,拿去玩吧,也和姐妹们分分。”
“谢谢晴雯姐姐。”
又过了几日,这天下午,晴雯正闲着呢,屋里进来一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着朴素,膝盖处还打了两个大补丁,头上戴着一兰花头巾子,一进门就有左顾右看的。
晴雯热情的招呼道:“这位大嫂,需要什么随便看看。”
那妇人也不说话,只是死盯着晴雯看。
晴雯被看得莫名其妙。“大嫂,您这是有什么事么你有事可以和我说。”
“你……你是这的掌柜的”那女人开口问道。
晴雯点点头。“我是,您是……”
那妇人瞬间泪流满面,伸出手紧紧的握着晴雯的胳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小花,是我的小花!老天有眼,终于找到你了。”
“这位大嫂,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小花。”晴雯想把胳膊挣脱出来,奈何那妇人攥的牢牢的。撕扯间,扯动腿上的伤处,晴雯呲牙道:“啊,好疼”
团宠从后面冲过来,死死的扯着那妇人的衣服。“你是谁呀快放开我姐姐,我姐姐身上有伤。”
半天的妇人才松开手,却依然死死的盯着晴雯。“小花,我找的就是你呀,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娘啊!”
“我娘”晴雯看了看那妇人,耐心的解释道:“这位大嫂,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娘早就死了。你去别处在找找吧。”
“没有没有,那都是骗你的。”那妇人拼命的摇着头。“那都是人贩子骗你的。以前家里太穷了,要饿死了,实在没法子了,才卖了你。记不记得咱们以前家住在乡下,有个大院子,你还有两个弟弟”
晴雯无奈的摇摇头。“我不记得,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呢你是娘生的,我怎么会认错呢。”那妇人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晴雯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惹的外面好多人都围着看,最后那妇人道:“你自己看看,咱们娘俩长得多像啊!”
晴雯仔细端详那妇人的面容,圆脸、大眼,应该是常年劳作,晒的脸色黝黑,上面布满了皱纹。
“没看出像啊!”晴雯心里合计着,只能转头问团宠。“你看我们俩像吗”
团宠端详了半天。“我也没看出来。”
周围的人有说像的,也有说不像的,乱成一团,最后晴雯大喝一声。“好了,这样吧,既然你非得说我是你的女儿,那我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这你作为娘的应该知道吧。”
晴雯本想着,用这个打断这个疯妇人的念想,却不想那妇人的一句话却让晴雯直接愣在了原地。
“我知道!你屁股上有颗红痣,痣上还有三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