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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錡也对这件武器充满期待。
杵棒其实并不稀罕,就算军中猛将也多有使用的,比如王禀他爷爷王珪就以擅使杵棒著称,可杵棒做成这样还是有些夸张了。
紧接着他就找了几个铜匠,这些人看过模型,再听王跃解释一番之后,倒也确定可以做出来,说到底就是个铸件而已,大宋朝铜器什么奇形怪状的没有,几根铜管子而已,无非是掏钱够不够。
不过也有些问题。
一则中间的柄,用木头很难承受重量,所以这个必须改成铁的,中间那根铜管截短半米,后面用一根实心锻铁的一米半长柄,前端与铜管丝接,然后再把接口焊死。然后周围环绕五根一米的长管,这些管子都用精炼的青铜,内径不用太大了,有十五毫米就差不多,壁厚尽量厚一些。
这东西主要用途不是当火枪,而是抡起来砸人。
薄了容易变形。
再说王跃对这时候的铸造技术也不是很放心。
所以不但要厚壁,而且还要在外面箍上一道道锻铁。
不过这就很有分量了,好在王都头天生神力,上次他说五十斤铁锥枪还是过于谦虚了,实际上这年头考武举,都得抡百斤大刀的,他这个五十斤完全属于弱鸡。总之以他目前的力气,就是扛着一尊小弗朗机,和某神剧一样大炮上肩头也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分量就不用在意了。
再重还能比武举的百斤大刀更重?
然后就是铜管之间预留出的点火孔,为了避免多次点火的麻烦,只需要一个点火孔,剩下的几个铜管之间互相连接,中间那根因为靠前,所以在一根长管中间再留一个孔,这样开火时候的火焰会引燃里面火药,不过这样的话往点火孔里装引火药就很费力了……
这个不值一提。
王跃用这东西临阵也就打一轮,他也没想过战场上还搞再装填。
再说只要中间的孔相连,也应该不需要什么引火药,黑火药在膛内自己就会向里面喷火的。
至于火药也不值一提,大宋朝就不缺这个,军队里面火箭之类早就使用,就连投石机扔火球都会,只不过配比不对,硝太少而已,找刘錡按照新配比去火药作坊定制就可以。
弹丸更不值一提。
总之……
总之养伤的王都头,就这样开始了在刘錡家的折腾。
“你这算不算是恶客啊!”
刘錡忧伤地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花园。
可怜那些新春里含苞欲放的花朵,正在熊熊烈火炙烤和煤烟毒害下憔悴,甚至还有些干脆被忙碌的工匠踩在脚下。
王跃得亲自指导。
但作为一个重伤的勇士,他也不可能出门,所以只能让这些铜匠把工地设在刘錡家的花园了,至于此刻的王都头,正斜卧在一张短榻上,一边吃着切好的哈密瓜一边指指点点。
“你就不要抱怨了,跟着我这几天你吃过亏吗?官都升了!”
王跃说道。
刘錡因为捉拿钦犯有功,的确已经升官了。
但是……
“我升了官得跟你们去河北啊!”
刘錡加大音量说道。
“呃,你为国建功的机会到了。”
王跃说道。
刘錡的确升官了,而且连升两级,由从八品閤门袛候升到从七品武翼郎,实际上这也是他这种二代们日常操作,在大内以閤门袛候之类镀金一段时间,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升官。刘家背后也是有靠山的,不过他家的靠山不是童贯,虽然和童贯关系也还行,但实际上刘家在朝廷真正的靠山是高俅,不过高俅和水浒中的角色不一样。
他是殿前都指挥使。
东京禁军的最高统帅,事实上的东京卫戍司令,另外再加开府仪同三司的虚衔。
但真正的实权他还不如童贯,除了管理东京理论上的八十万禁军,他没有别的权力,而童贯却是枢密,太师是虚衔,正一品的太师,知枢密院事,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楚国公这是童贯的官职爵位,但高俅只是从一品的开府仪同三司,殿前都指挥使,他既没有参与对付梁山也没有参与对付方腊。
这都不关他的事,他就是大画家最忠诚的一条看家狗。
只负责看家。
他才是大画家真正最信任的人。
所以有他做靠山的刘錡,当然可以逮着机会就立刻加官进爵。
但问题是估计高俅也觉得此战几乎稳赢,所以让他跟着去河北,这样凯旋之日无论他立没立功,都少不了再继续加官进爵,最终刘錡升武翼郎,閤职依旧但加到閤门宣赞舍人。武翼郎的武阶官,閤门宣赞舍人的閤职,从此正式成为大宋军方重要培养对象,只要再去河北转一圈回来,立马就少不了外放一个实际执掌军权的大将。
比如兵马钤辖,知军,甚至知军州之类。
武臣也可以知军州,本来这个职务就是派遣官,朝臣都可以,只是文官们控制朝廷一般不会任命武臣来知军州而已。
总之前途一片光明。
“赵家人啊!”
王跃敲着他的卧榻说道。
他刚说完,马扩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
“子充兄,你没升官不开心吗?”
王跃说道。
马扩没有升官,他爹的官太低,享受不了刘錡这样的待遇。
马扩表情诡异地看着他……
“王兄弟,你有麻烦了。”
他说道。
“呃,我能有什么麻烦?难道张家还继续揪着我?”
王跃说道。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他目前可是童贯身边红人,张家也罢开封府也罢,都还不至于这么不给童太师面子。
“方七佛越狱了。”
马扩说道。
王跃瞬间坐了起来。
“你开玩笑?开封府都是吃,吃什么的,能让一个钦犯越狱?而且还仅仅过了一个晚上,那大牢和枷锁难道是纸糊的?”
他惊叫着。
马扩同样很无语地一摊手。
“他有内应。”
他说道。
王跃瞬间清醒了。
“内应?你是说信徒吧?”
他说道。
马扩点了点头。
很显然明教在开封府也有自己的势力。
这就不难理解方七佛为何在这种时候还敢进开封,就是因为他们在本地有人,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实际上明教的活动并没有因为方腊之死而受太大打击,整个南宋初期明教一直在不断造反,只不过大宋南渡之后军事力量在南方暴涨,这些人根本掀不起太大的风浪而已。但并不是说方腊死了,就对明教造成沉重打击,相反他们一直没有停止活动。
方腊也不是明教的最高首领,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地方首领,实际上明教也没有什么教主……
甚至各地名称都不一样。
淮南一个名字,两浙又一个名字,只有福建北部和浙江南部称明教,最早还是从温州开始被朝廷盯上,方腊死后大画家对明教严厉的打击,但却因为靖康之变而中断。明教迅速恢复了实力,到南宋初年就已经开始再次不断造反,只不过南渡之后朝廷在南方的军事实力大幅增强,这些纯属农民造反的反抗,在那些北方过去的百战老兵面前就根本不够看了。
“管他去,左右是开封府倒霉,他要是敢来找我,那我倒是很想再跟他好好打一场!”
王跃说道。
他的确没什么可在乎的,毕竟他马上就要离开开封了。
今天已经是四月初六,他们启程的日子是初十,到了河北还管个毛的方七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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