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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与钱元鑫商量卖丹的事情，梁辰也顾不上吃午饭了。
他匆匆将赵磊送来的食盒带进了炼丹房，趁着姐姐还在与姜师兄论道的时间，便再度折返回来，将钱元鑫拉到了殿外的一个拐角处。
“之前跟你商量过，以后我负责炼丹，你负责卖，我分你两成的利润，看来你是没什么意见了？”
钱元鑫连连点头道：“没意见，当然没意见！”
“那么我让你帮我查的事儿呢？”
闻言，钱元鑫立刻回答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除了梁师弟你，不算勋禄阁，咱们长生院总共有八个人持有贩丹的资格，一位是院主大人，一位是院首师兄，还有三个是咱们院中的教习，最后三个则都是内院弟子。”
梁辰再问道：“有名字吗？”
“有的。”钱元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儿递到梁辰手里。
果然，在最后一页，就详细记录着六个名字，还有他们的修为与丹师品级。
毫无悬念的，梁辰第一眼就看到了“杨怀先”三个字。
不过在名单上的六人里面，杨怀先并不显得多么特殊，甚至排名倒数。
在他上面，还有两个五品丹师，一个六品！
见状，梁辰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
看起来，这竞争压力还是很大的啊！
“那这些人平日里都是怎么个卖丹法？”
钱元鑫微微一愣，随后解释道：“还能怎么卖？不就是需要丹药的弟子上门来求丹吗？然后大家商谈好价格，再予以出售。”
这倒是让梁辰颇有些意外了。
“让人上门求丹？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样子啊……”
钱元鑫笑道：“我明白梁师弟的意思，可这丹药生意跟别的生意可不一样，但凡有品阶在身的丹师，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哪里可能放下身段主动叫卖？更何况，咱们整个鹿鸣书院，就只有勋禄阁和长生院贩卖二品及以下丹药，你也只能在这两个地方买啊。”
梁辰大概听懂了，于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价格呢？做过统计了吗？”
“上次梁师弟说过之后，我就着手去办了，不过二品以下丹药种类繁多，我只来得及统计一些常见的，需求量较大的品类，就在这里……”
说着，钱元鑫伸出手，翻开小本儿的其中一页。
里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丹药的市场价格。
当然，这个“市场”，特指鹿鸣书院。
并不包括世俗界。
粗略看下，勋禄阁的定价虽然是以贡献值来论的，但也是可以换算成灵石的。
日常比例在1比1左右上下浮动。
而像是成品的凝气丹，一颗的价值大概是十块灵石。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绝对是一个超级实惠的价格，你要是在别的地方，比如说州府，至少就得翻个五倍不止！
这就跟梁辰前世听说那些大学里面的食堂，饭菜都便宜得跟送一样……
当然，味道上可能会有些欠缺。
但书院里卖的凝气丹，在功效上是绝对不会存在任何缺陷的。
至少也得是成品才能拿出来贩卖。
所以这其实算是书院变相为学生们谋取的福利。
更是一个大宗门的底蕴所在。
至于说无暇的凝气丹，往年也不是没有过买卖记录，最低的成交价，是一百灵石一颗。
这就叫一分价一分货。
梁辰对于钱元鑫的这一次调研成果还是很满意的。
但他随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咱们书院的天光阁不卖丹药吗？”
“卖啊。”
钱元鑫知道梁辰想问什么，当即解释道：“不过天光阁卖的都是高档货，像丹药这一块儿，基本上都是三品起步的，也算是为勋禄阁以及六大院留了些出口。”
梁辰这才恍然大悟。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之后的定价，统统在市场平均价下，减一块灵石，不过得增添一万两白银。”
钱元鑫没听懂什么叫市场平均价，但他听懂了梁辰的意思，不禁再次愣了愣。
“白银。”
“对，除此之外，我觉得咱们既然要做生意，就得把生意做大做强，不能像其他丹师一样，等着客人上门，而应该主动出击。”
钱元鑫越听越糊涂了：“怎么个主动出击法儿？”
梁辰撇撇嘴：“你家是做生意的，难道连打广告都不会吗……唔，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
“啊……”
钱元鑫点点头：“明白，那从明天开始，我就三峰六院都跑一遍，尽量让大家都知道现在咱们长生院拥有贩丹资格的又多了梁师弟这么一位。”
梁辰瞥了钱元鑫一眼，心想这货的格局还是太小。
“跑肯定是得跑的，不过你可以不用亲自去，找几个你相熟的记名弟子去发发传单就可以了，嗯，传单就是，找点儿纸笔，写上宣传语，然后分发出去。”
“告示？”
“差不多吧……”
梁辰没有多加解释，随后再道：“但这还不够，既然要打广告，那就干脆打得再响亮一些，这样，你之后去一趟勋禄阁……”
梁辰整整在殿外跟钱元鑫交代了快半个时辰的时间，并且监督对方老老实实记好了笔记之后，这才优哉游哉地回到了丹房之中。
此时的梁玉玲和姜皓正在就“丹元淬炼究竟应不应该使用三火分离法”的问题进行深刻探讨，梁辰则明显透着些无奈。
不得不说，自从梁玉玲对《药王卷》的学习进度越来越快，理解越来越深之后，她对姜师兄的请教时间已经是越来越长了。
直到现在，这已经不是在单纯的请教了。
而更像是在辩道……
梁辰看姐姐正说得兴起，也没忍心打断她，于是自顾自地来到了丹炉旁，开始准备今天的炼丹。
相比起外面那个圆形广场，在内殿炼丹的其中一个好处，便是每一间炼丹房都自带一个微型法阵。
用来保存各式灵植材料。
只要准备充裕，就算你闭关炼上个七天七夜也没什么问题。
原本按照计划，梁辰今天是打算炼一些汶水丹和培气丹的，这两种丹药都是一品灵丹，但却都在梁辰的图鉴名录里。
理由很简单，这二者都可以配合凝气丹服用，用来稳固气海，帮助修行者能更加顺利地压缩体内灵气。
但考虑到自己马上就要开始贩卖丹药了。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名气打上去，梁辰还是决定先整一些自己的招牌产品出来。
自然就是无暇凝气丹。
这玩意儿需求量大，而且是梁辰目前为止唯一能炼制出无暇品质的丹药，对于口碑营销非常重要。
说干就干。
梁辰从旁边取来凝神草、禾石、天星葵等材料，随后熟练地结了一个手印，施展出了金乌诀。
刹那间，一只栩栩如生的火鸟骤然从地底跃身而上，绕着丹炉的外壁雀跃欢腾，顿时让炼丹房里的温度凭空拔高了好几度。
这是梁辰在修完金乌诀全部三卷，并且将其升至大圆满之后，所出现的异象。
更加奇异的是，在梁辰炼丹的过程中，这火鸟金乌就像是一位勤勤恳恳的监工，哪怕梁辰分心片刻，也能按照既定的轨迹完成它的日常任务，帮助丹炉保持在稳定的温度下。
真可谓是火中的精灵。
炼制凝气丹对于现如今的梁辰而言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他甚至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完成。
更何况有了火鸟金乌的帮助，他真正需要做的，其实就只有维持体内灵气的输出。
不过梁辰并没有偷懒的意思，而是一如既往的，仔细观察着炉壁的色泽变化，感受着各式药材的融会贯通。
然后根据实时情况的变化，立刻做出一些细微的调整。
这种调整在不懂丹药之道的门外汉看起来，完全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因为最后炼出来的都是无暇品质的凝气丹。
可对于梁辰而言，却是他一个通过实践验证理论，不断深化自己对《药王卷》理解的过程。
他知道。
在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
自然，也没有两颗完全一样的凝气丹。
即便它们的品质都是无暇，可在药力上，却可能存在非常微小的偏差。
梁辰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尽量去提升每一颗丹药的品质。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甚至于十万分之一的提高，积少成多，量变就会引起质变。
如果当梁辰再也无法提升这些凝气丹品质的时候，就需要去发现问题，再想办法解决问题。
或者是调整火力的大小，或者是调换药材投放的顺序，亦或者，是直接对原本的丹方进行加减修改。
问题最后不一定能解决得了。
但一旦他解决了，那么他就可能创造出一份独属于自己的丹方。
甚至更进一步，创造出更高品质的丹药！
这是姜师兄教给他的方法。
想要完全原创一张丹方，或者干脆研制出一种全新的丹药，对于现如今的梁辰而言，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可如果是在前人的成果上加以创新，这还是有些许希望的。
现如今的梁辰，便是在沿着这条路往前走。
至于最终能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而也就在梁辰醉心于炼丹的这同一时间，不少鹿鸣书院的外院弟子，都在自己的院令上，发现了一则勋禄阁刚刚发布不久的，看起来颇有些怪异的任务。
“收集99块灵石及一万两白银，报酬无暇凝气丹一颗，量大从优。”
一时间，那些在三峰六院轮习的外院弟子们，纷纷都炸了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