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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将手指伸入顾宝珠发丝，已经吹干的头发又因为汗水而变得湿热，这让他微微颦眉，有些担心地说道：“头发又湿了，还是等等再睡，这样湿着头发就睡会感冒的。”
顾宝珠摸摸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皮，皱着鼻头说道：“那我能不喝了吗？我喝太多东西了，实在喝不下去了。”
从刚刚开始她就被顾远陆陆续续地灌下去补药、姜汤、红糖水还有很普通的热水，她感觉体内的水位已经升到了眼下，只要呼吸，各种水就会从鼻孔里面冒出来。
“不行，”顾远温柔地笑笑，“你明天就是生理期，今天又淋了雨，要多喝热水把体内的寒气全部排出来，不然你明天一定会肚子疼的。”
“……”顾宝珠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能不能不要比我还清楚！
似乎是觉得顾宝珠的蠢样有些可爱，顾远收回了水杯，好让她先休息一下再继续喝。
“你书包里面的运动服我帮你洗掉了，背包也湿得不像样子，看来明天也干不了，正好也给你买了新的书包，已经把卫生用品放到里面了，你记得去包里拿。”
随后又像是担心顾宝珠生气，他温柔地抚摸着顾宝珠的手背，安抚似的说道：“我知道你介意有人动你的书包，可是你这个样子怕是没空收拾，里面的东西我都原封不动地晾出来了，等到明天也许就干了，你不用担心。”
“……”你的理由这么充分，我还能说点什么。
顾宝珠微微点点头，打算就这样乘势缩到被子里面，结束喝水的酷刑。
“我打电话给你的物理老师了，”顾远忽然投来一枚炸弹，让顾宝珠故作惺忪的双眼忍不住瞪圆了。
“老师说她并没有给你补课。”顾远轻轻地抚过顾宝珠额头上的红肿，让顾宝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弄疼了。
顾宝珠露出无奈，声音好似也被热水浸的湿漉漉的，透着一股乖巧，“我其实是自己待了一会儿，因为有一个男孩子跟我表白。”
顾远琥珀般的眼眸一动，伸手抚上顾宝珠温热的脸颊，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那宝珠答应了吗？”
他的手指在顾宝珠的耳侧轻轻刮过，滑落在细长的脖颈上，微微将领口拨开，又快速地拢上，只像是不小心刮到了一样。
“我没有答应他，”顾宝珠向后靠了靠，“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让他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顾远的神色却暗了暗，看着顾宝珠唇部被咬得通红的印记笑不出来，“所以，你一放学就和那位男同学待在一起，一直待了三个小时吗？”
“没有！”顾宝珠连忙解释道：“我自己写了很长时间的作业，那个男生才来找我，我也很紧张，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不是因为他长得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而是，而是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只能拒绝他，我……”
顾宝珠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紧张地语无伦次，少女的喜欢却已然被旁人看穿，让顾远头痛地按住了顾宝珠的嘴唇，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有些用力地捻过顾宝珠的双唇，像是要清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想到有别人的口水沾到上面，便觉眼前一暗，太阳穴也开始狂跳起来。
顾宝珠仰着头蹭到了床边，眼角通红地嘤咛着，挣开了顾远手指，“二哥，你吓到我了！”
顾远却趁机握紧了顾宝珠的手掌，叹口气后温柔地看着她，“妈妈不在身边，有一些事情可能没有人教你，可是这种事情你早应该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顾宝珠内心发出了尖叫，不要啊！明明已经活了两世，却还要接受这种尴尬的性教育。
虽然这是她自找的，可是她也没有其他的好主意了啊啊啊啊啊……
顾宝珠的脸颊变得绯红一片，她低着头闷闷地说道：“我明白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还太小了，不管在哪里我都不放心，好像只要出门就会发生意外，你又只会闷在心里，不和大人商量……如果能够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一直照顾你，也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等等！顾宝珠听得心惊肉跳，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原着里是不是对宋伊说过呀……
看着顾宝珠有些走神，顾远忍不住揉了揉她柔软顺滑的头发，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答应我，不要让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不要让自己单独和有所企图的男性相处。”
他甚至坚决地补充道：“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他们自私、阴险、满嘴谎言，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伤害你。”
顾宝珠没忍住笑，天真地问出声：“那你呢？”
顾远喉间发出了柔软的笑声，连带着整张脸都变得秾丽温柔，他握紧了顾宝珠的手掌，“二哥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你只要相信我一个人就好。”
“……”
信你就完蛋了！
你个疯批！
突然的顿挫让她的嗓子有些发痒，顾宝珠没忍住咳嗽，大脑惊呼一声不好！
她咳了一下，却喷出了水。
没错，是喷出了水……
肚子里的水货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难以控制地从嗓子眼里呛了出来，随即便一发不可收拾。
顾宝珠甚至有些庆幸，幸好没从鼻孔里冒出来。
带有颜色的水渍喷溅到床上，顾远的衣服上，甚至还在继续喷溅当中。
顾远连忙将顾宝珠整个人夹在胳膊下方，冲向卫生间。
顾宝珠扶着马桶，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泪水，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难堪，她浑然不觉地小声呜咽着，任由顾远轻拍着自己的背部。
顾远一边拿着湿毛巾为顾宝珠擦脸，一边有些心疼地回忆道：“你小时候就爱吐奶，不管我喂你多少都能吐出来，当时我还总担心你是不是养不活……”
妈的！那我该说什么！
说你真是不长记性吗！小时候就把我喂到吐奶，长大了还要这样搞我！
顾宝珠有些痛苦地喘了几口气，侧过头双眼含泪道：“二哥，我想上厕所。”
顾远将顾宝珠轻轻扶站起来，将手上的湿毛巾放到了一旁，反倒用手指擦掉了她嘴边的水渍，“那我出去等你，有事记得喊我。”
顾宝珠重新洗了一个热水澡，回到房间时发现床上的床单被罩已经被换过了，连顾远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还难受吗？”顾远习惯性地伸出手摸了摸顾宝珠的额头，“吐得这么厉害，可能是发烧了。”
你他妈还有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