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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那天晚上,谢立业一行四人从绿岛夜总会出来时,他就与杨惠芳约好了第二天下午与他陪几位客户一起吃晚饭。当他问杨惠芳的联系方式时,才知道她并没有手机,必须通过汪茜来联系,见杨惠芳一脸赧然,谢立业安慰道:“没关系的,通过汪茜联系也一样。”
翌日,也就是周末,下午五点整,按照约定杨惠芳准时来到了沁香楼二楼的菊花厅包厢。只见谢立业一个人坐在包厢里抽着烟,她忙怯生生地上前打招呼,谢立业对她含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来,口道:“你休息一下,不要紧张,客人待会才到。”
杨惠芳仍是穿着昨天那件小蓝碎花旗袍,全身未佩戴任何金银之物,她可能只有这一件可以上得了台面的衣服吧,谢立业心中猜测道。不知怎的,他心头忽一阵莫名的伤感,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杨惠芳,温言道:“待会儿如果客人向你敬酒,你不想喝的话,婉拒就是!”见对方啄米似地点着头,笑道:“自己不喝却能把人家给灌醉了,那就更好了!”杨惠芳羞涩地笑了,显得妩媚动人,让谢立业不由心尖一跳。
谢立业打开了包厢的电视机,耳边响一首悠扬的萨克斯乐曲,谢立业想起昨晚自己在舞池里碰见张宏道的尴尬样,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他转过身看了看杨惠芳,发现对方正凝视着他,表情既羞怯又温柔,他感到自已的心脏又咚咚地跳起来。尽管他认识到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只不过是场交易,但他仍希望他俩之间能孕育出一段特殊的友谊。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上大学完全靠国家的助学金,那个时候生活虽艰苦,心中却没多少忧愁,反正毕业后国家包分配,没有现在的大学生那么大的就业压力。那时候干什么全凭兴趣,包括读书,不像现在的人这么功利。所以回想起来,大学四年倒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岁月,如今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有了,心里却越来越感觉狐独。”谢立业略带伤感地说道,也是想拉近与对方的距离。
“难怪你学建筑专业的,竟懂得这么多文学艺术知识。”杨惠芳以钦佩的口吻说道。
“你喜欢京剧,这也很好,我虽不懂京剧,也知道它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艺术,是国粹,你以后多教教我好吗?”
“嗯!”杨惠芳两手捏着衣服,害羞地低下头。
望着杨惠芳楚楚动人的样子,谢立业冲动地说:
“你跟着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
“嗯!”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接下来几天,杨惠芳每天下午和晚上都陪着谢立业应酬,谢立业很体贴照顾她,一次在酒宴上,谢立业竟为了给杨惠芳挡酒,自己却被人灌醉了,让她很受感动。她渐渐适应了这种社交场合,一位二十来岁的漂亮的艺校学生出现在这个圈子,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为谢立业加分不少,谢立业对她很满意,待她也大方,常给她送些较贵重的小礼物,但她总是婉拒不受,这也博得了谢立业的钦佩。相处不久,彼此的配合倒很默契,俩人都觉得很愉快。只是杨惠芳的美丽和温柔让谢立业越来越难按奈住自己一颗蠢蠢欲动的心。他结交的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中许多人都干着偷香窃玉的勾当,耳濡目染久之也让他习以为常了,他似乎忘记了聘请杨惠芳的初衷,也开始对杨惠芳想入非非起来。虽然他觉得这样有些愧对尤娜,但面对明艳照人的杨惠芳,他越来越难以把持住自己,至于一旦妻子发现后可能出现的后果,他渐渐有意识地在心里回避着不去琢磨。
周二的晚上,谢立业与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打完牌后,来到万泉宾馆的美食街吃夜宵。因为是他做东请客,所以他喝了不少酒,待散席众人都离去后,场中只剩下他与杨惠芳俩人时,谢立业长长地吸了口气,让心里平静下来,然后鼓起勇气说:
“今天已经很晚了,学校可能都关了门,就在这里开间房休息好吗?”
杨惠芳抬起头望着他,待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满脸通红,然后点了点头。
第二天谢立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家宾馆的双人床上,而身旁紧紧依偎着杨惠芳。起初他心里有些许惶惶然,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开始享受这新奇的快乐。他侧着头看着杨惠芳,见她正羞涩含情地盯着他,原来她早已醒了。他禁不住抱着她亲吻起来,心里乐丝丝的。
俩人在床上缠绵良久才起床,谢立业打开落地窗帘,阳光照进来,房间里亮堂堂的,他发现太阳就快升到了头顶了。
他们梳洗后走出房间,来到一楼大堂,退了房子,走出宾馆,汇入大街的人流。这一带高楼大厦林立,是这座城市的商业中心,杨恵芳情不自禁地挽着谢立业的手臂,感觉自己从此有了依靠。他俩先去饭店吃了午餐,然后谢立业带着她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从这家商店逛到那家商店,给她买了几件高档服装和化妆品,一个手提包,并给她挑了一款新型手机。杨惠芳自己并不主动要这要那,时常觉得东西太贵了而坚決不要他买,这使谢立业大为满意,觉得她不是一个俗气的女人。
吃了晚饭后,谢立业带杨惠芳来到沿江绿化带手牵着手边散步边聊天,俩人都似乎沉醉在一种浪漫的热恋之中。当夜深了,谢立业开车送杨惠芳回学校,在车上他给了杨惠芳一万元现金,并叮嘱她需钱用就给他打电话。离学校大门口一百米处,他停下车,与她道别,俩人恋恋不舍地分了手。
谢立业回到家里时,尤娜已经睡了,他蹑手蹑脚地上了床,在尤娜身边躺下,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把这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看了看熟睡的妻子,长吁了一口气。
星期四上午九点多钟,谢立业接到张宏道打来的电话,请他中午在老地方吃中饭,并说有事相商,谢立业马上答应下来。
中午在雅轩酒店吃饭时,张宏道一见谢立业,就问:
“上个周五在绿岛夜总会见你跳舞,怎么一晃就不见人影了?”
谢立业诡秘地一笑,他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跟你说了吧!”然后把他与杨惠芳的事原原本本与张宏道说了。
张宏道虽对这样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此事现在发生在老同学身上,还是让他有点吃惊。
“你这是脚踏两只船,别栽跟头啊!如今这种事真不好怎么说,尤娜如果知道了,你估计她会怎样反应?”
谢立业的眼神先是有些迷惘,继而闪出一丝恐惧,他忧虑地说:“我也不知道!”
“你还是要想清楚啊!”张宏道两眼瞪着对方。
“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事告诉江雅婷呀!”谢立业非常严肃地说。
“我怎么敢跟她说?她老说我俩是一丘之貉呢。”张宏道笑道。
“今天有啥事要跟我商量?”谢立业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张宏道先把从刘局长那里了解的情况跟谢宏业说了,然后问:“你跟市建设局的总工程师周杰关系怎样?他也是评委的一员,我同他关系不铁。”
“我们常在一起打牌,关系很好的,我去跟他说说,应该会有些作用的。”
“那我就先谢啦!”
“唉!老同学了,别提谢字!”
这正事就这样三言两语谈完了,两人都觉得为此事无须再说什么,话题也就转到其它方面。
“你看我们哪天去度假村?”张宏道问。
“你看哪天呢?这个周末还是下个星期?”
“这要看你什么时候忙得过来啰。”张宏道说完狡黠又无奈地一笑。
“哈哈!还是下个周末吧,平时能跟她见见面也就行了,还是把法定的假日留给法定的老婆吧。”
“唉!你也真能搞事!”张宏道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与张宏道分手后,谢立业返回自己的公司。不知怎的,他整个下午都有点心神不宁,尤娜和杨惠芳的身影在脑海中晃来晃去,让他觉得胸中有一种窒息感。周三整晚在外面,周四半夜三更才摸回家,和杨惠芳鬼混了两天,对!用“鬼混”两个字来形容丝毫不冤,他想。虽然过去他常常晚上不回家,但发生这事后,他有些担心尤娜会生疑。他看得出张宏道对这事颇不以为然,如果让江雅婷知道了,准得骂他个狗血淋头,弄不好她还会去尤娜那里弄出什么麻烦来。他无心再呆在办公室里,早早就驱车回家了。
餐桌上谢立业尽量表现得谈笑风生,可尤娜和儿子献芹却只顾吃饭,不大理会他那没头没脑的话题。他见他们都不大搭理的样子,觉得有点心虚,他不时偷偷瞥一眼尤娜,揣度她疲倦的脸上是否显出什么异样。在他看来,尤娜今天的表情的确有点高深莫测,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他想。
当话题转到下个周末去渡假村的安排时,他知道自己过虑了,尤娜显得很高兴,她谈论着此次旅行的诸种细节,脸上疲倦的神情一扫而空。晚饭后,她与江雅婷通了电话,俩人叽叽咕咕地聊了大半个钟头,使得疑神疑鬼的谢立业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谢立业就给市建设局总工周杰打电话,请他晚上一起吃饭打牌,同时也约了另外两个牌友一起来。放下电话后,他想起了杨惠芳,觉得这个场合叫她出来应酬一下也无不可,就拨通了她的手机。手机刚接通就传来她温柔的声音,谢立业心中一荡,感觉身体的欲望在蠢蠢欲动,他温和地问了她一些情况,叫她准备一下,下午四点半来接她,她马上应允了。
他们在沁香楼吃晚饭,除了谢立业外,鸿发建筑公司的汤总也带来了他那位经常与其出双入对娇媚的陈小姐。见到杨惠芳后,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很给面子地恭维了一番,弄得杨惠芳羞红了脸,而谢立业则心花怒放。陈小姐不愧是交际场上的老手,很快就和杨惠芳说说笑笑起来,使得开始时拘谨的杨惠芳不久就变得自然多了。有了同一个身份的陈小姐在旁,起初强烈折磨她的羞耻心也给抚平不少。加上酒精的作用,竟使她也渐渐陶醉于灯红酒绿之中。她听话地服从谢立业的吩咐,给大家倒酒劝酒,俨然扮演着谢夫人的角色。
吃完饭大家来到附近一家宾馆,谢立业开了个套间,开始打牌。周杰今晚牌运特别好,他的上手谢立业老是出错牌,当然这是谢立业为取悦周杰所耍的小手段,就连依偎在他身旁的杨惠芳也看出他是为了让周杰嬴而有意为之。
当谢立业狠狠输了几把后,趁着大伙暂时休息的机会,他单独与周杰谈了张宏道的事,并表示此事与自己也利益攸关。周杰听罢,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基本原则我还是要遵守的,不过宏通路桥公司实力较雄厚,以前施工质量也不错,信誉很好,我会支持它的!”
过了午夜十二点,他们停止了打牌,周杰是今晚的大嬴家,心情格外好。谢立业又请大家一起外出吃夜宵,然后各自回家。谢立业则同杨惠芳又回到宾馆房间。他今天对杨惠芳很满意,觉得她给自己挣了面子。一回到房间里,他就迫不及待地搂着她亲吻起来。这一晚他们缠绵良久,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才相拥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