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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空谷悲灵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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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都是空的,就如同一个封闭的幽谷,没有花,没有草,没有那令人心醉的绿,令人心碎的蓝,有的只是一个独自哭泣的自己,害怕受伤而蜷缩着的自己,可是……那个自己终会不断长大,苏展身体,不再害怕,不再哭泣,然后……亲手为那幽谷献上第一抹绿……那一天,我期待着……”

    —苏可

    十年后,华北地区

    临近八月,虽然是靠近北方的地域,但依旧逃脱不了酷暑的煎熬,而这个夏天似乎更显得炎热,地表散发着肉眼可见的蒸汽,大街上的路人有些稀少。

    “什么呀!这么热!让我怎么找呀!”在冷饮店前的阴影里,一个女孩用手扇着风,发出不满的抱怨,女孩有些瘦弱,身穿着一件有些普通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微微打着卷,嘟着嘴,美眸直愣愣地盯着……冷饮店招牌上那总类繁多的冷饮。

    “大热天的,好想吃冰激凌呀!”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为自己的迷路找了一个在她看来十分完美的借口的!

    ……

    “果然呀!冰激凌才是我的爱呀!”女孩有些小兴奋地小口舔着冰激凌,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啊啊啊~~~我的地图!”

    女孩悲惨的哀嚎在大街上回荡……

    ……

    “也就是说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么?”几个抽着烟的小伙偷偷打量着这个小心翼翼向他们问路的女孩,当他们看见女孩那精致的面容和纤细的腰肢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没错呀!这时候也没什么人!大哥哥们就帮帮我吧!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真的找不到路呀!”女孩弱弱地说道。

    “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呀?”几个小伙互相对视了一下,都明白彼此的想法,其中一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孩的身材,吐了口烟圈,开口问道。

    “你们要什么都行!”女孩吐了吐舌头,这个举动让几个小伙的眼睛瞬间直了!

    ……

    “辉星路特12号!就是这里了!”

    这里有些远离城市的中心,处于一个不怎么显眼的边郊,但却是几十层的高楼云集的地方,而女孩面前的就是这样的一座高楼,可这些高楼却给人一种不太显眼的感觉,就好像……不会有人去注意这有些奇怪的违和感。

    “地方已经到了!那小妹妹,你说要给我们的好处!”几个小伙嘿嘿坏笑这把女孩围在了中间。

    “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设想之中,然后,以为自己把一切都把握好了!对么!”女孩那有些娇憨的模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有些严肃的脸。

    几个小伙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地望着女孩。

    “心理学就是把握心理,分析心理,利用心理,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归根到底,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暗示,或许连心理暗示都算不上,观察了这么久,你们也该出来了吧!”女孩语气有些淡淡的,却给人一种把握了一切的感觉!

    啪啪啪!

    高楼旁,一个有些阴暗的小巷中响起了掌声。

    一个银发男子走了出来,齐平的刘海,嘴角似乎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但双目却凌厉如锋,他的脖子上围着一个白色的似是围巾的东西,近看时却惊讶的发现那是一只雪貂,就那样懒懒的像一个围巾似的挂在他的脖子上,他身穿着一件不起眼的夹克,但却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气势。

    “苏可,19岁,女,宾夕法尼亚大学心理学,神秘学双学位博士……”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可打断了。

    “你查户口的呀!”女孩,不!苏可怒视着银发男子,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我很生气的字样。

    看着苏可那气鼓鼓的模样,男子哑然失笑。

    “我的姓名你没必要知道,那只是一个符号而已,至于我的身份职务,还不便向你透露,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呢?”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们犯了三个错误!”苏可伸出了三个指头,“第一,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我而言,没有一个当苦力的向导,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吧!第二,就心理上分析,对于一个新人,必要的警惕必不可少,因为我知道mso存在的意义!第三,我根本就没发现你!以上的一切只是我的推断,是你自己出来的!完毕!”苏可嘴角露出了坏坏的笑。

    男子瞬间无语。

    “哎哎哎!无视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几个小伙嚷嚷着,“你就是她的姘头?还是想英雄救美呀?你行不……”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地止住了,因为那银发男子望向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待死人……

    ……

    西南季都,mso总部

    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嗨,他的口水将资料染湿了一大片,他还咋了咋嘴,似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砰砰砰!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似的,刚才还在睡得香甜的男子瞬间绷直了身子,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办工桌上的文件,桌旁的茶杯被他碰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云?”

    门外发出了询问。

    “好了,好了,进来吧!”高大的男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小心地环顾着四周,在确信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之后,才装作平常的样子应了一声。

    办公室的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吊带睡衣,那细细的吊带顺着她的右肩滑落,略显粉红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她左手抱着一个棕色的布熊玩偶,那张萌萌的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小脸上写满了我想睡觉的字样,略显朦胧的双眸愣愣地盯着男子的脸,然后……打了一个呵欠……

    男子的嘴角有些抽搐。

    “你穿成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盯着男子的脸,拉了拉他的袖子,男子顺着她的意思蹲了下来,然后……一根小小的手指划过他的嘴角,似是蘸到了什么,然后,男子看着小女孩将那根手指收回,然后放入自己的口中吮了吮……

    “口水!”

    小女孩放下了小手,双眼又仿佛因为困要闭上了似的。

    “云,你刚才偷偷睡觉了!”

    “重点不是这个吧!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不要,反正我也不在意这些!”

    “可是!我!!在!!意!!”

    ……

    “啊~~~~~~”虽然手中翻着资料,但小女孩却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眼角隐隐有些泪水流出,她伸出了小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但双眸依旧是朦胧仿佛要闭上了似的。

    “新人苏可么?”似乎是感觉不太舒服,小女孩缩了缩身子,让自己以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那宽大的真皮办公椅上,“很有趣呀!”小女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然后,她用小手拖住了下巴,似是仔细思索了一会,用手指在资料旁的地图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圈,而圈中,是一座不起眼的城市!

    明珠市!

    这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城市,小巧却繁荣,能够俯瞰整个城市的观景台,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地理位置极其优越,就像一颗明珠,小小的,却拥有独特的光彩!

    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欣赏这独特的风采的!

    “这是要玩死我么?!”苏可愁眉苦脸地望着自己手中新的地图!有种想找个人揍一顿出出气的冲动,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不靠谱!银发男子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直接把她带到了这个城市,而在又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说什么自己有任务,让她自己去找带她这个新人的人。

    苏可望了望自己手上这个写着地址的纸条,上面还有她要找的人的名字。

    袁道隆!

    很普通的一个名字。

    太阳还是有些毒,苏可却只能对着地图,一步一步地向目的地走去,为什么不搭车呢?呵呵!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把她的钱包落在了冷饮店的!走走更健康,走走更健康!苏可边走边噙着泪对自己下着这个最普通的心理暗示!

    “可恶的银毛!别让我再遇见你!”苏可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时间渐渐流失,太阳掩去了光辉,橘红色的光拂过地面。

    苏可泪流满面地望着眼前的防盗门,经过跋山涉水,九九八十一难,不!应该没这么夸张,反正她是成功站在了目的地的门前!

    明光公寓三单元402号房

    啪啪!

    苏可轻轻地敲了敲门。

    袁道隆?

    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从那个死银毛口中大概可以判断出他至少应该是调查员那一级别的,不然不会有能力可以带新人的!调查员!难道是一个中年大叔?不不!难道是一个白发老爷爷!不会吧!不会吧!我要受不了了!!

    就在苏可胡思乱想的时候。

    房间的门开了。

    “那……那个……前辈,您好!那……那个……初次见面,我叫苏可,请多指教!”苏可下意识地低下了,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她无理由地判断了开门的是一个大叔或老头,于是便将自己的身份放低点,以表示自己对前辈的尊重……

    “哦,你就是他们提到的新人呀!”声音很温和,也很清朗,不太像一个大叔或老头能发出的声音呀!

    苏可疑惑地抬起了头,首先看见的是他温和的笑容,很阳光,也很温暖,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明明是夏天,但他穿着这件黑色的风衣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感,有些普通的面庞,但带给人的却是一种难言的魅力,他的眼神有些深邃,但望见他的眼神时,苏可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一定很累吧……”苏可低声喃喃道。

    袁道隆没有听见苏可那喃喃的低语。

    他只是依旧温和的笑着,向苏可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就是苏可与袁道隆的第一次见面,命运的齿轮从此刻开始了转动,许多个日日夜夜后,早已成为搭档的两人回忆起这第一次的见面时,依旧感慨万千……

    很温暖呀!可是,他的心是否也是如同他那只有力的大手一样温暖么?

    苏可是一名心理学家,尽管是与袁道隆的第一次会面,但她依旧从这个有着阳光笑容的男子眼神中读懂了些什么,她只是将这一切藏在了心中,与他相处的时间还很长!而这些时间已足够她去读懂一个人了,不是么?

    袁道隆的家不是很大,但却收拾的十分干净,并没有苏可想象中那样的凌乱与不堪,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紫色的花瓶,花瓶中是几株绽放的香水百合,那股淡雅的清香令人陶醉。

    “感觉很奇怪么?”袁道隆邀请苏可在沙发上坐下,并亲自为她砌上了一杯绿茶,坐在了苏可对面的沙发上,微笑着看着这个女孩小口抿茶,并好奇四处张望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

    “不是……我以为……”苏可有些张皇失措地想要解释,可袁道隆却打断了她的话。

    “你认为mso的调查员们过的应该是什么样的生活呢?天天都在忙于任务?呆在那无趣的总部或分部中,对着一群人发号施令?还是日日夜夜没完没了的奔波于世界各地?隐隐于黑暗之中?”

    袁道隆一连串的问话让这个女孩感觉自己无话可说,她之前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呵呵!这世界上神秘事件哪有那么多呀!而且……我们可是被世界厌恶的人呀!”最后一句话有些轻,而且其中还包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是呀!被世界厌恶的人!所有mso的人基本都是被世界厌恶的人!

    这是十年前的那个事件,所带来的结果!

    也就是神秘对人们的开放!

    什么是神秘?是不是人们所感觉畏惧的东西,还是,人们所嫉妒的东西?

    神秘----------神赋予这个世界的秘密。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神,但这个世界本身却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秘密,人们不理解的东西,人们不相信的东西,人们认为不存在的东西,人们无法想象的东西,也因为十年前的那个事件而涌现了出来,对当时人们的世界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两年后,一门新的学科问世了,神秘学!至于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十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反倒在人们心中逐渐淡去了,国际联会开始了对神秘的研究与解析,并试想着能人为掌控神秘……

    而被世界厌恶的人,却能够自主地理解并掌控一部分神秘,就好像掌握住了世界打开命脉的钥匙,因而被世界厌恶,他们被其他的人类嫉妒着,厌恶着,有的人甚至被世界联会当成了试验用的小白鼠,直到……那一个男人的出现……

    mso的建立,与国际联会的协定,但他们的现状却没有得到什么根本性的改变,人类的心是最捉摸不透,但至少,维持了一个明面上的平衡,不是么?

    被世界厌恶的人!袁道隆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但这份思绪很快便被他抛之脑后了!因为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好好教导一下这个才加入mso,作为自己的后辈的女孩!

    是呀!应该……好~好~教~导……

    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的位置。

    “有些晚了呀!”袁道隆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你也奔波了一天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已经把客房收拾干净了,这段时间你就要住在这里了……”

    “什……什么?我……我要和前……前辈住在一起?”苏可的俏脸刹那间变的通红,这也难怪,即使白天时她表现的再怎么要强,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突然间听到袁道隆说的话,羞涩与尴尬是不可避免的……

    “怎么了么?”袁道隆有些疑惑地望着苏可,突然间,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合适,虽然是mso的新人,自己要带的后辈,但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还远远称不上熟悉,直接发出这样的建议确实是不太合适……

    “可是这么晚了,而且……”袁道隆有些为难地摆摆手,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可打断了。

    “没事,前辈,我相信你!”苏可对着袁道隆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像逃跑似地拖着手提箱躲进了客房中,插上了门,留下了客厅中一脸迷惑的袁道隆。

    ……

    “哦,吓死我了!”

    刚插上门,苏可就瘫坐在了地上,左手轻轻抚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右手理了理自己有些散乱的刘海。

    “吓死我了!要是让前辈知道我把钱包落在了冷饮店,那我的形象就全毁了!还好本姑娘反应快!”

    就在苏可有些小得意的时候……

    ……

    夜色为这个城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夜景,灯火阑珊。

    一座高楼的房顶。

    银毛静静地站在那里,斜斜的刘海随风浮动,那只雪貂攀在他的肩上,用爪子挠了挠鼻子,头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

    “你也闻到了呀?这个城市中那淡淡的血腥味!”银毛用手抚了抚雪貂的柔滑的皮毛,似乎在自言自语。

    黑夜,就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缓缓地展现出它那锋利的獠牙。

    银毛从楼顶一跃而下,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那无尽的黑夜中。

    ……

    那是房屋的废墟,熊熊燃烧的烈火。

    弯曲的钢架,破败的摩天轮。

    空气中漂浮着血的味道。

    被火焰照亮的天空,很阴沉。

    又是……这个景象么?

    好疼……心……为什么这么痛?

    这是……哪里?

    远处,是一个人的背影,看不清,很模糊……他是谁?想要追上去,可彼此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最后又消失不见了……

    好呛鼻的烟味呀!背后好像有人,可是,回不了头,好像整个世界在动,唯一静止的只有自己,好像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有些温暖……好像回头看一看呀……

    突然间,一切又都消失了,感受到的只有烈火灼烧的痛苦……

    恩,鼻子,怎么有些痒……忍不住了!

    阿嚏!

    一切都消失了,视线变清晰了,首先看见的就是银毛那张贱贱的脸,他正揪着一小搨从雪貂身上揪下来的毛,挑弄自己的鼻子……等等……等等……

    他怎么进来的!?

    “流氓!”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

    “我招谁惹谁了我!”银毛一边往自己嘴中送着油条,豆浆,一边不满地抱怨着,他的左脸上有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很明显是苏可的杰作!

    “哼!”苏可则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面色不善的盯着银毛。

    袁道隆则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对于银毛的行为他已经是无可奈何了,而对于苏可的反应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因为这件事不管怎么看……貌似都是银毛的错!

    “话说死银毛,你来这干什么?”苏可把汤勺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不会就是为了来蹭一顿早饭吧?”

    “额……是这样的!”银毛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了,“昨天我收到了这个城市常务调查员的汇报,有事件发生了!而且这个事件……刚好袁道隆你可以来带带新人!”

    “那这次的事件应该不是很麻烦呀!你应该就可以直接解决呀?”袁道隆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难道说……”

    “没错!更让我在意的……是森呀!”银毛的眉宇间隐隐地划过一丝担忧,很快便又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可这抹担忧分毫不剩地落入了苏可眼中!

    苏可不明白袁道隆和银毛说的到底是什么,但她却没有问,她很清楚mso的权限问题,既然袁道隆和银毛没有向她解释,那也就说明她还没有权限去了解这其中的事情!

    “我明白了!”袁道隆冲着银毛点了点头,“你就去跟进森的事件吧!这个事件我会去解决的!”

    “好的!还有一件事……小可,接着!”银毛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丢给了苏可!

    苏可下意识地接住了!仔细一看,熟悉的绿色!是她落在了冷饮店的钱包。

    “下回不要再这么丢三落四了!我来给你送钱包的路费……我已经从你的钱包中扣除了哦,不用送了……”银毛的声音逐渐远去,苏可僵在了那里,半响后,她的惨嚎响彻整个房间……

    “行了!赶快收拾一下吧!”袁道隆有些好笑地看着蔫不拉几趴在餐桌上,并不停用手指画着圈圈诅咒那只可恶的银毛的苏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接下来的任务还很多呢!”

    苏可应了一声,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和昨天的天气差不多,依旧是那毒得令人心烦的太阳,就连吹过脸颊的风都是热的,苏可带着一个白色的太阳帽,帽沿压的低低的,背上背着一个小巧的双肩包,而走在她旁边的袁道隆则依旧是那一身黑色的风衣,好像那热气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似的。

    “前辈,咱们是要去哪里呀?”苏可抬起了头,望向袁道隆,那双眸子中没有了以往的嬉笑,而是一种严肃与认真。

    “咱们首先要做的是去找那名常务调查员,弄清事件的情况!”袁道隆望着无云的天空,他没有去看苏可的眼睛,他害怕被这个后辈看出自己心中的犹豫与担忧。

    简单的事件么?和森牵扯上的事件会是简单的么?而且……据mso内部数据统计,第一次面对神秘事件的新人的死亡率是最高的,他们没有经验,甚至于还没有真正认清这个世界的本质!

    袁道隆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挂在自己脖子上那个小小的银质吊坠,这是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纪念,过去了这么久,袁道隆似乎还是能从这个吊坠上感受到他的体温!

    前辈的存在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后辈么?

    还记得他笑着说出这句话,然后整个人轰然倒地,被那一片游移的黑暗所吞噬……

    “前辈,前辈!”

    思绪被打断了,袁道隆迎上了苏可那略带些不满的眸子,一丝笑容出现在了他的唇间。

    “走吧!路有点远哦!”袁道隆拍了拍苏可的头,加快了脚步。

    听着袁道隆那坚定的脚步声,苏可也笑了,刹那间的笑容,很美!

    “前辈,等等我!”

    ……

    这是路边一个不算很起眼的酒吧,有些安静,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充满肉欲交织的乐曲,充满堕落的乐符,酒保端着一扎冰凉的黑啤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并将这些放在了12号桌的客人面前,然后鞠了个躬,慢慢地离去了!

    袁道隆端起那扎黑啤,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然后,那扎黑啤被放在桌上,发出了铛的脆响,袁道隆的对面坐着一个有些拘谨的男子,他的面前是一杯放凉了的咖啡,他望了一眼苏可,看见这个女孩正抱着那温热的牛奶无从下口,不禁将询问的目光望向了袁道隆!

    “这里没有外人,这位是我带的新人,直接说事件的情况吧!”袁道隆长舒了一口气,直接开口说道。

    对面的男子的双手瞬间握紧,一丝恐惧的神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就好像直到现在都没法忘记他那时看见的场景。

    “最早死去的是明辉集团的董事长,他的尸体是在昨天晚上发现的,不……与其说是尸体……”男子的脸上又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碎肉,整个房间中全是血,而且那些肉就好像被撕扯下来的似的,所看见的肉上全是齿痕,而且,据法医检测……不,我们的人检测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男子顿了顿。

    “那些齿痕……是~人~类~的~齿~痕……”

    袁道隆与苏可顿时感觉自己的后辈凉飕飕的,他们似乎看见了一个人撕扯着另一个人,嚼着他的肉,顺着嘴角留下的鲜红……

    哦呕哇!苏可忍受不住了,干呕了起来,好在她早上没怎么吃东西,不然肯定已经吐得稀里哗啦的了,袁道隆则显得很镇定,长久以来已经让他不会过多的将自己的内心表现在动作上。

    “是这样么!”袁道隆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的!而且……而且……就昨天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有34人遇害了,死法都和源先生类似,我们常务组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个事情压了下去,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男子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下去了。

    “我明白了!”袁道隆站起了身,没有再去碰他面前的那杯冰凉的扎啤!但他的神色中却多了一份凝重!

    “小可,我们走!”

    “等一等,前辈!”苏可喊住了袁道隆,转头面向了那名常务组的男子,这个从开头一直没有发言的女孩终于说话了!

    “请您调查有关明辉集团董事长的资料,包括其家庭情况,社会关系等等,还有其他遇害的人也是如此!还有一个问题,晚上!为什么是夜晚?难道是因为夜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原因么?”

    说完这些,苏可也站起了身,冲两位前辈露出了一个笑容!

    “或许……夜晚是个关键也说不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