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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多了一个习惯:照镜子。
在奔跑各个医院的路上,只要有空,她就会拿出镜子来,端详自己的容貌。
圆脸,白嫩,淡眉毛,小嘴,牙齿洁白……她觉得自己不难看,还有几分姿色。她想不通娄小娄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她怀疑,娄小娄一定和哪个女孩暗中勾搭着。
据她了解,娄小娄在单位并没有什么绯闻。
那么,这个狐狸精是谁呢?
林要要开始思考狐狸精问题。
现代女性都很独立,她们在光天化日下和男人并肩做着大事,大部分智慧都用来跟男人竞争了。
而狐狸精似乎天天没事做,躲在幽暗的地方,所有的智慧都用来算计如何让男人迷上自己。男人被重视到这种程度,备感兴奋。
但是,他们表面上对狐狸精十分排斥,那其实是给女人看的,而心里都在急切地呼唤狐狸精出现。也许,这是男人的真实审美,天然的**取向。
可是,由于男人的伪装,给女人造成了一种错觉,她们认为不管男人和女人都是不喜欢狐狸精的,狐狸精是一种万人恨的女人,于是她们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塑造自己了,南辕北辙。
林要要知道,自己是一个工作型,绝不属于狐狸精的那种类型。她也知道自己永远学不会那一套。
相思是一种脑力劳动。林要要减了一年肥毫无效果,最近却明显瘦下来。
有一天,她去找娄小娄,娄小娄不在家。她就坐在楼道里一直等,每当声控灯一灭,她就跺跺脚把它震亮。
在她跺了几百次脚的时候,娄小娄终于回来了,这时候已经是午夜。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把他吓了一跳。
林要要什么都没説,只是仔细打量娄小娄的脸,还有他的衣服。她试图发现一根狐狸的毛发。估计,娄小娄离开那个狐狸精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林要要没发现任何东西。
娄小娄问:“你在找什么?”
林要要笑了笑,説:“找她。”
她坚信那个狐狸精的存在,因此她决定跟踪娄小娄。
这天晚上,她蹲守在娄小娄的楼下,盯着娄小娄的窗子。里面的灯亮着,他在家。前后有七个人走进这幢楼的楼门:一对老夫妻,一个中年男子,一个老头,这四个人都不是怀疑对象。另外,先后有三个女孩,大约都在二十岁左右,其中两个很漂亮,其中一个明显不是这里的业主,她一边观看楼号,一边进了楼门。她拎着一个包,看得出,刚刚化过妆,林要要似乎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她很可能是来找娄小娄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娄小娄的灯就灭了。这么早,他关灯干什么?
林要要决定去他的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
她正要朝楼门走过去,却看见娄小娄出来了。西装笔挺,皮鞋锃亮。
这么晚了,他去干什么?毫无疑问,去幽会。
林要要急忙跑出小区,上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説:“你等一下,跟着另一辆车走。”
不一会儿,娄小娄驾车从地下车库出来了,林要要对司机説:“跟在它后面。”
娄小娄似乎故意想甩开她,拐弯抹角,终于在郊区一条街道旁停下了,他下了车,走进了一条胡同。
林要要付了钱,下了车,远远地尾随他。
娄小娄走到一个四合院门楼前,掏出电话打起来。不一会儿,门就开了,林要要没看见开门这个人是男是女。娄小娄走进四合院之后,门又关上了。
林要要不能继续跟踪了,只有在胡同里等待。
胡同很长,很黑,只有她一个人在徘徊。夜里有些冷,她裹紧了外衣。
胡同深处,好像有蹑手蹑脚的走路声,但是她看不见人影。
她顿时害怕起来,难道自己被人尾行了?
她想报警,却不知道这是什么街道,什么胡同。她想给娄小娄打电话,却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了这个胡同里。
林要要一害怕就想撒尿。
她朝旁边看看,胡同里有一座公共厕所,没有灯,黑糊糊的。她一边回头张望一边走到厕所门口,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屏幕光亮,跨了进去……
她从厕所出来之后,继续朝胡同深处张望,没想到,有个人突然在背后把她抱住了,同时一把尖刀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个人低低地説:“要命就别叫。”
林要要的两条腿一下软了,她颤颤地説:“大哥,千万不要伤害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对方yin猥地笑了笑,説:“我要插。”
林要要説:“你放下刀子,我跟你説几句话,然后我们做,好不好?”
对方把她拖到了厕所旁边的一个死角,挡着她的出路,放了手。
她回过头,和这个歹徒面对面了。夜太黑,她看不清他,这个人大约二十岁出头,体形高大,健壮如牛。
林要要突然冷静下来,她説:“你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歹徒没説话。
林要要説:“我在尾行一个男人。在正常人看来,我的内心有些变态。”
歹徒歪了歪脑袋,问:“什么叫尾行?”
林要要説:“就是跟踪一个人,就像你跟踪我一样,在跟踪中享受偷窥的乐趣。”
歹徒问:“有什么乐趣?”
林要要説:“比如,我知道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比如,一路上我都在观察他的身体,比浏览黄色网站刺激多了,因为真实。”
歹徒问:“女人也喜欢干这样的事吗?”
林要要説:“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喜欢。”
歹徒突然问:“你説这些干什么?”
林要要説:“我想让你对我有所了解。你比我跟踪的那个人还健壮。刚才你在背后抱住我的时候,我感到一阵昏眩。实际上,我经常梦见被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强行进入,不容抵抗,那种感觉非常刺激……”
歹徒有些信任林要要了,他説:“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我们开始吧!我很大,保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林要要説:“不过,现实和梦想是两回事,此时,我确实很紧张,你要温柔些。希望我俩都把今夜当成偷情,在这样一个又脏又乱的环境中,肯定很新鲜。”
歹徒説:“靠,你比我还变态!”
林要要慢慢走上前,跷起脚,一边亲吻歹徒的胡子,一边抚摸他的下体。
歹徒有些冲动,收起刀,説:“把裤子脱下来。”
林要要説:“我不好意思,你先脱。我要看看它。”
然后,她后退一步,盯住他的下体。
歹徒手忙脚乱地把裤子褪到了脚腕子处,那个东西果然很大,炫耀地朝前挺着。
林要要猛地抬起脚来,朝那个东西踹去,歹徒惊叫一声,急忙弯腰,用双手护住它,却坐了一个屁股蹲。
林要要从旁边跳过去,撒腿就跑。
歹徒不可能追上来了,他的裤子成了他的羁绊。等他提起裤子,系好腰带,林要要早没影了。
林要要跑到街上,上了一辆出租车,眼泪哗哗流下来。
第二天,林要要就在路边买了一把蒙古刀。木制刀柄,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牛角刀鞘,花纹精美,配着红缨穗。
晚上回到家,她开始磨刀。
安静的夜里,只有霍霍的磨刀声。两个钟头过去之后,蒙古刀开刃了,雪亮雪亮,充满了杀气。
她要随身携带这把刀,以后跟踪娄小娄的时候,如果再遇到歹徒,她将用这把蒙古刀进行自卫还击。
可是,后来她跟踪了娄小娄很多次,却再也没有遇到歹徒。
不过,她一回到家,还是忍不住要磨刀,渐渐成了一种嗜好,而且磨刀的技术越来越高超。她一天不磨刀,就像瘾君子离开了毒品一样难以忍受。
渐渐地,林要要的生活只剩下了两项内容:跟踪、磨刀。
越跟踪,她的内心越黑;越磨刀,那把刀子越亮。
前面是娄小娄的背影。
蒙古刀在她的皮包里晃动,刀锋指向娄小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