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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加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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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我们参加了人大的每年例会,这次人大代表议论最多的竟然是西域开发和黄河的综合治理,因为西域开发离不开内地移民,要进行内地向西域移民就一定要向各地的代表说明移民的条件和西域改变的状况。黄河综合改造的议案也是我们以西域工作委员会的名义提出的,沿黄河8省的代表们讨论热烈,大家自然又把焦点放到了我们西域委员会,自大会开幕以来,忙的我不虞乐呼,为了使大家能够更多的了解我们西域开发的意义和成果,更多的了解和知道黄河改造对我们国家的意义,我们西域代表团专门举行了一次恳谈会,西域各省区的头头都要回答来自各方提出的问题,这也是我们西域工作委员会的一次集体亮相。原来预计00人参加,最后竟然来了800多人,把我们青海厅都挤的满满的,许多内地代表问了我们很多问题。

    “西域开发的初步成果我们已经看到了,那么我们这些内地的代表去到那里后还能不能当人大代表?”一个来自湖南的代表问道。

    “你移民去我们那里我们热烈欢迎,我们特别欢迎你们这些人大代表做个表率。至于你能不能当我们那里的人大代表恐怕不是我们能说的了算的,应该是你所在区的选民,或者说是你自己,要看你对那个地区的贡献和为人民服务的程度,我想,您在现在的地方干的那么好,到我们那里一定干的更好,至于当不当代表不代表的问题,恐怕不是你最关心的问题吧?”青海省的省委书记张二平幽默的说。

    “我想问的是黄河水将来像长江那样的流量怎么办?是不是会给下游带来麻烦,在改变西域环境的时候你们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一位来自山东的文化界代表问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我拿过话筒说道,“改变西域的思路是逐步形成的,在初期阶段我们没有预见到会对黄河下游造成影响,但是现在看来是会有影响的。我们观察到影响这样变化的主要是喜马拉雅山打开的那几个隧道,如果黄河的影响大于我们现在所做的准备,那么我们可以关闭其中的几个或者全部,我们不会为了西域的利益而不顾内地的安危,这一点国家也不会允许我们那么做,现在关键的是我们要在环境还没有大的变化前就未雨绸缪,把工作做在前面,正因为这样,我们西域工作委员会才又提出了综合整治黄河的战略构想,我想,只要我们全国努力上下齐心,只要我们认真的按科学规律办事,这个问题的解决也是指日可待。”

    “水多了我们那里是不是就可以绿树成荫了?”一个憨厚的陕西汉子问道。

    “那要看你们怎么利用水资源和怎么去努力了,水多了人要是懒,也会光长杂草不长庄稼的。”邓发祥对那朴实的农村代表说。

    其后,马万清、买买提、包望、海章等都先后回答了全国各地代表的问题,恳谈会一共开了个多小时,后来到了大会吃饭的时间,各位代表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我们这个委员会给了大家一个务实高效团结和廉洁的印象。

    人大例会以后,我正准备返回西宁,中央办公厅来电话叫我留一下,说主席和总理要找我谈话,没法子只好留下来等,乘便也放了小陈两天假,叫他回去和媳妇团聚一下,我自己则带上警卫员去八达岭逛长城了。

    站在长城上,看着早春的北国一派生机,抚摸着班驳的箭楼,我不禁感慨我们先辈的伟大,也感慨他们的愚蠢,一道小小的城墙怎么能抵御外强的侵略,正向清朝三朝元老张廷玉诗里说的那样万里长城万里空啊,这万里长城不知耗费了多少爱国之士的心智,耗费了多少国家的财富,更不知使多少家庭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长城并没有挡住外强的侵略,反而使它的国家为它拖的筋疲力尽,从北宋开始它就再没有起到多少作用了,可是到了明朝,人们还在修建万里长城。它并没有阻挡住满清的铁骑,后来八路军和冯玉祥的抗日救**都在长城上阻击过日寇,长城是我们国家历史的见证,也是落后要挨打的见证。经济和科技的落后使我们吃了多少苦头,使我们花了多少冤枉钱,这些辛酸的历史我们没法说。

    国家的强大说穿了是经济的强大,而经济的强大离不开科学技术的强大,要维持科技水平则需要良好的体制,宽松的环境。西域会很快的富裕起来,那么下一步在西域可否考虑实行福利社会呢?西域人少,矿产资源丰富,运做的好是很容易富庶的,地方财政收入去年就大幅度增加,应该拿出一些来给老百姓办点福利。沙漠现在开始缩小了,绿洲扩大了,蕴藏在沙漠里的宝藏也要见天日了。西域的发展可以使国家卸掉一个大包袱,得到一个聚宝盆,如果真能够做到这些,那么我也就感到欣慰了。

    眼看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些改革都已经上了正轨,是不是应该放手叫年轻人去做?干脆明年申请退休吧。退休了去干什么?对了,去旅游,祖国的好多地方还没去哪,这回老婆该高兴了,胡思乱想的我这时不禁笑了起来。

    “首长,办公厅来电话,请您回去。”新来的秘书小易过来对我说。

    “唉!我的白日梦还没做完呢。”我对小易苦笑着说,“走吧!”

    小易是军委刚给我派来的秘书,毕业于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大学毕业后参军在基层锻炼年后考上了研究生,获得学位以后一直在军委机关做秘书工作,今年还不到8岁,是个漂亮和机灵的小伙子。小陈这次会议以后我要把他放到兰州去当市长了,所以,我找军委又要了个秘书,听说我要秘书许多小伙子都想来,后来还是韩名山点子多,来了个“竞争上岗”,这小易才脱颖而出。韩名山现在已经是军委常务副秘书长了,在北京这些日子还没捞上机会敲他一顿呢。

    回到军委招待所,韩名山正在哪儿等我哪,“走,老兄,今个儿咱们喝个痛快!”

    我睁着困惑的眼睛看着小易,“啊,你别看他,是我叫小易那么说的,咱军委也有办公厅啊,要不然你知道是我请你喝酒一定不会立马就回来的,你是知道的,喝的太晚了,咱回家的时候,那口子不是不好交代吗?”韩名山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笑了起来,随他进了招待所的小食堂。

    “老规矩,先干三杯!”韩名山说完,“滋儿,滋儿,滋儿!”的三声就把摆在面前的三盅酒下肚了。这老小子大概是有年头没开斋了。

    “今天怎么想起来了请我?”我问道。

    “你今天不是有空吗,你是大忙人,咱得瞅准机会才行。”韩名山在那里得意的说。

    “要不是你,我早就过清闲的日子了,还能忙成这样?这不挨了一枪还搭上俩门牙,当年咱们在越南的时候都没轮上挨枪子,你老小子害的我不浅。”我装做生气的样子。

    “得了吧你,你自己牺牲点,咱国家的老百姓不就好过了点吗?上次你整1军那俩人真解气,捎带着把一个副秘书长也给弄下去了,要不我也坐不上这个位置,咱这是举贤有功。”说着得意的又灌了一盅。

    “喂,我说,我觉得我现在也干的差不多了,你说我要是提出退休,上边能答应吧?”我试探着老伙计意思。

    韩名山听了我的话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不认识了。

    “你干什么呀,别那么夸张好不好,你那宝贝儿子我也给你调教出来了,你还想怎么着啊?”我看着他怪模怪样的说道。

    “你怎么可以想去退休呢?那么多工作等你去做,那么多问题等你去解决,你居然想撂挑子不干?这酒我不请你了。”这韩名山还真跟我急了。

    “你瞧你,不就是说说吗……”我的话还没有落,一个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是谁想撂挑子啊?好啊,两个上将军在这里偷偷的喝酒,犯纪律哦!”主席这时走了进来。

    我们两个立即站了起来,由于喝酒时都没有穿军装,只能行注目礼。

    “得了,别讲规矩了,给我拿一套餐具来。”主席对工作人员说道。

    “您是喝黄酒的,我们这里是白酒,您就免了吧。”韩名山说。

    “瞧不起我是不是?少喝点不怕。”主席没有听韩名山的。

    “政治局有规定的,您不能喝白酒的。”我说着,

    “那规定你们遵守了吗?少跟我耍滑头。”主席不屑的说道,“刚才是谁要撂挑子啊?”

    我和韩名山都不吭声,最后还是我开了口,“没谁,说着玩的。”

    “说着玩就好,其实我也想退休,我今年都7了,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可是,我们不是我们自己的啊,新手还没有能接上班,那么多事情等我们去弄,你们都比我年轻十几岁,我还没撂挑子那,我不许你们胡思乱想。”说着竟然干了一盅白酒。

    “今天我是来找司徒来谈话的,听说你们在这里喝酒,我就想过来蹭上一顿,在里面给管的死死的,有时想吃点什么就是不给做,恨的我是噶蹦噶蹦的,”主席在北京住久了有时也冒几句北京的方言,“我的想法是,司徒你要准备进政治局,黄河的事情也要你抓起来,西域那边你还是要兼着,但是重点放在治理黄河上,常委其他同志的意见也是这样。”

    我看着主席半天没说话,“怎么?不发表点意见?”主席边吃菜边说,“这狮子头好吃,就是辣了点。”

    “您这不是鞭打快牛吗?我在西域一大摊子事情,您又给我加码啊?”我看着主席说道。

    “方案是你提出来的,你不去谁去?再说了,其他人也镇不住场面啊,谁叫你在西域搞的那么好,其他几个省的人都盼你去给他们上上劲,再说,你给我找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年轻轻的别怕挑担子啊,难道叫我们这七老八十的去啊?从大的方面讲你是党性不强,从小的方面讲你是不够意思。”主席一副死赖的表情,弄的我哭笑不得。

    “哪有60岁的年轻人啊,您这是硬赶着鸭子上架。”我委屈的说道。

    “我就硬赶了,谁叫你是党员,是党员就要哪里困难往哪里冲。60岁在中央就是年轻的,你放心大胆的去干,中央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在治理黄河的时候,你也把那些混在个别部门机关的人给我狠狠的整一下。”我还没有见过主席这样做思想工作的。只能自认倒霉了,退休还没有申请,这工作又给加了码,真是命苦啊!

    没过几天中央的文件就下来了,经过中央委员会补选,我成为政治局候补委员,原职不变,兼任黄河委员会主任,统筹黄河的治理工作。另外,调邓发祥到西域委员会担任常务副主任,甘肃省委书记由张二平接任,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由那辛接任,原黄委会的副主任于琼到宁夏去当省长。

    上任的第一天,我就叫小易去把历年来国家拨付给黄委会专项资金的资料找来,这个黄委会人浮于事,工作人员一大堆,很多都是通过各种关系安插进来的,为治理黄河,国家可以说不惜血本,可是光这机关的开销每年就要5000多万,更不要说堆放在仓库里的那一大堆不知是干什么用的仪器和设备了。我看了这个机关的工作作风后实在是不敢恭维。

    上次会议总理安排的预研班子到现在还没有着落,而财政部拨下来的00万经费却已经剩的不多了,原来是盖家属福利楼的工程款拖了几年都没有给工程队,这次钱一到就付了一部分给对方。专款不能专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中央直属机构实在是叫人不敢相信。我打电话问于琼是怎么回事,于琼告诉我,这些都是离任的前主任廖大星安排的,她在黄委会只分管技术。看来这里面的问题不小啊。当我在委员会机关里追查这些问题的时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黄委会全称是黄河流域管理委员会,是国务院的派驻机构,前主任是水利部的副部长兼任,这里人际关系复杂工作效率底下,由于黄河在近几十年经常断流,山东境内有时断流达60天以上,在最近几年的时间里黄委的主要工作是调剂各省的黄河水资源的分配,无形中使黄委的审批权利大增,而各省为了能够多分流一些水资源也不得不同他们去搞一些权钱交易,负责分配水资源的各地专员也前后有几个倒了台,可是新上任的并不一定吸取教训,这使我想起了当年我在深圳办公司的时候,要求新来的职员都要学会汽车驾驶,结果几个小年轻的都去学车,我也把公司的车给他们练习,当中阿辉学车特笨,怎么也弄不好,眼看就要考试了,小毛和张小侠则开的似摸似样的,可是谁能想到考试的结果竟然叫我大跌眼镜,阿辉顺利的拿到了车牌,小毛在当时补考了一次也过关了,最能牛的小侠却没有考上,等到下一期补考,我是感到奇怪,以我当汽车兵出身0多年驾龄的人怎么会走眼?结果我一调查,猫腻就出来了,原来阿辉买了“保险”,根据教练的示意掏了00元钱参加了全组学员的集体“保险”,就是向考官行贿,那小侠因为自己学的不错,拒绝参加“保险”,小毛在另一个组因为技术好也没有参加,结果,小侠是给“刷”下来了,小毛是在下午补考的时候施展了美女的魅力才侥幸过关。阿辉说,广东的那些考官同外地不一样,全省的学员都集中在韶关考路考,考官是三个月一换,这些考官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于是上任就开始捞,他是广东人对于这些情况知道的多一些。我听了以后大怒,可是当时我是个商人,没有办法去抗衡这些,最后也只是在内部把阿辉臭骂一顿,把小侠安慰一下了事。现在的水管专员就有点像那个味道,为了防止舞弊,水管员是三个月一轮换,由各科室抽调人员轮流上岗,黄委那么多科室能轮上一次起码要五年,于是一个怪现象出现了,秋冬季没人愿意去,春夏季挤破头,原因就是秋冬季没有油水,而春夏季油水大,一个季度干下来收入抵的上几年的工资。

    当我了解了这些以后,气愤的在办公室大骂这是一些社会的垃圾是国家机构里的蛀虫。

    为此,我找韩名山要了当年转业到地方的军人0多个,都是在部队超龄的团职干部,为人梗直正派的人,我把他们全部安排进了纪委班子和书记的岗位上。另外我去各大学招兵买马,不仅是学生,还有一些年富力强的在学校不得志的讲师,助教等,对于黄委内部凡是脱岗、待岗和混事情的一律清出去,一场大地震就要在这里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