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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述昌看到我以后马上镇定下来,立即满面笑容的开口道,“司徒书记大驾光临,我来迟了。”
“客气,是王老吧?请,里面坐着说话。”我也是笑容满面的说道。
“什么王老,那是年轻人在那里胡咧咧,你我年纪相仿,我怎么当的起。您是领导,我们哪里有走在领导前面的道理啊,请!”王述昌殷勤的相让着。
“还是一起走吧!”我拉着他的手,他的手细嫩的像个三岁的孩童,看来保养的不错。从面相上慈眉善目的根本看不出是个奸诈的人。
“是你大还是我大啊?”我和王述昌唠起了家常话,“小陈啊,安排中午王老在这里吃饭,我们两个老家伙要喝一杯。”
“那怎么行,上级来了我们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宜吗。董主任,你就看着安排吧,不要违反纪律哦!”王述昌对董立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在这里弄吧,反正大家都是年纪大的,也吃不了多少的。”我坚持道。
“也好,那我们就叨扰上级一顿了,哈哈……,我是属羊的,您是属什么的?”王述昌说道。
“哦,那你要叫我老大哥,我比你大,我属马的。”我回答道。
“哎呀,一晃我们都六十多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啊!这些小辈的不争气,我听说昨天您已经接见那些上访的人了?”王述昌在试探我的口风。
“是,接见了,原本是个小事情,可是针尖大的窟窿可以透过斗大的风啊,这里是少数民族集聚的地方,我们不能不多操点心啊。你儿子那边我还没有了解,他来了吗?”我故意问道。
“啊!来了,司徒叔叔,我的工作没有做好,给您老添麻烦了。”王木登嘴很甜,站起来说话。
“你们那个广告是怎么挡子事情啊,你也说说。”我对他说。
“那是总公司布置的,我们没有考虑这里的实际情况就给贴出去了,还有我没管住自己的嘴,胡说了几句,惹下麻烦了,我愿意公开道歉,也愿意接受组织处分。”王木登满脸惭愧的说,这小子装相还很有水平咧。
“那么那些回民反应的是事实了?”我沉下脸来问道,一股寒气迎着王木登的眼光扑去。
“是,我们立即改正。”在我的眼光下,王木登有些哆嗦,王述昌有些不以为然。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太没有骨气了吧。
“那么你去办理你自己应该办理的事情吧,我和你父亲在这里喝两杯。你们小辈就不要参合了。”我看到小陈在门口一晃,就知道外面已经布置好了。于是才对王木登等几个人下了逐客令。“还有你们几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们两个老家伙‘**’可不能给你们看了去宣扬。”说着就笑了起来。
那几个人看着王述昌的,不知是不是该走,王述昌对他们一使眼色,那几个人立即站起来,“我们去忙工作了,就不打搅二老的雅兴了。”说着鱼贯而出。
我把王述昌请到一个单间里,里面已经临时撤掉了床铺,改成了临时的小餐厅。桌上放了一瓶“宁城老窖”,据说号称是塞外茅台。桌上已经摆了几样小菜。我拿过杯子,倒上了酒。
“就咱们两个老家伙了,咱们喝着,走!”说罢我自己干了一杯。
“好酒量!”王述昌说道。“不过,我怎么今天感觉着好像倒是鸿门宴啊!”
“哦?那么你这几十年在官场没有白混,感觉正确。”我把自己的杯子又倒满,拿起来对王述昌敬了一下,又灌了进去。
“听说司徒书记好酒,今日一见,果然了得。”王述昌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不行了,想当年当兵那会,就这一瓶子虽说不能一口‘吹’完,但是两三口还是问题不大。”
我吧嗒着嘴,在那儿品着酒香。王述昌既没有喝酒也没有动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喝酒。我也不劝他,自顾自的喝着,从昨天到今天也实在是够紧张的,现在空下来品品酒也是休息。
“你哥哥是我们军的,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的事迹,他是好样的,可是你是怎么带的他的孙子啊,你看在这宁夏你们搞的是什么飞机,搞窃听都搞到我的头上来了。那个夏蓝发是你的亲戚吧,按辈分是不是要叫你舅舅啊?”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我姐姐的儿子,这小子是不长进,老是在外面弄女人,昨天晚上还在您楼下弄一个女演员呢,我已经批评他了。”王述昌还是在那里稳坐着。
“他犯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就搞几个女人吗?”我看着色厉内荏的王述昌。
王述昌坐在那里还是很沉的住气的,一会说道,“司徒书记,我想,如果这是鸿门宴,那么您不妨把话说开,起码我现在还是全国人大的委员,宁夏的人大主任,您现在奈我如何?您现在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跟我有牵连吗?没有证据,我最多也就是个教育不严,管理不当的失误。如果您要是还这么谈工作,那么我就不陪您了,您慢慢的喝,我回去喝稀饭去。这样喝酒我是不行的。”说着要站起来走。
“坐下!你今天来了还打算回去呀?你不知道我司徒做事喜欢痛快吗?”说着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2点了,自治区人大特别会议在一个小时以前已经召开了,会议根据马万清等28名委员的提议已经撤消了你自治区人大代表的资格,同时也罢免了人大主任的资格,怎么你吃惊了?”我看着他惊讶的眼神说道,“还有,在主席的建议下,今天全国人大常委会特别会议也在开会,估计一会也会有决议的。我现在也没有找你双规啊,不过是请你吃饭而已,放心,这饭钱是我自己出的。里面也没有下毒,怎么的还是要吃点东西吗。”
“你!你!……”王述昌被我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哦,你的那些爪牙我估计现在都已经在他们应该去的地方了。没想到吧,你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被我一窝端了吧。”我鄙视的看着他。“没有证据我能随便抓人吗?证据多的恐怕你们都抗不动!”
这时,小陈进来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手里拿着北京发来的传真件。
我站起来对王述昌宣布,“根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XX界XX次会议决议,从即日起,撤消宁夏回族自治区王述昌全国人大代表、人大委员资格。”
接着我又念道。
“根据群众举报和提供的经核实的证据表明,王述昌身为党的高级干部,目无党纪国法,在宁夏拉帮结派,为此,中央纪律委员会决定对王述昌从即日起实行双规。”
“好啦,你再耐心的等一会,中央专案组的同志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你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干吧,告诉你,不管你们经营了多少年,不管你们有多大的势力,只要你们为非作歹,对党的纪律置若罔闻,那么你们的下场就是走上人民的审判台。最后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王述昌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动作会这么快,他原本是来摸底的,最后摸的自己走进了陷阱。听完我的宣布,他人像老了一大节,就是这个在宁夏叱咤风云的人物一下子精神崩溃了,他瘫软在小餐厅的地毯上。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拉着小陈走了出来。几个自治区纪委派来的工作人员走了进去,我叫他们去叫医生来,千万不要把这个老东西给弄没了。
小陈出来后才仔细的向我汇报行动的结果。
夏蓝发带着人去自治区招待所擦屁股的时候,被驻守在那里的武警战士逮了个正着,那小子没种,只说把他送进城郊拘留所就吓的尿了裤子,没几下子就交代了所有罪行,原因是那拘留所里有太多被他陷害的犯人,那些人要是看到他也进去了估计夏蓝发是很难活着走出来了。招待所的听窃器是王木登提供的装备,由市公安局侦察科的一个搞技术的人安装的,已经安装了一年多了,多次中央下来的干部都被他们窃取了下来的目的,然后他们弄虚作假蒙混过关,有几次中央来的领导在那里接见自治区负责人,他们汇报的事情很快就被王述昌之流给掌握了,前任自治区副主席保日,就是被他们知道了他在上级面前告状后给弄到病房里杀掉了,说是心肌梗死。作为公安局长夏蓝发手下有一批杀人不眨眼的劳改分子,用的时候把这些劳改犯从监牢里弄出来搞所谓的提审,做完了后再送回去,然后再给他们减刑,再在服刑的过程中找茬加他们的刑,这样,几个亡命的犯人给他们折腾的神经都不是很正常了。还有就是他们利用美色引诱下来的干部,然后用偷拍到的录映带去敲诈这些上当的干部,大多数都吃了哑巴亏,有些回去后郁郁寡欢受不了精神压力,神经自杀的都有,中央财政部去年下来查账的一个副司长就是落在这个陷阱里不能自拔,在这里的工作敷衍了事之后回北京自杀了。
王红昆这小子在武警这些年功夫练的还不错,被总队扣住后居然给他拧断禁闭室的铁栏杆逃跑了,走的时候还打伤了几个战士。跑出去后他利用公用电话把几个死党叫了出来,现在正携带武器向内蒙逃窜,不幸也被我料中,我叫小陈立即联系放在那里的21军的那个营,务求全歼,尽可能抓“活”的。
至于那几个跟着王述昌来的喽罗从我这里出去刚一进入电梯,就被埋伏在那里的武警战士给制服了,楼下就是警车,装上就送到了警备司令部。而埋伏在警备司令部的15军机降大队在一声令下后立即占领了市公安局和三支队的驻地,三支队的普通干部战士没有做任何的抵抗,而几个死党早就跟着王红昆跑了,一些小的喽喽在那里鼓噪着要反抗,可是平日里都被酒色淘空了身子,那里有力气去反抗,没等15军的战士动手,就被平时里常欺压的下层战士给收拾了。
市公安局的一些科室里的人是夏蓝发的死党,但是在荷枪实弹的突击部队面前也只好束手就擒,整个市内的行动没有惊动市民,也没有开一枪,根据突击审问被捕人员的交代,先后抓了300多人,案件牵涉之广叫人触目惊心。同在喀什一样,整个公检法系统基本上烂掉了。有几个公安局的侦察员还是在妓女的被窝里拉出来的。在公检法不能正式工作之前,只能由部队的干部和从甘肃紧急选调了一批干部顶上去。
由于动作的突然性和快速性,广大市民没有看到激动的场面,但是私下里议论可是不少,街头巷尾小道消息满天飞。我考虑宁夏现在的局面陈宝山已经不再适合担任书记这个职位,向中央建议免去了他的书记职务,暂时由马万清代理书记,等待中央另外派人来再进行省委班子的调整。
王红昆果然是亡命之徒,带着那几个人在乌海北面的草滩上和21军的那个营接上了火,不过毕竟打不过正规军,没几下子就都给“撩”倒了,部队狙击手的枪法很准,都打在他们的大腿上,叫他们跑不了,然后全部活捉了。这回王东丹可是露脸了,还专门跑来给他的那个营请功,咱没说的给了集体二等功,狙击手给了个人二等功。
那拍电影的部队实际上就是王红昆把自己的三支队直属中队给派出去了,要不他不会只带那么几个人走,这直属中队的几个人倒是因祸得福,没有参与叛乱,牵连到问题得几个中队小队干部也都给宪兵抓了起来,剩下的战士全部调进总队进行整顿。在第二天的电视节目里,由自治区代书记自治区主席马万清宣布了行动结果和清算王述昌之流的罪行。整个银川市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奔走相告,回民们按照习惯做起了祷告,那个阿訇还给我送了一把万民伞,弄的我苦笑不得,我是**员,又不是古代的朝廷命官,给我这个万民伞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经过中央专案小组的清查和自治区改组后的的公安厅侦察,这伙人在宁夏可谓是罪恶累累罄竹难书,具初步统计,王木登在电讯公司里就非法敛财2500多万元,王述昌倒没有贪污**的行为,但是,他大肆挪用中央下拨的救济款购买豪华轿车和豪宅,利用公款外出旅游,仅在去年去瑞士的阿尔卑斯山“考察”就花掉了宁夏的外汇180万欧元,更为严重的是他指使手下杀手先后暗杀了一名省级干部,四名厅级干部,12个检举揭发他们团伙的其他干部,有一个干部是被他们用土匪绑架的方式杀害的,最后把人皮剥下来寄回给家属,手段之残忍,用心之恶毒是共和国有史以来所罕见的。王述昌的弟弟王书昌因在工作上徇私舞弊也被撤消了党内外一切职务,案件牵连到在北京的几个部门,又一批内外勾结的**分子垮了台。
这样一个大案在偏远贫穷的宁夏爆发也说明了我们组织工作上的弱点,在内地大举反贪的时候,一些有背景的人利用西北偏远山区经济不发达,现代化通讯不普及以及老百姓法律意识薄弱的缺点,以支援大西北为由纷纷在这里扎下根,由于地域艰苦,坐的位置没有几个人会去争,有些干部不愿意来西北工作,对于组织的安排百般推委,千方的推搪,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政治生命也不来,而本地区的干部往往又不被中央重视,水平有限,造成权利空间,才使得周小鹏、王述昌之流有机可乘,面对这样深刻的教训,我激动的给中央写信,要求中央重视对西域人才的培养,不能向流放一样的把一些不喜欢不称职的干部派到西域或者边远的省份。对于西域的开发应该首先从解决干部工作环节上着手,没有一个好的干部队伍,去进行自然的改造就是一句空话。
宁夏的问题牵涉到了政府几乎一半的厅局级干部,现在是干部奇缺,为此我又跑到内地去招兵买马,还把一部分在新疆精简下来的干部调到了这里。做到区域内干部流动,甘肃省支援了一部分干部,总算没有影响到自治区的正常工作。至于干部队伍的清理整顿那是自治区党委自己安排的事情了,我不再多管。
那天晚上,我国那个知名的大导演任秋生终于找我汇报工作了,40多岁的年纪,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看得出那胡子是每天要精心打理的,有几缕还是染上去的灰色和锈红色,穿着大号的导演服,学着著名导演谢晋得样子,把衣服口袋里塞的满满的,时不时的还从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酒瓶子喝上那么一口,满嘴的黄牙大概已经几个月没有刷牙了,身上的体臭“熏”的我赶紧点上香烟。我看他那一副另类的打扮就感到难受,难道我们国家花钱培养的艺术人才就是这样的吗?见到我他还知道是犯了事了,不过他觉得只是枝节问题,大有一副问道于盲的意思,那架势就是,“你有权,我没办法对抗,跟你说不清艺术上的事情。”我心里想“得要杀杀他的傲气,什么艺术啊,不过是打着艺术的幌子骗取名利而已,以为我不知道吗,想当年咱们也是弄过艺术的,更何况眼下香港和内地最大的电视剧制作中心就是咱一手创建的。”
我指指房间里的沙发叫他坐下跟我谈谈他拍摄的剧本。他有些不情愿,我说,“怎么?你以为我不懂吗?怎么说我也是吃了60多年咸盐的人,恐怕我对艺术的理解不见得比你浅吧。”
“哦,愿闻其祥。”他揣觑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