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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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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有集团在中国南海的操作历时三年,花费了巨额的活动资金,也耗费了很多精力和财力,结果是以彻底的失败告终。法院的最后裁决生效后其实是把“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这样一个中小公司给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由于竹有集团在中国投资失败,造成集团内部的矛盾激化,同时也刺激了日本市场上的油价“飙”升,而作为“代罪羔羊”的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的股市崩盘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了。这个原本是竹有集团公司控股的小公司,现在成了被抛弃的孤儿,驻守在永兴岛附近海域的那些工人和技术人员现在竟然连工资都没有人给发了,甚至连回家的路费和途径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排,还是我们给他们提供了一些食品和饮水才保证了这些人的生活。

    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被没收了18万吨原油,整个价值超过。5亿美元,现在是血本无归,而投出去的设备和原材料、人工等各项费用又收不回来,在资本运营的锁链上一下子断裂了两个环扣,那么这个企业不死也残废了。一方面要维持企业的各项开支,一方面要面对各方债主,当资金循环发生变化时,最紧张的是那些上游公司的债主,最先发难的也是这些债主。而支撑企业商业运作的资信又崩塌了,没有任何银行会对于这样的企业支持和宽容,那么这个企业还能怎么办?就是想卖掉也要有人买才可以啊,一旦这样一个企业破产,那么相关的企业会受到牵连而要倒闭一大批。

    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就是面临这样的难题。作为母公司的竹有集团,一方面内部高层在权利和利益上要重新洗牌,另一方面要维护整个集团的利益而要把这次官司造成的不良影响降到最低,绝不能容忍这种多米诺骨牌似的连锁反应波及和影响到集团企业内部,在这种前提下,那么对于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这个外围的企业也就只好放弃和牺牲,这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资金问题,而是包括在集团公司的名誉,对舆论评价的导向,以及影响集团其他上市公司股票价格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关系。时至今日,那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在股市上就如同垃圾一样被抛的到处都是,非常叫人难过的是公司的社长“长谷川弘一”顶不住压力跳楼自杀了,好在运气还不错,只摔断了一条腿,落下来的时候正好有一辆拉建筑用沙的翻斗车路过,是给公司旁边翻新大厦用的,尽管上面盖有“蓬布”,但是也就那么巧合,翻斗车水平方向的冲力抵消了大部分人体坠落的地球引力,也真是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们在这个时候收购了他的公司,他的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成为我们三葵海外的一个控股子公司,终于在关键的时刻出手拉了长谷川一把。从他们在南海开发的时候我就认准了这是一群能干实事的老实人,果然,那社长宁愿跳楼都不愿意把竹有集团的肮脏事情抖落出来,可见长谷川的为人之本分了。

    收购完成之后,我去日本东京的医院看望“长谷川弘一”,他见到我首先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努力的向我鞠90度的躬,大约60挂零的年纪,消瘦的躯体加上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是一副饱经沧桑的面孔。一个劲的对我“多么,多么!”的。我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后,笑着对他说,

    “长谷川桑!你要尽早养好身体,我很需要你。拜托了,多吃一点吧!”

    “我一定,一定!”长谷川用汉语点头连说。

    “你放心,你的家里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的腿也不要在这里治疗了,到美国去治疗吧,反正你的小儿子在那里,你们老两口也可以去顺便看一看。以目前的情况你们留在这里也不是很安全。”我关心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长谷川老伴枝子感动的泪流满面。长谷川打趣的说老婆的民族是个爱流泪的民族。

    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原来是长谷川在中东经营的一个小公司,长谷川本人是二战时在中国的日本遗孤,在中国读完了初级小学的时候于1955年被遣返回日本的,当时他回到日本连日本话都说不好,是一个远房的堂婶收留了他,在日本那困苦的年代,长谷川没少吃苦,后来考大学的时候收养他的堂婶也因病去世了,他是一个孤苦的穷学生,只能报考当时可以全部公费的石油开采专业,在大学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长谷川妻子是在大学学习地质分析的。她是一个血统复杂的混血儿,她的母亲有一半中国血统,据说是早年中国留学生在日本遗弃的女人,可她父亲又是个韩国人,在二战后当劳工留在日本的韩国人,所以在他们家里可以说很多语言。长谷川大学毕业后就到中东去开采石油去了,一干就是15年,后来老婆长谷川枝子也跟了去,两公婆还真的是难得的相敬如宾,大姑娘都没有回到日本就嫁给了科威特的王亲,也就是这个不知道是第几的王子给他们出了一笔钱他们才办起了自己的油田开发公司,原来的名称叫“长谷川油田开发公司”,长谷川的长子“昆山”是在中国地质大学上学,学习的是油田勘探专业,毕业后在英国壳牌公司的北海油田实习了7年,然后才回到父亲身边开发了海上采油的业务,也是一口流利的汉语,次子仲海在美国读博士研究生,据说还没有完成学业。

    日本竹有集团公司在同中国签订了开发合同后才在中东的海湾地区把长谷川给找来,算是拉他入伙,并注入了一大笔资金购买海上采掘的设备后,才把这个公司推上市,公司的名字也就更改为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业务方面由集团公司负责,社长也就是个傀儡,当时被看中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家族都是搞石油的,为人单纯,而且都会汉语,有利于在中国工作,使用完之后也比较好处理,不大容易留下后遗症,因为这个长谷川在日本根本没有背景。在这个活动中,壳牌公司出于自身的战略考虑也参加了一部分,大约是投资长谷川公司设备的10%,以换取将来投产后可以有10%的份额运往新加坡加工生产。后来项目被我们给弄垮了,壳牌的投资也是血本无归。

    由于当时的竹有雄一对长谷川有知遇之恩,所以才上演了一出跳楼报恩的闹剧。

    当我了解了这些以后,我才下定决心收购这家名义上是日本的开采公司其实是“国际雇佣军”的高水平的专业采掘公司。

    经过我们的操纵,长谷川的公司现在是由我们掌控了,我们像收垃圾一样的把那些股票收拢来,然后把公司拖欠的各种费用还清,为了避免长谷川一家在日本可能会遭到报复,(毕竟公司的大起大落使不少股民受到损失,还有,他们的血统以及现在被我们收购也会引来右翼势力的迫害)我决定把长谷川一家接到南非去定居,也免得人家心里不好过,而业务则由昆山和我们的工程师一块抓,这样,我们没花多少钱连自己的开采勘探队伍都建立起来了。让我意外的是,仲海也会说汉语,而且研究的也是海洋石油勘探。当仲海毕业后也加入这里的时候,我们的石油开采已经是规模很大的了。

    通过我们的进入和在合约上找的毛病,我们在经济上取得了可观的收入,除去打官司和收购所花的不到6个亿,单单我们收购日本竹有油田开发株式会社就白白的便宜了1个亿,还不算我们后来收购成功后业绩的“飙”升带来的股值溢出,还有那么一只那么能干的开采队伍更是用金钱买不来的。当然,这次北京高级法院也赚了不好,不算诉讼费,仅仅罚没的18万吨原油的价值就是将近0个亿,难怪北京市政府和国土资源部为此还专门联合行文,控制几家分摊的比例。

    在南海的石油开采取得的比预期好得多的成绩,实际勘探明确的油气储量比预计的多出倍,地质状况也比设想的好,目前已经到了日产原油4。5万吨,天然气8000立方米的水平,以现在的储油、储气、运输能力还勉强维持,那么再发展下去如何解决?特别是运输油轮的能力其实已经在拖油田的后退,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提前解决这个问题。

    0世纪末,世界上个主要运油国家更新换代了新的远洋运输油轮,那时兴起了一股造油轮的**,当时我国在南通、上海和大连先后制造过15万吨以上的油轮多达0艘,一下子挤身于世界造船的前三名,这些油轮用到今日已经到了更年期。后来国家重点转入现代军舰的更新,民用油轮的建造才缓和下来。日本和韩国则建造一些80万吨以上的超大型油轮,但与我们的交往不多,这次我们又重创了日本的企业,向他们买船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我也担心他们会反过来坑我们一把。从经济战略的角度看,国际上现役的油**多都到了更新换代的时期,油轮市场必然要掀起新的一轮换船**,因此,对于这个市场要及时的切入和参与竞争。

    看来,蒲台岛的开发和建设要抓紧往前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