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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囚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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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回,我酝酿一番还是没勇气打电话,转到短信界面给我哥发消息,只说是高辛辞吃坏了东西食物中毒,所以我留着照顾几天,消息不一定能及时回。

    谁晓得我刚发完没两秒钟,我哥一个视频甩过来,顺便发消息表示敢不接就打断我的腿。

    我瞥了眼高辛辞,没什么异样,我抹了把眼泪清清嗓子,找了个房间看起来最正常的地方坐下才接通,看见我哥的一瞬间,我也真恨不得直接呼救,眼中的酸涩憋闷不住,连忙侧了侧脸把掉泪的一只眼挡住。

    我哥还全然不知我处境,以为是我贪玩,冲我大大翻了个白眼嗔怪着:“小兔崽子,放你两天要上天了是不是?什么时候不病就返程这一天病?我看你就是不想回来。”

    我使劲往下咽了咽才能屏住哽咽,挤着笑道:“哥哥,我是真有事,就看病这几天,我会尽快回去的……”

    “小坏蛋……”我哥慢悠悠的移开视线,比了个会一直盯着我的手势,大概是公司最近在忙,他也没太多时间盯着我,一面打着字一面念叨着:“老老实实的昂,哥跟你说的话你得听,别回来了给我附赠一外甥,你围着我叫哥哥小崽子围着我叫舅舅,我可不认昂。”

    我一时怔然,上一世哥哥也是对安安最冷淡的那个,不晓得究竟是他知道了什么,还是因为最初生孩子的时候我差点死了,他就留下了阴影,原来对我不算热络,后来也慢慢变好。

    “诶不对,你这是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你环境怪怪的。”我哥忽然又说,目光朝着我身后看的更仔细了些,明明不近视,还要眯着眼为了看的更清楚。

    我心下一慌,总不能说、这地方是高辛辞为我特意准备的?我眼瞧着没一个好地儿,床头的软垫已经是最正经的了,被“鄙视”总比担心好,我糊里糊涂嘟囔半天,我哥一瞪眼,我脱口而出:“主题酒店。”

    嗯,对,地下室监狱般量身定制主题酒店,能关死我的那一种。

    话音刚落,我莫名觉得我真能从我哥眼睛里盯出安安来了……

    “你……”我哥咬着牙,半天吭不来一声,喝口茶都呛嗓子,但是这种事总也不能明着说我,磕磕巴巴半天说出一句:“老实点。”然后就把电话挂了,紧接着是几条消息碰到界面上:你要是敢闹过了,高辛辞是可以没有腿的,你也可以!!!

    可惜这趟是没得给我哥揍了,我不晓得我什么时候能回去,能不能回去,甚至不晓得如果下一次电话来,高辛辞不把手机给我,我哥发现我失踪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而且就算他给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哥哥说。

    嘴里的三明治苦涩的很,一辈子也没吃过那么难吃的饭,吃着吃着,眼泪巴巴的掉了两颗,我伸手抹了,依旧安分的把面前的食物吃光。

    余光中,高辛辞抬眼看了看我:“你适应的还挺快,想告别的话,还真打算留在这里陪我一辈子了。”

    “哭有用吗?还是想走有用。反正你也不会放了我,不活难道去死。我倒觉得也挺好,跟以前结婚时候差不多,那会儿不也不怎么出门么,每天待在家里、就是等你回来,过两年等我身体调养好了,生下安安,也算是给我解闷吧。”我坦然道。

    高辛辞卡了一阵儿说不出话,许久才恢复平静:“我会多花时间陪你。”

    “以后也确实有的是时间了。”

    我哽了哽,拿着餐巾擦嘴之后便离开座位,高辛辞问我,我的答案也不过一个,我会把顺从做到极致,我这人还是识时务的。

    “我把柜子里的衣服都试一遍给你看,买都买了,不穿浪费你精心准备不是?”

    我开了柜子,翻了一圈不知道从哪件穿起,高辛辞真是不给人半点缓冲机会的,我也是不理解他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这类穿了等于白穿的样式,我屏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随手抓了一件就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内容就固定了,他仿佛还是很忙,说是会多抽时间,实际除了吃饭睡觉、能陪我的时间并不多,一天就那么两三个小时会下来,而这期间也是想尽了办法折腾我,某日头昏眼花,下床的功夫差点眼晕倒下去,好在是及时抓住了床沿。

    柜子里的东西一样样的试,小盒子成堆往外扔,我从前受不住的、如今试了个遍,高辛辞见我顺从也渐渐提些过分的要求,他就这样,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的多了直接取代太阳。

    前一两天也是要崩溃的痛苦,慢慢就习惯了,习惯总在一睁眼的时候、一双手强硬将我揽在怀中,横抱着接吻,习惯他带来各种各样的衣物,隔着布料酸痒的触摸,习惯鼻尖磨蹭,清新雅致又暧昧至极,习惯张着口、泪水氤氲中几近窒息,习惯突如其来的力道打乱呼吸。

    他扯着我两手背到他腰际,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轻滑下去,或许是我手指的力度太过于轻,他身体微颤,我抬眼的瞬间,他猛地扯着我的脚腕将我抬起来,两腿搭在跨上,最后抱着腰牢牢锁在他怀里,垂下头,急促的呼吸落在耳畔,我捕捉到他的话,痒痒的落进耳朵里。

    我听他沉下声:“傅惜时,你能不能主动一次?”

    但某日他也转性,很晚回来了,洗完澡换上睡袍就扑进我怀里,什么也不做,就低着头趴在我小腹上,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哭。

    总之无论是哪一种,只要都听从,他次日早起都会抱着我,奖励性的吻一吻我额头,问我想要什么。

    第一日是钟表饭食,二日冷敷的冰块,三日红花油,四日长袖长裤的睡衣,五日祛疤油,要的一直是些需要但也无关紧要的物件,从第五日起,高辛辞也来的频繁了些,似乎是外面的事情解决了,开始满足第二日他所说的:多抽时间来陪我。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他在外界抽身越多,我逃跑的机会越少,打从第二天起高辛辞再没给过我手机,纵使作为一个奖励他也只是笑笑拒绝,我哥应该已经察觉到我失踪了,时间久了,难免闹出乱子来,可晚间惊醒的时候,何尝不为现在的生活感到惋惜?我分明在抗拒这种情绪,心意却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高辛辞同化。

    在最差的境界里反倒是安心的,因为知道,自己的生活不会再有退步的空间了。

    出去是琐碎的世界,留在这里,最麻烦的也不过高辛辞一个人,何况,我最初也不是不爱才会分手,而是可以接受不爱,但不能失去。

    他抱着我哭的时候,我嗓子哑的问不出原因来,他抱着说爱我的时候,我无法回复同样的爱意,他让我哭的时候,也不过是出于生理的自然反应,实际上我来到这里,除了第一天和想到我哥的时候,我根本没一次是真的觉得自己可怜去哭的。

    可笑我现在哭了,为我牵起的这堆想法哭。

    六日晚上的时候他拿来祛疤的油,我脱下睡衣趴着,他两腿分开在我上头,手心揉热了药油顺着我伤口的方向细细涂抹。

    “好瘦啊。”他好似十分平静的评价:“时时,你真的好瘦啊,太瘦了,只剩骨头架子了,你多吃一点。”

    这种平静不是毫无波澜的,他带了心疼,我觉得奇怪,他今天脾气出奇的好,在做之前还莫名其妙的跟我说起这个。

    不过,我也隐隐担忧,虽然我不明白这样的担忧还有什么用,可还是忍不住去想,我背上郑琳佯打出来的那些伤疤快好了,但最后掉痂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丑到了极致?高辛辞除了这一世恢复记忆前跟我做的几次,他上一世没有见过这种丑陋,他会不会嫌弃?我还让他帮我处理伤口。

    上一世的爱和这一世的爱是不同的,虽然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同。

    一瞬间眼眶湿润,模糊了前路,我莫名就想,我真的该走吗?就像高辛辞说的,离开了外界阻隔的一切,我们两个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呢?

    我好爱他,根本也舍不得分开,都是无奈之举,既然无奈了,为什么不隐世逃避?我说着爱他,好像从来也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分开能算是付出吗?他又凑到我怀里要我抱着,我一面顺着他脊柱抚摸,心疼他也是瘦了许多的,一面就想,要不、就不走了……

    好在很快把自己打醒,人这一辈子不是只有爱情,就算我愿意跟他一起私奔,那我的家人呢?高辛辞是被众人抛弃的,他可以舍下一切远走高飞,可我的族人没有对不起我,我身后的长房百废待兴,澄澄还小,更因为出身被人轻视,我走了,长房就算不被瓜分,也注定败落,那是老傅一辈子的心血,他临终前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我没能亲手掌管,已经是对他的辜负。

    何况若一走了之,高辛辞就真的把人得罪完了,高老太爷一脉、这辈就这一根独苗了,高家百年基业,绝不能落在别人手上,辛辞从一出生就是背负着使命的,他也真的为此努力了这么多年,他是累了,可晓得他是个多骄傲的人,我亲眼见过他登顶,难道要为了所谓的“爱情”将他拖向泥潭?以后就这样躲躲藏藏的活着?

    我们无论谁,都不能这样抛弃一切走的。

    我还是将思路投回到逃跑的计划上,前些天高辛辞不来的时候,我重新上门上去看了,确实没有钥匙口,完全是平整的一面,观察了好一圈才在边缘瞧见一个类似拇指指纹的印记,屋里的灯光太暗了,高辛辞不喜欢太过光亮,甚至同我说,屋里的白炽灯他也觉得晃眼,他要是不在可以随我,他要是来了,一定要再调低一些。

    后来我仔细观察过那印记,确认那不是不小心粘上去的,就是开门机关所在,高辛辞不是左撇子,他在外面这些东西都是设在右手的,右手拇指,拿到模型不算太难,而且这个指纹锁一看就是最低级的那种,只是扫描纹理,甚至都不用把手指贴上去的,上面显然没有高辛辞覆盖过指纹的痕迹,也不晓得是高辛辞疏忽还是布置真就这么仓促,居然拿这样的门锁来抵事。

    至于怎么拿到他手指的模型,最简单也最好拿到工具的做法就是用蜡油,只要在快干的时候把指纹摁上去就好,所以接下来几天,我还需要从高辛辞那里要到蜡烛、打火机、还有安眠药,碾碎安眠药的小石臼很难有理由要到,也太显眼了,用别的硬物代替大概也可行,就算能碾出来安眠药粉末细腻的不够多,少量先把高辛辞灌倒,大不了他一睡就给他上锁链,打一剂我的镇定剂也管用。

    于是在第六天的顺从过后,高辛辞问我想要什么,我开口提出了安眠药,理由很充足,我耸了耸肩:“太累了,我半夜又总惊醒,睡不够每天都头疼的很。”

    我之前有过服用安眠药的经历,高辛辞连镇定剂都给我备好了,没有安眠药都得他自己认是失误了,所以很容易便到手,之后,七日要勺子,搅拌颗粒药的时候用得到,八日不敢将所有要用的工具堆在一块惹他怀疑,于是选了大一点的全身镜,九日要给我哥回消息,被拒绝了,换成他牵我出去见半个小时的太阳。

    他不让我看开锁,就蒙着我的眼睛,但因此我也更加肯定解锁的方式很简单,囚禁的计划如果天衣无缝,他为何不敢让我看?

    我的时间不多了,他要是换锁,我就再没机会了,于是在第十天的时候我要求吃烛光晚餐,老夫老妻也不是不会偶尔玩下浪漫的,高辛辞并不觉得有什么,于是蜡烛又很容易不显眼的来到地下房间,只不过,是我在给他夹菜的时候十分无意的碰倒了它,烫到了我自己的手。

    我以前也经常碰掉桌边的杯子,高辛辞早就习以为常,只不过这次是烛台。

    “小心!”高辛辞匆匆跑过来捧着我那只被烫到的手,吹了吹后果断灭了蜡烛拿到一边,他去拿药给我擦的功夫,我悄悄收了桌上的打火机,将早就备好的安眠药粉末倒进他杯子里。

    可惜,事情却不大顺利。

    他给我擦完了药,突然却起了心思将我拉到床上,起先毫无一点征兆,饭都不吃了,更别说那杯加了安眠药的水更是一点没动,我开始心慌,想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直到做完,他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示。

    除了,说要给我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