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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样大的收获以后,自然不用再去想其他的。不过陆川和小医仙本着万一的精神还是将所有的摊位逛了个遍,确实再没有发现这般宝藏的摊位了。
陆川悻悻然的发现原来捡漏真不是每个摊位都能发生的事。
陆川这一副兴致昂扬的状态看得小医仙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接过那颗所谓的天神果种子查看过,最后无论怎么探查似乎都只是普通的紫黑色小石子,似乎摸起来还有点柔软。
而洪白则是一脸,“我兄弟捡漏,我好痛苦”的表情。谁都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感觉陆川捡到宝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需要验证一些个猜想。”陆川看着众人的表情还是出口解释了两句,不过其他人信不信就是另外的事了。
“小医仙,暂且别过,我们明天再去找你续腿。”说着直接跳上洪白的背部。
“还不走?”见洪白一动不动,陆川不由得催促了一声。
“去哪里啊?”完全处于状况之外的洪白整个一头雾水。
“先去随便找个支峰上的空房住下,明天再去找素心。”
“哦,哦。”
留下一头雾水的小医仙和怀抱着陆川双腿的贺封平风中凌乱。
……
洪白按照陆川的要求找了一间稍微偏僻的破木屋,陆川正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着这紫黑色的石头,触感略微像是胶状物质。
这东西,他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陆川突然拿起洪白的长剑往自己手上一划,一道浅浅的红痕顿时在手上浮现,鲜血流了出来。陆川直接将这颗紫黑色的小石头往手心伤口处塞。
“卧槽?!你又发疯了?”也有些好奇,一直看着陆川动静的洪白顿时不淡定了。难怪他不能成为合格的刀主,每一任刀主都是这样癫狂的吗?随意往自己身上随意实验的。
陆川并未回话,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左手,生怕错漏每一幕。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紫黑色的石头缓缓渗入伤口处,就像在陆川手心中融化了一般。
陆川手心处的血管根根凸起,显露出紫黑色的脉络,仿佛代替了血液在陆川的血管里流淌着。
与此同时。陆川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左眼再度蒙上了一层纱布一般,恐怖的幻觉再度在眼前浮现。
似乎是很久远很久远的往事了。
一个男人静静的躺在地上,男人的胸部干瘪下去,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周围围着一群人,这些人手中持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兵器,有棍子,有长剑,有断刀,有判官笔,有鸳鸯钺,甚至还有战矛。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男人,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血手人屠,随意屠戮武林人士,滥杀无辜,乱遭杀孽。时至今日终将伏法。”一个持着降魔杵的光头和尚朝前走了一步,降魔杵重重朝着地上顿了一下,声如洪钟大吕。
这和尚一脸的悲天悯人之相,可是说出的话却如寒冬般严酷。“阿弥陀佛,说不得也得让天下人知道,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目!”
立刻不少人附和,“无心大师说得对,大师德高望重,何必与这等刽子手多言半句。我马家当以为大师马首是瞻,按我说,这等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徒杀了便是。”
“说得对,杀!”
“我水家,附议,杀!”
一个摇着扇子的潇洒中年人摇了摇头,“我金家退出,陆兄,我金家于你有愧。若是你能活下来,尊妇人诞下千斤,则我金家与陆家当永结秦晋之好,若为男子,出世那日,当奉你子为兄。”
唰的一下合上扇子,从人群中远去。
“金家家主莫非要助纣为虐?乱了这金家的世代祖训不成?”一根两端镶着金龙的乌黑棒子阻了金家家主的去路。
不过片刻后,棍棒折断,一个年轻光头喷血倒退而飞,金家家主翩然离去。
“陆兄保重。”
地上的男人本来已经眼神有些涣散,听闻这话不禁开怀大笑,竟然重新焕发了神采,汹涌的血沫从口中流出,“很好,很好。金兄,保重,日后定当登门造访拜谢。”
说完硬是拄着一把接近两米的长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挺着笔直的身躯,像个战神一样屹立在原地,单手持着沉重的斩马长刀朝着每个人脸上遥指了一圈,鲜血裹挟着泥土粘在男人并不出众的脸庞上。
发丝上满是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胸前一道巨大的伤痕,几乎将他开膛破肚。
刚毅,冷血。
“我洪家,作壁上观。”
“我洪家从不曾围剿过陆兄,若是地下有灵,每年三柱清香必有之。”
“老祖。”
“老祖!”一个额角有些大片红斑的青年猛的跪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前,“恳求老祖出手。”
“我意已决。”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眼中凌光爆盛,言语间轻抚着身侧青年的头。
青年仰头望着老者,眼中有着一丝纠结。
“洪家所属,撤!”老者猛的一抬手,随即迅雷般击打在青年后脖颈处,将青年击昏。
“是,老祖。”
浑身浴血站都站不稳的男人却依旧在畅快大笑,状若癫狂道,“好好好!好极了,没想到我陆秉天还是有不少人缘的,还有没有要退出的。我数三息,若是还站在原地的,我陆秉天与各位家族...不...死...不...休。”
轰!!
这句话普通炸在在场每个人心中,这恐怖如魔神一般的男人明明在多重围剿之下却还敢大放厥词,在追杀下不断变强,在众人环视之下依旧毫无惧色,甚至到了现在几近油尽灯枯还能发出这般豪迈的宣言。
被这斩马长刀遥指到的人,无一不被心神惧慑,后退半步,肝胆皆裂。
这方才是男人,方为不世之雄!
“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上!”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躲在人群中,说完这番话就往后退。
“藏头露尾之辈。”青年版陆秉天猛的一脚踹向地面上的武器,一柄染血的铩笔直的飞向这人。
噗的一声。
铩贯穿心口而出, 那人倒在漫天黄沙之中,更添一抹血色,这片战场中隐隐有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
“我毛家,退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陆兄,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漫漫人生所争不过一线争渡,红尘万丈亦不过过眼云烟。过去一切已了,将来互不相欠。”一身形单薄的青年单手负剑,微微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毛家所属,也撤。”
“爹,你看看你给我挑的夫君,一点都不向着我。这臭男人,我一定要杀。他轻薄我。”一个身穿大红锦裘的女子在一板寸壮汉身前扭捏这撒娇,那胸前的硕大浑圆随着女子的动作不停摩擦着壮汉的手臂。
这板寸壮汉在这群穿着长袍披着大麾的众人中显得极为扎眼,因为他只在下身为了一围兽皮,完全的格格不入。
“什么!?还有这事,你个狗东西。”这壮汉极为恼怒,抄起狼牙棒就跳进包围圈中,与陆秉天毫不相让的对视着。
“你小子居然还敢看我,吃老子一棒。偷了沈家圣女,还敢觊觎我女儿。”这板寸壮汉跳将起来就是势大力沉的一击。
陆秉天也不废话,抬手就是一格挡。咚咚咚,重伤之身连续后退三步,再度喷出一口血来。
这壮汉一击得手也不再进一步,看着碎裂的地面,猛地一皱眉,“草,老子这一辈子从不欺负弱小,你小子自己给老子一个交代吧,要不我就入赘我毛家,多一个女婿也不吃亏。”
陆秉天额头隐隐有青筋浮现,擦去嘴角的血迹,“要战便战,何须废话。你个老杂毛,滚过来受死。”
壮汉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看着陆秉天,半晌突然哈哈大笑,“你小子真的有种,狂,真是够狂的,不是装的,对老子胃口,这次要是没死,必须滚来毛家跟老子喝上两盅。毛家所属,给老子全部滚蛋,回去修炼。还有你个毛鹏罡,什么玩意整年娘不拉几的,没有一点男子气概,修炼天赋这么好。争取给我早日破圣,把那个什么屌子的陆秉天给我压下去。”
“老祖,这似乎不合规矩吧。”旁边毛家心腹凑上边去,在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玩意,老子没聋,统统滚回去修炼。”
那个被称作毛鹏罡的青年一脸的苦笑,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高手氛围荡然无存,轻轻挥了挥手。
“毛家所属,全员撤退。各位,此事我毛家不再参与。”
“什么?好你个毛罡,你敢这么说话,回去我让你睡地板,你看程心会不会再开口叫你一句爹。”
“夫人,你这连鹏字都给我摘了吗?”不过毛鹏罡这反驳简直没有一点力度。
“好你个毛罡,居然关心的是鹏字,不是你女儿叫不叫你父亲,你完了,真的完了。”随着毛家所属井然有序的退场,吵闹的声音渐渐远去。
一开始那个无心大师还是低眉顺眼看着这一切,一直到第三家开始退出,顿时有些坐不住。
眉毛一挑,立刻刚才那个光头跳了出来,擦嘴嘴角的血渍,“天下英雄来此,别忘了所谓何事,斩妖除魔,匡扶正道。我元家首先第一个义不容辞。此地函谷,经此一役后当改名荡魔岭。”
“魔”字一出,顿时许多人变了脸色。
“这般比喻可不恰当了。”
“哈哈哈,有何不恰当,一个大魔头,一个小魔头。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
陆秉天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掌,“他可不是魔头,在我看来你们这群所谓的名门正派,一时风光无量的大家族都不过是蝇营狗苟,岂能比的上他老人家的心怀坦荡。”
“既然如此,且看看我这一掌究竟有他几分火候。杀出他一个天朗水清,朗朗乾坤!”
一行人越听越心惊,“你们居然真有联系,不可能他早已经死去了。”
陆秉天根本不与解释,轻飘飘的拍出一掌,唇齿间轻轻吐露,“夺…天…造…化…掌。”
在场人一听到这索命的声音,全部瞬间伏倒,仰着头看着天空。
天空中风平浪静,没有一丝阴霾,澄澈的完全不像是在沙漠中的天气,毒辣的烈阳炙烤着这片黄沙。
过了片刻,才有人发出感叹,“好像没事啊。”
一个又一个爬起来,眼睛中带着疑惑,似乎很不可思议能躲过一劫。
“哈哈哈,这满嘴黄沙的味道可好?”
“混账东西!”这次连无心大师都有些忍不住,他最没有形象的趴在黄沙之上,滚烫的沙子深埋着他的脑袋,像极了害怕的鸵鸟。气的皆白的眉毛胡须一齐抖动。
突然间,风云色变,澄澈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在空中一圈又一圈的缠绕翻滚着,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旋涡中心缓缓出现了一个五根手指的巨手,只有第一根手指极为清晰,仿若真手一般,上面连细微的纹理都能看到。其余的就像是被最粗糙的画师随意勾勒一般,只有简单的轮廓。
巨大的手掌缓缓逼近,这恐怖的压迫感,这令人心悸的死亡宣告,一瞬间就令在场的人回忆起了当初的恐怖,不少人直接吓得失禁。
随着这一掌拍出,陆秉天身体则是迅速变瘦,瘦的像是皮包骨一样,而且这个过程还在继续。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到太多的好肉,一滴一滴精血排出体外,刚一飙出就消失在空中,似乎被加持到了什么神秘的地方。
一个巨大狰狞黑暗的旋涡在陆秉天胸口旋转着,巨大古朴的井在其中缓缓成型,刚一落地就听到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
井边全是干涸的血液,无尽的尸骨堆砌在一旁,血色发丝满天飞舞,衬的陆秉天如狱如魔。
噗呲。
第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陆秉天的背部被狠狠撕裂,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钻出。
又一声,胸口开裂,肋骨折断。
第三声,突然从陆秉天身钻出一条长长骨质尾巴,带着粘稠的液体。
第四声,一双巨大的不似人手的巨大手掌撑破人的血肉肌肤,从肌肉组织下炸开,然后猛地一把拔出那条尾巴。
姑且称呼它为人吧,因为它似乎极为愤怒,只呈现出了一半怪物的形态,而另外一半还是陆秉天的人脸,泾渭分明。像个巨大的布偶娃娃撕去一半,然后再旁边缝合了完全不同尺寸的小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