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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庭端着红酒过来，听到零星几句，伸腿踹了傅景年一脚：“你他妈又在这说老子黑历史！”
傅景年看着西装裤上一个灰扑扑的脚印，骂道：“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老子这条裤子多少钱！不能洗的！”
“啧，一条破裤子，看给你宝贝得，小爷赔你就是。”商少庭眼不眨的转过去两百万，“喏，小爷赏你的，拿去花吧。”
傅景年笑骂道：“滚你丫的。”
千岁扶额：「两个活宝。」
陆今朝继续默默码字，两张贺卡模样的信封递到他面前。他抬头看了一眼商少庭：“这是？”
“我听说晏上章想去滑雪，刚好我家在雪国有一个庄园，你把这个钥匙和卡给他，让他想去就去，来回费用我全包，就当为当年的事给他赔罪，顺便感谢他这次没拒绝我家投的电影。”
陆今朝：“你不自己给他？”
“啧，我邀请了他没来啊，那不就只能喊你转交了，你不是他公司的嘛？回头顺带手的事情，难道要我专门喊导演去你们公司堵他一回不成？”
“行。”陆今朝展开看了一眼，确认里头不是什么情书，收起那两封塞进外套内袋里，“回头我帮你转交。”
“谢了。”
傅景年撇嘴：“你可别是对人家念念不忘吧？”
“拉倒吧，我当年那就是见色起意，现在他都老了，我现在喜欢小鲜肉。”
“我觉得晏上章保养得蛮好，说是大学生也有人信。别说得好像人家长年龄你不长一样，你以为你还是十八九岁的愣头青呢？”
“你他妈不会说话就别闭嘴吧，你自己不是前阵子还搁那患相思病嘛！问你是谁你又不肯说，怎么的，现在开始搁我这找心理安慰呢？”
傅景年愣了：“相思病？我？你别开玩笑了，哥都好几年没对人心动过了。”
商少庭呸了一声：“放你妈的屁！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还跟我这装！”
陆今朝合上笔记本，站起身：“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行，明天辩论赛加油啊。”
开车回去的路上，千岁暗骂：「商少庭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要是傅景年想起来怎么办？那多尴尬啊？」
「失忆喷雾会失效？」
「是有极小概率会的......如果当事人的意念特别强烈的话......不过没事，大不了我给他再来一嘴子。」
「到时候得给商少庭也来点。」
「对对对，省得他再出幺蛾子。」
*
冰雪覆盖，终年不化的雪国。
如今正是赏雪玩雪的好季节。恰逢电影大爆，加上有冤大头肯出钱，晏上章干脆带上整个风行的所有人一起来团建。
团建并不强制，而且包来回机票和食宿，除去实在因为撞档期没空的，其余大部分都来了。
晏上章与陆今朝被安排在风景最好的双层木屋庭院里，一人一间房，其余人两两一间，抽签或自由组队分配。
据说是因为商少庭听说这两人都爱安静，不太喜欢跟人住一起，所以特地叫庄园的管家安排的。
只不过那小院子在后面的半山腰上，上下需要绕上一段路，或是坐索道。
晏上章拿着钥匙，面无表情：“你确定他这是抱歉，不是报复？”
陆今朝耸耸肩：“不知道。”
人太多会造成滑雪场拥挤，所以他们准备错峰出行。两人坐索道顺利上了半山腰，庭院有人专门打扫过，非常干净，里头已经烧好温暖的炭火，只等尊贵的客人到来。
陆今朝在门口抖掉帽子和靴子上的雪，走进室内，第一时间摘掉厚重的皮手套，凑到火炉旁回暖。
晏上章拍掉衣服上的雪，径直上了二楼。
他上去转了一圈，站在二楼楼梯口探出头来：“两间房，你要哪边？”
“你先选吧，我都行。”
“那我要靠窗那间，能看见山下。”
“好。”
翌日，陆今朝是被千岁拍醒的。
它两只猫爪上下比划：「晏上章不见了！」
陆今朝皱起眉，他十分喜欢睡眠，且起床气重。尤其如今到了寒冷的环境，更是不愿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不耐翻了个身：“肯定是去山下玩了，我再睡会儿，你别打扰我。”
千岁：「那好吧，我待会儿再来叫你。」
等陆今朝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他洗漱完毕，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提神，四处都没看见晏上章的身影，随口一问：“老板呢？”
千岁摊手：「他早上起床去屋外看风景，失足掉下去了啊。」
陆今朝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咳嗽两声：“你说什么？”
「我说他掉到山崖底下去了，我试过了，拉不动他。」
“你怎么不叫醒我？”
「不是你说要再睡会儿叫我别打扰你的嘛。」
“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呢，就是昏过去了。」
陆今朝放下茶杯，套上外套手套和帽子，穿上雪地靴，“带我去。”
千岁：「我还以为你准备见死不救。」
“他死了对我又没好处。要是我能继承他的公司，我会冷眼旁观的。况且这附近山崖不够深，雪厚衣服厚，他直接摔死的几率不大。你别忘了，旁边庄子里一堆人认识他呢，他超过两天没动静就得有人上来找。回头万一人还没死透，救援队来了，到时候救回来，他要是意识清醒还好，能证明是自己不慎摔的；要是也跟霍冕一样成了植物人，你觉得他们会第一个怀疑谁？”
“那当然是第一个怀疑跟他住在一起的你了！人两天没动静你都不吱声，有理也变没理了。”
“所以，没好处的损事儿咱不干。”
......
晏上章再醒来时，人正安全的躺在小屋房间里，腿上夹了木板，额头有明显痛感，证明早上的一切不是梦。
他起床去附近转悠一圈，不知怎么的有些头晕，身子一偏直直掉下了山崖，脚扭了爬不上去，口袋里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哪里，惊痛交加的情况下昏迷了过去。
还以为要死了呢。
陆今朝端了一碗简单的蘑菇汤走上来，“你醒了。”
晏上章看向他：“是你救了我？”
“嗯。”
“谢谢你。”
陆今朝上前放下汤，将晏上章扶起来，靠在床头，将碗递给他：“喝点汤暖暖，你在山崖下应该快冻僵了吧。”
晏上章接过汤，用勺子舀起，笑道：“这好像还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头一回品尝到你的手艺。”
“怎么样？”
“好喝。”
“你的腿我做了急救，不能确定是否伤到骨头，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救护车会过来接你去医院。”
“好。”
千岁围着那只被夹板固定的腿转圈，「他这个是轻微骨裂，问题不大，静养一阵子就好了。」
老板被救护车抬走的事很快在公司群里传开。众人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滑雪场聚集了不少人。也有认识的凑过来找陆今朝询问，他甩下一句“老板不让说”，戴上护目镜滑走了。
“你看他那样，老板平常最偏心他，之前还为了他把一个快出道的男团集体解散换人，结果老板真出事了他还有心情在这滑雪。”
“哎，可不敢说。要是让他那些无脑粉丝知道了，肯定会一窝蜂来骂你。”
“我就是个幕后，谁知道我是谁啊？”
两人没有故意压低声音。不过陆今朝戴了毛绒耳套，耳边全是高速滑雪状态下呼啸的风声，他早滑远了，根本没听见。
听见了也不会在意。谁打游戏的时候会过度在意路人Npc的看法呢？
千岁默默翻了个白眼。两个傻呗，自己还不是老板受伤了却跑来滑雪场玩？居然还有脸说它家朝哥。
它窝在陆今朝厚羽绒服的帽子里，两只前爪扒在两侧肩膀上，兴奋观赏两侧风景：「芜湖！原来滑雪这么好玩！ 晚点我要去空间里弄一个小猫滑雪场，过一把瘾！」
「弄个大号的，方便我下次一起玩。」
「好好好！没问题！再整个游乐园啊水上乐园啊什么的，不玩腻了不撤掉！」
......
团建总共一周，晏上章比较倒霉，几乎是全程在医院度过的。好在他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可惜没玩到什么雪。
坐轮椅下飞机，晏家已经派人等候在这。他坐在车里，看起来有话想对谁说，转头看见陆今朝坐进了阿深的车里，轻轻摇头，让司机开车。
车堵在环线上，阿深拿出一份文件，对陆今朝道：“少爷，您去国外这几天，网上有水军抹黑望舒。”
文件上详细罗列出水军们是如何借一则烂脸视频冒头，将其他品牌护肤品造成的负面效果硬说成是望舒其他产品，大肆借题发挥的。
事后望舒官博第一时间回应，那些水军却一齐消失了。
但还是造成部分订单的退款。主要是未揽件订单，已经打包好贴上快递面单，只等揽收。现下得从数以千计的包裹中挨个挑出来那些取消的包裹，给打包人员增加了许多工作量。
陆今朝接过文件，快速扫完内容，“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认为这只是品牌发展中必然会经历的舆论风暴阶段，不是需要劳您出面的大事。事情已经圆满解决。”
“查到谁做的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奇怪，水军出现前后不久，季连总头晕昏倒在了书房，我认为不是巧合。”
“季连淮进了医院？”
“是的，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隔天出院了。他封锁了消息。”
“我希望下次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是，少爷。下次不会了。”
陆今朝翻回最前面那页，发现竟然是与晏上章跌落山崖差不多的时间点，下意识蹙起眉头。
是幕后黑手在挑衅吧？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飞快给几人群发去消息：「我在国外这一周，有出现受伤或身体不适吗？」
宿舍群。邢阳：「多大的伤算受伤？被菜刀割破手指头算吗？」
齐嘉平： 「没有，我们三个都很平安。」「邢阳你别搁这丢人。」
邢阳：「你居然嫌我丢人！你完了！」
褚曜：「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今朝：「没事。」
车子开始启动，缓缓走了一段，又堵在了路口。
方茵：「？为什么这么问？我没事呀。」
陆今朝：「好的。」
——
傅景年：「受伤？那倒是没有，不过前几天差点被花盆砸到是真的，之后我就让人把二楼阳台的花盆移走了。」
陆今朝哒哒打字：「记得是几号几点吗？」
傅景年：「应该是你飞机落地第二天的早上吧，怎么了？」
陆今朝：「没什么。」
——
季连竹：「你知道了？」
陆今朝：「知道什么？」
季连竹：「害，就是那天我上课路上遇到街上有人持枪抢劫，把我皮夹里的美金全拿走了。拿就拿吧，光拿美金，英镑是一眼不看，没品。」
「我明明叫我哥别跟你说，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让你知道。」
陆今朝好气又好笑：「你的枪呢？」
「起床晚了，忘带了。」
千岁辣评：“他好像个傻子。”
「时间？」
「周二上午吧。」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身边的人在同一时间接连出事，要么是挑衅，要么就是气运系统又开始汲取气运了。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只有他们几个明显非富即贵的人出问题。”
千岁烦躁的甩着尾巴：“傻叉气运系统，又开始作妖！？现在霍冕是植物人，难不成幕后黑手是霍家其他人吗？可是霍州看着实在不像啊...他老子霍不凡倒是有点可能。不过那天夜袭的时候我没感受到任何波动，难不成是佟婧好或者霍老爷子？”
陆今朝懒得挨个问，索性将几人拉进一个新群里：「你们遇到事故前，有没有收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或是丢失什么贴身物品？饰品之类、什么都算。」
傅景年：「应该没有吧？这段时间我没买东西。不过家里每天都有东西要换新，像是地毯、摆件什么的。就算真的多了丢了，我也想不起来。」
季连竹：「+1」
晏上章：「同上。」
季连淮：「......」
千岁：“......喵的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陆今朝感觉有些头疼。估计得抽空挨个拜访一下，让千岁全面扫描一遍，看看这几人家里有没有气运系统的碎片了。
千岁上前在他脸上蹭蹭：“你直接喊我去不就好了吗？何必自己亲自去拜访呢？”
“那就，辛苦你跑一趟？”
“乐意效劳！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