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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大陆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无论是城中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是城外高山流水的庄园,都带着梦一样的神采,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余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
云飞扬和秦芸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喝了几壶寡淡的酒,吃了一盘让天云人久吃不厌的酱牛肉,默然跪在胡凳上,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
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埃尔维娜大陆,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酒肆里,穿越者云飞扬终于彻底完成了“穿越的心理转变”他明白,他清楚,他无奈,他兴奋,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异时空的埃尔维娜大陆的人,一如这酒肆中粗鲁的酒客,一如那街上游走的行人。
叫小二点来两瓶麦酒,秦芸看了看,只是努了努嘴表示不喝,可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和云飞扬碰杯来着。闲来饮酌,变喝变听酒肆中的人闲谈。
“我还在寺庙里待着的时候,有一次我吹长号,不小心弄坏了吹气的那根小管子,老喇嘛唠叨了我一天。我走到东,他跟到东,我走到西,他跟到西,他跟在我屁股后头不停地说我,因为那确实是我错了嘛,没办法了,没得说了,所以他骂什么,我都不还嘴,还吐舌头(表示尊敬),哈哈,后来,过了很多年,他还笑呵呵地提起这件事,说这个人怎么骂,也不生气,不还嘴——你要想着什么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能怨别人,只能怨自己,这个世界就和平了。如果对了,也是你错,天不会塌下来,那样就不会吵起来了。
人一定要平和,不管遇上大事还是小事。不管是困难的还是容易的。面对的事情,随时都有改变的可能,所以,刚刚看到情况好些了,不必太高兴。事情变坏了,也不必太伤心。把它们看作是一个过程。等事情完全解决了,你才高兴,才悲伤,也不迟。
有时候,当事人自己不知道,往后想起来,才开始掉眼泪,哭啊,笑啊什么的情绪后面才慢慢上来。小小的烦恼,困难来到身上的时候,即使是别人对你的诽谤,污蔑,你也得先冷静下来,先满足别人,顺一下,情绪平和一点,姿态放低一点。他忿怒,你也跟着针锋相对,也愤怒起来,你就不对了,你没做到一个修行的人。
哪怕他有一万个理由愤怒,你也也要有一万零一个理由平和。你对他有一个沟通存在,有这个交流的渠道,还可以慢慢地解释——那时你不清醒,现在你清醒了,但是两边已经不舒服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局面已经很难收拾了。
所以,关键时刻,要保持冷静——平常做好人,是为了关键时候做好人。你们有句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信佛信到老,快死的时候你不信也不行了,前功尽弃了。要养成习惯,哪怕天塌下来,你的脾气也要平和下来,不然做为修行人的你不存在了。
做什么要做到底?——做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天,平常说的“原谅别人”、“忍辱”、宽容事到临头,你愤怒起来就完了,很多事情就在那一刹那决定了。
“有人生气了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平常你是修行人,她的愤怒起来你也愤怒起来,你没有好好修行过。
“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一些生活上的小事,云飞扬听得很清楚,自己在死亡森林中,夜以继日的拼搏担心自己的小命几时就这样灰飞烟灭。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自己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什么,要什么去做。而也没有再思考在这个世界之外的自己原来存在的世界又是怎样了。虽然自己在哪里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仅仅是自己一个人,所以也并没有去思考过多。
可是从来没有一天想这样的清闲,仿佛目标完全消失一般不知道再去寻找什么才是真,才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云飞扬偶尔念头中还会存在,如果自己再有一个机会能回到自己那个世界,那么自己会回去吗?
那个世界是自己的故乡,是自己的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一有闲空就会想起那个世界的模样,每当看到埃尔维娜大陆的食物的时候,自己总会拿这些来做比较,看看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来所处的世界有什么两样。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怀念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故乡,即使没有任何的家人任何的亲人,也希望能回到自己所处的世界安享晚年。因为这个世界埃尔维娜大陆不是自己的根,自己感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听着人们的对话,从中不仅仅听出他的忍让,还有对自己确立自己的目标所在。既然上天让自己来到这个埃尔维娜大陆,那么自然有自己来的道理。也许,这就是自己所钟爱的生活也说不定呢。
如果有一天,能有机会再回到自己所处的世界,那么在这个机会到来之前,自己也应该在这个世界活得精彩。
既然无缘无故得到这幅身体,那么自己就应该寻找到父母,既是他所想的吧,也是自己要做的。因为那个世界想来就是这样,不能因为自己不在本来的世界就背弃自己的信仰和源泉。
所以,既然打定这个主意,那么提升实力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应该早去寻找一个能快速提升自己实力的地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而且那么安逸的日子感觉骨头都要发麻了,看来自己在死亡森林呆久了,已经不习惯安逸的日子啦。
走出酒肆,醉眼朦胧的城郭,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澹澹洛水洗浣过吴带当风的笔触,那半倚ji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少女,尚未褪去酒意的娇颜上,便铺陈成了云飞扬眼中、梦里的天云城。
一泓楼内灯火通明,此楼已经被某佣兵团包下,故而今晚并不接客。唯一的客人,就是这十几个洛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佣兵大佬了。
门帘之外,有歌姬弹奏着淡雅宜人的古琴,檀香轻扬,琴声袅袅在厅中回荡着。一众酿酒者或跪坐在胡凳上,或干脆直接趺坐在地板上,手中端着华丽的酒盏,闭目聆听着清心的琴声。埃尔维娜大陆人好风雅,就连这些酒匠都概莫能外。不过,这幅风雅之态是不是装出来的,就没人知晓了。
悠悠荡荡,悠悠逛逛,云飞扬和秦芸行走在喧闹的天云城里看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天云人,他不禁有一种很是汗颜的感觉:似乎,自己是这洛阳城中最闲散的人了。
从天云桥那头到秦芸家,中间隔着大半个天云城。越往秦家的方向走,喧嚣声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幽静。云飞扬停下脚步,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再过这一条街道,那就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