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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异乡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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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与伊格尔顿一同坐在了庭院内,期间罗曼·曼德森小姐给他们拿了一些茶点后就走开了。

    气氛有些沉寂,更夹杂着一丝尴尬。

    森有些无适从,一双蓝色大眼睛盯着夜空中那条如发光的彩带的银河,半张着嘴吐气着,发出‘啊——’的声音。

    伊格尔顿满是失落之感地低着头,小声一句:“刚才谢谢你啊!”

    森,见伊格尔顿总算说话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抠着耳屎,笑道:“没事!”

    “如果我去了的话,诺莎小姐也许就不会掳走!”

    “少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森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凝视着那条银河,说道:“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也不存在着如果。”

    “你还真是开朗……”,伊格尔顿此时已不故作男子之声,声音格外的清脆,她以困惑地眼神凝视着森,问道:“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虽说只有一天的时间,可我总觉得你有很多的秘密。”

    “只要人就会有秘密,所以不必去在意他人的秘密。这是我的一个好友告诉我的。”,森转身过来,月光泻在了他的面具上,他只是随意扯了扯嘴角,可在伊格尔顿的眼中竟是如此魅惑,她惊呆住了:

    (太好奇了!)

    “能……能让我看一看你的脸吗?”

    森故作惊吓姿态,往后一跳,连‘哇’声,说道:“我可不喜欢男男啊!”

    “切……明知我不是男子……”

    “其实……要看也不是不行……只是……”,森嘴角微微一撇,一脸阴森森之相盯着拐角处的角落,喊道:“喂……你们可以出来了吧?”

    “嘿嘿……被发现啦!”

    “这小子是鬼吗?”

    “我看就是,要不要这么快察觉啊!好歹让我们看一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嘛!”

    森只觉得额头好像被什么咬到似的,脸一直在抽搐着,盯着拐角处,大口,说道:“保罗先生……伊万先生……罗曼小姐……你们……”,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说够了吗?”

    “好啦好啦!出来了!”

    带头的保罗,此人是白天与森斗魔使用‘火’元素的魔导师,另外一位则是手持两把配剑的魔导师是伊万。

    至于紧紧挨在两人身后一副楚楚可怜模样,便是罗曼小姐了。她挽起了裤裙来,露出一双粉色高跟鞋,用胳膊戳了一下保罗,说道:“你先……”

    “额……”,保罗差点没窒息而死,轻声骂道:“不是你喊我们起来看热闹的吗?”

    保罗见森正以恨不得吃下自己的眼神盯着自己,浑身不觉打了一个冷颤,若无其事地抓了抓自己的中分式短碎发,站在原地吹着口哨,不敢朝前走。

    而伊万则是背靠柱子,把弄着自己的佩剑,时不时地甩了甩自己青丝长发,自说自话:“真心是一把好剑……好贱啊……对吧……森……”

    “我怎么觉得……中间那个‘剑’有点问题啊!”伊万先生……,森,极力地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真真真真……没有问题……”,伊万一脸诚恳回答着不是森所想的那样,可眼睛已经死死的盯着伊格尔顿,身体不自觉地朝着伊格尔顿身旁走了过去,单膝跪地,挽起了她的手来,一扬青丝长发,轻轻地在伊格尔顿的手背上这么一吻,闭目而语:“伊格尔顿小姐……我是伊万·f·琼斯,让我成为你的……”

    伊格尔顿的脸,抽搐了一下,冷冷一句:“滚……”

    “额……”,好似心被狠狠地捅了一把刀的伊万躲在了墙角下哭丧着脸,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在地上画着不成画的图案。

    保罗看到那把钥匙是星灵的钥匙,倒也习以为常。

    反应有点神经质的森,一看那是一把应该是星灵钥匙,浑身因为生气而颤抖着,口吃骂道:“你……你怎么、怎么、可可可以拿星灵钥匙在……在地上乱画,你……就不怕他会伤心吗?”

    “耶……”,伊万扭过头来,阴森一笑,说道:“要不我跟你项坠给我玩玩?”

    ‘啊?’

    森,摸了摸自己的项坠,无言以对,呆住了。

    保罗走过来安慰道:“森,你就别管他了!等下就会有人出来收拾他!你看……”

    保罗朝着伊万瞟了一眼,此时从钥匙里跑出了一个星灵,还是一位身材妙曼的女子,她正在狠狠地揍着他。

    “处女座……星灵……希拉……”,森心下慌得很,赶紧挨在了保罗的身后,不敢与之对视。

    保罗韩寒而笑,说道:“我说得没错吧!连你也怕希拉!”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森此时所想的是希拉会不会认出自己,心里可是在直直的发麻着。

    ‘噗’

    伊格尔顿看到这一幕后,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众人见她笑了,也陪着笑了起来。

    而森,此时已悄悄地离开了后院,众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伊格尔顿有些担忧的问道:“他去哪里了呢?不会有事吧?”

    保罗笑道:“别管他啦!以他的‘君临天下’临界点突破的人,在这个小镇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把他怎样?不过会长大人可以轻松秒了他!”

    “临界点突破?”,伊格尔顿听后也是吓了一跳,虽说不是魔导师,可她很清楚临界点突破之人在小镇上意味着什么?

    “我出去散散步,看见你张臭脸,我就烦!”,希拉狠狠地又给了伊万一脚,这才蹦跶地走了出去。

    屁股朝天的伊万此时已是鼻青脸肿,可以宣布扑街了。

    罗曼小姐此时不知又从哪里拿来了一些食物已放在桌上,挥手叫道:“既然大家都睡不着,那就聊天至天亮吧!”

    “哟西……”,保罗伸了一个懒腰,赶紧凑了过来,坐在石凳上,已是满嘴口水。

    伊格尔顿有些担忧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听见保罗他们在喊自己,这才走了过去与他们坐了下来聊起了天来。

    ※※※

    此时森,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喘着大气,说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是你吗?”,希拉站于森的身后,神色复杂地凝视着眼前森,复问一句:“是你吗?”

    “真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森转过来,凝视着眼前这位故人,摘下了面具与头巾,如往昔的他一样,微微一笑,伸开臂膀,笑道:“好久不见了!希拉小姐!”

    希拉定睛一看:

    (是他……是那位我们一直在想念的那个人……)

    她掩藏不住自己高兴的心情:“哈哈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希拉整个都跳了起来,脸上好似开出一朵灿烂无比的花儿来,欢呼雀跃起来,更是直接扑倒在森的身上。

    希拉静静地凝视着森,看着他两道细长的眉毛,看着那双清澈无比的蓝色眼睛,摸着他的鹰钩鼻,轻轻地抚摸过他那光滑细嫩的脸庞。

    她已是泪流满面,泪水滴落在森的脸颊上溅起了一朵水花,哭道:“还真的是你啊!艾洛少爷!三年前你不说一声就离开,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想你吗?西娅为了找你都快把整个大陆翻遍了!为此还闯进了星灵界,为此星灵王发了很大的脾气直接把她轰了出去!她差点还想去魔界,你知道的,以她……”

    “我知道……你先起来……先起来……”,森一脸的尴尬之色,让一个如此尤物扑倒在自己的身上,任何男子都会把持不住的,他的脸已是处于发烫通红状态,更别说心跳加速跳动着,已快不能呼吸。

    “哦……”,希拉有些失落地站了起来。

    森这才站了起来,戴上了假面具,很是熟练地将自己那一头银色白头裹了起来。

    “你干嘛要这样子呢?”,希拉一脸不解的模样,续问道:“你现在用‘森’的名字,是想要引出森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头发有点特殊,更别说现在街上都有关于我的寻人启事,我若不这样子我根本无法避过我父亲大人的搜索。”,他顿了顿,拉扯了一下头巾,笑道:“你是知道的,他是绝对不会让我去找我哥哥。只是这三年下来,我也习惯如此了。你可别跟他们说我现在在这小镇上啊!”

    希拉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你的死对头,他们俩来到这个小镇上了。你没遇见到他们吗?”

    “啊——我没有遇到他们啊!”,森着急的抓住她的胳膊,连问几句:“他们不会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会告密吗?”

    希拉哈哈大笑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无非就是想与你斗魔,其他的对于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好吗?”

    “听你的意思,那么我暂时应该不会有其他的问题,这我就安心了!”,森喘了一大口气,悬在心口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了。

    “我听说你才刚临界点突破,遇到他们可要小心点啊!”

    “我知道!”,他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她:“对了……你怎么会与伊万定下契约呢?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还是霍夫曼先生的持有灵呢?”

    希拉一听到霍夫曼先生别提有多气愤,一脸不悦的哼道:“他啊!在一年前突然把我交给伊万这个臭小子!”

    “这样啊!”,森有些担忧的问道:“他会不会有事发生呢?”

    “他?啊——”,希拉气愤的狠狠地跺着脚,抱怨道:“她说我脾气太差了!不要我了!随随便便就把我给了在路上遇到的路人,你说他怎么老是欺负我呢?”

    “他不是那样子的人,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希拉咬着嘴唇,一脸似要哭出来的模样,道出了三个字:“他死了!”

    “怎么会……”

    晴天霹雳的小心让森整个人僵住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希拉,脑海里浮现起了与霍夫曼先生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万感悲痛说道:“是不是那场圣战之后的事情呢?”

    希拉点了点头,此时已经难掩心中的悲痛,蹲了下来哭泣着脸,嘴里说道:“我是两个月前参加了一年一度的聚会才知道的,他把我给了伊万没多久也就走了!因为魔力枯竭,再也无法恢复的原因,且不说他还有旧患。而对于魔导师而言,魔力等同于生命,我应该察觉到的,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没有再把我召唤出来,除了不要我的那一天,坏蛋!”

    “我想……”,森见希拉如此伤心,不知说什么才好,想起了西娅曾说过若一个女子伤心,你别管其他只管抱着她就好了。

    他蹲了下来,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说道:“我想他走的时候是心安的吧!因为他给了找了一位很不错的主人!”

    希拉听后,泪水已无法止住,在森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哽咽地说道:“我好想他!”

    “他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兴许他知道,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相遇,不是吗?”

    希拉,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哭着。

    而森,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哼着霍夫曼先生唱哼的那首歌谣。

    ※※※

    启明星渐显,西山某处隐僻之地,只见道路两旁寸草不生,树枝枯萎,倾倒一片树林。

    在这里只有一片死寂,还有那黑色如炭的土地。

    在那条因为下过雨而显得泥泞的小路上,走来了一个缠裹着白布,只露出眼睛与那张厚嘴唇,宛若木乃伊的男子,在他的身上还披着一件破衣裳跟一条红色火焰碎花裙,他手持着一把法杖,咧着嘴,笑嘻嘻地说道:“让我来瞧瞧这小美人儿吧?”

    而在山洞入口处还有两名正喝着酒的大汉,二人满脸络腮胡子,袒胸露背,腰缠红色裤袋,只穿着一件用麻布做成的裤子,还有一双草鞋,还有点破旧。

    在他们臂膀上清晰可见其伤疤之多,左手拿着酒坛的大汉露出没有门牙的嘴巴大笑而道:“这酒真好喝,看来这次我们都要发财了!”

    在他们身旁还有两把狼牙棒深深的扎在土地里,只有那手柄处挂着一个铃铛。

    他二人见那男子正左右跳着舞步朝这里走来赶紧放下酒坛,站了起来,恭敬的欠身,问道:“红莲大人怎么来这里了呢?”

    此人名为红莲,以嗜血成性而闻名于黑魔道世界。

    “我来看看那小美人,不行吗?”,红莲一听心情不爽,目露凶光,露出血盆大嘴,牙齿如锯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骂道:“给我闪开!”

    “这……”,那大汉有点为难,可也不敢阻扰。另外一大汉可不乐意,他拿起了酒坛子喝了一大口,说道:“红莲大人,要进入这里可有鬼先生的批准呢?”

    “耶——”,红莲惊诧地看向那大汉,见他自眉心处到右脸颊有一道深而厚的伤疤,‘呀嚯’了一声,笑道:“原来是你啊!没注意到船长老爹,你也在这啊!”

    大汉哼了一声,拱手称道:“不敢当!”

    红莲一听倒也不在意,他知道这大汉以前的风光史,只是被鬼先生打得体无完肤,那道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那日一战之后,这名震一方的海贼再也不得入海只能乖乖的跟着鬼先生,做下手。

    红莲眼睛一使狠色,杀气腾腾的说道:“一时技痒很想跟你切磋一下,不知意下如何呢?”

    “红莲大人说笑了!我怎会是您的对手呢?”

    这老鬼本着多事不如少一事之心不愿意与红莲一战,岂知红莲二话不说从袖内掏出一把血红刀,提刀就向老鬼砍了去。

    只见那老鬼眼都不眨一下,继续喝着自己的酒,见刀快要落下之际,他才晃身至红莲的身后,继续喝着自己酒。

    红莲见状,心有不甘,冷冷的‘切’了一声,说道:“看来您是宝刀未老啊!”

    “哪里……”,老鬼对于红莲不屑一顾。

    生性暴躁的红莲怒火中烧,口吐一痰水,一个弯腰一甩大刀横劈而过,岂知又是被老鬼以一酒坛抵挡轻松化解,只见一道紫红之光在老鬼的眼中闪烁着并发出‘嗞嗞’声响,怒视于红莲,不说一句话。

    “早闻船长老爹的身手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厉害。何不多多赐教于晚辈呢?”,红莲心下以下杀机,从口中喷出黑色妖火。

    老鬼轻轻纵身一跃,以单身撑地连翻几个跟头,酒坛内的酒水不洒一滴出来,可见他的实力不可小觑。

    “你小子懂不懂尊重长辈啊!学学人家约翰小弟!”

    另外一个大汉名为约翰,无父无母,这个名字是鬼先生给他的。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下惶恐不安:

    (老爹,你是要害死我吗?)

    “老爹,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呢?红莲大人只是想与您切磋一下而已!”,约翰说完已是满头大汗,他的能力与老爹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他心中清楚得很,整个团队里,老爹的能力仅次于鬼先生,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明中间有什么曲折,为何要屈才于老爹打下手呢?

    “约翰,冲你这句话,我就让你好生长长见识!”,船长老爹将酒坛一抛至天空,手中解印,脚下祭起六芒星阵,对着红莲说道:“红莲大人……试试这个如何呢?”

    红莲已是按捺不住心中那股好战的心情,咧嘴大笑,说道:“就该这样子!”

    红莲又是一提刀就起,脚下一用劲,整个人飞腾而去,手中的大刀红光大盛,仿佛看见一只鬼魅附刀一般朝着船长老爹张开血盆大口。

    船长老爹倒也不缓不慢,死灰色的眼睛一眨,收起了法阵,一跃身接过酒坛,人已至约翰身后。

    而红莲大刀已出,岂有收回之理,横劈而过,飞沙走石。

    怎料到弹指间竟被一名突然出现的男子用手指轻轻一弹,红莲顿感手臂大麻,刀不受力,便从手中飞出狠狠地劈入一巨石,那巨石‘砰’的一声巨响,已是粉碎之躯,刀也自躺在地上泛着微弱的血红光。

    待红莲回神过来的时候,约翰与船长老爹已向那男子跪安,而红莲则木讷地盯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惊愕问道:“鬼先生,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