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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狂和老道得知此事,互相看了两眼,都有点惊讶。
“为何告知与我们?这可是大秘密!”老道淡淡地说。
“穆狂大哥和仙师都是非常强大的存在,朕不敢欺瞒,而且在我看来两位都是正义之士,况且对我燕国有大恩!”南宫汐很是义正言辞。
“这等秘密如何会被人得知?”惊讶过后,穆狂打断了南宫汐的话,有些不解地问道。
“数十年前父皇结交一名仙师就是那青衣道人,两人相交莫逆,一次酒醉之后父皇吐露此事。不过,开启燕仙遗库需要南宫家血脉和独特的方法,此人离去后刻意交好父皇,还派出两名弟子来皇宫坐镇,就是司徒明和燕道人,两人来了之后,刻意找寻遗库所在,被父皇觉察,见事不可为,又与南宫瀚勾结,企图待南宫瀚登基谋夺宝库。父皇这才让南宫瀚远走边荒,布置下废长立幼之事。”
老道叹道:“怀璧之罪,徒惹祸端而已。”
南宫汐也是神色黯然:“仙师说得极是,听父皇说,这宝库自传承下来,我南宫家族在散修界日渐衰败,最后甚至连续无数代都没有能够修仙的子嗣,只能在这凡尘之中占据一方称帝。”
“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想过去开启,此次穆狂哥哥保全我南宫一脉,我当开启遗库,任穆狂哥哥挑选宝物。”
穆狂回过神来:“我救你只是因为承诺,并非贪图什么宝库,你不必放在心上。”
南宫汐也不多说,默默地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青铜雕像,雕像鸟首兽身,指头大小。抬起手指在鸟喙上轻轻一划,一滴鲜血渗透进去,雕像上光芒大作,房间中凭空出现了一个莲花状的玉石台。
走近石台,将莲花花瓣按照特殊的顺序拨开,石台上出现了一道椭圆型的光门。南宫汐俯首跪伏在地:“南宫氏燕地宗支第一百三十四世孙恭请老祖赐宝。”
光门一阵虚晃,飘出三道光团落在莲台上,片刻之后光芒散去,当地一声,青铜雕像掉落在地。只剩下三个光团虚浮在离地半尺高的地方。
老道眼神一阵闪烁,抬手将三个光团接在手中,手上法力稍涌,将光团破去,三道淡金色令牌出现在老道手中。
老道笑道:“小皇帝,你家这位先祖也不是什么实诚人啊,第一次取宝就给出了三道虚空宝涧的虚空令?也忒小气了些。”
南宫汐也不知道这三个令牌有什么用,听老道此言,满脸愧色道:“当初先祖留下此宝库,曾有言若是我南宫家有人踏上修行之路,走上金丹大道,便可依着血脉之力走入光门之中自行选择,否则,只能凭借血脉开启,任意获得三件宝物。若是仙师不满意,小皇三年之后可以再开一次。”
躺在床上的穆狂冲南宫汐摆摆手道:“我本来就没图你什么宝物,此间事了,你我也算因果了结,不必介怀。”
转头又朝老道问道:“这虚空宝涧是什么?”
“你别看现在这世间妖魔极少,都只存在于传说中,其实千万年之前,人与妖魔是并存的。然而一次惨烈到极致的大战争爆发了,人与魔各占了这一方世界的东半边和西半边,这一战惊天动地,不死不休,连凡人和未开神智的小妖都加入了战争,血流成海,尸骨覆地。”
“最后甚至惊动了上界的人,随后整个世界被那传说中的仙神分为两半,中间有一道虚空深渊,极难通过,被称为断罪渊。不过其中有许多崩落的的古战场,每十年深渊里空间乱流的的力量会周期性的变弱。这些令牌是上古时期用来传送至各个战场的宝物。每十年都会有人挤破脑袋往里钻,想去拿宝贝。所以不管多么凶险,这地方都被人当成风水宝地,断罪渊渐渐被换了名字又名虚空宝涧。”
穆狂眼睛都要发光了:“三枚令牌,我不是可以去三个古战场寻宝?”
老头子瞥了他一眼:“这是给你十年后用的!你现在去就是送死,去的人一般都会是洗魂境还有少部分混的差的成丹境,我去也没啥用,里面的东西对我没用。就这么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遗迹,你我都用不着去。”
穆狂楞了楞神,心中默默的盘算着:洗魂境,自己若是全力出手,凭借藏风剑气的特质,应该也能对付一般的洗魂境吧。
南宫汐见两人讨论修行者的事情,也知趣地先行告退,只是临走时再三叮嘱让穆狂好生养伤。
南宫汐前脚一走,穆狂正要和老道讨论一下为老不尊的行为是否可耻。
可惜老道直接岔开话题,问道:“小子,既然你修行的帝歌剑诀已然失传,何不重新该修其他功法,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穆狂一愣,还是照实将焚炎摆乌龙,自己已然没有办法改修功法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老头子微微皱眉:“这条路可不算太好走,你气血之力超乎常人数十倍,不过悟性嘛,可以说是其蠢如猪,以后的修炼之路怕是艰辛异常。”
穆狂呸道:“老家伙,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劝我呢?”
数日后,伤势痊愈的穆狂信步走出了皇宫,穿过几条街巷。
眼前熟悉的武王府门前挂着白绫,高大的丧棚上挂着巨幅的挽联,穆狂远远的站着,脑海中浮现出武王爽朗的笑声和最后一刻一人一刀傲立城门的情形。
穆狂神情有些落寞,稍稍呆立了一会,转身默默地从武王府后院侧门走了进去,后花园的演武场中空无一人。
穆狂站在后花园中,看着四下无人,更是倍感孤寂。
随手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柄未开锋的长剑。信手练起秋叶先生留下的《疾风剑谱》,秋风秋雨舞秋叶,残落凋零叹悲切。
剑势随心而起,穆狂手中的剑如同秋天的细雨,连绵着带着一丝丝清冷,慢慢地穆狂舞动的身形边上出现了一道道虚幻的雨迹,整个人好像真的漫步在秋风细雨中,几片凋零的黄叶在随风而舞。
但很快剑势一转,这风骤然变大,剑鸣声似乎由悲叹转为了哀嚎,穆狂的剑越发得快,似乎在追赶着什么,无数残影卷出,风雨狂啸,落叶飘摇。
老道士鬼魅般的出现在廊檐下,眼神中露出一丝震惊,抬手挥出一道透明的气劲,将整个王府后花园笼罩在其中。
剑快到了极致,很快缓缓变慢,风雨逐渐停息。
穆狂慢慢地将剑势收起,剑尖斜垂,四周弥散的秋风细雨的景象也随之散去,眼角一滴泪痕滑落。
逝者如斯,不可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