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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鸢不会被激怒,更不会生气,轻飘飘一句,就让谢媛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你这个小秘书的女儿,为什么会在这?”
话音落地,一道犀利的目光顿时射过来。
那是白老爷子的眼神。
他想都没想,抄起手边的古董茶杯扔了过去。
谢时鸢赶紧拉了白嘉述一把,躲闪开来。
清脆的声响,瓷杯碎裂成两瓣。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被砸的人是白嘉述,怒气却是冲着谢时鸢。
老爷子在责怪白嘉述,把碍眼的人带了进来。
谢媛媛正襟危坐,唇角无声的勾了勾,她又笑了,唇边却没有一丝笑意,弯着温和的眸子,“姐姐,你针对我没关系,白爷爷年事已高,你不要惹他生气啊。”
哪家的长辈会待见一个下药的疯女人。
每当谢时鸢给她一种变了个人的感觉,一旦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她会觉得谢时鸢依旧是以前那副嚣张可恶,自卑丑陋的嘴脸。
因为嫉妒她,不分场合,出言攻击。
谢时鸢不愿意和她以姐妹相称,她偏偏要以姐妹相称。
她就是要亲亲热热的叫着谢时鸢姐姐,提醒她,恶心她。
“姐姐。”谢媛媛浅声道,“这几天嘉述哥的身体还好吗?真是辛苦你了,最近我学业上有些事情要忙,抽不开时间去照顾嘉述哥,幸好还有你帮我照顾他。”
这个茶味特别浓。
谢媛媛要是真的学业忙,就不会去找裴耀,她不去探望白嘉述,因为觉得白嘉述身体不好,没必要花太多心血,反正订了婚,这个男人迟早属于她。
但裴耀不一样,那位大少爷作为忠实小狗,如果不在小狗难受暴怒的时候去抚慰小狗,小狗发起狂来不受控,哪天连她都会反咬一口,那是条恶犬。
谢时鸢拍拍手,“真的很棒呢,我的妹妹。”
就差点名道姓,她是照顾白嘉述的保姆了。
原主一个没上过学,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自卑女孩,哪在文字游戏上玩得过谢媛媛?
这是第二次正面遇上谢媛媛。
她终于明白原主最后孤注一掷的疯狂从何而来了,哪怕一无所有,也要把白嘉述得到。
谢媛媛光是坐在那里,享受着众星捧月的目光,就和原主生来拉开了差距。
然而,谢媛媛所获得的每一样东西,无一不在提醒着原主,那本该是属于她的,因为走失,都被小偷占有。
不过有的东西,就算是偷走了,也不能牢牢的抓在手上,所以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怪不得妹夫总叫我念书,原来只有多读书,才能像妹妹一样修炼到不要脸的最高境界,妹妹昨天在裴家玩的开心吗?妹妹是不是嘱咐了裴少爷的朋友们,不要透露你的行踪,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去探望了裴少。”
“你一定是这么告诉他们的,你已经有未婚夫了,万一让未婚夫的家人知道你去探望裴少,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你身为裴少最好的朋友,不管他遇到了什么,只要他不开心了,都必须第一时间赶到。”
谢媛媛订婚了,未婚夫还是白嘉述。
一般家世的男人还有谁敢招惹?除了裴耀,不但不保持距离,还要跳出来刷存在感。
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所有人都认为裴耀这么多年来,是单方面的执念,可是......不是谢媛媛像钓鱼一样,每当鱼儿想抽身离开的时候,又给他一点甜头尝尝。
心高气傲的大少爷会心甘情愿,当这么多年的忠犬?
裴耀儿时遇到过一些事情,他是一个暴躁易怒情绪极端的人,需要心灵上的慰藉,狂躁起来,没有人可以安抚,唯有谢媛媛。
这么多年,那位大少爷已经习惯了。
谢媛媛刷了这么多年的好感值,也快把大少爷对她的依赖感刷满了,就差最后一个机遇,等到裴耀全心全意的依赖上她,爱上她,就会恨不得为她去死。
甚至,不惜为她伤人。
连同裴耀的那群发小,哪一个对谢媛媛没有好感?所以那帮人,总能颠倒黑白,助纣为虐,帮着陈婉如败坏原主的名声,为了谢媛媛上门恐吓原主,死亡威胁原主。
啧,团宠。
深受长辈们喜欢,同性们追捧,异性们疼爱。
别说原主受不了这种恶心戏码,谢时鸢想到谢媛媛今日得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原主的痛苦上,想到原主儿时惨痛的回忆。
就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杀了。
这个世间,没有巧合。
为什么偏偏要原主走失,陈婉如才能带着谢媛媛回到谢家?
为什么偏偏原主走失不久,原配夫人便抑郁症,没几年病死?
巧合吗?
世间的所有巧合,都是人为创造。
你认为是巧合,不过是你没看到人为制造的那一面罢了。
还有,原主给白嘉述下药.....
原主疯狂喜欢着白嘉述,深知白嘉述身体不好。
她不可能不知道,给白嘉述下过于猛烈的药物,会对他造成生命危险。
如此喜欢一个人,依照原主的性格,她不会忍心伤害对方。
就算她下了药,一定也不会下致死的剂量,绝对不会让白嘉述有生命危险。
眼神飞快在白家一众人脸上扫过。
谢时鸢闻到了一股非常恶劣歹毒的气息,比腐烂发臭的食物还要令人恶心。
一屋子心怀鬼胎的东西。
白嘉述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工具。
白嘉述身上的反差感就是这样形成的吧,为什么看着那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偏偏有着一双黑暗幽深的眼睛。
因为....这些人都想害死他。
他不是一个工具。
而是一个.....将死的工具。
白嘉述静默的站在原地,一如既往的从容平和,仿佛感受不到这股窒息般的恶意。
谢时鸢很认真的看着白家人,他勾了勾冷唇,“没什么好看的。”
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