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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公平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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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景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子桑微烟的眼神里杀意已经出现,连空气中都凝结着肃杀的气氛。我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了,毕竟子桑微烟说的也对,我们这边陶子病情未愈,老葛的功夫看样子是抵不过子桑的,就只剩下个冦万俟,他的功夫我一点底儿都没有,真打起来,我们实在没有多少胜算。

    “呵呵,看来你是以为自己赢定了吧,子桑先生。”陶子浅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了众人前面,和子桑微烟四目相对。

    “难道不是吗?你可以来试试啊,陶家小子。”子桑微烟几乎是嗤笑着对陶子说的。

    陶子还没有搭话,老葛已经冲了上去,他用的是葛家的体术,瞬身就是一击,他单拳打了出去,只见子桑微烟只是轻轻的一个侧身便闪了过去,还是用指尖轻轻一触,只听见老葛的胳膊有了骨头断裂的声响。再看到老葛时,左手臂膀已经抬不起来了,看来老葛真的是轻敌了,他没想到子桑微烟的体术修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要不是老葛家传的体术底子,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子桑微烟就只是用结在指尖的力道就有这样的威力。他手中的昆吾剑还没有用,要知道昆吾剑是见血封喉的神器,锋刃无比,而且其威力也会随着使用者的修为的提升而不断提升。

    冦万俟看到老葛敗下阵仗,气氛不已,他也试着冲了上去,冦万俟是紧随老葛过去的,他尚能依托对院中山石的了解和运用与子桑微烟周旋一段,冦万俟在击打过程中,多次使用了毒虫和药石,都被子桑微烟躲开了,在体术上冦万俟连老葛都敌不过,更不要说对抗子桑微烟了,他只能迂回对峙,适时的放些毒虫的招式来对付子桑,可是子桑似乎对冦万俟的毒虫招式非常了解,可以说是见招拆招,最后冦万俟也被昆吾剑刺中了,昆吾剑有噬血的能力,一旦啮咬,便会迅速抽走受力者大量血液,瞬间让人陷入休克。陶子见到这种情景,也只能奋力一博,出掌击退子桑微烟,让他收走了昆吾剑,救下了冦万俟。

    “怎么?姓陶的,你这半废之人真的要找死吗?”子桑微烟接住了陶子的掌力,回神便对陶子嘲笑。

    “呵呵,子桑微烟,听说你是京北四少之首,那么这江北地区的名人你也算是认全了吧?”

    还没等子桑微烟回答,就听见门外一阵熙攘声,众人向外看的时候,一阵薰风袭来,周遭香气凝聚,腾空便有青烟围绕。陶子染看到这情景脸上一片欣喜。迎上去拱了拱手,对着门外说到,“百里兄长,您终于来了。”

    众人顺着陶子拱手的方向望去,只听到一阵声响,空气中有人在高呼了几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气灌如虹剑,声名震八荒。”这架势倒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情景,可是当众人注目看的时候却见了一长排大约有二十余量的黑色Q7出现在大门外,从头车上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那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周身上下有一股雅致的痞气,虽然怎么看都像是闯江湖人物的气度,但却也英气逼人,比江湖徒众更多了几点儒雅的气质,特别是他那双剑眉,更是挺拔峻秀,整个面庞看起来当真是举世无双。

    “你是什么人?”子桑微烟回过神来,急冲冲地问到。

    “在下百里颜夕,请了。”那新出现的男子按着江湖的规矩,抱拳自报家门,身后却像是排队一般,聚集了一堆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

    “你就是江北的百里颜夕?”子桑微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因为他比谁都知道百里颜夕的大名。在江北百里颜夕几乎是一个神话一样的人物,百里颜夕家民国时期就是盘踞一方的大军阀世家,百里颜夕的祖父是江北地区早期的高级官员,父亲弃政从商,同时经营社团力量,百里家经营的“天一社”没几年已经成长成为江北地区最大的社团组织。百里颜夕的父亲在江北地区过于横行跋扈,气焰太盛,树敌颇多,但是碍于颜夕祖父的情面,江北地区的其他组织和头目对他也都礼让三分。百里颜夕接手天一社后一改父亲的作风,淘汰了社团经营中的不法项目,对手下加强约束,而且他为人谦卑,待人真诚,与父亲时代形成鲜明对比,也喜欢结交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虽然半点武功都不会,但是却网络了大批的退伍军人和曾在特战部队服役的人员,拥有强大的保镖团队,凡事打抱不平,人称“白衣黑帮,红心大佬”,盛名闻于海内。

    “百里公子,也来凑热闹?”子桑微烟试探性的向百里颜夕问到。

    “不敢,子桑先生,子染兄弟是我的挚交好友,不知道子桑先生能否给我一个面子,不要为难他?”百里颜夕的声音都像他的样子一样的清脆悦耳,这天一社的盛名绝对不是虚妄的。

    “呵呵,百里先生带这么多帮手来,我如果说不行恐怕连退路都没有了吧?”子桑微烟退了几步,观察了一下外部的人员,笑了一声回应着。

    子桑微烟看到百里颜夕带来的人,心里确实有些担忧,毕竟这些个人一个个都身手不凡,再加上有带着枪支,硬拼起来估计占不上什么便宜,而且以天一社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是他子桑微烟能够惹得起的。

    “子桑先生的话言重了,我身子一向不好,加上最近江北不怎么安宁,多带些人是为了防范哪个用错了心思的。而且我这些个属下,也都是些没用的,怎么会威胁到子桑先生呢?”百里颜夕走到廊前,随行的人已经搬出了垫了软垫的座椅。

    “百里先生说笑了,凭着天一社在江北的声名,再怎么用错主意的人也不会用到先生身上。我刚只是大略看了一眼,就看到几个全国武术冠军和亚洲拳王,要说先生带的人是无用之人,那谁还能被称作有用之人了啊?”老葛扫了一眼百里颜夕带的人,对着子桑微烟故意提高了说话的音调。

    “呵呵,寇万俟啊寇万俟,我真是没看错你啊,到最后你还是要依靠别人,不过你以为我真的会只身前来吗?”正当众人为子桑微烟的话百般不解的时候,子桑微烟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挟持了身体羸弱的陶子染。

    “子桑先生,你今天算是败了,你以为挟持了陶兄,你能安全离开这里吗?”百里颜夕对着子桑微烟大吼了一声。

    “呵呵,百里先生,现在就说胜负为时尚早吧。张兄,你们既然到了,就请现身吧。”子桑微烟突然底气变得非常充足。

    我们回身看的时候却发现门外,在百里颜夕带来的人后面突然冒出一大批的人来,一个个都带着武器,从人群中闪出来一个我们都熟悉的人,没错,就是张恨远,成都张家的张恨远。

    “这么多人啊?哟,百里兄,你也来凑热闹啊?”张恨远整了整衣襟,点了一支烟。张恨远虽然是台商,但是一直和江北地区有生意上的来往。

    “张兄,别来无恙啊,今天到这里来是做什么啊?”百里颜夕对张恨远的出现着实有些不解,张恨远应该也没有料到会牵扯出百里颜夕,这两个人平素只在生意上有来往,相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天一社在地方雄居一时,人脉关系盘根错节,连政府的人都对他们礼让三分,张恨远在来江北之前早就对这些地方哪些人动得,哪些人动不得心里有数,而对于百里颜夕,张恨远算是外来人士,他掌握不了底细,也是不怎么愿意去开罪的。

    张恨远对着子桑微烟使了一个颜色,子桑微烟顺手把他手中挟持的陶子染推向了张恨远带来的人,他自己正想走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突然出来一只皮鞭,没错这是冦万俟的鞭子,他趁着子桑微烟分心的时候,用勾魂鞭使劲甩了出去,圈住了子桑微烟的脖子,百里颜夕的随从顺势把子桑微烟控制住,老葛也赶紧过来,拿着斧子抵在了子桑的脖子上,现在算是大家手里都有人质了,可是这种僵持的局面现在应当怎么解决,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百里兄啊,看来近体那咱们又要做一笔交易了,你知道我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们交出大方鼎,我就放了这位陶先生。”

    “张总,你要知道,今天你这么做,可就和我天一社算是结了梁子了,你要考虑清楚啊。”

    “呵呵,百里兄,今天算是我得罪了,改天我必定登门道歉,我总会给你个交待的,不过今天,这笔交易我看你还是做了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呵呵,张总,你也是生意人,我也是生意人,你手里只有一个陶子染,却要换我们手里的子桑微烟和大方鼎,你觉得这样的交易公平吗?”百里颜夕捋了一下颈上的领带,低头对对面的张恨远说到。

    张恨远听罢,掏出手枪,对着子桑微烟就开了两枪,直接打在子桑的心脏处,这一下让挟持着子桑微烟的老葛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子桑微烟就倒在了血泊里。老葛吓了一跳,正要发作,那张恨远阴森地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到,“怎么样,现在,交易公平了吧?”

    张恨远的这一枪到底还是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的,看来他真的不是什么善茬,就这样的手段再加上如此的狠毒,目下我们这些人恐怕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吧

    张恨远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冦万俟交出青铜方鼎,我越想越不对劲,如果真的像是子桑微烟所说的,青铜方鼎只是寇家制药炼丹的独门法器那么简单,张恨远绝对动不了这么大阵仗,更不会开枪杀人做的这么绝,毕竟他不是大陆人,在这里犯下杀人的案子,虽然可以找人顶罪,但终究还是相当麻烦的事情。既然张恨远出手了,而且还下了这么大的气力,潜意识告诉我,张恨远想要的这个青铜方鼎一定和青铜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联系,只是他不肯明说罢了。

    “既然你一定要青铜方鼎,那就跟我来吧。”寇万俟和我们几个做了简单的商议,决定交出青铜方鼎来换陶子染,我、老葛、寇万俟我们三个人走在前面,为了防止张恨远他们耍花招,百里颜夕和他的随从们只在外面守着,张恨远则带了两个拿枪的手下,挟持着陶子,跟着我们向寇家内庭走了过去。

    冦万俟带着我们转过了房间的正厅和厢房,来到大厅后面的一间暗室,这里看上去像是寇家祭祀祖先的地方。这里面虽然暗淡,倒有极其浓郁的香火味道,正堂中间摆放着五座祖先牌位,受后人祭祀。

    “这里倒是奇怪了,按照祭祀先祖的礼法,平常人只是祭祀到四代也就是高祖,你这里怎么有五座牌位?你是不是在耍花样?”张恨远看出了祠堂里的怪异之处。

    “你懂什么,你看清楚了中间那座是什么人的牌位?”老葛轻蔑地说到,我们一众人也随着看过去,只见牌位是用九龙盘绕的檀木所制成,外侧镶了红绿宝石和珍珠金银,华丽异常,中央丹书了“敕封大天师寇公辅真之尊位”,“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叫不迁位祭祀,这中央祭祀的是寇家的祖先寇谦之寇天师,他是第一位由天子御赐的天师,因为对社稷国家有大功,天子御赐其牌位永远不被挪动。”冦万俟和老葛还有我以及张恨远几个人在寇天师的尊位前,鞠了三个躬,冦万俟便转动了祠堂边上的一个不怎么显眼的烛台,果然这里面别有洞天,从祠堂的侧边闪出一个侧门,看来这烛台和机关消息是连接的,侧门打开后,张恨远和他的随从走在后面,让我们三人走在前面,这侧门的通道极其狭窄,仅能容下一人前进,里面也十分灰暗,我们只能半爬半走,艰难地往前走。穿越侧门通道的过程中,冦万俟轻轻地拽了拽我,低声和我还有老葛说道,“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要跟紧了我。”我不明白冦万俟是什么意思,这个通道到底通往哪里啊?

    穿过通道,进入的地方就比外面的祠堂要宽敞地多了,只不过这里仍然没有什么照明设备,只有微弱的烛台火光。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阴森的气息,四维是按照星辰位置布置的烛台,“这是用巨鲸的膏脂做的长明灯?”张恨远观察了一下,嗅出了灯油的味道,冦万俟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带着我们往前走,其实这里虽然暗淡,倒也能看出来着实是花了功夫的,这房间的顶部有按照北斗位置所雕镂的七个探穴,白昼则用巨石封闭,应该是一到夜晚便会打开,星辰和月光正好能够透过这七个探穴照进来,可是星辰和月光本来就是阴寒的东西,是什么需要用这东西来滋养呢?要说阴森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我定睛一看,我去,中间的厅室里居然放着三口青铜制的棺材,寇家的品味还真是别致啊,居然用棺材作为装饰物,我瞬间头皮一阵酸麻的感觉,再往里看,我们看到了正中央摆放的巨型方鼎,这应该就是张恨远和子桑微烟所说的青铜方鼎了吧?张恨远看到了青铜方鼎,那叫一个激动,把陶子染推到一旁,便叫来的人一起去搬青铜方鼎。寇万俟见我和老葛扶了陶子染,便一个转身,吹熄了这房间正南的烛台,从刚才一进来开始寇万俟就逐个吹灭了这房间正东、东南、正北的三盏烛台,现在正好是吹灭了四盏。以前老妈是极其讲究的人,我到底能看出来,冦万俟吹灭的四盏烛台是伏位、生气、延年、天医四个阳方位,现在就只剩下绝命、六煞、五鬼、祸害这四个阴位的烛台。这一下子,屋里的阴气便更重了起来,“这是?……”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寇万俟捂住了嘴,“别说话!跟着我!”我们三个人跟着冦万俟挨着墙根站着,我定睛看的时候真的要把我的命吓掉半条了,那正厅的三座棺材都开始挪动了,棺材盖在晃动中被打开了,冦万俟拉着我们从侧边的一个暗道走,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棺材里出来的确实是僵尸,不过比我们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僵尸有交大的差距,他是通体绿色长毛,肤色也不是电视里的白色,一点人的样子都没有了,声音嘶吼,看样子这至少是绿僵的级别。我从暗道爬出来的时候,只听到里面枪声一直在响,又伴着极其惨烈的呼喊声和叫声。寇万俟叹了一口气,老葛则在身后说到”寇家一直有养尸练药的传统,这里面的大抵是绿僵黑僵之类的尸体,倒着实能让姓张的那小子喝一壶的了!“我们三个一阵大笑,便从暗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