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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钱大龙睡着不肯醒,林冰乐由阿秀带着去看那小庙。阿秀做了一锅干炸丸子,说:“李大王爱吃这个。”
林冰乐点头:“我知道。”眼泪迷蒙。
阿秀奇怪:“你怎么知道?”
林冰乐用手背擦擦眼睛:“我看你做了一大锅干炸丸子,猜也猜到了。”
阿秀微笑:“有一次,我来给李大王送野味,看到地上掉着一颗干炸丸子。我就拿回去琢磨,我爹说这是用猪肉做的。他到市集去卖野味的时候,有一次在小饭馆中午吃过。我便央求我爹带我去吃干炸丸子,特意向店老板请教了这菜怎么做。后来我爹再到市集去卖野味的时候,我就让他买些猪肉回来。然后给李大王做干炸丸子。”
林冰乐含泪微笑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改变也没有。”
阿秀不解:“你说什么?”
林冰乐摇头:“没什么。”
小庙到了,里面供着观音,角落里堆着一些粮食和几串干辣椒,还有一串儿茄子干儿。
林冰乐忽然“呀”地叫了一声,因为她看到一串血迹。
阿秀也说:“莫非李大王受伤了?”
林冰乐脑海中一片空白,心想:难怪他昨天一直没回来,难道是上了那几个山贼的当。出了什么事,不过既然在小庙中有血迹,说明他还是回来过,只是受了伤,可是我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阿秀:“跟我去采草药。”
林冰乐一怔。
阿秀:“我知道有一些草药可以止血,我们去采了来放在庙里,李大王拿到后,就可以给自己治伤了。”
林冰乐赶紧道:“好。”
阿秀采了草药,二人又回到小庙,阿秀问林冰乐:“你识字对吧?”
林冰乐点头。
阿秀拿了一根树枝,塞到林冰乐手中:“我来说,你来写。”
林冰乐“嗯”了一声,寻了一块泥土地。
阿秀:“草药可以止血,望李大王保重。我会尽快送馒头来。”
林冰乐写完加了一句:“李乘风,你若没事,快来见我。”他想只要李乘风想来见她,一定会找到她的。
中午回到阿秀家,钱大龙已经醒了,觉得无聊,问林冰乐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林冰乐挂念李乘风,又怕现在离开,再次遇到山贼,就劝说钱大龙,再等一日。钱大龙要啥啥不行,吃喝玩乐第一名。离了林州,什么都只得听林冰乐的,于是点头答应。
中午饭很是简单,粗米饭,一人一大块红烧肉,加一只虎皮辣椒。钱大龙嫌粗糙,唧唧歪歪不想吃,林冰乐小声对他说:“我们是沾了李大王的光,才有红烧肉吃,你不要哼哼唧唧的。你尝一尝吧,味道很不错的。”
钱大龙看着虎皮辣椒:“我不吃辣。”
林冰乐:“扯淡,那你当时偷吃刘容若的水煮肉片。”
钱大龙挠头:“我那就是好奇。”
林冰乐尝了一口虎皮辣椒:“这个辣椒真的不辣,拜托你今天也好奇一下,尝一尝这两道菜。”
钱大龙确实肚子也饿,听她这样说,又闻着菜香,夹了一口红烧肉,来一口糙米饭。外加一口辣椒,又是糙米饭。忍不住大吃特吃起来,林冰乐惦记李乘风,却没什么胃口,把自己的红烧肉也给了钱大龙。
她看到阿秀在烧油,做干炸丸子,挽起袖口:“阿秀,你休息一会儿,我今天我来帮你做干炸丸子,你尝尝我做的好吃不好吃?”
阿秀惊喜:“原来你也会做干炸丸子?”
林冰乐点头,她一边做一边想:刘容若喜欢水煮肉片,李乘风喜欢干炸丸子,自己都会做,可惜却见不到这两个人,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干炸丸子做好了,林冰乐放在竹篓中晾凉。
阿秀用筷子夹了一个左右端详:“好筋道呀!段姐,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
林冰乐说:“当然好”,然后教阿秀做干炸丸子。
下午二人又去小庙,看到李乘风已经拿走了草药,泥土地上的字也被涂掉了。
林冰乐疑惑:“有没有可能来这里拿草药的人,不是李大王呢?”
阿秀云淡风轻:“那也很好,证明李大王没有受伤。”
林冰乐又问:“如果是山贼拿了草药走呢?”
阿秀淡淡道:“那也很好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希望那山贼能改过自新。”
林冰乐也释然了,对阿秀道:“你说的是对。谢谢你阿秀,你把我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
阿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忽然大声道:“段姐,你看,墙上是不是被人画了什么?”
林冰乐一看,果然墙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箭头。那箭头指向观音像。
林冰乐走过去,在观音像附近左右寻找,但也没看到什么特殊之处。正要离开,忽然看到观音像底座画了一个干炸丸子大小的圆圈,心想看来还真是李乘风来过,通过干炸丸子的图像,想给自己什么提示。一想到这里,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她拿了一个干炸丸子,放到圈子里,看到大小正合适转了一圈,忽然不知道碰触到了哪里的机关。观音像转了一圈,身体和底座分开,只见底座之中,摆着几张白花花的纸,正是山贼从钱大龙身上抢走的银票。
林冰乐检查了一遍,银票的张数一张没少。但也没有其他的信件,林冰乐落下泪来,心想:李乘风你好狠心,为什么一个字也没留给我?
林冰乐拿了银票,回到阿秀家中,争得钱大龙同意,留了一张银票给阿秀。
阿秀父女坚决推辞不要,林冰乐说:“请你们好好照顾李大王并帮忙雇辆马车。”
第二天,阿秀父亲把钱大龙和林冰乐送到山下集市,走在山间小路的时候,林冰乐分明听到长长的口哨声,对于她来说,这声音无比熟悉,正是来自于李乘风。
林冰乐对着空旷的山崖大喊:“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在山下集镇,他们重新寻了马车,继续向上都出发。
一日之后,到达上都郊区,万东篱收到消息,亲自来迎。
很快,钱大龙的分店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上都开了起来,小报上大做广告,第一个月人们观望,第二个月,分店的营业额就激增。当月皇上就分到了一大笔稿费。
龙颜大悦,小报越办越红火,钱大龙的分店也财源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