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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林冰乐和香儿一起设计把莲嬷嬷和赵成从段府中赶了出去,林冰乐拿了一些银子让香儿给李嬷嬷和老夫人房中的那几名丫鬟,还有蔡登和护院家丁送去,感谢他们帮忙。原来并没有什么家丁侮辱丫鬟之事,只是设个局引出莲嬷嬷和她的相好。
但不幸的是这个计谋并没有影响到大夫人于金娘,林冰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在府中憋得难受,又觉得刘容若的突然消失和转换有些奇怪,准备查个清楚。按道理依他那样笃定的性格,认准一道菜、一个颜色的衣服都不肯改变,又怎么可能对她这个人说弃就弃呢?
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调查,段英朗却找上门来。一日饭后,他送了些果脯来,脸上露出不忿的神色。自从段英朗搭上曹玉兴,在城中任了要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林冰乐很少能见到他。听香儿他们说,如今段英朗架子大得很,总是斜眼看人。
林冰乐向来反感那些虚荣之人,心想白瞎了一幅好皮囊。今日见到他,只见他穿得越发浮夸,淡紫色镶金边袍衫,乌黑的发髻上簪着大块碧玉,更衬得一张俏脸面如冠玉,仪表堂堂、风姿绰约。
世界上很少有人不是颜控的,林冰乐虽然厌烦段英朗身上透露出的腐朽气质,但还是被他美好的面容吸引,心想不知怎样的女子才能配上他?
段英朗细心地介绍那些果脯蜜饯,见林冰乐心不在焉,微微笑道:“我那个未来妹夫可越来越不像话了!”
林冰乐一愣:“你说什么?”
段英朗:“我说刘容若,他现在误交损友,有变质的危险!”
“损友?”
段英朗掏出一柄折扇,折扇上题着一首唐诗《登鹳雀楼》,字迹媚俗。段英朗扇着折扇在林冰乐房中一边溜达,一边道:“有些事说出来怕妹妹心烦,我就没有告诉妹妹。当日刘家提出来要推迟婚期,我受父亲委派去过一趟刘家,质问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单方面推迟婚期?”
这正是林冰乐想要听到的答案,她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望着段英朗。
段英朗一身幽香,经过扇子一扇,那些香气更加袅袅不断的升腾在空气中。他继续道:“刘容若二哥说他们也觉得十分抱歉,但是他三弟忽然郑重的提出此事。说自己身上没有功名,配不上妹妹你。希望我家给他半年时间,他会利用这半年时间建功立业,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妹妹。我听这道理也说得通,就回家来禀告父亲。”
林冰乐插嘴:“理由倒是找的挺漂亮的,但是他也没有去建功立业呀。”
段英朗一拍大腿:“正是,妹妹说的和父亲说的一样。还是父亲高瞻远瞩,目光如炬。当时他就反问我说,给刘容若半年时间没问题,但科举又不在这半年内。他拿什么建功立业?”
我猜测说也许是想立jun功,父亲摇头说那更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了。我和父亲都猜不透刘容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父亲让我先别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否则怕你失望。”
林冰乐也不明白刘容若在捣什么鬼,反正他的世界自己也不太懂。
段英朗气愤地把折扇合上:“结果事与愿违,天天就见他流连欢场,倒是日日上小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今天去找他,准备从曹公那里给他谋一份职位。没想到被他一口拒绝了,妹妹你说是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冰乐心想:去巴结那个阉党,还不如流连欢场。想到这里,林冰乐忽然道:“那哥哥,你去帮我退婚不就行了?”
段英朗赶忙摇头:“那不行,你与刘家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父母之命,哪有违抗的道理?再说了,虽然刘容若不上进,但是刘家巨富,妹妹嫁过去肯定是会享福的。”
林冰乐说:“如果天天寻花问柳,家有万贯也迟早会败光的。哥哥,既然你不同意退婚,那你就让我当面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段英朗犹豫:“这个,可是……”
林冰乐:“哥哥,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不带我去,我也会自己去找他,当面问问的。只不过我不方便打听他的行踪,不像你本来就在衙门当差,消息比较灵通。”
段英朗搓手:“也好,这个,不过……”
林冰乐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说完从段英朗手中抢过折扇:“这扇子上是谁题的字,难看得紧。”
段英朗赶紧去捂她的嘴:“可不能乱说,这扇子上的字是曹公写的,我求了许久才求来的。”
第二日,林冰乐在房中换了男装,等着段英朗来叫她。香儿就守在狗洞附近,等着段英朗的暗号。
中午时分,香儿收到暗号,林冰乐从狗洞爬出,与段英朗会合。段英朗骑马将林冰乐送到湖畔,只见湖面上停泊着几艘精美玲珑的画坊。
段英朗拿了一套女装给林冰乐,这里的痩马都是戴着面纱伺候客人的,我给你弄了一套服装来,你可以先扮作痩马,然后接近刘容若,质问他。
林冰乐依言披上纱衣、带上面纱,又简单梳了个女装发髻。正赶上有厨子来送饭送菜,林冰乐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对厨子说:“有没有我们那船的水煮肉片?”
厨子:“有,刘家三公子的菜嘛!”一边说一边提了一个食盒给林冰乐。
林冰乐打开食盒,一层一层查看,果然看到水煮肉片,食盒的一层里还装了许多调料。林冰乐将那些调料不论青红皂白,都撒了些到水煮肉片中。心想这样能出一口恶气了!
林冰乐走进刘容若的画舫,看到船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容若,一个是白衣男子,那男子生得也很斯文,眼睛亮亮,还有两撇好看的小胡子。
林冰乐心想:胡子修得那么好看,冒充陆小凤吗?
只听刘容若忧愁道:“表哥,你这个主意真得可行吗?”
白衣男子:“你就放心吧!你不是说段家小姐不太喜欢你吗?那是因为你追的太紧了。要想捕获女人的心,也只有欲擒故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