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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日落西山,东山再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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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呲,黑暗的房间里亮起一束小火苗。陈落轻轻咬着嘴里的烟,用力吸了一口。

    烟雾在肺里过了一圈,又从鼻子里缓缓吐出。虽然是清新提神的名牌香烟但对现在的陈落来说却一点刺激也没有。

    看着就要冒头的太阳,陈落踢开了散满在地板上的烟蒂。他脱光了衣服走进了洗浴室,感受着冷水的刺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本来陈落一回来就睡下了,但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反复出现了那些丧尸和眼镜王蛇。既然睡不着他就坐了起来,好好的整理了下最近发生的一切。只是没想到这一想就是这么好几个小时,心烦意乱的他更是抽起了平时只有在应酬时候才会吸的香烟。

    (真的像是做梦一样呢,在那最后一刻我确实感受到了自己变化)陈落看着自己的肚子。

    (明明被那么长的一根角狠狠刺穿了现在却连个疤都没有留下,这样的自己还算是人吗)他有些迷茫,本来踏踏实实的生活就这样彻底一去不复返了吗?

    说实话陈落是个挺老实的人,虽然也有过青春期的叛逆但在父母的辛勤教诲下还是没有走上什么歪路。说起来他还是个有点小善良的人,平时看到小妹妹摔倒了或者老奶奶过马路也会扶一下,像死亡空间里的那种刺激生活他更是连想都没想过。

    但怎么会这么习惯呢?在第一次开枪杀丧尸、拿着炸弹塞到那种巨大的蛇的嘴巴里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太多的畏惧情绪,这种事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怎么可能做得到?

    或许就像林峰说的,自己的内心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吧。陈落无奈得这么想着。

    ......................

    刮胡子洗脸后,习惯早起的母亲也已经做好了早餐。陈落匆匆吃了两口面包,心情复杂地犹豫了几秒还是拿过了那件风衣套在身上。

    (这就走吧,像这样的女人早点了断了也好......)

    ...........

    步行、公交、地铁,七弯八拐绕了大半个城市后陈落来到了一家郊区的小咖啡厅。

    叮铃铃,开门带起的微风晃动了挂着的风铃,声音很是清脆悦耳。

    “欢迎光临”似乎没有想到这么早就有客人上门,咖啡师兼老板愣了一下才反应道。

    看着眼前依旧的装饰陈落晃了晃神才对老板点了点头。

    找了熟悉的位置坐下后老板很快走了过来,“很久没来了吧,这位小兄弟。”

    “嗯是的,快有两年了吧”陈落点了点头道。

    老板看起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了,饱经风霜后才选择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地方开了家咖啡厅,这样的他自然很会察言观色。

    “等人吗?”

    “嗯”

    “那你来的约得了点,可没几个人会在十点钟喝咖啡。”

    “早点说完早点结束也好”陈落道,突然觉得这个老板有些奇怪。

    似乎看出了陈落的想法,那老板也不觉得尴尬,对陈落礼貌笑了笑后就回去继续准备营业。

    这时候正好陈落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后接起来就道:“你到了?”

    “啊,额......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我还想给你个惊喜的呢”

    陈落愣了愣,先是拿开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才有些尴尬的说道“哦哦是你啊冰心,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我另一个朋友。”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施冰心在电话那头皱了皱眉头道“你在和另外一个人约会?女朋友?”

    陈落先是沉默了会,也没想隐瞒什么,便道“是前女友。”

    “那就行,不介意我过来吧?”

    “唔......你要过来吗,这个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前女友吗又不是现任。况且你昨晚才说过我想什么时候让你请客都可以不是吗?”

    陈落卡了卡,有些无奈。想了想即便施冰心到了自己和周柔的见面也应该结束了,于是就把咖啡厅的位置告诉了她。

    在得到一声我很快就到的回复后陈落苦笑挂断了电话

    又等了半个小时,当陈落正打算主动打电话给对方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虽然这家店的装修可以说是非常简约但又不失优雅,但就好像你在看夜空的时当注意到了月亮你就会很少再去关注星星一样。陈落现在多少就有点这种感觉。因为眼前的人确实很美,美得会让人忽略其他所有事物。

    来的人就是她的前女友周柔,皮肤白皙水灵、吹弹可破。哪怕她一身休闲装但依旧能看得出较好的身姿。

    店面很小,她一眼就在三三两两的人里面认出了陈落。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径直坐到了陈落的对面。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但没人开口。

    “两位要点......”那个老板又不合时宜的出现。

    “给她一杯卡布奇诺,给我一杯拿铁”陈落不等他说完就开口答道。

    老板怔了怔“好的请稍候。”

    三分钟后两杯咖啡已经出现在了桌子上。

    “都两年了,原来你还记得啊”周瑜晃了晃杯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当然,我不是你,很多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她陈落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语气略带嘲讽。

    “陈落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

    这时候,咖啡厅外的一辆小面包车里。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一个混混模样的人对着旁边的肌肉男道。

    “等着,等陈落那小崽子一出来就撞死他。妈.的也不知那小子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那件事摆平了。不过赵少说了,只要我们能把人给摆平了以后咱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待会兄弟们眼睛都放利索点,别给我伤了嫂子!”

    ..............................

    (不是我想的那样吗......呵)

    陈落没有接过话,自顾自得说“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这里认识的吗小柔?”

    周柔皱了皱眉毛,似乎有些悲伤却又撇过了头道“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还记得。”

    “那天也是在这个时候,一样的季节一样的地点。我一个人在这里喝着咖啡突然你衣衫不整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流氓。”

    “你说流氓要非礼你我信以为真,然后就为你出头。可是我一个大学生哪里打得过那些街上的混混,就这样我被打得体无完肤像个猪头,呵......”陈落似乎想起了自己那个时候皮青脸肿的样子,心里有了苦涩。就像一把钝了的刀,带着木木的韧性,刺入心中扯出了细细的疼。

    “咳.....”本想用咖啡掩饰自己的悲伤却不料被呛了一口,更显得狼狈。

    “你知道吗,等我后来知道他们追你是因为你偷了他们的东西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怪你。我反而很感激上天让我遇到了你,因为你说你不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哪怕偷也要偷那些小偷混混。”

    “别说了......”

    “你知道吗,虽然那个时候的你非常落魄,但我还是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俗气点说真的像是外面那几朵梅花,我以为你有那样的品质。”

    “别说了好吗,求你了陈落......”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呢?为什么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还是离开我,就因为那几个男的吗?”

    “没有,没有啊阿落!我是爱你的,我......我是有苦衷的。”

    “呵呵,苦衷吗......你的苦衷就是你手上昂贵的罗西尼吗,还是你身上够我一个月工资的瓦伦蒂诺?”

    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些许阳光透过几根栅栏照进了臭水沟,便是老鼠也发觉现在身边的环境有些肮脏。

    她默默地手放到了桌子底下,神色难堪“我,我.......对不起陈落”

    梨落已落雨,寒竹早不在。

    “对不起,我等不了了陈落......”周柔看着眼前陪了自己两年、对自己好了两年的男人,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身边的朋友都嫁给了有钱有势的人。我本来以为我可以等你的,可是我真的受不了每天粗茶淡饭,用着劣质香水的生活了......”说道最后断断续续,早已泣不成声。

    陈落的视线慢慢失去了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让窗外的冷风代替自己说话。

    “你就看上了这样的女人吗陈落?”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施冰心因为心急所以加快了开车的速度。其实她早就到了,只不过因为好奇陈落的前女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所以她并没有出现。本来一直躲在窗外偷听打算等到两人结束了再进去的她,在知道了陈落前女友是这样人之后没能忍住的心中的悸动立刻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她迈着步子来到桌边,生气得拍了拍桌子道:“陈落为了你那么难过、对你那么那么好!你就这样对待他吗!你知不知道在陈落重伤昏迷快要死了的时候他都在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陈落闻言一惊,没想到自己在昏迷的时候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什么,重伤昏迷?!阿落你怎么了,你受什么伤了吗让我看看”周柔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到了陈落身边作势想看陈落的身体。

    “别说了冰心,你忘了规定吗!”陈落喝了一声,有些苦恼。

    “我......”施冰心想到了那个无所不能的‘仙’警告了透露死亡空间的下场后轻哼了一声。撇过了头。

    陈落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了下来轻轻放在了桌上,强忍着情绪。

    “谢谢你的礼物柔儿......现在我把你还给你,你如愿了,我们......两清了。”接着对施冰心苦涩得笑了笑“我们走吧。”

    留下了发呆的周柔,两人推开了门向外面走去。

    .............

    “老大老大,陈落那小子出来了。可是旁边还有个美女怎么办”混混对肌肉男说道。

    “奶奶.的终于出来了。不管她,撞了再说。完成了任务还怕我们没有美女吗”肌肉男下了命令。

    ..........

    陈落虽然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街上的不对劲,就在疑惑时他发现一辆面包车朝着自己的方向猛地开了过来,而车内的人明显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却毫无减速的意思!

    (这种速度普通人绝对躲不开,碰到就是非死即伤。是谁居然对我要下这么狠的手)

    陈落一边在脑里飞速得运转所有的可能性,一边猛地推开了身边的施冰心。就在就要车子就要撞上的一瞬间陈落猛地向上跃起,双手在车上一撑,身子猛地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险西安落地。

    (好险,要不是因为血统的强化让我提高了三倍的身体素质,就算是寒冰掌在那种情况下也来不及施展啊)想到这里陈落也是一阵后怕,眼里有冷光闪过。

    街上传来一阵阵惊呼。

    车里的混混也是吓了一跳“卧槽,哥是个练家子啊,这可怎么办。”

    那肌肉男神色不定,狠狠咬了咬牙说道:“还能怎么办,上废了他!”

    当下一堆人拉开了车门都拿着棍棒围住了陈落。

    陈落握了握拳头,脸色并没有任何惧怕的情绪。

    街上的人一件这种形式立刻化作鸟兽散了,只有两个好事者躲在一旁偷偷地拍起了摄像。

    一群人很快围攻了上来,陈落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正经的武术,但凭着现在过人的身体素质也不是一群混混能打败得。不过两分钟以挨了两棒的代价就把所有人给撂倒在了地上。

    周柔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后赶忙跑到了外面,发现是一群混混找陈落的麻烦后便马上想到了原因。心中着急的她刚想打电话报警却发现陈落依旧摆平了。

    她呆呆的看着场中意气风发的陈落,虽然疑惑但也很是后悔。

    他来到了施冰心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关切道“没事吧还能走吗?”

    后者红了红脸轻声说了句没事,但刚走两步两人就被周柔喊了住。

    “陈落,你等等”见两人真的放慢了脚步她快步跑了上去,咬了咬嘴唇她迟疑道“阿落,如果我后悔了。我们......我们还可以回去吗?”

    施冰心听了这话心里一阵紧张,也是转头一脸担忧得看着陈落。

    陈落沉吟了会,确认了痛苦的情绪远远大于开心后说道“算了吧,去追求你的想要的生活吧柔儿。”

    周柔神色凄苦,看着陈落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了刺痛。

    看着地上辞柯了的梅花,感受着手中衣服里残留着的温度,她终于忍不住在这街上放声哭了起来。

    “傻孩子,再好的物质条件哪里有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来得重要啊”店老板见陈落几人走远后来到了周柔的身边缓声安慰道。要是陈落现在回头道他一定会震惊得发现那个咖啡师居然变成那天晚上卖馄钝的老板!

    不等她回答就轻轻地捏了捏周柔的脖子,后者很快沉沉睡去。

    (当初自己见钱眼开现在这样又能怪得了谁?却不知日落西山君不在,东山再起你是谁。)那店老板在心里默默得说了句,他亦是觉得周柔有些罪有应得

    突然他神色一动,掏出手机看了眼后又打量了下周柔,轻笑道:“这大概就是天意了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做了抉择吧。”

    不知他做了什么周柔的手机从她身上飞了出来,然后有了消息的提示声。店老板看了她一眼后诡异地笑了笑后按下了确认键。当是时,不知一阵哪里来的狂风扬起了阵阵落雪。

    片刻后,狂风止息,街上却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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