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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诀从炎振紧绷的身子后站出, 越过他, 穿过其他人,到了最前面。
仰着头,对那人, 淡道:“是。”
炎振盯着他背影,彻底懵掉。
刀戈也是, 看他和云家的人对话,很是吃惊,不过一会后, 就变的若有所思。
云强看着那人奇异的面具, 想了想后开口问:“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他这话一问出声,炎振盯着闻人诀背影的目光就变的很是复杂。
到现在, 他怎么可能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本以为对方今天是一个人来的,甚至既高兴对方的简单, 又担忧他的毫无城府。
但眼下,被打脸的有些快。
同时,背后的冷汗已沾湿衣服。
闻人居然和云家有这样的交情, 让云家为他动用了坦克,倘若今天自己的回答不合他心意,又或者, 自己真对他存了什么歹意,这几辆坦克, 足以炸的自己粉身碎骨。
好在自己……选了个正确答案。
说不上心中的波动是不是庆幸, 但炎振确实很后怕。看着不动声色, 怎么的后手如此狠绝。
可是……怪不起来,更恨不上,十七区从来就不太平,真找个善类为主,未必是好事。
只要自己不心存歹意……想到这里,他又在心里好好警醒了自己几次。
闻人诀笑了一声,慢慢道:“没有。”
刀戈看着闻人诀和云家人谈吐自然,心中的想法和炎振差不到哪去。只是,他们这三天也好好查过对方底细,除了来路不明外,他在赌坊的生活全都事无巨细的了解过,也知道他和云家小少爷的交集,可千算万算算不到,好成这样?
闻人诀没管身后人如何心思,迎着那人目光回答没有后,又加了句:“你们回吧。”
他说话时带着浅笑,云强再看他好几眼,终究看不明白什么,一挥手,带着几辆坦克又轰隆隆的绝尘而去。
看着几辆大家伙威风离开,闻人诀扭头看身后这些才认了自己为主的人,敛去笑意,神色较为漠然。
……
云强坐在颠簸的坦克里,还在不解。
实在搞不清楚自家小少爷的意思,昨天傍晚接到小少爷电话,说要支使他手下坦克一用,还不让告诉爷爷和哥哥们。
这哪能行呢?
云家有三支坦克小队,每支小队都有四辆坦克,可要动用这些大杀器,除了云家当家人老爷子的命令外,就只有云家长子可以。
哪怕要求他动的人是云家最得宠的小少爷,云强也不能答应啊。
可是云暮说,让他卸掉炮弹,就空着坦克往城外跑一趟就可,反正他们的坦克日常维护,就得隔三差五的空着出去跑上几公里,与其如此,就当是给他们指了个方向罢了。
城外五十公里,倒是他们日常会跑的距离,既然小少爷都这样说了,又没有什么出格之处,他也算卖个好给小少爷,就答应了。
毕竟云暮得宠,记得他的好,对他总有好处,况且自己这样做,也没可被说道之处。
最后听小少爷交代,他们只要开到那处,找到一个姓闻的人,说上几句话,就可回了。
云强便更以为是哪家的小少爷想私下里好好看看坦克,云暮才寻出的这回事,这样一来,便更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毕竟这些权贵家的少爷们别的不会,折腾却很厉害。
可是等到了那处,看见那群全副武装的人,他又总觉的哪里很奇怪。
他没见过少爷口中的闻公子,但见那人戴着银色面具,别具一格的被保护在中央,便猜想是。
后来证明果然没错。
至于围着那人的其他人,他还真没认出来。
毕竟他的上位是近一年的事情,而炎振失败后就被囚禁了一年多,刀戈在城内为了隐秘,毫不起眼,其余的人都是刀戈手下的杀手,更不可能抛头露面。
云强虽觉的奇怪,但随后又摇头把这事情抛到一边,毕竟这些权贵少爷们,不是他能弄懂的。
管他们呢。
……
云暮上次给那个奇怪的家伙,哦,闻人送晶核时,有在小盒子里写上自己房间的电话。
但他没想过,对方真会打。
毕竟闻人的处境不太好,不像有在赌坊使用电话的资格。
但当初给他电话号码的时候,云暮就是想着,对方万一真有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时,可以想办法用城里的公共电话打给自己,自己到时候就算捅到哥哥们那,被训斥和这样的人有交际,也得救他一次。
所以那天听打扫房间的仆人告诉他,有一个叫闻人的人打电话找他时,他震惊的把正给小白梳毛的梳子都扔了,抱着小白就扑到电话旁。
小白就是那只被他救,又养在闻人那一段时间的猫,收拾干净后很得他喜欢。
闻人打电话来不是求救的,只是拜托他个事情,云暮听了虽然很不解,可并没有多困难,且如果不携带炮弹的话,也不会惊动家里人,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虽然有些朋友,但就没有一个人是和闻人相似的,闻人在他眼里虽然很丑,但很奇怪,被那样毒打都可以不哭出来,而且直直看自己的目光虽然很无礼,可到底很新奇。
不像身边的所有人,闻人好像更真实。
挂电话前,听见闻人说的那句谢谢,云暮突然按耐不住的开口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吧,好吗?”
话音落地,才觉唐突。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期待的捏紧话筒。
仔细听着那边的声音。
没让他久等,那边只轻缓呼吸了几次,就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会有机会的。”
云暮咧嘴笑,听不出这简短几个字中的深意,只顾着雀跃,搁电话前说了最后一句:“一言为定!”话一落,就把话筒搁上,动作快的像是怕对方反悔,都没等得及让电话另一边的人回上一句。
电话那一头,闻人诀搁下话筒,提提衣领,面无表情的隐入街上人流。
电话这一边,放下话筒后,云暮托着小白猫后仰着倒在大床上,咧嘴傻笑。
……
“好运赌坊”顶层十一楼。
两个大套间组成的巨大卧室内:
闻人诀把一打子文件资料放到一旁,双掌交叠着下巴,闭目沉思。
他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就把赌坊几年来的情况看了个大概,看他把所有文件都放下,炎振才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房内除了他二人,角落处还站着几个黑色西装在身的大汉。
炎振套着皮夹克,面容很肃正。
倒是坐在黑皮大椅上的闻人诀,一身浅白休闲装,看着有些散漫。
“赌坊那天经历动乱和伤亡的客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炎振看闻人侧脸,那人还闭着眼睛,唇微动,向他询问。
虽知道他看不见,但炎振还是点了下头,才道:“都安排妥当了,也和王区那边的管事们交代孝敬过。”
闻人诀心里想着事情,嘴上继续:“赌坊怎样经营,你们比我清楚,我也无意干涉,不过……”他微转身子看炎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说过,一个人一生只可融合一次晶核。”
眼皮子一跳,炎振不知道主上怎么会看穿自己的想法,但迎着对方堪称严厉的目光,他如芒在背,觉的冷汗又一次沾湿了衣裳,缓道:“我只是觉的这样修炼,有些慢。”
“你若耐不住寂寞,又何苦想着变强。”手上转着钢笔,闻人诀有些不耐,若不是在这边实在无人可用,他犯不着如此苦口婆心。
“我知道了。”看出他的不耐,炎振直了直背,保证道。
他已经可以从身周空间中涉取所需要的能量,慢慢纯净自己体内的新晶核体,可人类总免不了投机取巧的心思,想着这样变强速度太慢而且效果不明显,不如再吞噬一次晶核来的快速。
黑色大门被人从外打开。
有高大身影快步走进。
闻人诀转回身子,看向那人。
刀戈进了屋子,觉的气氛有些微妙,但他有很多事情要汇报,便也顾不上这些。
单膝跪地,他曲着脖子,“主上,被天元怂恿的那个富商,已被刺杀。”
当日赌坊叛变,光靠天元明显不行,他寻了个区内富商,两两勾结,里应外合,掌权后富商不涉赌坊管理,只管抽成,天元明着说是赌坊的二把手,实则大权独揽。
炎振认了闻人诀为主,自然赌坊也落到了闻人诀手上。
查明白这一切,炎振的本意是杀上门去,和那富商好好算账。
但在闻人诀看来,犯不上费那个功夫,对那个商人来说,投资天元和投资其他生意没什么不同,对方无意插手赌坊势力,看中的不过是赌坊的抽成。
既然刀戈手底下有杀手,不声不响的做掉就是。
犯不上和这样的商人起正面冲突,引来王区注意。
炎振虽然不甘,但主上都这样说了,也只好忍气吞声,好在人被刺杀掉,也算让他出口恶气。
刀戈看闻人诀点头,银色面具覆盖下也看不见对方脸色,只能继续道:“那个孩子怎么办?”
修长手指间转动的钢笔一顿,闻人诀知道刀戈问的是谁,那晚之后乐人被赌坊的人带下去治疗,之后一直被关在房内。
静默许久,他终究开口道:“想必他也不愿在赌坊呆了……给他些钱,放他离开赌坊。”
“是。”
对刀戈来说,乐人无关紧要,问个处置方法只是出于自己的谨慎。
刀戈继续:“您让我查的贩卖您的那群人,已经有眉目了。”
闻人诀眼睑微动。
刀戈上前,从怀中抽出写满字的纸,递给长桌后的人。
闻人诀接过,手指轻轻翻看,很快就把调查结果看完。
摊放在桌上的右手不自觉轻轻敲击起桌面,闻人诀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确实在贩卖私盐,而且这些盐,全部出自第十区。”
刀戈目光严肃,点了下脑袋。
手中薄纸不过两三张,却耗费了刀戈手底下所有人全力探查大半个月。轻轻晃着几张纸,闻人诀继续问:“王区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盐是王权管辖之物,私下贩卖是违反王区王规的,就这样放任不管?
“他们本身干的就是走私的勾当,买卖一些车辆、晶核、有价值的外星物品和人等等,王区平时对这些灰色势力就不怎么干涉,定万万想不到,他们敢在这些物品中顺带贩卖起私盐来。”
闻人诀沉思着,不过想的却是一个小细节,“好似我听闻到的周遭王区,食用盐皆来自第十王区。”
包括自己的十八区。
炎振一直在旁边杵着呢,听闻这话,开口回应:“是,我们西南这片的人类都吃的十区的白盐,十区是我们这块的产盐大区,他们拥有巨大的盐湖和盐山,实力雄厚,无人能撼。”
闻人诀点头,而后下了命令:“先别打草惊蛇,找到当初贩卖我的那个人,拿回我的匕首。”当初那个先发现他的人,肯定从自己身上摸走了匕首,私藏起来独吞了。
敲击桌面的节奏变快,细长眼中翻滚着浓郁的阴霾,闻人诀继续道:“以赌坊的名义和他们小心接触,先小批量长期购买他们的食盐。”
赌坊同样算不上是正经营生,同为灰色地带,接触起来对方的警惕会低许多。
炎振不解:“可是他们私贩食盐本身就把价格压的低,我们再经手过一层,他们只会更压价,虽也有势力靠从他们手中再过一道赚点钱糊口,但那点儿钱,咱们赌坊还是看不上的。”
闻人诀抬头,没甚表情,平道:“我说要卖了吗?”
“啊?”不怪炎振吃惊,他们赌坊才几个人,买了不卖难道要囤盐?也犯不上呀。
“赌坊才经一次动乱,有心之人自可探查到,这个时候接触买盐赚取薄弱差价,必定是因为赌坊经营困难了。”闻人诀自言自语,觉的这个时机真是恰当。
眸中阴霾散去几分,他倒露出几许期待来。
那边刀戈和炎振面面相觑,实在弄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重新抬头看他们,闻人诀沉道:“通过与他们接触买食盐,找出他们当中可用之人,进而查出他们的押送线路。”
炎振忽的一下抬头看他,就见银色面具覆盖着的人还是那般模样端坐着,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起到的效果。
如果说刚才,自己和刀戈还不明白主上喉咙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这下也该猜出来了。
主上这是准备,对那帮走私的势力下手?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贩卖过他?
炎振猜不透,但既已认了做主,便只好一条道走到黑,况且,主上并没有辜负他当初的效忠,自己确实在一天天的变强中。
……
五颜六色的灯光打过高台上轻唱的少年,皮肤白暂,睫毛比起少女来说更为纤长,嗓音像是最悦耳的青鸟啼鸣。
坐在三楼平台靠栏杆的竹椅上,闻人诀微斜着身子往下看,视线空茫没有焦距。
炎振坐在他对面,手拿酒杯,自斟自饮。
好运赌坊一楼大厅桌椅金色奢华,有不断穿梭着的火辣女郎和赌坊仆从,一切看着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二个月前的那场大乱似乎已经远去,如今除却墙角几个还未抹平的枪孔,怕再难看出什么了。
坐了许久,闻人诀始终没有言语,视线中是楼下的众生百态,一连坐了几天,他有些腻味了。
楼梯口处快速跑上来个黑衣管事,见他和炎振都坐着无声出神,不敢贸然打搅,束手束脚的站到一旁。
炎振看见那管事,可只瞥那么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回手中酒杯上。
人潮涌动的大厅一侧,一个青年男人一把拎起桌子对面的中年男人,嘶声吼叫着什么。
那被他拎起的男人却一连冷笑,张开嘴,似乎回应了什么。
大厅太过吵闹,看着青年脸红脖子粗的嘶喊,到了三楼平台这,只隐约一点声音。
闻人诀毫无聚焦点的目光就那么的,落到了那处。
炎振看着自在喝酒,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主上的动向,见他脑袋靠着玻璃栏杆动也不动,眼珠子却转到了那边,立马也跟着看过去。
皱眉。
大概输急眼了,便觉的是对方使诈,能来赌坊的都有些身家,被青年拎起的那个男人明显是,不急不躁的,嘴一张,对面的人却被他气的更厉害。
隔得有些距离,具体发生了什么看不清楚。
只见青年在仰头嚎叫着什么,而后就抽出了手\\枪。
但他显然没机会用,因为已经不声不响靠近他的赌坊护卫,直接一脚踹向了他腰部,青年摔倒,枪支落地。
几个五大三粗的赌坊护卫上前,动作极快的拖着他往后门去了。
那被攻击的男人也不急,站在原地笑的得意。
在四五步远处观望的一个男人,大概是赌坊管事吧,上前捡起枪,似乎跟那中年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笑了几声,回到赌桌。
一切重归秩序,少有的几个围观之人散去,每个人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赌盘。
一场小的不能再小的动乱被快速平息,闻人诀并不感兴趣那个被拖往后门的人的下场,他只是扭过头来看身前早就站着的管事,道:“说!”
管事恭敬的低头,弯腰回道:“那老头死了。”
在掌管赌坊后,闻人诀有让人照顾当日被他利用的那个老仆。
不过老头身体本来就很差,可以说是苟延残喘,闻人诀使手段让他摔倒生病的那几次,更加速燃烧了对方的生命。不过,好在生命的这最后两个多月,对方得到了从没有过的善待,走的也算有尊严。
“知道了。”他应了声,半点的情绪波动都没有,重扭回了头,额头贴着玻璃,毫无焦距的盯着楼下大厅。
炎振给还站着的管事打了个眼色,让对方没事的话,赶紧退下。
他能看出,主上现在兴致不高。
那管事接到炎振暗示,快速道:“刀管事传回话,说明晚要带个人来见您。”
“他有说是什么人吗?”额头贴着玻璃,目光透过这刚换的玻璃护栏打量下方,似乎缺乏兴致。
“刀管事说,是您让他找的人。”来回话的管事尽责把所有的话都传达到,行了个礼后,退下了。
“刀戈的意思,是事情有眉目了?”闻人诀目光还散落在楼下。
“想必是,”手中抓着的酒杯放下,炎振有些自傲道:“刀戈办事一向有效率。”
“这两个月来购买私盐,有没有引起过对方的警觉?”
“没有,”炎振说着,目光落在他侧脸的面具上,“我们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小批量购买,且多方一起行动,不会引起注意的。”
“好。”
……
“好运赌坊”今晚有活动,邀请了城内一支非常出名的歌舞队进行表演,不到晚上十点,大厅中就人头攒动,赌坊外也扎起了不少色彩鲜艳的条幅和彩带。
晚上十一点,喧闹到了最高峰。
赌坊后侧门,在此处守着的护卫们对一个从阴影处走出的大汉点头行礼。
那大汉带着另外一个黑袍从头罩到脚的男人走上前来,站在这处似乎还能听到前厅的喧闹声,他对那人示意后,当先走进去。
穿着黑袍的男人把自己遮掩的严实,也不看守在边上的护卫,跟着往里走,步伐很急促。
炎振先把房间中的窗帘都拉上,又到角落里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做完这些事情,他才回身坐回闻人诀身侧。
闻人诀单脚翘着架在身前的玻璃矮桌上,一手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半个身子,下垂着眼帘,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
这两个多月他始终是这么个状态,似是怀有什么心事。
居中摆着他坐着的这张大沙发,左右两边还放着两张稍小的单人沙发,其中一张上,炎振坐的端正。
蓬头垢面洗去,仔细看炎振脸庞,方正严肃,眉眼有神,颇有股子威严。
等了不过十分钟,房门被守在外面的人打开,刀戈带着人进来了,很是准时。
黑袍人突然从幽暗的环境到了灯火通明之地,似有点不适,伸手遮挡了一下。
戴着黑色大帽,本身就只能看清他的下半张脸。
炎振仔细打量着他,一会后伸手,道:“请坐!”
跟了主上两个多月,他多少有些清楚主上的习惯。
黑袍人微仰了头,看说话的炎振一眼,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一旁的刀戈走到炎振身侧,笔直站着。
炎振继续开口:“听刀戈说,你是骆驼的管事?”
黑袍人坐下后,伸手掀开罩头的大帽,视线从问话的炎振身上扫过,看向正中歪靠着的闻人诀,“你们好,我是苏宇。”
炎振:“方便问问,你为什么要背叛骆驼吗?”
他话问的平常,实则心中很是不屑,经历过背叛的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些背叛的小人。
可是没有办法,主上让找“可用之人”。这个家伙又是刀戈费了不少劲才拉拢过来的。
“很奇怪吗?”苏宇笑了笑,抬头指向刀戈,“他告诉我,你们有药,吃了就可以像他一样强。”
炎振看身旁刀戈。
刀戈面无表情。
炎振心中暗笑,哪有什么所谓的药,刀戈之所以展现出非人的力量,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吞噬了晶核。
“仅仅因为可以变强吗?”低沉的声音插\\入进来淡道。
其实从头到尾,苏宇的眼角余光就没离开过正中歪坐着的人,那人见他来,一个字都没有,且脚还架着,很是傲慢无礼。
“我是诚心来投靠的,也让你们看到了我的脸,而你,身为好运赌坊的老大,却遮遮掩掩的,未免让人看轻。”
闻人诀没反应,依旧着先前的姿势,动都不动。
炎振迟疑了下,还是开口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们主上脸部受过伤害。”
炎振考虑着要稳住人,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便想全力安抚,还待再说些什么,那边的闻人诀却径直打断了。
就听他语气淡漠的毫无人气。
“我问你,仅仅是因为想变强吗。”
闻人诀不会搭理他的刻意作态,自己若太过客气,这人反倒要起疑心,而自己若是自然的以看手下人的目光和口气说话,这人反而更放心。
这就是这种背地里,投靠背叛之人的小心思,左右人性如此。
苏宇放在一侧的手突的捏紧,目光死死钉在他脸上。
闻人诀还是那个淡的没气的语态,“你要清楚,今晚是你要来投诚!而且,投诚之后,你,还是我的手下人。”
炎振神色一紧,怕苏宇后悔或者翻脸。
但显然,他哪里想错了。因为在自己听来,完全有理由生气的话从主上口中出去后,苏宇的脸色反而变好了,语气也是,莫名恭敬起来。
“我要来您这,一半是因为可以变强,一半是因为我没有得到自己应该有的待遇,骆驼排挤新人厉害,就算我可以爬上去,也永远无法和他们平起平坐,我不甘心!”
“哦?”架着的脚放下,闻人诀双手合拢放在胸前。
苏宇继续:“刀管事说,只要我配合您,吃下骆驼下一批大单扳倒骆驼,您就会赐给我可以变强的神药,也会让我接管骆驼帮会原有的所有营生。”
终于露出丝笑模样,闻人诀颔首道:“当然,我会扳倒骆驼,只要你的表现足够完美,你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钟表很快走过一圈,苏宇最后起身离开时,满脸喜色。
刀戈走到门口替他引路,连炎振也起身前去相送。
看来是相谈甚欢,炎振方正大脸上满是笑意,只是在关门转过身后,脸上笑容一瞬干枯,走回房间时,还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桌子,唾骂道:“什么东西!卖主求荣。”
似是觉的还不解气,坐下来后还暗自骂了句:“狗\\杂\\种!”
闻人诀掀开眼睑,淡淡看他一眼。
炎振一瞬反应过来什么,脸上满是尴尬,断断续续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觉的……这样的人,仅仅因为帮派内部的利益没有分配到位,就出卖自己人,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相信。”
闻人诀不置可否,不紧不慢道:“苏宇说了,骆驼下面会有一次大动作,就在下个月,线路现在还未定,你让刀戈那边随时留意着准备,只要他消息过来,你们就......”说着显出一丝厉色,他重道:“全力截杀,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
“是!”炎振坐正身子,绷紧双腿。
吩咐完后闻人诀又低头玩起自己手指,在赌坊的几个月劳务,让他双手平白肿胀一圈,好在这几个月将养下来,逐渐恢复之前的模样和肤色。
语气透出那么一丝丝的柔和,他轻道:“你修炼之时,有什么不适或者不明白的地方,要及时问我,还有,选人吞噬晶核要谨慎。”
“是。”炎振又应一声,而后在他示意下起身离开。
闻人诀目视着他离去,瞳中视线逐渐变得有些幽深。
他知道炎振和刀戈都很担心自己的安危,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看守自己的大门。
也是,自己现在确实很弱……瞳孔中光芒逐渐弥散,他低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
郁郁葱葱的绿色海洋在烈日之下摇曳,大雪季后,夏季紧接着来临,没有前人类四季之说的分明,一切的节气就似完全按照上天心情而定。
积雪消融数月后,在茂林中逐成小股溪流,最后在低洼处汇成点点湖泊。
茂林最中央,新修的大路两旁分布着上百座低矮房屋,一个背着背篼的妇人在不远处的林间采摘野果,那是一种表面长满尖刺的黄色果子,她采回家后会先蒸煮,而后晒干拿来泡酒,由这种野果泡出的果酒醇香浓厚,回味悠长,除却自己家里人喝之外,多的便可拿到王区换物或者卖钱。
沿着林中这条大路看去,两侧都密密麻麻分布着新建的房屋,直延伸到道路尽头,一座自然塑造的巨大“堡垒”前。
十八区的黄色王权旗帜在山谷前的空地上飘扬,和往日一样,这里的人穿梭流动,背着背篼或拎着布包,很是忙碌。
十八区王居下,兔草第一个在雪后冒出新芽,洁白的花色中带着几分淡黄,散着清香。
王居八楼会议室内:
长条形的大桌两侧,以向阳和黑虎为首,分别坐了五六个人。
这十多个人坐着,衣服不同,神色却是相似的一致。
凝重。
且和往日的会议不同,今天这间会议室里,没有一个护卫。
向阳铁青着脸,没有说话的意思。
坐在他右手边的吴豆面无表情,只转着一双颇为冰冷的瞳。
吴豆右手边,余刚双手撑在桌面上,青筋凸起,似要择人而噬。
他边上还坐着两人,面色也很不好看。
他们这伙人对面,以黑虎为首的辛头几人神色也不好。
黑虎皱着眉,不自觉咬死牙齿,抬头似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终究还是脾气火爆的辛头按捺不住,看对面几人难看脸色,怒道:“艹你们妈的,有什么话别憋着!给我们甩什么脸色!”
吴豆冷笑一声,双手一展,还是那副冰冷模样。
他这副模样越发激怒辛头,连着辛头身旁一人看着都想站起掀桌,但黑虎没说话,那人还在压抑怒气。
辛头不然,他顾不上这些,狠瞪一眼对面几人,嘲弄的开口:“王居又他妈不止住着我们第一战队,有意思了!现在王丢了,你们倒全赖着我们了?还他妈要不要脸?”
“砰!”一只黑色大手砸向桌面,用力很大,好在会议桌是精心挑选的,不然这一下换成普通桌子,早四分五裂了。
随着猛烈响动站起的是个子高大的余刚,他手一伸,像想杀人,大声道:“好好的王,好好的在十楼呆着!怎么会丢?若不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暗害,人还能找不见?”
“余副队长这话可不能乱说!”黑虎那边坐着的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开口了,慢悠悠的,比起他们这些激怒中的人冷静了不少,“王不见了,不只你们第二战队着急,我相信在座所有的人都着急,这些时日,我们第一战队也在努力寻找,这,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现下王不见了,我们更需要的是团结,万不能再说这样引彼此猜忌的话!”
余刚火气下去一点,但还是没好脸色,他看一眼还没发作的向阳,只好先坐下去,口中却还不依不饶道:“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演戏,明着找,暗着笑,也怪不得我们瞎猜,毕竟某些人,有背叛的经验!”
他这话说的再诛心不过,但却肯定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黑虎看着他,神色严厉,沉声开口喝道:“余刚!”
毕竟是两个战队,黑虎其实很少连名带姓的喊第二战队的人,但眼下不止住这股风,怕两个战队真要从起猫腻到拼杀起来为止。
半个多月前,他们苦等王出关不能,终于在再三商量后,他和第一战队的高层连着第二战队高层上楼一探,结果……
却发现,王早已不在十楼。
而且他们甚至不知道,王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离开多久了。
黑虎虽沉声叫了余刚,目光却看着向阳,平稳道:“我知道,王消失,大家心里都难免有猜忌,不只是你们第二战队猜想我们是否动了什么手脚,我们第一战队又哪里不会去想,是否是你们第二战队动了手脚。”
“你放屁!我们都是最早跟着王的,怎……”余刚怒吼。
“闭嘴!听他说完!”向阳沉着脸,突然喝了一声。
余刚深吸一口气,不甘不愿的停下。
那边黑虎看向阳制止住余刚,知道对方虽然怀疑自己,但起码还是存有理智的,这样就好,他决定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我一开始或许会有不甘心,但随着时日的增多,我又还能有几分不甘?”黑虎说着,慢慢举起自己一只手,当着大家的面抓起桌上的笔筒,捏紧后松手,那铁制成的笔筒在他手心变成铁块落下,黑虎继续慢道:“这样的力量……是王带来的!我答应过他献上忠诚,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第一战队,这一次绝没有背叛王。”
“而眼下……”黑虎语重心长道:“陈老说的没有错,我们两支战队之间绝不可以再起争执,自相残杀。”
辛头看黑虎说的如此真诚和低沉,便再也发不起火,泄气下来。
那边余刚虽还愤怒着,但听着黑虎的话,也算静下一分心开始思考。
“相信大家都明白王的强大,没有人可以伤害到王,我们要相信,如果是王自己离开的,那么我们找不到也是自然,王总会回来的,当然我们还要继续找,但在王回来之前,我们是不是更应该保护好十八区呢?”
吴豆看向阳一眼,见对方铁青脸色缓和三分,于是他又一次保持了沉默。
黑虎看剑拔弩张的气氛和缓下来,于是说的更多了些:“我们这大半个月来把王区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已经离开了王区,可沙南茂林太大了,就算我们派出了不少搜寻队,也还是需要时间的。”
“万一,王不是自己离开的呢?”吴豆终于开口。
问的别有深意。
黑虎像听不出他的潜台词,认真道:“先不说王的能力谁能够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带走他?单说九楼住着的王护卫队,他们的能力如何,在坐的各位都知道,谁能在不弄出一点动静的前提下,带走王?从十楼?”
吴豆想了会,抬头直视黑虎:“你的意思是,较大可能是王自己离开王居的。”
黑虎点头,“我们王区的规定便是进区必须登记在册,可出去却无明确规范,可随意登记与否,这半个月来,我们也查了出区记录,没有。如王真是自己离开的,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并不希望我们得知。”
黑虎引导着大家冷静思考,最后总结道:“我不希望你们误会第一战队,也不希望再听到一些诛心之语,王从到王区后就隐匿存在,现下若真是自己离开,怕是要去办什么事情,而我们继续把事情搞大,是不是不好?”
向阳迎着对面几人目光,站起身,庄重道:“黑虎说的没错,大家都要公平,我们第二战队绝不会放弃寻找王,也要在这里向你们做个保证,王的消失和我第二战队绝无半点干系!我以第二战队队长之名在此立誓,若他日查出王消失是被人暗算,穷达地狱,必不放过!”
一段话,撇清自己是一半,威胁肖小是另一半。
黑虎看着向阳,却不觉的受到威胁,反而有些奇怪的欣慰。
对方成长的很快,作为同一个势力的人,是否应该高兴?
向阳目视所有人,又继续:“最近来茂林中查探的外区人越来越多,我们有理由相信,晶核的秘密已经泄露,只是现在所有知道晶核秘密的势力都希望能够独自把持这个秘密,而在努力隐瞒。但这种局面肯定只是暂时的。”
向阳说到这里,眼中闪过担忧,继续道:“大家都清楚王的脾气,我们若在他离开之时把十八区弄丢了,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赞同黑虎队长的想法,暗下里继续搜寻王的消息,让我们彼此更信任对方一些。”
话到这,黑虎也算吃了定心丸,既然向阳都下了定论,那么哪怕他那边的人再不信任,想法再多,也是乱不起来的。
黑虎也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动过手脚,主上的消失真的和他无关,十八区毕竟是他多年经营的基业,他不希望丢失。
而且……他相信王,总会回来的。
……
十八区因他而产生的纷扰和动乱,猜忌和一触即发,闻人诀都不知道。
他只是在大清早被电话铃声吵醒,而显得面色冰冷。
话筒中的人说了有一会,闻人诀对房间中装的电话会时不时响起还有些不适应,听着电话那边人的叙说,慢慢清明了眼神。
“成功了?”
“……”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
闻人诀面色好了一些,再问:“没有活口?”
“哦,很好……”歪着头把话筒夹在肩膀上,他双手伸展了一下,最后说:“擦干净手脚回来。”
挂掉电话,索性也不再睡了,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仰头看对面的大楼,好运赌坊有11层,对面不远处的那栋大楼却有12层,他每天都会站在窗前盯着看一会儿。
“扣扣扣。”房门被有节奏的敲响。
头也不回,他口中吐出一个字:“进!”
听了电话才没一会,平常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他可以判断出,出现的会是谁。
果不其然,炎振快步走了进来,面上喜色遮也遮不住。
到了闻人诀身后五步远处,停下。
这才发现自家主子还披着睡袍,背着他站在窗前,修长有力双腿从睡袍下露出,肌肉扎实紧绷,足以说明,对方并不是缺少锻炼的主。
“主上,”他唤了一声,继续说:“您接到消息了吗?我们截杀成功了。”
闻人诀背朝着他点头。
炎振更高兴了,自顾自道:“听苏宇说,骆驼这批盐是存了好久的,这次统一拉过来给彭家,彭家那边也是连着外区呢,都打点好了的,骆驼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交不了这批盐,彭家不会放过他们不说,后边连着的那些关系人,也不会手软!”
炎振虽然不明白主上为何要对骆驼帮会下手,这样一个走私帮会,有什么是他需要的吗。
可现在想想那些白花花凭空得来的盐,他很是高兴。
只要一批批慢慢卖掉,他们也能狠赚一大笔。
没理会身后人话中的兴奋,闻人诀走到一旁,直接解开脖下扣子,睡袍从他高大肩头滑落,露出他紧绷扎实,线条分明却不张扬的有力身体。
炎振看的有一瞬愣神,那边闻人诀双手一展,把白色衬衫穿上身体,在套上黑色裤子后,转过身,边朝着炎振走过来,双手边系着衬衫扣子,口中不可置疑的命令道:“让苏宇想办法联络骆驼那边,就说,我们手上有盐,可以卖给他们。”
“啊?”炎振是彻底懵圈了,啥意思啊?
刚抢了人家的盐,又要卖回给人家?
难道抢盐只是为了卖回去的?而不是他想的,是为了让骆驼受到打击从而趁机吞并?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主上只是想赚点盐钱?仅此而已??
“下去!”穿好衣裤,闻人诀瞥过他,神色清淡,绝无可商讨之意。
炎振携着十二万分不解,迟疑着退下。
那边把命令传递给苏宇后,对方也很是不解。
不让骆驼陷入绝境趁机打压,反倒要把盐给卖回去?
可人只给他一句:“主上说了,你要做的,只是按照命令行事,骆驼必死无疑,所有的权利最终都会落在你的手上,放心。”
苏宇虽然不解,也有些怀疑,但已做出抉择,唯有走下去。
他按照赌坊的吩咐,故意找人和自己这边的人联络上线,果不其然,正急的抓耳挠腮的骆驼高层们彼此一对望,然后问:“赌坊哪里来的盐?”
他们刚被抢走了一大批盐,现在城中有人站出来说他们有盐,不引起他们怀疑才怪。
可是,真要是赌坊的人下的手,对方有这么傻吗?
把盐卖回给他们?不是不打自招吗?
于是他们派人去查,结果,底下人就给他们带回了一个消息。
原来赌坊的人前段时间成为了他们的下线,一直购买小批量的盐转卖,赚取低微差价,本来他们这边负责业务的人还不太信任赌坊,但一查询,对方刚经历了一场动乱,换了新主,底子薄弱着,没办法才来赚这点辛苦钱。
于是骆驼这边限制着他们买盐的数量,也算放心交易了。
结果哪里知道,赌坊的人每次买的盐居然都没有卖掉,反而屯着,打算等价格高了再卖。
结果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他们骆驼出事,现在正努力从城中各种渠道回收和想尽一切办法搜集盐。
既然查明白了,赌坊手中的那些盐自然不能错过。
骆驼的高层们一合计,成,这个生意,做!
可是骆驼帮会的都是些什么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真让他们出几倍高价买回从自己这里卖出去的盐,别提多不爽了。
闻人诀让刀戈再传一次话。
让苏宇再来赌坊见一面。
苏宇趁夜而来,一见闻人诀就很是不满的发了牢骚,不理解他为何要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盐卖回给骆驼,这不是解了对方的燃眉之急,白瞎吗?
闻人诀这次的态度好了不知多少,好似真把苏宇看做是自己人了,温和道:“谁说我们要把全部的盐都卖回给骆驼,我们要卖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苏宇担忧道:“骆驼门路不小,跟盐这块交道又打的多,万一真让他们重新凑够了数量呢?”
闻人诀笑而不语,神秘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骆驼经此一事必死无疑,现在,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本身出自骆驼,对他们较为熟悉。这次高价卖出食盐,我想了想,赌坊这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合适,我希望由你出面。”
这话一出,不说刀戈面色古怪,连炎振都有些急了。
刚想说什么就接触上主上的冰凉目光,给憋了回去。
苏宇听这话却高兴极了,他能看出来闻人诀对他的信任,只是……
“我是骆驼的人,我出面,不就被认出来了吗?”
闻人诀探身,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面具放到桌上,笑的随意:“你放心,你戴着面具,换套身型的衣服,全程尽量少说话,坐在车中,对方未必会认出你。”
苏宇有些意动。
闻人诀继续颇有深意道:“我手上可用之人太少,如今我倒想看看你的能力,除却一开始的接触你们需要商谈几句,之后的事情,赌坊这边去的人会负责,但我需要你把关整个交易。”
“没问题!”苏宇高声道,他很高兴并志得意满,因为赌坊的主人不仅信任他,还非常重用他,自己的背叛没有错,尤其等喝了神药之后,未来,不可限量。
到时候,还有谁,可以再看轻自己?
苏宇只来了赌坊两次,回去的时候,却一次比一次高兴。
今晚也是,走的时候,就差用来飘了。
炎振在他在时,脸色尚且正常,等人一走,便黑的不像话。
他今晚必然是忍不住,看着闻人诀急道:“主上,您为何要让他去?”
闻人诀把玩着手中酒杯,目光弥散,似无动于衷。
炎振急的直接跪了下去,怒声道:“主上,我无意干涉你的决定,只是,苏宇这人办事虽然灵活,可他本身就是骆驼的叛徒,为了利益可以轻变之人,如今把这样大批量的盐交到对方手中,还是和骆驼交易,真的值得信任吗?”
放下酒杯,闻人诀盯着炎振,眼中有些不可捉摸的光。
良久,听见他问:“你觉的他背叛骆驼之后还会背叛我们?你觉的他背叛骆驼是假的?是和骆驼商量好的?只是为了让我们把盐抢过来一次,而他们又抢回去一次?”
“不!”炎振高声道,怎么可能会如此滑稽?
他相信苏宇的背叛是真的,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看不起这个人,也更无法相信这个人,“我的意思是,赌坊可用之人并不少,我们何苦非派这个才投靠我们的人去呢?”
“哦?”闻人诀笑了笑,笑声很短促,眼中依旧的没有波澜,慢道:“你究竟是担心他侵吞这批盐,还是纯粹讨厌他是个叛徒?”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