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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兵和胡勇两个人在楼道的栏杆处沉默了好久,好人与坏人的两个界限,在他们的心里没有任何的冲撞,他们已经从心理上接受了自己本已不再善良的本性,与好人两个字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联系,他们就是坏人的代表。
胡勇沉默了良久,黯然神伤的叹口气,才偏过身去看向陈兵:“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太过自责了,人吗,总是要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活着的,只要能活下去,不管你选择了那条路,都应该是对的。”
陈兵微微点点头:“恩!是啊!不想那么多了,呵呵呵!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胡勇看着陈兵不自禁的发笑,就莫名的问了一句:“呵呵!有趣的事情,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我也听听!”
“呵呵!”陈兵低下头笑笑,才道:“我发现,我们两个人,越来越接近中年人的水平了,总是感慨颇多,老是唉声叹气,你感觉到没有?”
“呵呵呵呵呵!”胡勇苦着脸笑了。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陈兵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我们太过成熟,而是现实所迫啊!呵呵!”胡勇倍加的伤感:“你想想,在这条道上混的,有几个不是心里压力过大的,能把自己的命押在这条道上,又有几个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心里压力的过大,和生活所迫要面对的明争暗斗,苟且偷生,不早熟还能怎么样,哪有那些在父母倍加呵护的青年人那样,逍遥自在,什么也不用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们要吃饭就得拼命,哪一点想不到,轻则进局子蹲班房,重则在道上被黑,被杀,还有等等吧,很多种情况都是我们无法预料,却也要百般逃避的,在这种压力下,如果还不成熟的话,相信,大多数像我们这样的人,都得抱个破碗,跪在街上去乞讨要饭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是啊!”陈兵听了胡勇的解释,心里倍感凄凉,也默默的鼓励自己,一定要将这条路走下来,做一个真正真正的人上人,自然若是有了钱,一定会帮助那些真正沿街乞讨需要帮助的那些人。
看来,在陈兵的心里,他虽然被迫走上了这条道,却内心深处永远也逃不过自己的一个好人的秉性。这就充分的说明,一个人,自达娘胎里出来,决定了你的性格好坏之后,这一辈子,不论你从事什么行业,不论好坏,都将难以改变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本性。社会上太多这样的事情,也可见一斑。
美国就曾有这样一个人,在社会上杀人越货,被警方全国通缉,可是次他刚杀死一个他自认为应该杀的人以后,刚跑到公路上,也就在此时,一个七岁的男孩,因为自己手里的一个足球滚落马路中间,跑过去准备捡起来,却不曾想一辆卡车正急速的行驶向男孩捡球的位置,杀人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下,在卡车来不及刹车,就要装上男孩身上时,他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过去,将孩子推到了一边,卡车带着车轮摩擦地面的喧嚣声,从杀人犯身上压了过去,就这样,一个轰动全美,几年来警方都无法抓获的一个高智商的杀人犯,就这样在拯救了一个需要帮助的男孩后,在卡车残酷的车轮下,丧生了。卡车偌大的车轮,压过他的胸部,救出孩子那善良的微笑,永远的停止在了他凝固定型的脸上。那男孩却幸运的活力下来。孩子和路旁边的父母,听到这个英雄杀人犯在跑过去救孩子的最后一句话,也仅仅只是几个字:
“喂!注意孩子!”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将杀人犯心底深处本有的善良一面,充分的凸显了出来。美国是一个注重英雄不死的故事,就是电影界的大片制作,主演的英雄人物都会经历很多困难,最后存活下来,美国的民众不接受英雄遇难的情景。这个杀人犯的死,民众给他以崇高的敬意,都很崇敬的奉他为英雄,就连存活下来孩子的父母,带着无比的感激之情,将杀人犯好好的掩埋,立碑加以纪念。碑文上崇敬的刻上了好多字,来诠释他一生的意义:
“此地长眠着一位为一个孩子生存而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的坏人,我们尊称他为我们不死的英雄!”
当时,来送这位坏人英雄最后一程时,除了大部分民众,来送别他的还有当时在一直想尽一切办法也抓不到他的那些警方的警官们,他们站在雨里,将警帽缓缓的摘下,以军人正规的敬礼,来献上对此杀人犯和英雄双重身份的尊敬。可见,好坏之分,不仅仅要看他做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那份永远不变的人性。
而一些打着人民公仆做幌子,披着人皮的狼,在做着伤天害理的人与这位坏人比起来,却永远不及项背!
陈兵无疑心里想着的,也正是这样的坏人罢了。
“唉!不说那么多了,明天我去黑豹子那里看看吧!万一可以的话,我们也省得找进路了,钱,自然或多或少是要出的,我们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胡勇唉声叹气的说道,明显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兵看着点点头,脸上也写着无奈,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上次你说过,市局严正青和白斩刀关系不错,你能不能说说严正青这个人?”
“严正青?”胡勇疑惑的看着他:“你不会想用他吧?”
“想!”陈兵很肯定的道。
“哼哼!兵子,严正青可是警方的正牌局长,你是杀人犯,他抓你都没地方找你呢,你还要自投罗网,他还不美死才怪!当场就给你上铐了,你还找他?”
“白斩刀怎么就可以和他在一起,难道严正青不知道白斩刀的一切丑陋的恶行?”陈兵问道。
“你啊!呵呵!”胡勇啊可能这陈兵一阵阵的苦笑:“人家白斩刀是谁,现在可是道上黑白通吃的黑道组织的正牌老大,一个是有钱有势,一个是心狠手辣。当然,那些官员拿到他钱的同时,也顾忌到了自己的脑袋不会被白斩刀所开刀,自然听话办事,可我们现在的实力还差得远不说,也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们怎么能和白斩刀相提并论。”
“恩!”陈兵再点点头,然后异常坚决的道:“我要试试!”
“你要试试,怎么试试?”
“我想法去找他,要求他给咱们办事,我们的货若得到他的帮助,用警方的车运送,一定没有问题。”
“呵呵呵呵!”胡勇又一次苦苦的笑了,看着陈兵就像个极为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他能给你合作?”
“合作不合作还不确定,我过,我想试试!”陈兵态度很坚决:“我一定要试试。”
“兵子,我知道你性子倔,但这不是开玩笑,你要想清楚,我不想在我们还没有正式的做起来这个组织之前你就身陷牢狱”
“勇哥!”陈兵看向他:“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我想要去找他,就一定有我的办法,成不成你要相信我,他一定抓不到我的。”
“兵子!你”
“放心吧勇哥!”陈兵拍拍他的肩头,笑了笑:“我答应你,我一定安安全全的回来。”
天总是黑的很快,而且是特别的黑,满街耀眼的路灯都难以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照出来,厚厚的乌云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将整个天空覆盖住,连一点点的日光都难以从乌云密布的黑雾中透出来。今天的夜,也就更黑了。乌云在天空中自己制造的黑暗中,迅速的翻滚着,此时,黑暗的云层被一道闪电划裂,伴着滚滚的雷声,雨点稀稀拉拉的落向了地面。天,带出了点点的害意。
南城的一个小型的别墅区内,巡逻的保安看看天空,然后匆匆忙忙的就向大门处的固定岗哨跑去,看到两个还站在岗上的两个保安,就急匆匆的催促道:“你们两个傻不傻,还不赶快就传达室,这雨马上就下大了,在岗哨内也不挡执勤,快点!快,别感冒了!”
另一个保安也鄙视的笑了笑说道:“呵呵!这些个新来的,就是傻啊,和咱们刚来一个样,哈哈哈!”
几个人迅速的跑进了传达室内
雨还是稀稀拉拉的下着,紧接着两道粗粗的电光一先一后,再次划裂黑暗的长空,瞬间照亮了站在此别墅小区外陈兵那张白净的脸,陈兵又紧紧向栏杆上缠绕的爬山虎处靠拢靠,以便被人无意间发现。此时,陈兵的身上还没有被雨水尽湿,爬山虎茂密的叶子为他挡去了很多的雨水。其实,陈兵今天晚上,乘着夜色早就躲在这里了。他先让一个弟兄出来打听清楚了严正青的住址,往往一个重要人物的情况也是最好摸清的,当然,严正青的住址就是这里其中的一个别墅,这个小型的别墅区里,一色的别墅户型,有三十多座,而严正青的就是第十五座,陈兵早早的来到这里,先前雨还没有落下时,严正青的那些黑色奥迪车就已经进入了别墅区,陈兵没有进入,只是因为这个别墅区为了住户安全着想,不大的小型别墅区内,就是个方向安插了四个岗哨,一个不慎就很容易被保安员发现。岗上的保安和巡逻的保安,根本不给你任何下手的机会。由于这里住的都是市级国家领导干部,自然这里的保安也是军队编制,那是相当的负责,还好,此时下起了小雨,保安们都到岗楼里避雨去了。陈兵对这些军队编制的保安,嗤之以鼻,心里埋怨他们怎么这样不忠于职守,当时也庆幸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给他留出了行动的空间。
雨越下越大,哗哗啦啦的浇在地上,岗楼里的保安也开始有了一些松懈,陈兵全身都已经被雨水浸湿,他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左右,是他开始行动的时候了。陈兵缓缓的从身上掏出一把72。3m口径的五四式手枪,然后,双手轻轻的拨开茂密的爬山虎,敏捷的跳入了栏杆内,闪身靠在了栏杆的黑暗处,小心翼翼的四下里张望一下,见没有特别的情况,就影子般冲进雨雾,向别墅群其中的十五座摸去。
这座别墅和其他的别墅是一个户型,都是欧式别墅的样式,是单体别墅的户型,偌大明亮的落地窗,黑黑的看不到里面的布局。陈兵在别墅外的那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旁边隐若了下来,查看这四周的动静,除了哗哗啦啦打在地上的雨声,没有任何的意外,他才跑过去,紧紧的靠在了别墅的一面墙角上。
陈兵看看此别墅外形,要想从窗口进入,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个别墅的落地窗上镶嵌的是一整块厚厚的玻璃,没有切割玻璃的工具,根本也休想进去。再看上面,里别墅的顶部,有一扇不大的窗口,是两个朔刚门窗互相的咬合在一起的,要想进去的话,按说,还是有可能的。陈兵转身走到了墙角,用手扣住墙角瓷板砖的缝隙,将自己的身体轻易的就提了起来。陈兵立刻将手枪咬在自己的嘴里,运用在部队上爬楼的技艺,像一个壁虎般,灵活的就向上爬动着,在那扇接近顶层的窗口处停留了下来,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窗沿,两脚尖轻轻的踩住瓷板砖的缝隙,另一只手就已经在轻轻的将折合的窗户向反方向拨动了一下,窗户纹丝没动,可见窗户里的绊锁是卡着的。陈兵想想写办法,此时,窗口里的灯瞬间就亮了,陈兵忙抓紧窗沿,将身体吊在墙上,以免被里面的人发现。窗口里响起了一声一个人打哈欠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陈兵慢慢的将双臂弯曲,将脸露出窗沿,悄悄的向窗口内瞅了瞅,才看清,这是一个厕所,里面的人正是严正青,此时,严正青有些壮实的身子,只穿了一个内裤,正在打着哈欠小便呢。陈兵看着严正青的背部,冷冷的笑了笑。
严正青小便完后,洗洗手,然后,看向这个窗口,愣了一下,慢慢的走过来,向外望了望,感叹一声:“看来又要降温了!呵呵!这雨的劲头还真不小!”转身向回走去。
陈兵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忙伸出手在窗子的玻璃下端轻轻的敲了敲,严正青立刻回身看过来,又是愣愣一下,正要转过身去,就又听到了窗玻璃上不规则的嗒嗒嗒的敲击声。由于陈兵的手指上是在窗口地下的窗棱上敲击的,所以,窗口里的严正青根本看不到他的手,陈兵故意的让自己的敲击尽量的接近一种自然的想象,让严正青不怀疑到是人的所为。严正青果然上当了,慢慢的走到窗口,将窗上的锁扭开了,然后慢慢的向一边推开了窗子,雨声和着潮湿的冷风吹进来,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冷站才稳定下来,向往仔细的看了看,疑惑的愣了片刻后,才喃喃道:“没有下冰雹啊!真是奇了怪了,切,这个天气真是”说完,他的手已经摸上了窗子,正要关山窗户,此时,一直乌黑湿漉漉的枪口就指向了他的脸,伴随的还有陈兵冷冷的警告:“别动!”
严正青看到陈兵那张似曾熟悉的脸,立刻就举起了手来:“兄弟!小心走火,别别开枪!”
陈兵没有理会,一个健身就爬上了窗沿,闪身就从窗口里挤进身来,跳在了厕所内,他站立的地方,立刻被他身上流下的雨水打湿了。陈兵小声的对一脸噤若寒蝉大惊失色的严正青道:“你最好老实点,我问你!都是谁在这里?”
“我老婆,儿子!没了!就我们三个!”严正青有些打颤。
“都在哪里?”
“都都在卧室睡觉,陈陈兵,你不要激动,我我配合你就是了。有事有道客厅吧!”
“你别给我耍花样,小心你全家一个不保,我说道做到!”
“好好好,我不会耍花样的,走--走”严正青小心翼翼的举着手向门外挪去。陈兵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下了环形的转梯,来到客厅,严正青将灯打开了。陈兵坐在德国进口的水牛皮沙发上,用枪口指着严正青的头,冷冷的笑着。把严正青吓得只战战兢兢的哆嗦着。严正青不能不害怕,陈兵他见过,在上次余伟业被杀中,陈兵是唯一一个见证人,虽然没有正式的去办那件案子,当然了,也因为某些原因也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去办,不过,他还是见过这个陈兵,当时,陈兵在他的眼里就如一个颓废的白痴一样,令他看不起,感觉陈兵的胆子太小,被吓傻了的感觉。此时,他才知道,现在他的感觉或许和陈兵上次的感觉差不了多少。前几天,白斩刀将陈兵袭击他分公司的事情告诉了严正青,也旁敲侧击的告诉严正青,自己和他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如果严正青这次要是在逮捕陈兵的事情上不卖力,那他白斩刀不会轻易就放过严正青的,严正青当然也知道,白斩刀是什么样一个凶狠的货色,自己这么长时间来没少收受白斩刀的贿赂,只拿钱不办事,白斩刀绝不会绕了他的,他就是市局正局长,也对白斩刀毫无办法。白斩刀不但抓着他受贿的把柄,而且和副市长也不是一般的交情,他当然动不了白斩刀一根的汗毛。也只好乖乖的听话,来布置抓捕陈兵的计划。当然了,这里面也有白斩刀给他的很丰厚的回报在里面。严正青在了解到陈兵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此时,面对陈兵的枪口可就万分的畏惧了,他在想,陈兵冒这么大的雨亲自来找自己,会不会为自己正在布置警力抓捕他,才狗急跳墙的来杀自己的报复的,他一时就畏惧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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