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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紫林紧紧的捏着双手,关节被捏得咯咯的发响,指甲深深的陷进手心的肉里。她紧紧的咬着牙关,那些人都是因为她还会落得这步田地的,她的心里又怎么会好受,要不是自己仗着萧海诺是未来的皇太子面子大,她一个人又怎么敢挑衅官府的人,心再也平衡不下来,即使他不会武功她也要冲上去救下他们。
心一横,再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大跨了一步冲上到了前面去,她观察着缓缓前行的游行队伍,等待着时机。
萧海诺就一眨眼的功夫,莫紫林就蹿到了前面,萧海诺一惊,慌忙挤到她身边,看着就要冲出去的莫紫林一把将她拦肩抱住,快速的后退。
幸好围观的人特别的多,他们的这小动作全部被忽视掉了“你想做什么?”
“我要救他们。”莫紫林在萧海诺的怀里挣扎着。
“你疯了。”萧海诺大声的呵斥道,忽觉得自己的声音过大,环顾了一下四周,幸好没被人注意他们,官府只是在各处都布满了眼线。萧海诺连抱带拉的好不容易才将莫紫林弄进旁边一条无人的长巷子里。
这条巷子很深,几转几转也不见一个人,萧海诺感觉安全了才将莫紫林松开。
“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要是被发现了,不仅救不了他们,你自己也会被抓。”萧海诺猛摇了几下莫紫林的双肩“你清醒点。”他极力想把她摇清醒。
莫紫林一把推开萧海诺“我很清醒,不清醒的是你。”她愤愤地看着萧海诺。“危险?哼,就是因为我们逃了才连累了他们,如果昨天我们乖乖的束手就擒,今天他们也不会被游街示众。”此时的她被表面现象蒙蔽了双眼,根本就看不到潜在的危险。她带着哭脏缓缓道出“昨夜他们受到了怎样的酷刑你知道吗?你看看他们的样子,难道你就不会心疼吗?”
“你摸摸你的心。你问问你自己,你真地希望昨晚被抓吗?”萧海诺凝视着她的双眼,逼问着。萧海诺不是个冷血的,他又怎么能不心疼,这是他父皇脚下的官。竟然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能把人折磨成这样,这不是屈打成招吗?这就是当年那个被誉为父母官地张知府所做出来的事吗?真的让他十分的痛心。
莫紫林闪烁着躲闪着他灼热的目光,嘴上却不肯承认“希望。”
“你真的希望自己被抓?”萧海诺捧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地。
莫紫林不再做声,她真的希望昨晚被抓的是自己吗?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了,她只知道现在她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为他们受刑,她不忍心。
莫紫林依在墙上缓缓的缩了下去。她好烦,好烦,好烦遇到这样的事,好烦自己昨晚的好奇,好烦自己的好管闲事地性格,连累了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还连累了老板地一家大小,这叫她如何不愧疚。忽然她好讨厌自己。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好管闲事。
萧海诺见她内心煎熬的模样,心里比她更不好受,他本该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是心灵的,只是他却没做到,她就那样在她面前默默的落着眼泪,痛不欲声。
萧海诺在莫紫林的身旁缓缓的蹲下,他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莫紫林看了看他。双手一张。搂着他地脖子“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萧海诺就这样听着她哭着,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他只是一边抚着她地头一边说“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确实,女人最好的发泄工具莫过于眼泪,哭过之后真的什么都可以想开,只是要哭到什么程度才能想开,那就是自己的性格决定的了。当眼泪流成一条弯弯的河,自己在河边边哭边诉说,再伤心的人也应该想明白了吧。
哭过一阵后,莫紫林振作起精神抬起头抹了把眼泪,抽了抽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一反刚才的懦弱样。萧海诺摇了摇头“不知道。”此时他确实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可以做些什么。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们今夜再去知府衙门,杀了人的人总会露出破绽的,今天他不露破绽我们明天再来,直到他自个露出破绽为止,我就不信了,他杀了人心里就没有愧疚感。”莫紫林说的愤慨激昂,完全不像个刚哭过的人,要不是她脸颊残留的泪痕,连萧海诺也不敢相信她刚才那般痛快的哭过,果真哭泣是女人的痛苦的解药。
“你的方法可行,只是,要真是那样等的话,恐怕老板的和那一家老小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萧海诺心思缜密,无论什么事都会从多个角度去考虑,就算莫紫林的方法能在一段时间内查处破绽,恐怕老板一家也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吧。
“可是,不然要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就算我们不去夜访,他们一样会受折磨。”莫紫林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刑而什么事也不做,她做不到,此时的她希望自己能为他们做点的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习武之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萧海诺远远的就听到有人过来了,他微微的拉了拉莫紫林的衣袖,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往巷道的那头看了看。莫紫林疑惑的望了眼他“你眼睛怎么了?”她完全没明白过来。
萧海诺无语,只得明言“有人来了。”
“有人来就有人来啊。”莫紫林没好气的重复道,忽的她脑子一个念头闪过。“什么?有人来了?”她转身就要跑,脚还没迈开忽觉得后面地人没动静,回头望着他“还不快跑?”
“跑?”萧海诺木纳的望着她“为什么要跑?”
“现在我们是贼,如同过街老鼠,遇到人当然要跑啊。”莫紫林见萧海诺一动不动的站着。急了,上前两步拉着他的胳膊就要跑,可是晚了。
跑不成,只能静静的呆在原地了,莫紫林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生怕有人认出她来。
萧海诺小声的说。“你这摸样还有人认出你吗?”
“哦,对也。”莫子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唇上的两片小胡子,这才想起自己易容过了,然后站直了腰板。
巷道地那边走进来一对夫妇,看样子只是一般的人家,那女的正是刚才莫紫林询问的那个大婶。
那大婶和他丈夫一边走一边议论着什么,忽的那大婶小声地在他丈夫的耳边说“听说在后面的是当今二皇子。”
“二皇子?不是说是丞相家的公子吗?”男人吃惊的说。
“什么丞相家的公子。他怎么可能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那就是二皇子,听说刚从京都来,好像是找人吧,刚巧就遇到了这案子。”大婶想想了又补充道“你说,烧饼老板能伸冤不?我看他们并不像有胆子杀人的人。”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男人不以为然“所以我说你吧。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难道不是吗?”女人反问道。
“难道杀人犯地脸上会写着他是杀人犯啊?”男人没好气的说道。
“这。”女人膛目结舌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也难说,那烧饼老板也的确不像敢杀人的人。”男人资格驳回自己先前的话。
女人讪讪一笑“我就说嘛,你刚才不是。”
女人话还没说完,男人插口道“我是男人,我怎么说模拟就得怎么听。”
女人笑着叹了口气,这就是他家男人。
“那你说烧饼老板有救不?”女人再次补充道,两人聊得太投入了。竟然没看见两个大活人就站在面前。
“这谁知道啊。官官相偎,我看那二皇子也不会是好东西。”男人一脸的不满。话刚说完就被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哇。”女人抬眼。责怪的看着莫紫林,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吓死人了,大白天,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莫紫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此时她最关心地就是他们两个刚才说道地二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萧海诺来哦丹阳了,好像他还先回了京都,这不过几天的功夫,他动作也太快了点吧,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那的时候,既然萧海阳来了,那他们也就有机会沉冤得雪了。
莫紫林抱拳施礼,彬彬有礼的问道“大婶,我们一直在这里啊,只是你们了得太投入了所以没觉察到。”虽然急,但是她也没忘了礼节。
男人上前揽在大婶的前面,他对这样的白面书生没有一丝好感。再加上他身后那个带着斗笠的男人,看上去并不像好人的样子,他壮着胆子的问道“你,你想干嘛?”表面上看起来他很英勇,其实,他地双腿正在涩涩发抖。他害怕遇到坏人,额头也不时地冒着冷汗。
莫紫林见男人那副模样,忽觉得好笑,于是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吓到二位了,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在下刚才听到二位在说二皇子,不知道是怎样一回事。”
女人细看了莫紫林一眼,然后一眼就认出了她来,她一巴掌拍在男人颤抖的腿上“娃他爹,这公子我认识地。”
男人略微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随即他又狐疑的望向女人,怀疑的看着她“你,认识?你是怎么认识的?”很明显,男人多想了。
“哎哟,你个死人,我是刚才认识的啦。”女人轻捶了下男人的胸脯谩骂道。女人正准备又抬手,瞟眼见莫紫林,不好意思的收了收手,尴尬的往身后放。
然后才开始回答莫紫林的问题“哦,二皇子啊,我也是刚才听人说的那是二皇子,其实我自己是不认识的。”
萧海诺见这三人半天没聊到正题上,上前一步,一抬手抱拳“那请问,这位二皇子长的什么模样?”
女人摸了摸头“这个,这个。”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婶你倒是说啊。”莫紫林急了,明明就快有答案了没想这会她还莫名其妙的扭捏了起来,感情这个萧海阳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女人呵呵的笑着“其实我没看见拉,他坐在轿子里,根本就看不到,我只是听人那里面的是二皇子罢了,嘿嘿!”她笑得无拘无束,让人不忍心责怪。
“哦,原来是这样。”莫紫林有些失望“那劳烦了,告辞。”
萧海诺跟在莫紫林身后,看着她失落的背影,心里不仅怏怏不乐起来,他甚至有点不希望那轿子中坐着的人是萧海阳,只是若真是安臣,恐怕他们的就无伸冤的可能了。
“喂,公子!”
忽听后面有人叫,莫紫林愣了半秒才慢慢转过头去,正是那位大婶,那大婶大声的说“听说二皇子住在知府里。”
莫紫林脸上扬起笑意,大声说“谢谢大婶,知道了。”原来萧海阳就住在知府里,看来今晚的夜访是势在必行了。
大婶说完拉着他家男人朝巷子的那头走去,一边走两人一边议论着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问二皇子做什么,这个公子长得十分的俊俏,等等一系列的话题。
“听到没?海阳在知府,我们可以去那里找他了,这下我们有救了,走我们去找他去。”莫紫林有些兴奋,萧海阳真是他们的救星啊,说着拉着萧海诺就往外跑。
萧海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怎么了?”莫紫林不解的问道。
“你想现在就去找海阳?”萧海诺看着她,十分认真的问。
“当然。”莫紫林肯定的点头。
“现在大白天呢,要是被人认出来,不仅救不了人,反而还会让海阳背上莫虚有的罪名。”萧海诺思量着这一些细节问题。“对哦,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我们还是晚上去吧。”莫紫林挽住萧海诺的手臂,兴奋的哼起小曲来,只要海阳在,烧饼老板他们就不用再受皮肉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