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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抬眸，看着魔帝，听着他口中的感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应该是经历过以前神魔大战的人，所以更能体会到外面的广阔。
魔渊其实不小，但是对比外面来说，就小的可怜了。
其实这也是整个修真界的可怜，这里人人都在抢夺有限的物资，所以几乎每一个修魔的人都是‘卷王’，卷来卷去，高手辈出，都以实力为毕生追求。
毕竟在这里，你只有实力强横，才能够过的好，才能够活下去。
而外面大家一同享受着数之不尽的物资，慢慢心思便转向了旁的地方。
其实楚瑶没有说，魔渊这里还有一个魔帝，而外面一直传闻的那个万剑宗的洞虚长老，她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这个人还在不在她都无从得知。
“打破魔渊的封印，需要神魔境？”魔帝道。
楚瑶没有回他，他的语气像是肯定句，他在魔渊当了执掌人多年，自然是对于屏障明白的很清楚。
“你的目的是什么？”魔帝蓦地问道。
“打破封印，将所有魔修都放出去。”楚瑶淡然回到。
“你原先不是这里的人，你是外面的人。”魔帝凝神，沉声道，“为什么要做这样损害外面的事情？”
“外面太平静了。”楚瑶淡淡道，“光明和黑暗是并存的，现在外面只有他们以为的光明，但实际上黑暗已经从他们内心里滋生，我要搅乱这水，让里面的鱼儿动起来。”
“然后呢？”魔帝继续道。
楚瑶一愣，然后她就完成任务，脱离这个世界了。可这个理由显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然后魔修与灵修共存在那个大陆上，互相厮杀，互相竞争，然后一起提高，一起攀登到最高！”
“哈哈哈哈！”魔帝蓦地笑了起来，他几乎要笑出了眼泪，“你有法子能够检验旁人说的话的真伪，那么你自己说出的话，自己相信吗？”
楚瑶沉默了，好吧，她自己也不信。
不知道魔帝笑了多久，久到楚瑶觉得他这次叫她来可能就是想寻个乐子时，对方止住了笑声，平静道。
“我其实受伤了。”
楚瑶蓦地抬眸，惊诧不已，这种事情给她说，他就不怕她趁机动手吗？
“纵然我受伤了，你也杀不了我。”魔帝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勾唇道。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么？”
“因为我们目前的目标是一致的，便是打破封印。”魔帝继续道，“之前我天赋不错，修炼的速度很快，但是到了魔帝修为之后，我已经两百余年没有再往前精进一步了，我也知道若是没有大的机缘，我这一辈子都会止步于此。
可是魔渊终究只是这么大点地方，我寻找了魔渊各个角落，也没有突破的法子，然后我就顶上了那个封印。
我见过外面的世界，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我看着那个封印，怀念少时看见的湛蓝色的天空，和那一轮弯月。我不想死在一辈子只有血色天空，黑白不分的地方。
出生便没有见过外面景色的人，会以为世界本就是这样，他们能够接受，可我接受不了，我见过外面的美好。
所以我便动手打破了封印，然后被反噬，身受重伤。”
说罢，魔帝起身，看着楚瑶笑着道：“现在看来，我受的伤也是值得的，你不是进来了么？”
楚瑶敛眸，等着魔帝继续往下说。
“你有把握提升到神魔境地么？”魔帝蓦地问道。
“有。”楚瑶点头。
“这座府邸的地窖便是整个魔渊的魔气口。”魔帝点了点脚，“我现在将它让给你，同样的，你只要答应我，不到神魔不出关便好。”
楚瑶蹙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不怕我提升到神魔，就直接将你杀了？”
“你不会。”魔帝说淡淡一笑，“你不是一个滥杀之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会杀了我。”
说罢，他嗤笑了一声，“有时候也觉得可笑，魔渊那么多大奸大二之徒，都说人越坏，修为就能越高，最终还需要你这样一个精神有洁癖，有道德底线的人来修魔拯救我们。”
楚瑶没有接话，她在思考。
许久，她想了想道：“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准备准备。”
“好。”魔帝坐回到主位上，“三个月后，我等你来。”
要这三个月，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能够同余生讲一声，她怕自己不告诉他就突然闭关，他下来之后找不到她会发疯。
有时候她都觉得余生偏执倔强的可怕。
本以为要再等三个月，可这次不过两个月整，余生就出现在她的房门前，依旧穿着他一直穿着的那身青色的道服，笑着对她道：“师傅，这次我带了不少食材，可以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他的身姿依旧如同往常那般挺拔如松，清贵的如同一个公子，眼神干净。楚瑶走近了一些，微微蹙眉，她好像闻到了一些血腥味。
微微勾唇笑了一下，看来这次余生给她准备的食材实在太多了，身上都沾了不少魔兽的血味。
“师傅？”余生歪了歪头，眼神可怜道，“这次能不能让我多做几道菜？每次都只给你烤肉，你都快忘了我旁的手艺了。”
“好。”楚瑶点点头。
余生察觉到这次的楚瑶特别好说话，心情也大好，笑容浅浅，竟是温柔。
久违的菜色，久违的手艺，依旧如同在琼瑶山一样，他们还生活在那片乐土上，无忧无虑。
“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楚瑶吃了一口菜，问道。
“这都被师傅看出来了。”余生微微蹙眉，似乎是很为难的样子，“若是我被人欺负上门了，我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打他呐！”楚瑶瞪了瞪眼睛，“你就是太善良了，若是有你伤你，你就应该伤回去，若是有你想要杀你，你便要杀回去，莫要总是心慈手软，你就是太正直了。”
余生看着楚瑶笑了起来，点点头，笑容无害：“师傅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