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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钱佐,猛然却发现泽新辰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当我看他的时候,他则低下头去,我一下子懵了,赶紧也把头埋下去。
天上只有一弯月牙,昏暗地很,树上的鸟儿也早已栖息,鸦雀无声。
半晌,我打破沉寂说:“你的伤好些了吗?没在流血吧?”
那边泽新辰听了温和地笑“没什么,已经好了。”
然后无话。
许久,泽新辰轻轻说:“你很在乎他。”
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脱口道:“他因为我才受伤的。”
“所以你也在乎我?”泽新辰也语出惊人。
我猛地抬眼,正和他殷殷的目光相对,那里头冒着汩汩的温泉。我有些受宠若惊:“辰王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可绝对不是泽新辰的风格,刚才我只一心想着钱佐的事,倒把泽新辰的反常表现给忽略了。
就算泽新辰真的对我萌生了好感,但他一个内敛的人,又怎会平白无故说出这么暧昧的话呢?
我眉头皱起,隐隐生出一丝担忧“辰王子,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个慕容楚歌都和你说什么了?他一定和你说了什么?他提了什么条件,对不对?否则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你出来。”一想到慕容楚歌,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而且慕容楚歌是知道戴府的,他又会不会突然出现搞破坏呢?
一想到此,我赶紧低头看了一眼水雾里的钱佐,他脸上的冰也化了开去。我用衣袖擦了擦他睫毛上的水珠儿,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还带着体温地药丸。
旁边的泽新辰似乎要对我说些什么,但看到了我的动作。又把要说地话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帮我找个碗,弄点水。哦。能烧热么?”我的目光没有从钱佐身上挪开,那一瞬间我居然一下子就忘记接着问慕容楚歌与泽新辰之间到底都说了什么。
把药丸化在热水里,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药水一点点送入钱佐地口中,生怕泼出来一点就会让药效丧失一般。。
我一边摸着钱佐的体温,渐渐恢复过来。我舒了一口气,好像没看出他有什么不适,心里惴惴地又和泽新辰合力把他转移到屋子里,安顿好了,才想到要找了几件干燥的衣服,把他湿漉漉的衣服给替换下来。
我正忙乎着,忽然想到什么,把衣服塞到了泽新辰手里,对他说:“要不你帮我换吧。”
“我?”泽新辰不解地看着我。我和他面面相觑,让泽新辰给钱佐换衣服确实有些怪异,可是不知为何。想到钱佐的身体,我心里却有些抗拒。甚至喉咙里冒着火。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计较这些事。毕竟钱佐地性命才是最主要的。或许是我的为难写在了脸上,泽新辰便又欣然接过。慨然说着:“你去忙吧,这个交给我好了。”
于是泽新辰躬身过去解开钱佐的衣服,拿布帕细致的替他擦拭着,看泽新辰的帕子已经往下身擦去,我下意识地就扭头出门,这时候终于想起了刚才和泽新辰没有说完的话题“慕容楚歌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不要瞒着我好吗?”
“真的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泽新辰地手一滞,但马上又匀速地在钱佐身上抚擦着。(钵:这段怎么看起来有点邪恶,我先隐退)
“不是,你今天肯定有些不对劲!”我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不知不觉就朝泽新辰那走了过去。谁知道钱佐的底裤正好被泽新辰褪下,他那片黑乎乎茂密地森林,以及被森林包裹住的隐隐约约地小山正好暴露无遗。
我这个时候就算返转头,闭上眼,都已经来不及
一声叫喊从我地嘴巴里迸发出来,泽新辰手中的布帕应声而落,不偏不倚落在了钱佐地那片森林之上,把那给挡住了。“怎么了?”泽新辰一脸的茫然。
我顿觉尴尬,一颗心扑扑跳个不停,脑袋里嗡地想到了那天钱佐在我面前赤条条的情形,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当时生着钱佐的闷气,看到他的身体就如同看到一只动物的身体一样,没有任何的生理反应,可是现在,却会觉得娇羞,却会不好意思去看一眼,可是想到和钱佐的那一夜,又顿觉不堪起来。
我没敢再呆在屋子里头,一个人走到外面透气,明明是晚秋了,为什么穿着这么单薄,还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呢?
我打了井水上来,拼命地喝着水。好久才让自己发烫的脸面恢复了正常的体温。直到泽新辰把事情忙完,走到我身边,忽而挨着我坐下。
我问:“衣服换好了?”
“嗯。”泽新辰的声音很轻,微风扫着落叶的感觉“要是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什么意思?”他冷不丁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是慕容楚歌?”我一下子抓住了泽新辰的手,他的手冰凉如水,我捏着都像碰着石板。
我心中的激愤一下子激了起来,忿然站直身体“他慕容楚歌真的自己有三头六臂吗?真把我惹急了,我定让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血液猛地一下凝固了,传导到脑袋里的都是冰寒之气。
我心里恨恨地想,信不信我整些爱拨拉病毒,整些炭疽让你玩玩!
谁知泽新辰把他的手抽了出来,森然地对我说道:“不关他的事!”语气有些硬,但旋即又恢复了他一贯的低沉“我会死的,你知道的,我得了血证。”他说得很平淡,但每一个字眼都让人心疼。
血证,这两个字如同针一样扎在我心间。“不,不是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眼光里精光一闪“不是还有那棵千年血伏参吗?一定能救你,对不对?”
病急乱投医,我算是领悟到了,不管这棵血伏参有没有作用,我都一定要帮泽新辰弄到手!“等钱佐好了,我就问他要那棵血伏参,如果他不给,我就想办法帮你弄到手!”
泽新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清水般的眸子里涌出汩汩的深情,他脸上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款款地说道:“不用了,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正说着,却听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哼,我的心砰的一跳,难道钱佐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吗?这药效也太快了吧。我马上就站起身,往回直奔,也不知道那时候的速度放到百米冲刺上是不是能拿个奖。
泽新辰跟着我进来,我回到屋子里,果然听见钱佐的嘴巴里喃喃地说着话,我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床头,月光从窗外撒到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地清冷,我听到他嘴里喊着两个字:“悠梦”
我说:“我在!”
可是他还是重复着说那两个字。
好像有些不对劲,我忽然想到什么,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滚烫!
“糟糕,发烧了?怎么办?”我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着急地望向泽新辰,发烧的问题可大可小,现在钱佐刚刚恢复体温就迎来高烧,对于他的身体来说,实在不利,搞不好系统已经崩溃。
我有些着急,着急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走吧,趁天还没亮,去我府里,我那有大夫。”泽新辰说着。
我点点头,现在不是送钱佐回宫的时候,他现在昏迷不醒,谁知道那些有心人会不会想推钱而把他给顺便处理掉呢?质子府无疑是目前最安全,也最适宜治疗钱佐的地方。
钱佐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他身上的乌黑也渐渐消褪了,脸上渐渐有了红晕。除了那次发烧说胡话之外,钱佐再没说过任何话,甚至没动过嘴皮子。
尽管如此,我却对钱佐的恢复很有信心,他的身体很好,或许是练过武的原因,只三四日的功夫,呼吸以及血液循环都和平日里没什么差别。总会醒来的。
当我坐在鹦鹉底下听着泽新辰吹着长箫,却一边想着钱佐的病情的时候,钱佐却忽然奔到了我的身后,一脸灿然地看着我。
我惊呼:“你醒了?”
他微笑地点点头。然后是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噶然而止的泽新辰,陌生地打量着周围,我蓦地醒悟,糟糕,醒来的是那个钱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