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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这么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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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卿只要尽力办事,寡人定不会薄待你。”李斯却是汗流浃背,若刚才错说半句话,就一切都完蛋了,项少龙与昌平君一道离宫,均赞叹李斯鸿运当头。这么一番话,将使小盘对他推心置腹。

    而项少龙更从历史中知道,小盘这秦始皇一生人均对李斯言听计从,原因说不定就在这十来二十句说话。

    两人并骑驰出宫门,转入咸阳大道,过了宫墙护河,两旁尽是王侯公卿将官的巍峨大宅,其气势确非关中诸国能及。不禁叹了口气。

    昌平君油然道:“少龙刚到过楚国,应知该地的情况,地方富饶,更胜我大秦,若非我们得到巴蜀之地,根本连比较的资格都欠缺,但亦正是楚国之‘富’,累死了楚人。”

    项少龙听得大感兴趣,减缓马速,讶道:“富总好过贫,为何偏是祸而非福呢?”昌平君惋惜地道:“楚人既得海尽、铜之利和云梦之饶,又有皮革、鲍、竹、金、珠玑、犀、玳瑁、果、布之富,且因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果堕赢蛤,不待贾而足,地沃食饶,无饥馑之患,故人人于安逸,欠积聚而多贫乏。

    遇上战争,兵无恋战之心,故势大而不强,否则天下早是他们的了。”项少龙心下同意,李园使是文采风流的人物,却绝非刻苦耐战之士。顺口问起自己最熟悉的赵国。

    自己当年就曾以南马北马对楚赵作出生动的比较。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昌平君心情颇佳,侃侃而谈道:“赵国土地亦广。

    但山多地高,北部近林胡,民多强悍,像定襄、云中、五原,本就是由戎狄抢回来的土地,人民好射猎而不事农商。至于位于原晋国的邯兴、太原、上党等地,又多旧晋的公卿子孙,爱以诈力相倾,矜夸功名,生活奢靡。

    像赵君的后宫妃嫔就以百数计,婢妾被绮缎,酒肉有余,而民则褐衣不完,糟糠不厌。故虽有天下无敌之精兵,上却无懂得运用之人,又妒嫉人材,否则就不会有赵括代廉颇而引来的长平之败。”

    项少龙想不到昌平君如此有识见,刮目相看道:“这番话对赵人确是一针见血,其他列国的形势又如何呢?”昌平君得项少龙称许,意气飞扬道:“燕国地处东北,穷山僻壤,仅蓟都似点样子。可以撇开不论。

    韩国环境恶劣,人民大多居于山区,想积点粮货也有心无力,若非有赵魏在背后支持!早给我们亡了。”

    项少龙未去过燕韩,不知详情,但想起韩非当年到大梁借粮一事,便知昌平君非是虚语。昌干君续道:“魏国一向是我大秦的劲敌,当年起用吴起为河酉郡守,我们便只有吃败仗的分儿。

    又广泛结盟,硬阻我们东进。到迁都大粱时,巳拥地千里,带甲三十余万。幸好魏人给胜利冲昏了头脑,竟恃强拔邯郸,遂与赵人交恶,更犯众怒,致有桂陵之败,连大将庞涓都给俘虏,自此一蹶不振,否则现在就不是这番局面了。”

    项少龙记起赵人间所流传“魏人最不可靠”之语,又想到魏安厘王派人假扮马贼,肆虐赵境,暗忖魏人之败,实是咎由自取。点头道:“东方诸国都给君上道尽了虚实,还有就剩下齐国了。”

    昌平君想了半晌,故作神秘地道:“少龙知否齐人除了荒诞空谈外,最流行的是什么束西呢?”项少龙哂道:“我怎会知道呢?你就说吧!”

    昌平君笑道:“我虽当了左丞相,却半点威严都没有,人人都像你这般对待我,哈!但我却欢喜这样子。”项少龙知他生性随和,哑然失笑。

    昌平君道:“现在临淄最盛行的就是高利贷,最富有的就是一个放高利贷叫仲孙龙的大奸商,他比以前的吕不韦还要富有,看来没有多少人能和他比身家。

    由此可知齐人是多么骄奢淫逸。上面的人终日吹竽鼓瑟,斗鸡赛狗:下面却是生活困苦,流亡者众。否则以齐人渔盐之利,商贾之盛,怎会给燕人差点亡了,若非出了个田单!齐国更是不堪。”

    项少龙衷心道:“这叫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找了你这小子作左丞相,看来是误打误撞碰对了。”昌平君大笑道:“少龙竟来耍我了。

    不过看在要做你大舅子的份上,就是你揍我几拳,我也只好乖乖消受了。”项少龙这正要说话,道旁忽地一阵混乱,人人争相走避,原来竟有两帮人持剑追斗。昌平君大喝道:“给我把人拿下!”

    十八铁卫和昌干君的三十多名亲兵纷纷下马,蜂拥而去。打斗的两帮人,人数相差颇远,一边是三十多人,另一边只有五个人。

    但教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是,占上风的竟是那五个人,而他们之能迫得对手狠奔鼠窜的原因,皆因其中一名大汉身手惊人。

    此人年约二十五、六,长得高大俊朗,闪移时步法如风,剑法狠辣,几乎每一出剑,对手不是兵器被磕飞,就是中剑负伤,这种对手如何可对抗,杀得人数较多的那方大汉狼狠不堪,只有逃命的分儿。

    而那五人却不肯放过对方,咬着尾巴追击敌人,不过他们下手颇有分寸,敌人中剑者只是倒地受伤,失去移动的能力。

    长街上两组人且战且走时,街上便留下一个个倒地呻吟的大汉。荆善等抢到缠战处,那五个人倏然收剑,虽见到来的是军兵,却是夷然无惧。另一边尚未倒下的十多人,聚在一处,人人双目喷火,怒瞪着那五个人。

    项少龙和昌平君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心中骇然之意。看人多那边的人的衣着服色,便知是仲父府的家将,那五人究竟有何所恃,竟不畏惧仲父府的权势呢?

    昌平君凝望着那身手最厉害的俊朗汉子,吁出一口凉气道:“此人剑法,怕可与管中邪一较短长。”项少龙微一点头,策马冲前,喝道:“当街厮斗,王法何在,给本统领报上名来。”

    那俊朗大漠卓立如山,自具不可一世的高手气势,向项少龙微微施礼,颢示出他并不把项少龙放在眼内,淡然自若道:“本人韩竭,乃内史府的人,这批人公然打着仲父府旗号,在酒楼上强迫卖唱女陪酒,本人看不过眼,故出手教训。”

    荆善等见他神情倨傲,本要喝令他跪下,但听到是嫪毒的人,忙把说话吞回肚内去。昌平君来到项少龙旁,低声道:“这韩竭来自韩国,是嫪毒在韩时的朋友,有韩地第一高手之称,果是名不虚传。”

    项少龙亦想起小盘曾提过此人的名字,与另一个叫令齐的一武一文,都是朱姬要举荐为官的人。

    此时仲父府家将处走了个带头的出来,眼闪怨毒之色,却连礼都免了,昂然道:“项大人和左相明监,韩竭只是胡言乱语,我等兄弟正喝酒取乐,他们内史府的人却来横加干涉,此事我等必会奏与管爷,由他主持公道。”

    韩竭冷哼一声,寒声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我们就走着瞧吧!”再向项少龙两人微一躬身,掉头走了。

    仲父府那群大汉像斗败公鸡般,抬起伤者,垂头丧气去了,荆善等人你眼望我眼,呆立一旁,皆因项少龙和昌平君两人没有发出指令。

    项少龙首次尝到吕不韦和嫪毒两人府将的目中无人和霸道,但却是无可奈何,惟有耐心等候黑龙出世的一天,但亦心中暗喜,吕不韦和嫪毒的对抗,终至势不两立的地步了,怕自己都该有些安乐日子过了吧!

    这晚的月亮又大又圆,项少龙与娇妻爱婢们,到了园内赏月,荆善等生起营火,烧烤美食,充满野火晚会的气氛。项宝儿已懂得走路,由于步履未稳,每有失足,惹得众人喝釆嘻笑,非常热闹。

    善兰和滕翼、爱儿来参加,两个小子自是玩在一块儿了,滕翼和项少龙坐在小亭裹,看着儿子们玩闹。心中涌起满足和幸福的感觉,同时想到眼前的安逸,是他们以血和汗换回来的。以前是如此,以后亦会是如此。

    滕翼有点感触地道:“再过两晚,就是你和管中邪决战的时刻,那家伙这些天来足不出户,更没有到醉风楼去,可知他是志在必胜。”项少龙想起韩竭,顺口问道:“二哥原居韩国,又曾参军,可有听过韩竭吗?”

    滕翼眼中精芒一闪,讶道:“三弟为何会知道此人呢?”项少龙把今天的事说了出来,滕翼露出凝重神色道:“当今之世,若论剑术,无人之名次可过于有稷下剑圣之称,自号忘忧先生的曹秋道大宗师。

    据说他的剑法达出神入化之境,能不战而屈之兵。今趟邹先生到齐去,主要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善柔正是他的关门弟子。”

    项少龙早由赵致之口听过这近乎神话的人物,奇道:“这人和韩竭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韩竭又是他的弟子吗?那韩竭岂不是柔姐的帅兄?”滕翼道:“曹秋道虽在稷下开设道场。

    但收徒极严,所以徒弟不出百人之数,而据说他曾告诉齐王,在他收的徒弟裹,只有三人得他真传,其中一个就是这韩竭,可知这人绝不简单。”项少龙想起他那柄没有人是他一合之将,鬼神莫测的剑,骇然道:“曹秋道今年多大年纪了?”

    滕翼道:“据说他最善养生练气之道,所以看来远比真实年纪轻,他成名时,我才刚懂事,这么推断,他至少该有六十岁了。”项少龙想起武侠小说裹的天下第一高手,悠然神往道:“真希望可去向他请安问好,只是田单不会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