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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营地这边,微臣希望储君能亲自挂帅,调军遣将,一方面把高陵君的人全体成擒,另一方则把吕不韦制个贴伏,露上一手,那以后还有人敢不把储君放在眼内吗?”
这番话可说对正小盘这未来秦始皇的胃口,他最爱由自己一显手段颜色,点头道:“项大人果是胸有成竹,不知计将安出?”项少龙道:“这事须凭精确情报和当时的形势厘定,微臣会与李大人保持联系,摸清了形势后,再由储君定夺。”
接着暗里向他打了个眼色。小盘心中会意,知道届时项少龙会把详细计划奉上,再由自己发号施令,心中大喜,小脸兴奋得红了起来,点头道:“就照项卿家所奏请的去照着办吧!”
接着道:“今天太后对寡人说,吕不韦要把最疼爱的三女儿委身于项卿家,寡人还以为吕不韦转了性子,原来其中竟有如此狠辣的阴谋。哈!
莫傲这家伙死到临头仍不自知,真是笑破寡人的肚皮了。”李斯和项少龙听他说得有趣,知他心情大佳,忍不住陪他捧腹笑了起来,此时门卫报上嫪毒求见,三人忙收止笑声,看着嫪毒进来跪禀道:“太后有请储君。”
小盘眼中射出鄙夷之色,道:“知道了!内侍长请回,寡人立即就来。”嫪毒退出帐外后,小盘压低声音道:“项卿家是否准备迎娶吕不韦的宝贝女儿呢?”
项少龙冷笑道:“吕不韦若见我死不了,绝不会把女儿嫁我,不过此事由他头痛好了。”小盘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寡人知道怎么办的了!”长身而起。项李两人忙跪伏地上。
小盘趋前扶起项少龙,凑到他耳边道:“师傅小心了,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天地将了无生趣。”这才去了。
小盘那滴血由囊尾回流出来,从针孔滴在碗内的药水里,接着徐先把载着吕不韦血样本的针囊掏出,凑到碗口上,却不立即把血滴下去。众人看着小盘那滴血在药水里化作一团,都露出紧张神色。
在鹿公这座帐营里,挤了十多人,全部是军方德高望重的人物,除鹿公和徐先外,还有王陵、贾公成、王族的云阳君嬴傲和义渠君嬴楼等,可见小盘是否吕不韦所出,极会影响到军方是否支持他。
项少龙挤在围观的人里,问道:“吕不韦这滴血怎得来的呢?”云阳君嬴傲道:“我拉他出去射箭,鹿公和王将军则在旁诈作斗玩,取了血他还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鹿公这时那有兴趣听人说话,沉声道:“徐先!”徐先猛一咬牙,把血滴往水里去。帐内鸦雀无声,各人的心都提到了咽喉处,呼吸不畅。血滴落入水里,泛起了一个涟漪。
然后碰上小盘原先那团血液。像奇蹟般,两团血立时分了开来,茎渭分明,一副河水不犯井水的样子。众人齐声欢呼。项少龙立感身轻似燕。未来就是这么可怕,明知小盘必过此关,但身在局中,总是不能自已。
项少龙的私帐里,纪嫣然诸女小心翼翼的为项少龙清洗伤口和换药时,滕翼回来了,坐下欣然道:“找到高陵君的人了!”项少龙大喜道:“在哪里?”
滕翼似乎心情甚佳,一边由怀里掏出帛图,边说笑道:“秦人的所谓田猎,对我这打了十多年猎的人来说只是一场闹剧,百里内的虎狼都要被吓走了。”
项少龙助他拉开帛图,笑道:“二哥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连老虎都早给吓得要避难,那我就准备大批虎耳,以十倍价钱出售,让这批业余的猎者不致空手而回,保证供不应求,大大赚他娘的一笔。”
纪嫣然诸女立时爆出震营哄笑。滕翼捧腹道:“业余猎者!这形容确是古怪。”项少龙喘着气道:“高陵君的人躲在哪个洞里?”滕翼一呆道:“竟给三弟误打误撞碰对了。”
指着图上离营地五十里许的一处山峦续道:“这山林木深茂,位于茎水上游,有七个山洞,乡人称之为‘七穴连珠’,高陵君真想得周到,就算明知他们藏在那里,也休想可找得着他们。我们只知他们在那里,但却没法把握到他们有多少人。”
乌廷芳天真地道:“二哥真是夸大,把整个山区封锁了,然后放火烧林,不是可把他们迫出来吗?”项少龙最爱看乌廷芳的小女儿家娇憨态,微笑道:“春雾湿重,这时候想烧林该是难比登天,噢!”
一手抓着乌廷芳打来的小拳头,他仍口上不让道:“除非烧的是乌大小姐的无名火,那又自作别论。”纪嫣然失笑道:“我们的夫君死而复生,整个人都变得俏皮了。”
赵致伏到乌廷芳背上,助她由项少龙的魔爪里把小拳头拔回来。滕翼探头察看着他的伤口痊癒的情况,边道:“不过他们若离开七穴连珠,绝逃不过我们的荆家猎手。嘿!我看该出动我们的儿郎,让他们多点机会争取实战的经验了。”
项少龙伸手按着滕翼肩头,笑道:“这等事由二哥拿主意好了,幸好杜壁不在咸阳,否则形势就更复杂了,嘻!横竖在吕不韦眼中,我只是个尚有两天半命的人,无论我在这两天半内做什么,他都会忍一时之气,还要假情假意,好教人不怀疑是他害我,更重要是得瞒着朱姬。
在这种情况下,我若不去没事找事,就对不住真正的死鬼莫傲所想出来的这条毒计了。”赵致正助纪嫣然半跪蓆上为他包伤口,闻言嗔道:“项郎你一天腿伤未癒,我们姐妹都不容你去逞强动手。”
项少龙故作大讶道:“谁说过我要去和人动手争雄?”秀夷娇笑道:“该不会又想去勾引谁家的美女呀?”纪嫣然哑然笑道:“夷妹、致妹他在耍弄你们啊!快向他进攻,看他会不会逞强动手。”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帐门处乌言着报上道:“琴太傅到!”项少龙心中浮起琴清的绝世姿容,就在这刹那,他醒悟到今天大家都这么开怀的原因,就是终成功算计了莫傲。
此人一日不除,他们都休想有好日子过。自把毒丸送回到他的咽喉处后,他们立即如释重负,连一向严肃的滕翼亦不时谈笑风生,不过世事无绝对,莫傲一天未断气,他们仍须小心翼翼,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此时田贞田凤两姐妹刚为项少龙理好衣服,琴清沉着玉脸走进帐内来。与琴清交往至今,这美女还是首次找上项少龙的“地方”来,他这时泛起的那种感觉颇为古怪。
不过监貌辨色,却似是有点儿不妙。乌廷芳欢呼道:“清姐又不早点来,我们刚来了一场大决战哩!”纪嫣然心细如发皱眉道:“清姐有什么心事?”
滕翼则和琴清打过招呼后,乘机告退。琴清在纪嫣然对面坐了下来,轻轻道:“我想和你们的夫君说两句话。”诸女微感愕然,纪嫣然亭亭起立,道:“过河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在外面备马等候你们。”
语毕领着乌廷芳、赵致、秀夷和田氏姐妹等出帐去了,项少龙讶然望着琴清,道:“什么事令太傅这么不高兴哩?”琴清瞪着他冷冷道:“琴清那敢不高兴,还应恭喜项大人,娶得了吕不韦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呢!”
项少龙这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心下暗喜她竟然会吃醋了,哑然失笑道:“琴太傅误会了,这事内情错纵复杂,吕不韦既不想把女儿嫁我,我也不会要这种女人为妻。”
琴清愕然道:“那为何太后告诉我,吕不韦请她颁布你们的婚事,又说你同意了呢?”项少龙微笑看着她,柔声道:“这说来话长,琴太傅能否信任我一趟呢?田猎后你便可由嫣然处得知事情始末了。”琴清紧绷着俏脸,不悦道:“为何项大人说话总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藏头露尾,你当琴清是什么人?”
项少龙原是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的“那听者”竟心中一荡,冲口而出道:“琴太傅希望是我项少龙的什么人呢?”
琴清左右玉颊立时被红晕全占,大嗔道:“项大人又想对琴清无礼吗?”项少龙立时想起那天搂着她小蛮腰的醉人感觉,干咳一声道:“项少龙怎有这么大的胆子。”
琴清见他眼光游移到自己腰身处,更是无地自容,螓首低垂,咬着唇皮道:“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项少龙看着她似向情郎撒娇的情态,心中一热,移了过去,挨近她身侧,把嘴凑到她晶莹似玉的小耳边,享受着直钻入心的阵阵发香,柔声道:“此乃天大秘密,不可传之二耳,所以琴太傅勿要怪我这样的和你说话儿。”
琴清娇躯轻震,连耳根都红透了,小耳不胜其痒地颤声道:“项大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琴清首次没有避开他,项少龙大感刺激,那还记得琴清乃碰不得的美女,作弄地道:“那我说还是不说呢?”琴清不敢看他,微一点头。
项少龙强制心中那股想亲她耳珠的冲动,却又忍不住盯着她急促起伏的胸脯,轻轻道:“因为吕不韦已使人对我下了毒,估量我绝活不过这两天,所以才将女儿许配与我,还要昭告天下,那我若有不测,就没有人怀疑他了,至少可瞒过太后。”
琴清剧震一下,俏脸转白,不顾一切别过头来,差点便两唇相碰。项少龙吓得仰后半尺,旋又有点后悔地道:“教琴太傅受惊了,幸好我识破了他的阴谋,破去了他下毒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