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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正想问怎样才能教她们满意时,嬴盈娇甜的声音在昌平君身后响起道:“大哥啊!你不是想教项统领临阵逃走吧?”
她的视线被昌平君挡着,一时间看不清楚项少龙模样,说完这句话后,才与项少龙打了个照面,一对美目立时亮了起来,娇叱道:“原来是你!”项少龙微笑道:“不就是小将吗?”
昌平君讶道:“你们认识的吗?”嬴盈跺足道:“他就是那个在市集出手抱不平,后来又不肯留步一见的可恶家伙了。”
项少龙这才恍然。那天来请他去见主人的家将,口中的小姐原来就是这刁蛮贵女,尚幸没有见到自己和图先在一起,否则可要糟透了,难怪今天一见自己即动手拿人。昌平君倒没有怀疑,笑道:“那好极了,舍妹回来后,虽恼你不肯见她,可是”
嬴盈叉起蛮腰,大怒道:“你敢再说下去!”昌平君吓了一跳,陪笑道:“不说便不说。来!我们进去喝杯酒,以前的事,全是误会。”嬴盈雀跃道:“快来!”
喜孜孜的在前领路。项少龙看着她美丽的背影,特别是这时代罕有的修长玉腿,禁不住有点意乱情迷,忽然间,他彷佛回到以前那整天打架闹事,争风吃醋的黑豹酒吧,再不感到要应付这批女儿军是件苦差事。
在某一程度上,他有点怕回到家里,见到任何与善柔有关的人和事。自知道善柔凶多吉少后,他不住找事情来做,就是要麻醉自己,以最刺激的方式来令自己没闲情去痛苦。直至善柔死了,他才知道她在他心中占了多么重要的一个席位。
在数十位少女注目礼的迎接下,项少龙与昌平君随在嬴盈粉背之后,进入大厅里。项少龙那堪称是当代最完美的体型,一身素淡洒逸的武士服,偏是肩头处有小片碍眼的污渍,右手握在剑柄上,左手随意在另一旁摆动着,就像是首席模特儿步过伸展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今天有份对他动粗的,见到原来他就是打动了咸阳所有女性芳心的项少龙,都看呆了眼。嬴盈迳自往自己的席位走去,与她同席的绝色美女,不待她回席便奔了出来,拉着她一边耳语一边归席。
项少龙与昌平君,先来到昌文君、安谷傒摆满酒食的长几前,昌平君叹道﹕“少龙终于来了,总算我们这两个做哥哥的,可以交差了。”昌文君失望地道﹕“少龙为何不带纪才女来给我们一开眼界?大兄又说曾提醒过你了。”
安谷傒失笑道﹕“少龙!现在你该知这两个家伙的烦厌了,幸好小弟远行在即,忍受他两兄弟的责任,惟有卸在项兄的肩头上了,真是十二万分的抱歉。”项少龙纵有千般烦恼,万种伤心,在这充盈着火热青春的地方,面对着眼前这三位相识未久。
但已弥漫着真诚味儿的朋友,听着后方有若捣破了蜂巢的嗡嗡少女耳语声,整天绷紧着的神经,倏地放松下来,随手抓起个酒壼时,后面传来嬴盈的娇笑道﹕“千万别喝酒!
否则项统领输了时,会硬不认账了。”项少龙愕然凝住,拿着酒壼,转过身去,大惑不解道﹕“喝酒和输赢有何关系?”
大厅静了下来。嬴盈和与她同席的美丽少女,并肩来到项少龙身前,一副挑衅惹事的刁蛮样儿。安谷傒在后面叹道﹕“少龙现在该知道这群丫头的厉害了。
若她们明刀明枪的来,胜败分明,要宰要抢,小弟认命。偏是这么多古灵精怪的主意,教人防不胜防。”那美丽的少女杏目一瞪。
接着又笑靥如花,嘴角挂着一丝得意洋洋的表情,淡淡道﹕“刚陞了官发了财的安将军啊!我们本来也算你在咸阳城算是个人物!哼!从小到大都是那样,输了便赖账,项统领才不会学你那样,连接受评选的勇气都欠缺。”
项少龙别回头去,与安谷傒对视无奈苦笑时,昌平君凑到他耳旁低声道﹕“她们自封为内王廷,举凡外王廷,嘿!即不是她们闹着玩的那个王廷封出来的将军,都须经她们作二度评选,以决定是否有那个资格。”
嬴盈不耐烦地道﹕“少说废话,项少龙你快出来和丹儿比拚谁好酒量。”说到“丹儿”时,神气地翘起拇指,朝身旁的美少女指点着。
项少龙的眼睛不由落到鹿丹儿的俏脸上,首次凝神打量这鹿公的刁蛮孙女儿。鹿丹儿亦起眼睛对他行注目礼,嘴角笑吟吟的,美目则闪着兴奋、爱闹和骄傲的神色,不过她确生得很美,年纪绝不超过十六岁,在这时代来说,刚到了出嫁的年龄,可是只要看到她野在骨子里的厉害样儿,少点斤两的大丈夫恐怕难制得住她。
比起嬴盈,她矮了小半个头,可是身段均匀,腰肢因大量运动的关系,没有半点多余脂肪,见到他的男人若不涌起搂上手温存一下的冲动,就不是正常的了。
她和嬴盈都是浑身青春火热、活力无限、皮肤吹弹得破,白里透出娇艳健康的酡红,诱人至极。
比对下嬴盈稍胜秀气,她却多了一份艳媚。看戏看全套,项少龙惯性地目光下移,落在她傲然耸挺的酥胸上。正暗赞“秦女丰隆”时,鹿丹儿粉脸微红,垂下了目光。
安谷傒正筹谋反击之法,见状大笑道﹕“哈!丹儿害羞脸红了,这真是咸阳最罕有的异事。”嬴盈愕然往身旁的拍档望去,跺足嗔道﹕“丹儿!”鹿丹儿狠狠瞪了令她失态的项少龙一眼,昂然道﹕“谁脸红?只是天气太热吧!拿酒来!”
项少龙这时已摸清楚这批女儿军,只是咸阳城爱玩闹事,来自各王族大臣的贵女团,由于她们身分均非同小可,又被宠纵惯了,故能“横行无忌”弄致人人头痛。
当下拥出了十多个嘻嘻哈哈的女孩子军,搬来长几跟酒,准备战场。安谷傒来到项少龙旁,笑道﹕“你的酒量如何?这妮子的酒量可不是说着玩的。”
项少龙奇道﹕“为什么要斗酒呢?”嬴盈踏前两步,兴奋地道﹕“凡你们男人自以为胜过我们女子的,我们都要和你拚个高低,明白了没有?”
安谷傒发出一连串嘲弄的“啐啐”声,哂道﹕“神气什么?不过是想灌醉项统领后,再趁他醉醺醺时迫他比试,胜了便可到处宣扬了。
这种诡计,我安谷傒大把的有得出卖。”鹿丹儿正暗嗔安谷傒揭破了她失态的事,以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揶揄神态笑嘻嘻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那趟射箭比输了,不怪自己学艺不精,只懂赖在别人身上,真没有出息。”
安谷傒向项少龙苦笑道﹕“现在你该明白了。”项少龙惟有以苦笑回报。嬴盈威风凛凛地指挥道﹕“除比试者外,其他人全给回席。”带头领着手下女儿兵们,返回席位去。
昌平君在项少龙耳旁道﹕“好自为之了!”与昌文君和安谷傒返席去也。鹿丹儿有点怕项少龙的眼光,坐了下来,取起放在她那方的酒道﹕“我们先喝掉一坛酒,然后到后园在月色下比箭术,快点啊!究竟你是否男人,扭扭捏捏的!”
女儿军那里立时爆出一阵哄笑,交头接耳,吵成一团。项少龙摸摸肚皮,暗忖自己由今早到现在,没有吃过半点东西,空肚子喝酒乃是大忌,自己又非豪饮之人,比试下必败无疑,把心一横道﹕“女娃儿这么没有耐性,只是这项,已输了给我。”
故意狠狠盯了她胸脯一眼,往独占一席的嬴盈走去,在她对面坐下,踞几大嚼起来,嬴盈蹙起黛眉道﹕“你饿了多少天哩?”
众女孩又是一阵震天娇笑。项少龙懒得理会她,自顾自狼吞虎咽,同时心中奇怪,安谷傒乃好酒量的人,为何竟喝不过一个年轻女娃儿。
忽地灵机一触,想起二十一世纪的酒吧女郎,喝的都是混了水的酒,既可避免喝醉,又可多赚点钱,想到这里,长身而起,回到“战场”处,在鹿丹儿对面坐了下来,顺手把身旁那酒拿起放到这刁蛮女身前几上,指了指她抱着的那道﹕“我喝你那坛酒,你喝我这坛!”
全场立时变得鸦雀无声。鹿丹儿方寸大乱,娇嗔道﹕“那一坛都是一样,快给本小姐喝!”安谷傒哈哈大笑跳了起来。
捧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我上趟竟比输了!”鹿丹儿气得俏脸通红,怨怼地横了项少龙一眼,旋又“噗哧”娇笑,放下坛子,溜了开去。
昌平君等一声欢呼,拥出来把项少龙这大英雄迎回席内,比打了场胜仗更兴高采烈。众女全笑弯了腰,一点没有因被揭破奸谋感到羞愧。嬴盈与鹿丹儿一轮耳语后,走过来道﹕“这个算两下扯平吧!”昌文君奇道﹕“明明是少龙赢了。
怎来个两下扯平?”嬴盈不屑地道﹕“二哥有眼无珠,连统领肩上被本小姐的靴底印下的泥渍都看不到,怎么不是两下扯平?要定胜负,还须重新比过。”安谷傒奇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项少龙笑着正说明原委,嬴盈已横蛮地道﹕“是好汉的就不准赖账,来!我们现在比力气。”项少龙愕然道﹕“比力气!”
嬴盈娇笑道﹕“当然什么都要比,看你们还敢否整天说‘弱质女流’这类不自量力的气人话儿。”言罢返回己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