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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恒伸手去抽屉摸了摸,拎出两个蛋糕,在陆悠然伸手去拿时,他突然抬手挡住。
“放太久了,不能吃了。”
“应该不至于吧!”她说这话时很心虚,晚上做题太投入,一时忘了还有蛋糕没吃。
“都已经是个残障人士了,还想吃坏肚子去医院。”顾之恒垂眼看她,没好气问了句。
“对不起。”陆悠然鹌鹑似的垂下脑袋。
爷爷说过糟蹋别人心意,是一种很恶劣的行为。
可她今天晚上的举动,无异于糟蹋顾之恒心意。
顾之恒瞧着她这反应,心里那点气早散了,把她怀里的书拿过来:“走了。我送你回去。”
“顾哥,晚上哪里……”侯云瀚嘴里的玩字还没说出,抬头,已经不见顾之恒的人影了。
“有异性没人性啊。”侯云瀚哀嚎。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路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时,陆悠然突然停住脚步:“顾之恒。”
“嗯哼。”顾之恒脚步未停,慢慢悠悠往前走。
陆悠然小跑几步追上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顾之恒停下脚步,垂头看了眼只到自己胸前的人:“小爷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陆悠然这会像是个犯错的小孩,低眉顺目,模样简直不要太乖。
顾之恒轻嗤一声:“多大点事,小爷没生气。”
陆悠然见他神色如常,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谢谢。”
“没诚意。”
陆悠然抿了抿嘴,假装没有听到,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今天那警察是什么情况?”
顾之恒用舌尖抵了抵后牙槽,漫不经心往前走。
“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陆悠然扯了扯他袖子,声音软软的,带了点祈求的意味:“能不能别老打架?”
这人在国际班虽然大受追捧,可在学校的名声并不好。
以前,她就是听了太多关于他的“光辉事迹”,才会怕他怕的要死。
性格决定命运。
她不想替他避开既定意外后,因为性格原因重蹈覆辙。
这一辈子,她不想他出事。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真的说不通,咱们可以找老师,老师解决不了,不是还有警察吗?拳头确实能解决问题,可我们生在法治社会,就要按着法律法规做事。你说对不对?”陆悠然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
顾之恒把玩着手里打火机,饶有兴致看着小嘴叭叭叭不停的人。
他还以为小姑娘话少,管起他来,一套一套的。
看她小嘴叭叭,还怪有意思。
“你管我啊?”顾之恒把打火机揣兜里,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
卷翘的上下睫毛,随着他动作轻轻颤动。
陆悠然紧张的屏住呼吸,抬头对上一双痞气的眼睛,整个人慌的不行,结结巴巴:“我我……我不是想管你,就是和你讲道理。”
“你就是在管我。”顾之恒不给她狡辩的机会,单手插兜,俯身,视线和她同一个水平。
望着他那双在灯光下透着茶色的眼睛,陆悠然脸憋的通红,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
两人实在离得太近了,近得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她手抵在冰冷的墙面,别过头,不敢看他那双含情桃花眼。
顾之恒皱了皱眉,伸手把她小脸掰过来,嘴角勾着轻挑散漫的笑:“想管小爷也不是不可以,做小爷女朋友以后什么都听的。怎么样?”
他说这话时,语调又低又沉,灼热的气息喷在陆悠然脸上,她浑身像过电一样,僵在原地。
顾之恒对她的欲望明白而炽烈,陆悠然有时候都搞不懂,他说的喜欢,是因为这张过分漂亮的脸,还是其他……
“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顾之恒收敛了眼底的笑意:“是不想谈恋爱?还是只是不想和小爷谈?你是不是嫌弃小爷?”
陆悠然:“???”谁敢嫌弃他?
“是不想和任何人谈,我想好好学习。”她和他不一样,没有坚实后盾,读书是她唯一出路。
顾之恒打量她几秒,散漫不羁道:“暂且信你。但你想谈恋爱的时候,只能找我谈,否则小爷揍不死他。”
霸道。
陆悠然心里吐槽,就听顾之恒酷酷说了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谁同意了?
顾之恒扔下这么一句话,戴上降噪耳机,溜溜达达地走了。
陆悠然都无语死了,在他身后叫了几句,顾之恒像是没听到一样,没一会身影就消失在夜色。
望着黑漆漆的小巷,陆悠然咬了咬唇,气鼓鼓回了公寓。
等看到人已经上了楼,顾之恒从一棵树后走出来,抬头,看到四楼面朝街道的窗亮起灯,这才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陆悠然去拉窗帘的时候,看到香樟树下有道轮廓模糊的人影,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距离高考高考只剩下270天,每分每秒对她都很珍贵。
陆悠然学到深夜,直到困意上头,才意犹未尽关灯。
***
晚上楚父参加一个酒局回来,路过陆悠然房间时,眉头皱了皱,抬步回了主卧。
“悠然跑外头两天了,明天你没事去学校看看。”楚父洗漱完后,亲了亲正在卸妆的楚母。
“没个正行。”楚母嗔怒看了楚父一眼,想到离家出走的陆悠然,嫌恶拧了拧眉:“她翅膀硬了,瞧不上楚家,找了也未必肯回来。”
楚父瞧她这反应,就猜她气还没消。他知道妻子偏心凝萱那孩子,可陆悠然到底是自己骨血,让她一个在外面始终不放心。
他其实也理解妻子别扭的心理,娇养了十六年的优秀女儿,突然说不是自己的孩子。
反倒是那个瞧不上眼的乡下丫头,是她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
她的骄傲,让她排斥。
尤其是悠然那孩子沉默寡言,回楚家后也不喜与人亲近。
如果陆悠然知道楚父怎么想,肯定要翻白眼,她当初倒是想亲近楚母,可楚母压根不鸟她。
“远航那孩子过几天就要回来了,知道悠然离家出走,肯定要追根究底,到时候他问起来,你怎么说?”
虽然楚家其他人不怎么待见陆悠然,但楚远航还是很看重这个堂妹。
只是他工作忙,天南地北出差,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没几天。
想到楚远航对陆悠然的态度,楚母想了想,压下心底的不快:“我明天去学校看看。”
……
早上警局那边就来人,说昨天带走顾之恒的事情有误会,他非但没有收到处罚,当事人家长还亲自来学校道歉。
课间班级里闹哄哄的,大伙儿都在讨论这事。
“悠然徐老师找你。”传话的是英才班的许多多。
她今天扎着个漂亮丸子头,瓷娃娃般的脸上,透着与往日不同的神采。
陆悠然与许多多同桌一年,两人关系比比一般人好,听徐老师说要找陆悠然,许多多自告奋勇来找了。
瞧着从班上小跑出来的人,许多多快步迎了上去:“悠然,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转国际班了?”
“没有为什么,想转就转了。”
许多多见她不愿多说,吐了吐舌头,没有继续追根究底。
“多多,你知道徐老师找我什么事吗?”昨天她已经和徐老师说明白,按徐老师的性格,应该不会在再劝什么。
“好像是你家里人过来了。”
陆悠然闻言,眉头轻拧,楚家来人了?
许多多察觉她脸色不好,忍不住担忧道:“你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吗?我出办公室的时候,听徐老师说什么离家出走。”
“不算是闹矛盾,就是把话说开了。”
许多多张了张嘴,觉得眼前的陆悠然,与以往很不同。
“悠然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望着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许多多这个颜控忍不了。
“只要你愿意,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陆悠然对许多多的印象挺好的,单亲家庭,文静上进,平日里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
两个人在某些方面挺像,都不怎么爱和人沟通。
前世许多多靠着自己努力,考上国内最好美院,大三就拿到国外顶级大学offer。
是一个目标很明确的人。
许多多激动抱住她:“那咱们说定了,做一辈子的朋友。”
“好。”陆悠然笑了起来,“一起努力,顶峰相见。”
说话间两人到了办公室,许多多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回跑。
“徐老师您找我。”陆悠然站在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抬头就与楚母视线撞了个正着,她今天穿了件水蓝色旗袍,脖子上带了串珍珠项链,富贵雍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富太太。”
“楚太太,悠然同学来了,有误会的话,您和孩子好好说说。悠然很优秀,也很上进,一直是各科老师的骄傲。我下一节还有课,就先去上课了。”
“徐老师谬赞了。”楚母不赞同笑了笑:“这丫头也就只有成绩能拿的出手。”
“看样子楚太太并不了解悠然。”
徐老师说完这话,拿着课本出去,经过陆悠然身边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与家人有误会说开,受了委屈也别憋在心里。”
楚母目送徐老师离开,等人走远后,她脸色一沉,神色愠怒盯着陆悠然:“谁给你的胆让你私自转班?你以为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能让那些公子少爷对你另眼相待?人家就只是玩玩你,等玩腻了,你就是个被人玩烂的破鞋。”
楚母几乎要气疯了,她不指望这个女儿给她争脸,只求她不要顶着楚家人身份,做一些掉价的事情。
谁知她才离开几天,就与混混勾搭一起,甚至为了那男生转到国际班。
国际班的学生都是些什么人,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哥。
吃喝玩乐,不思进取。
这孽女为了这样一个男生,放着大好前途不要,传出去楚家的脸面都要丢尽。
楚母越想越气,脸上肌肉痉挛,若不是顾及这里是学校,她都恨不得上手打人。
“楚夫人你真该拿镜子照照,此刻自己是一副怎样的丑恶嘴脸。”
到底是前世生活了几年的人,陆悠然清楚楚母在乎什么,也明白怎么说最扎她的心。
她期望自己是外人眼里的好妻子,好母亲,喜欢得获得别人的赞美,享受那种被人推崇的目光。
她的人生目标就是做个完美无缺的豪门太太。
当初如果不是楚老爷子压着,以着楚母追求完美的人生态度,她会将错就错,只当没生过陆悠然这么个女儿。
“陆悠然!”楚母厉声呵斥,额上青筋暴起,一扫之前的端庄高贵。
“楚夫人气大伤身。”陆悠然饶有兴致看着暴怒楚母,红唇轻启,语气冷漠至极:“在医院那一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从今以后与楚家再无瓜葛。你们若是不来打扰我,咱们相安无事,如果你们纠缠不休,我不介意公布楚凝萱身世。”
“你敢?”楚母捂着胸口,人都要气晕。
“楚太太可以试试。”陆悠然笑了一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于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当初楚家威逼利诱逼她就范。
可眼下爷爷去世,姐姐不知所踪,楚家拿什么威胁她?
说起来楚家人也挺可笑,说什么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可人真的认回来后,刻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就挺奇葩的。
楚母这次被陆悠然气的不轻,在办公室缓了好一会,才堪堪压下脸上的暴躁之色。
拿出镜子照了照,确定体态端庄,这才扭着腰下楼。
“回家。”楚母一上车,脸就拉下来。
“太太再过一会就放学了,不等悠然小姐和景行少爷了吗?”
“不等了。”楚母脸上怒色未消,冷声对司机交代:“从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陆悠然,那孽障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对她再好,冷不丁就要被反咬一口。”
司机心里叹气,悠然小姐成绩好性格好,怎么就没法讨太太喜欢。
可毕竟这是人的家事,他心下同情,也不好真去做什么。
楚母脸绷了一路,一回家,就上楼打电话。
楚父听到妻子的呜咽声,好声好气哄了一会,才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
楚母边擦眼泪边告状,把学校发生的一系列事,添油加醋复述一遍。
电话那边楚父听了直皱眉头:“悠然那孩子平日里乖巧听话,不像是会说那种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