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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个都急了,一同往里冲,矮警员很积极,跑在了最前面。
本来卧室门是开着的,在我们冲过去一刹那,门正要被关上,矮警员跟疯了一样,狠狠来一脚。
在这股力道的冲击下,卧室门咣的一下又开了,还砰的一声撞在一个人脑袋上。
这人没来得及哼就倒在地上,我瞧出来了,这是个没穿衣服的女子,身材还挺苗条。
矮警员咦了一声,喊了句“媳妇?”
但还没等他要做啥,窗户那儿传来响动了,好像有人在外面爬排水管。他和沈文聪又对着窗户冲过去。
我是没着急,还把潘子拉住了,我打心里有点回味过劲来了。
沈文聪是小队长,有权配枪,他就把枪拿出来,指着窗外,而矮警员真彪,他又拎个电棍探出身子,对着一个黑影喊“别动,爬回来。”
这黑影被吓住了,又爬到窗户上。矮警员不等黑影还有啥举动,伸手把人强行拽进来,还让黑影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沈文聪愣了下,又把枪放下了,但矮警员还啥都不知道呢,要用手铐子铐住黑影,顺便喊让我俩把灯打开。
我打心里认定,这矮警员绝对是被腐败弄得,让他脑子进水了吧?这明显不是凶手,而是他媳妇偷人,另外我看着他脑顶上,貌似出现一个好大的绿色光环。
这黑影跟矮警员还认识,都快急哭了,喊话说“刘哥刘哥,我错了!我跟你媳妇儿是头一次。”
沈文聪摆摆手,招呼我和潘子往外走。
我明白,虽然沈文聪是警察,但管不了这种事,还得矮警员他们私下协商。
我们仨悄悄地退到走廊里,潘子还不避讳念叨一句,说光凭肚子就知道矮警员无能,而他媳妇又这么爱运动充满激情,能性福才怪呢。
我没接话,沈文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又招呼我俩先下楼,在警车里等着。
矮警员现在任务在身,我心说他就算有点职业操守也该心里有数吧,跟奸夫大体谈谈就得了,反正也知道是谁了,先忙活公事,等回过头儿再详谈嘛。
但我们在车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矮警员露面,反倒是二楼的灯亮了,离这么远我能听到矮警员在家里的咆哮声。
沈文聪最后不耐烦了,又叹了口气,要开车带我俩走。他想回延北中学看看。
但这时候警车无线电响了,说刚才有人报警,说她儿子在延北中学读书,到现在还没回家。
我被这话一刺激,想到一个可能。我失态一次,也没经过沈文聪的同意,就冒昧把无线电抢过来,问这失踪的学生是不是看着跟个小痞子似的。
无线电那边回答,说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有报案人地址,我们可以赶过去瞧瞧。
等结束通话后,沈文聪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瞒着,把之前遇到小痞子学生的事说了一遍,尤其可疑的是他给我、潘子和体育老师拍过照。沈文聪也觉得这是个线索,我们又按照地址赶到那学生家。
有句老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应验了,当我看到报案人时,想到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那学生一身痞子气,他老娘也差不到哪去,看穿衣打扮,更让我冷不丁想到小姐了。
我们倒不会因为这女人的打扮而影响到情绪,我们围着她,沈文聪先让她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她挺急,都哭哭啼啼的,跟我们说,她跟丈夫离婚了,是单亲家庭,她在一家ktv工作,要上夜班,所以每天在儿子放学时,她都已经出门工作了。她儿子倒是偶尔不回家过夜,但出去玩的话,也会把校服脱了,换上别的衣服。今晚她回来后,看到儿子没在,本以为又出去玩了,谁知道去衣柜一看,儿子没换衣服。
她这才觉得不对劲,给前夫打电话,又问了几个朋友,都说儿子没来,她这才报了警。
其实她早点发现早报警的话,我相信情况会比现在要好,说白了,都不知道她儿子啥时候丢的,在哪丢的,这让难度无疑加大好多。
我是觉得没啥办法,这事只能按正常流程调查,但沈文聪老到,琢磨一番又问了句“你儿子有女友么?”
我和潘子都一愣,因为他儿子才中学,我心说多大年纪就想着处对象了?
但真被沈文聪猜中了,女子说有,还翻出了儿子小女友的电话。
沈文聪把电话要过来,也顾不上时间,直接拨通电话号码,还故意用的免提。
响了好半天电话才通,这女孩估计都睡下了,刚醒时脾气不咋好,她也更不是善茬子,对电话骂“哪个王八盖子半夜给老娘打骚扰电话?”
我是忍住没笑,但也觉得沈文聪这次挨骂有点亏。
沈文聪真是个好警察,没抓狂,先报了身份,又问这女孩能不能提供线索。
女孩也是学生,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就吓呆了,妈、妈的叫着,估计是跑到家长卧室喊人去了。
这样又费劲沟通好一会儿,才让女孩一家淡定下来,她也能正式跟我们谈话了。
女孩确实有料,跟我们抖搂出来了,说那小痞子跟她念叨一嘴,最近找个活儿,能挣一千块钱,而且下午放学后,他们一起回家时,小痞子还说今晚老板就能给钱,约好了在他家门前胡同里见面,还问女孩来不来,等钱到手了,他能带着女孩疯一把去。
女孩是担心小痞子打歪主意,就拒绝了。
我打心里给女孩一个赞,心说这丫头是占到运气了,不然今晚失踪的,保准有她。
沈文聪又聊了几句,把电话先挂了,这次我们算有线索了,也即刻出门,奔向胡同。
这胡同不太大,我们也没分工,聚在一起绕上了。
警车里有手电筒,我们仨一人一把,一边走一边照。我和潘子没啥发现,但突然间,沈文聪喊了句有了,又带我们奔向一个角落。
我很留心地看着,心里却很纳闷,心说有啥了,这角落别说人了,鸟毛都没一根。
但沈文聪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观看以后,下结论的说“这里有两种不同的鞋印,一个是球鞋的,磨损比较厉害,说明这人爱运动,也总穿这鞋,应该是那学生,而另一款鞋,大约四十码,估计鞋主身高一米七出头,另外看鞋底压力及地表硬度,这人体重在一百四十斤左右,还有整个鞋的前脚掌磨损很厉害,说明这人重心往前,这是武把子的特征,这还是个男款鞋,结合上述分析,这很可能是真的凶手,也就是男傀儡。”
我和潘子彻底呆了,也对沈文聪刮目相看,我是觉得,这哥们能当上队长,绝非侥幸。
他缓了缓又继续说“我以前的老师是痕迹专家,我试着还原下当时场景,男傀儡站的很淡定,他留下的鞋印很稳,而学生有些惊慌,他的脚在地上偶尔扭动几下,这里、这里,这都是证据,另外他们谈到最后时,男傀儡下手了,一定用什么手段把学生捂晕了,这学生蹬腿了,在墙角和地上都留下很深的蹭印。”
我不怀疑沈文聪这番推论,但也忍不住问他“沈队,你有法子知道凶手带着学生去哪了么?”
我就是抱着随便问问的态度,没想到沈文聪又给我一个惊喜,他从一个鞋印里扣出一小块黄泥来,撵碎了在手里把玩一番说“整个延北,能有黄泥的地方只有北郊区,那里有一小片野生森林,要我说二位别怕辛苦,跟我去一趟如何?”
说实话,我和潘子是挺累,但都明白现在绝对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或许我们熬一熬,就能及时救男学生一命。
我和潘子很肯定的表态了,沈文聪连连说好,又叹了口气,接着带我俩回到警车里。
我们并没立刻赶往北郊,沈文聪反倒把警车开回警局,他迅速换了套便装,又开了另一辆私家车。
按他的话说,警车和警服太明显,容易打草惊蛇。我倒是有另外个担心之处,问沈文聪“要不要多叫些人手。”
沈文聪犹豫一下,又说人在精而不在多,有我们仨就足够了。
我隐隐有种不忍,其实也明白,沈文聪想多叫人,但延北警局实在操蛋,警员的单兵素质上不去,刚才不就出现一个不服从命令,还在家捉奸的么?
我和潘子没法管这事,就随着沈文聪一起走了。
沈文聪开车很快,等到了北郊,离森林有点距离时,他就把车停了,招呼我俩改为步行。
可这里太大了,我们冷不丁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沈文聪先随意走走后,最后指着一个方向,让我俩跟上。
我看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地面,知道他又开启痕迹专家的模式了。
我和潘子打定主意,一左一右的分列在两旁,护送他。这样走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一片草丛中。
这对沈文聪是个考验,我和潘子也帮忙,扒拉着草丛,方便沈文聪观察。
而就在这时,我们谁也没料到,会有一个东西突然从草丛里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