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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
庄轶像被雷劈过一样里焦外嫩,同名同姓也就罢了,偏偏还长得像,不是他老爹是谁?
他老爹居然是巫觋!?
干蛋啊!怪不得像伊犁鼠兔一样珍稀的巫觋觉醒力量也能走狗屎运一样落到他头上。
敢情老子一直有巫觋血统!
庄轶突然有种错觉,似乎那个养育了自己十六七年的和蔼男人,只是一个朦胧的虚像。
老爹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作为一名巫觋,他为什么会生活在家乡那个偏僻的小镇里,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山镇泥瓦匠?
他又想起老爹那一书柜稀奇古怪的书,《翠玉录》、《亡灵书》、《道德经》,甚至好多关于炼金术、符箓、巫术的书,以前他以为是老爹读书口味奇特,现在看来,那才是符合老爹真实身份的东西。
还有那场车祸,车祸之后他就能看见能量光体,恐怕那也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吧。
想到那起车祸,庄轶心中有些憋闷,回忆间视线无意间晃到了对面的张梓墨,却意外地发现张梓墨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脸上有着疑惑的神情,似乎王家国说出的和“庄游”相关的名字,同她头脑中的猜则不一样。
张梓墨心目中的答案是什么?
没有从庄轶口中得到肯定回答的方佑宁也没再纠缠着多问,一众人继续朝真废弃矿洞处走。
方佑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恍悟道:“唉玛!怪不得那个疯女人看着弥勒轶就像看着老情人一样!弥勒轶还真长得像她老情人!”
听着别人称呼自己老爹为另外一个女人的老情人,庄轶心里很是别扭。
“你说的是薛婵吧。”王家国叹了一口气,“薛婵,也是可惜了。”
“薛婵为什么发疯了?”庄轶问道,他发誓不是想窥探老爹的过往情史。
“薛婵发疯,也和矿难有关。”王家国道,“远林人觉得矿难是隔绝灾难和厄运的墓穴之门打开了,守墓山魈发了怒,不知道是谁提议,要重启八十年代就被取消的山魈新娘女祭仪式,而且,不是用稻草和纸扎的假人,要用真正的少女,这样才足以熄灭守墓山魈的怒火。”
“薛婵……就是当时的山魈新娘?”庄轶道。其实看薛婵昨天晚上在守墓山魈庙里的发疯表现,这个推论不难猜。
王家国点点头:“古旧的祭祀习俗,山魈新娘要豆蔻少女,也就是十四岁左右的少女,薛婵正好是那个年纪,而且也是她那个年龄段里全远林生得最水灵的姑娘,自然就被选上了。薛婵虽不乐意,但她的两个亲哥哥也在矿难中遇难,在她爸爸的劝说下,最终同意了。”
“矿难第二天,正好六月初八。可是那年的六月初八,没有上弦月,只有乌云厚实的遮蔽,阴沉闷热至极。掐着时间将薛婵送到了守墓山魈庙,仪式一过,送亲的其他人就要回来,只留下轿前掌灯的女人在偏厅守着。”
“半夜的时候,突然风雨交加,雷电轰鸣,几乎全矿的人都被惊醒了,包括姓庄的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在矿下的时候本来就受了伤,又溢血划符,身体虚弱,布置完界碑石后就昏迷了。”
“姓庄的年轻人一清醒,问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听说昏迷了一天一夜后,突然像魔怔了一样,不顾狂风骤雨朝外面狂奔。远林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惊了,赶紧去追,一追就追到了守墓山魈庙,一见庙里的场景,全都吓惨了。”
王家国顿了顿,似乎在缓和情绪,片刻后才又重新开口:
“庙厅里……全是血。掌灯的两个妇人被杀了,尸体中还多了另外两个年轻男人。而薛婵……薛婵……则全身,新娘喜服被撕烂扔在一边,被……被……”
“我明白了。”庄轶见王家国似乎说不出那个词,自己应声说道。
“薛婵,当时就已经疯了,听说她两眼大瞪着,手上紧紧抓着一个守墓山魈的面具,指甲全抠断了也没察觉,谁要拿走面具,她就疯狂抓咬谁。最后,还是姓庄的年轻人哄着薛婵,将她手中的面具给拿走,让医生给她治伤的。唉,薛婵本来是个外向活泼的小姑娘,一有空就跟在那年轻人身后叫庄哥哥,几乎全远林的人都知道这小姑娘喜欢姓庄的年轻人,也看得出来年轻人把她当妹妹看,也是啊,长得再水灵,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啊。可是没想到……没想到……才十四岁的姑娘……却……”
王家国唏嘘着没说下去。庄轶心中却有疑惑。
“那些人……是姓庄的年轻人杀的?”
王家国摇摇头:“掌灯的两个女人致命伤是刀伤,凶器就在现场,上面有两个年轻男人的指纹。而两个年轻男人……”
王家国脸上现出了一丝惊惧的神情:“听说全身有多处奇怪的伤口。”
“怎么个奇怪法?”方佑宁问道。
“伤口有的呈扁圆型,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锯齿状的东西夹伤的,有的完全是一团烂稀泥,而且……尸体都失血严重,在场的男人都是失血致死的。杀死男人们的凶手查不到,死者的身份倒是很快查清楚了。可是一查清楚,案子居然就这么生生地被搁下了。”
“为什么?”一个妹子天真问道。
“肯定是大有来头,迫于上头的压力,不敢查了。”方佑宁道。
王家国点点头:“两个年轻男人不是本地人,是市里的,他们都是谭文杰的高中同学。”
“谭文杰是谁?”
“远林前任矿长谭武的儿子。这小子从小成绩就好,但人品么,呵呵。”
王家国鄙视地冷嗤一声,又道:
“而且当时和两个年轻男人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人,可是当天晚上这两人就不见踪影,听说跑了。这么一跑,凶手不是昭然若揭吗?”
“那谭文杰呢?”
“谭文杰,当然没跑,不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谭文杰这小子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你们知道他怕什么吗?他怕小奶娃!哈哈哈!他怕喝奶的小奶娃!当时的证据很多的,可是就是这么明显的证据,上头硬要说没有确凿证据。地方越小,法律越是摆设,那个时候网络又不发达,远林的人,好多都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即便有人走出山去,到市里报案,最后仍然也被压了下来!”
“谭武两口子很嚣张,谭武老婆公然在矿区叫嚣,说谁敢动她儿子,她就要谁好看!还真是,去市里报案的几个人都被开除了!”
王家国眼里流露出怨憎的神色。
“大家都不知道薛婵,还有那两个冤死的掌灯女人的冤屈要往哪里伸张,就好比到处都有一张无形的手压着,大家敢怒不敢言。不过坏事做多了,总有报应。就在十年前,谭文杰失踪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谭武两口子只有这么个独生子,断子绝孙啊。呵呵。”
“王家国!你又在和游客多嘴什么!”
王家国正说到兴头上,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从前方突岩处走出来,喝止他道。
“什么叫多嘴,我说的是事实!谭文杰虽然死了,可还有两个混蛋逍遥法外!我就是要更多的人知道,最好能抓住那两个混蛋,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王家国道,“王勇,你能甘心么?我妈只是去市里告个状被开除了而已,可你妈妈呢,你妈妈可是被那几个混蛋给害死的!”
“够了,我妈已经死二十多年了,人要向前看。”王勇脸色阴郁道。
“哼。”王家国冷哼一声,“你倒向前看了,你妈在地下可闭不了眼!亏你还穿着这身警服,和二十多年前的那帮警察有什么两样!”
王勇没再吭声,王家国提着香蜡朝前走,别人两兄弟吵架,庄轶几个也不好说什么,只默默地跟在王家国身后走了。
真正出事的矿洞就在前面不远,那里没有墓穴之门的石碑,有的是墓碑,刻有死难者姓名的墓碑。
前面已经有很多纸钱烧过的灰,十几把燃过的香杆,明显前两天已经有不少人来拜祭过了。
此刻墓碑前方也有几个人在拜祭,庄轶居然在其中看到了薛婵的身影。她旁边是一个老者,估计就是她父亲,背对着自己这边的还有个穿着淡蓝长裙的女人,正整理着香烛和供品。
薛婵在墓碑前跪得直直的,正端正地磕着头,她脸上虽没有任何疯癫的症状,举手投足间却像是个十多岁的少女,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冲淡蓝长裙的女人咧牙笑。
“真乖。”淡蓝长裙的女人带着笑意说道,给薛婵擦了擦沾灰的额头,“来,站起来,我们准备回去。”
庄轶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看着淡蓝长裙,又想起今天坐观光车经过薛婵家时,看到的那抹淡蓝长裙影子。
淡蓝长裙女人提起供品袋子,扶起了薛婵,转回头来看见庄轶他们,明显一惊。
庄轶对在这里见到这个人也感到有些震惊,尤其是她同薛婵那种犹如家人一般的关系。
女人完全素颜朝天,看起来才二十出头,比他在东大第一眼见到时预估的年龄要小好几岁。
方佑宁也看到了这个女人,震惊地道:
“薛……薛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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